陸澤廣笑嗬嗬地望著敬希寧,慢慢朝他走近道:“敬少俠,多謝幫忙,請把它交給我吧。”說著便伸手去拿。


    此時柴榮和趙匡胤、鄭玉也跟了進來,柴榮道:“請問陸穀主我大哥手上所拿到底是何物?為何會引得大家不惜大打出手?”陸澤廣臉色有些尷尬,柴榮道:“看陸穀主如此為難,難道真是我們先前所說的殘圖?”陸澤廣見無法再隱瞞下去,索性承認下來,“不錯,我們無憂穀是有一份殘圖,乃是先父生前所留,但他並不是陸澤寬口中所說的什麽藏寶圖,但不管他是什麽,總歸是我無憂穀的東西,請你們把它還給我。”


    敬希寧道:“我知道這是你們無憂穀的東西,自然也該還給陸穀主你,但是這份殘圖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陸穀主您一直住在這無憂穀,與世隔絕,留著這份殘圖對您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隨著這份殘圖真正的主人的消失,這份殘圖的存在已經跟它出現的初衷沒有任何關聯了,您在無憂穀過著如此隱居的生活,留著這份殘圖對您來說不但沒有任何意義,相反它可能還會給您和無憂穀帶來災難。”


    陸澤廣道:“笑話,無憂穀的東西就算是沒有用那也應該由我來處理,你們現在這種行為算什麽,簡直就是強盜。”


    趙匡胤道:“這無憂穀可是你從你親弟弟陸澤寬手中搶來的,你以為你就是什麽好人了嗎?”


    陸澤寬掉到了陸澤廣所設的陷阱下麵,用手摸了摸四周,發現牆麵光滑無比,試了好幾次想攀上去都無功而返,但是傳音效果卻非常的好,上麵的談話他和陸名都聽得一清二楚,特別是聽到趙匡胤的話後,在下麵大聲喊道:“這位兄弟你說的太對了,無憂穀的東西本應該都是我的,真正的強盜是陸澤廣,是他從我手中搶走了一切,這位兄弟你聽我說,隻要你們能把我從這裏救出去,那什麽藏寶圖殘圖我也不要了,直接送給你們如何?”陸澤寬深知陸澤廣的手段,如今落在他手裏最重要的是保全性命,已經顧不得藏寶圖。


    趙匡胤迴道:“陸前輩,你說話可得算數,我待會就來救你,到時候殘圖就是我的了。”


    陸澤寬道:“那是自然,咱們一言為定,決不食言。”


    趙匡胤道:“陸穀主,你聽到了沒,陸前輩已經答應把殘圖給我了,從現在開始這份殘圖就是我們的了。”


    陸澤廣道:“簡直是荒謬。”


    敬希寧道:“陸穀主,我們真的很需要它,還請您能夠成全,我答應您,我們拿到它一定不會做違背仁義道德的事情,一定讓這份殘圖發揮它最大的作用。”陸澤廣道:“我敬重敬少俠是個年輕有為的俠義之士,定是做不出這種強取豪奪的事情,還請趕緊把它給我。”


    敬希寧道:“請陸穀主原諒,在下恕難從命。”陸澤廣道:“既然你不肯給,那就別怪我得罪了,來人···。”無憂穀的弟子聞聲而動,瞬間將敬希寧四人圍了起來,“格殺勿論,給我拿迴殘圖。”陸澤廣的話音剛落,所有弟子群攻而去,房中頓時又陷入了一片混戰廝殺。無憂穀的弟子雖然人多勢眾,卻不是四人的對手,於是變形布陣,最後還是沒能將他們困住,反而一片一片倒在地上,很快又有許多弟子湧進屋內,眼見著人越來越多,敬希寧不想跟他們在這裏纏鬥下去,“我們衝出去”,柴榮三人聽到敬希寧的喊聲,紛紛往屋外衝去。無憂穀的弟子太多,門裏門外都堵上了人,敬希寧雙掌齊揮,將門外眾人震退,又倒成了一堆。陸澤廣看在眼裏,十分吃驚,沒有想到敬希寧年紀輕輕內力竟如此深厚,眼見著敬希寧幾人向外衝了出去,陸澤廣和孟思悠都站立不住,紛紛追上前去。


    敬希寧幾人剛衝出屋去,又有很多弟子人潮般迎麵殺來,氣勢洶洶,喊天搶地,眼見情勢不妙,出路被堵,四人隻得硬著頭皮衝。陸澤廣親自帶著人追來與敬希寧交上手,孟思悠深恐陸澤廣不是對手讓敬希寧逃脫,竟幫著他一起對付敬希寧,陸澤廣也顧不得方才與孟思悠的仇,心領神會地與她共同對付起敬希寧四人。


