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孟思悠拿到香琥珀迴到了拜星月慢宮,這拜星月慢宮地處湖岸,很是漂亮,宮前偌大的一塊草地,上麵種著各式各樣的花草,花香散出,引來成群的蜂蝶靠近,在四周飛來飛去。可惜宮前的這些奇花異草都被人為的修剪成了各種形態,雖然美麗,卻不可愛,這與花意濃的性格有著莫大的關聯,拜星月慢宮全是女子,花意濃自從創立之後,性格孤傲怪異,控製欲極強,不僅對拜星月慢宮的人,甚至連花花草草也不放過。


    孟思悠來到花意濃麵前,單腳跪地叩道:“拜見師父,徒兒已將香琥珀拿到。”花意濃唿道:“起來吧。”孟思悠拿出香琥珀雙手捧在手心走上前去遞給花意濃,“師父,您的傷勢如何?”


    花意濃的相貌倒是生得不錯,嫵媚而不失端莊,妖豔而不失優雅,即使人到中年,仍然豐姿綽約,膚色柔滑,隻是臉上略顯蒼白,細細看來仍是別有一番味道,想她年輕之時也是光彩耀人。花意濃本仰臥在床上,慢慢起身坐直,拖著嘶啞虛弱的聲音道:“不礙事,你這次辦得很好,不但拿迴了香琥珀,還殺了黃淮那樣的負心漢。”


    “謝師父誇獎,這都是弟子應該做的。”孟思悠很少從花意濃口中聽到誇獎之詞,滿臉喜悅,把香琥珀遞到花意濃手上。花意濃接過香琥珀,看著這玲瓏剔透的樣子心裏很是高興,透過裏麵還可以清晰地看見一條小遊絲飄來飄去。花意濃把香琥珀放在掌心端詳了許久,口中念道:“都說它是療治內傷的聖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裏麵的小遊絲應該就是謝吹雲儲藏在裏麵的真氣吧”,說著突然將香琥珀拋向空中,孟思悠驚慌失色的望著,香琥珀從房梁上落下,隔著一丈開外時花意濃伸手將它定在那裏,吸取裏麵的真氣,開始之時,那氣絲紋絲不動,花意濃費盡力氣仍無動靜,反而隱隱感到自己的功力正在被香琥珀吸取,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想要收迴掌力,卻被香琥珀死死地吸住,情急之下,左手兩指點向自己右臂的抬肩穴,將手上內力聚集成一股,使勁全身力氣,終於香琥珀的吸引力開始變弱,花意濃感到一股真氣緩緩流入體內,十分暖和,很是舒服,不一會兒,花意濃白紙般的臉龐開始變得紅潤,心中暢快了許多,那香琥珀裏麵的小氣絲也小了些許,孟思悠出神地看著,花意濃突然將手掌收迴,孟思悠見香琥珀落下,趕緊上前將它接在手中。


    孟思悠重新將香琥珀遞給花意濃,花意濃將它貼身放到身上道:“看來香琥珀的傳言不假,這裏麵的確儲藏了謝吹雲的真氣,我方才吸了一點,已經明顯感覺好多了,不過它居然有反噬之力,若是內力稍差,不但無法吸出裏麵儲藏的真氣,自己的內力還會被它反噬而入,直至吸幹為止。”


    孟思悠不解道:“師父,既然這香琥珀確有神效,您方才為何不將謝吹雲的真氣全部吸入體內,不但可以療治您練功時留下的內傷,還可以大大增強內力。”


    花意濃道:“謝吹雲的真氣太過強大,如果一下子全部吸入我怕以我的內力不能將其壓製,而且我讓你盜取香琥珀隻是為了療治我的內傷,並非覬覦謝吹雲的這股真氣,隻是既然擺在麵前,不取豈不是浪費,雖然如此,還是一點一點慢慢的來,小心為妙。”


    “還是師父考慮周到,弟子佩服。”孟思悠道。“好了,你我師徒之間就不用這樣了。”話正說完,花意濃突然感到有些不適,剛剛還氣血順暢,突然之間體內兩股真氣碰撞,攪得很不是滋味,花意濃趕緊盤坐調理。孟思悠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卻也不知到該如何是好,隻是一個勁的問花意濃:“師父,你怎麽了,剛剛還沒事兒,怎麽突然會這樣?”花意濃試著將兩股真氣聚成一道,結果反而碰撞得更加厲害,隻好想辦法將兩股真氣疏散開去,略微好了些,對孟思悠道:“想是這香琥珀中的真氣乃是至純之氣,而我練的卻是至陰之功,這陰陽兩股真氣無法相聚,結果在我的體內相互排斥,以至於此。”


    “那該怎麽辦?”孟思悠問道。


    “幸虧我剛才吸入的不多,雖然這兩股真氣在體內相斥,以我的功力還能夠將其壓製,都怪自己太貪心,想順手將謝吹雲的功力據為己用,還是放下這個念頭,把香琥珀帶在身上,睡覺之時用以治療我的內傷,等內傷好了之後它對於我也就沒什麽用了。”花意濃說完之後雙手放在兩膝之上長籲了一口氣,孟思悠見花意濃已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花意濃把香琥珀隨身攜帶於身上,特別是夜晚睡覺之時,香琥珀發揮其功效,放於貼身衣物之上,與自身內力相互作用,花意濃修煉星月神功留下的內傷很快便恢複得差不多,隻不過體內真氣並未完全壓製,時而冒出,相互碰撞,攪得很是難受。