    四人各自麵對著數倍於己的敵人,無暇他顧,敬希寧被陸澤廣和孟思悠纏住,也脫不了身,鄭玉道:“大家各自往外跑,能逃出去一個是一個”,四人不約而同的往院子外麵橫衝直撞,敬希寧一躍而起,準備翻出院外,陸澤廣和孟思悠緊追不放,施展著輕功,騰空而起,倆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孟思悠紅綾飛舞,陸澤廣飛刀齊出,圍攻敬希寧。而敬希寧此時雖然身處險境,一麵對付著兩人,一麵卻惦記著柴榮、趙匡胤和鄭玉的安危,還不時朝院裏望去,根本無法集中,陸澤廣趁機猛地一掌打向敬希寧,敬希寧頓時從陸澤廣襲來的掌風中迴過神來,兩掌伸前接住,就在這時,孟思悠又從後麵拋出紅綾,敬希寧隻好將雙掌撤迴,可剛一迴身,孟思悠的紅綾已經打在了左肩,身子往後一傾,雙腳在屋頂拖出一大片,一塊塊琉璃落到地上變成了瓦礫。


    敬希寧好不容易在屋頂之上站穩,胳膊一陣疼痛,手像是快要脫落了一般,忍不住用右手捂住痛處。陸澤廣和孟思悠不等敬希寧喘歇,一齊發招,敬希寧顧不得身上疼痛,右掌一揮,朝著麵前一比劃,屋頂上的瓦片成列飄了起來,如同一條條怒吼的巨龍朝著陸澤廣和孟思悠咆哮而去,兩人瞬間都被震懾住,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化解,最後卻被逼下屋頂。敬希寧看著自己的手掌,心中暗喜,“沒想到‘錦字十二訣’竟有這麽大的威力”,然後趁著陸澤廣和孟思悠落下屋頂之際從後麵跳下去逃走。


    陸澤廣緊握著拳頭無可奈何地看著敬希寧逃走恨得咬牙切齒,迴頭惡狠狠的瞪了孟思悠一眼,趕迴到院子之中。此時院子裏還剩下趙匡胤和鄭玉,早在此之前,趙匡胤、鄭玉和柴榮三人就被無憂穀的弟子分割開去,互相失去了照應,柴榮現在也不知了去向,就剩下趙匡胤和鄭玉還在各自鏖戰。


    趙匡胤被逼入牆角,旁邊正好有兩棵小樹,陸澤廣奔上前去,兩掌相對,交叉一揮,那兩棵樹上各自飛出了幾根細長的鐵絲,一下子纏在了趙匡胤兩隻臂膀之上,趙匡胤用力想要掙脫,可越是掙紮鐵絲纏的越緊,雙手完全被製住,幾把冰冷的刀劍瞬間橫在了他頸脖之上。


    陸澤廣書房外的院子裏遍布機關,鄭玉還想衝殺,陸澤廣也用同樣的辦法將他抓住,兩人被押到陸澤廣麵前,趙匡胤罵道:“姓陸的,有本事你就真刀真槍的跟你大爺好好大戰個幾百迴合,老使這種下三濫的機關暗器算什麽英雄好漢。”此時陸慶氣喘籲籲的跑了上來,“爹,柴榮和敬希寧都跑了。”陸澤廣道:“沒關係,隻要趙匡胤和鄭玉在我們手中,他倆就一定會乖乖迴來送死的,把他們給我押下去。”


    陸慶把兩人押到私牢直接推了進去,趙匡胤抬頭一看,陸澤寬父子也被關在了裏麵,再一看對麵,關押的正是是和陸澤寬一起來的四名大漢。陸澤寬一見到趙匡胤,大失所望,“你們怎麽也被關在了這裏,我還指望著你們來救我呢,現在好了,都進來了,看來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趙匡胤道:“你著什麽急啊,我倆雖然是進來了,但我大哥和二哥他們都逃了出去,你等著吧到時候一定會迴來救我們的,不過我真不希望他們迴來,不知道姓陸的那老賊又設下了什麽機關陷阱。”


    陸澤寬道:“你們三人是親兄弟?”


    趙匡胤道:“不是,我們是義結金蘭的異性兄弟。”


    陸澤寬道:“那我估計他們是不會迴來了,你想啊,他們好不容易才從這裏逃了出去,怎麽可能會為了你倆再次迴來冒險,還別說你們隻是異性兄弟,你看看我,我可是被我親大哥關起來的。”趙匡胤不屑的看了陸澤寬一眼,“像你們這樣的兄弟天下能有幾個,反正我是第一次見。”陸澤寬有些尷尬地撇了撇嘴,“好吧,你說得沒錯。”鄭玉看著陸澤寬那副無奈的模樣,也不覺有些好笑。


    敬希寧和柴榮各自跑了出去卻沒有碰著麵。孟思悠更是在敬希寧後麵緊追不舍,敬希寧跑出了很遠,甩脫了無憂穀的人,這才漸漸放慢腳步,往前走了起來,可走不多遠,突然聽得前麵有打鬥的聲音,趕緊循著聲音跑過去,然後遠遠躲在一處草叢邊上看了起來。敬希寧突然又驚又喜,因為那打鬥的兩人之中其中一人正是明月謠,而另外一個是花意濃。


    花意濃的出現倒沒有讓敬希寧驚訝,因為先前孟思悠出現在了無憂穀,唯一讓他想不明白的是花意濃和孟思悠為何會到無憂穀來搶奪黃王殘圖,不過當他看到明月謠的一刻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了。敬希寧遠遠望見明月謠手中正使著解語劍,那飄逸的長發,清秀的臉龐,靈活的身形,無辜的眼神,以及那一襲素衣,都是如此讓他覺得熟悉,明月謠離他這麽遠又這麽近,這麽熟悉卻又這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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