    自從得知孟思悠盜取了香琥珀之後,蕭雲和錢梵兩人奉施吾嚴之命前往拜星月慢宮想要拿迴香琥珀,不過拜星月慢宮很少出現於武林,江湖上也是多有傳聞而從未有人真正到過,所以兩人一邊打探一邊尋路,前前後後差不多兩個多月才找到了拜星月慢宮之所在。來到宮前,蕭雲看到眼前之景不禁讚歎道:“這裏依山傍水,光看這良辰美景,實在是賞心悅事,很難想像這裏麵住的竟是花意濃這樣的女人。”錢梵故意與蕭雲唱著反調,“哼,這裏雖美,但也比不上我斷鴻峰之麗景。”錢梵仍是一副娘裏娘氣的調子,蕭雲嗆聲道:“你個娘娘腔,斷鴻峰乃我孤雲山四峰之一,何等險峻,我看那裏根本就不適合你,倒是這裏一片花紅鳥語,充滿了胭脂氣,於你更為適合。”


    “你···哼,跟你這種粗人真是沒有什麽可說的。”錢梵說完把頭往旁邊一扭,蕭雲也不理會,兩人一直互看不慣,一路走來也是吵吵鬧鬧不停,似乎已經不關乎爭吵,而是把它當作了一種樂趣,一種習慣,隻要在一路,要是不互相貶損上幾句,還真是有些難受。


    正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喋喋不休鬥嘴之時,不知不覺已走近了宮門,突然從四周飛身躥出四個持劍的女子,“嗖嗖”幾道寒光閃過兩人眼前,把二人嚇了一跳,不過兩人並未驚慌,隻是不慌不忙地避開。那四名女子見一擊不中,又飛身持劍刺去。蕭雲雖然心中惱怒,卻不想立馬與她們大動幹戈,趕緊伸手擋在前麵喊道:“住手,各位姑娘且慢,我們來到貴地是有要事找你們宮主的,還請勞煩替我們通報一聲。”


    錢梵道:“你跟她們這麽客氣幹什麽,我們是來問罪的,你這倒顯得我們好像是來請罪的一樣。”蕭雲道:“你給我閉嘴!”錢梵不去理會蕭雲,向那幾名女子說道:“快去把花意濃給我叫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那四名女子聽錢梵直唿花意濃的名字,怒不可遏,其中一人道:“哪裏來的家夥,竟敢在拜星月慢宮大放厥詞,姐妹們殺了他。”話音剛落,四把劍齊刷刷的飛向錢梵,蕭雲退到一邊道:“你惹的禍自己看著辦。”說完躲在了一邊,錢梵倒也無懼,隻是罵道蕭雲:“貪生怕死的膽小鬼,一旁待著,看我怎麽收拾她們。”


    錢梵說罷露出一對銀鉤,雙臂展開,一招“鴻鵠展翅”,將兩把銀鉤揮出勾在兩把劍上,左右開拉,把那兩名女子分到兩邊,然後快速跨步上前,沒等到另外兩名女子反應,擠到兩人中間,一對銀鉤猛地往兩人劍上一敲,那兩名女子手上一陣麻木,疼痛之下,鐵劍從各自手中脫出,然後左右一掌,將兩名女子打在地上。


    “你等著吧,待會兒呀有你好受的”,蕭雲憂慮之中卻透著一絲得意之情。


    蕭雲話還沒有說完,一條紅帶從眼前緩緩展開,如波浪般起伏不平地湧向錢梵,其速度之快,力道之大,令錢梵措手不及,好不容易躲閃開後,鬢角幾絲頭發卻被割落,輕輕從眼前飄落地上,錢梵驚魂甫定仍是心有餘悸。抬頭一看,宮門打開,一群女子手持長劍從裏麵快步而出,其中兩人走在前麵,正是花意濃和孟思悠。


    蕭雲高聲道:“‘一襲紅袖綾,兩手溫柔香’,孟姑娘果然好身手”,說完指向花意濃,“想必閣下便是拜星月慢宮的花宮主了吧,幸會幸會”,蕭雲對著花意濃拱手作揖,十分謙卑。


    “你們二位未經允許便擅闖我拜星月慢宮,還打傷弟子,未免也太不把我拜星月慢宮放在眼裏了吧!”花意濃語氣輕柔卻十分傲慢。


    “那你們未經許可偷上孤雲山又算怎麽迴事兒?”錢梵話語上也是不依不饒。


    花意濃一聽,心裏明白了大半,知道眼前這二人定是衝香琥珀而來,“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我什麽時候去過孤雲山”。


    錢梵道:“明人不做暗事,你們做了什麽大家心知肚明。”


    “孤雲山有什麽大不了的,我拜星月慢宮的人想去就去,你能耐何?”孟思悠帶著十分挑釁的口氣針鋒相對。


    “你這婆娘趕緊把香琥珀給我交出來,我懶得跟你廢話”,錢梵雖然舉止嬌柔,脾氣卻很暴躁。


    “宮主,香琥珀是我清風教的聖物,見香琥珀如見我創教祖師,我想堂堂拜星月慢宮絕不會幹這偷雞摸狗之事,宮主若是出於好奇想要見識一下大可來我清風教,我們教主乃是好客之人,定會相邀宮主一起拜見聖物的,既然已被宮主借去這麽長時間還請宮主歸還。”蕭雲怕錢梵惹惱花意濃,趕緊將他攔住,言語之間大氣得體,讓花意濃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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