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圓。


    微涼的月光照在鳳無心和燕滄州二人的身上。


    映著銀輝的月色,鳳無心俯視著拉著她的燕滄州,對上那雙冰冷深邃的眸子,一抹笑意緩緩的浮現在了唇角。


    “三王爺真是喜歡開玩笑,天色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話音落下,那白影漸漸消失在燕滄州的視線之中。


    看著那一道已經消失了的身影,苦澀的笑容勾勒在燕滄州的唇角之上。


    “鳳無心你是知道的,本王從不開玩笑。”


    笑,更是苦澀了幾分。


    燕滄州站起身,目光落在遠處,那點點的光芒正是薑國軍營所在的方向。


    他明了,他一直都明白,薑陌逸至始至終都隱藏在鳳無心的內心深處。


    可還是那句話,他認定了的事情絕對不會放棄。


    六年前的錯過,他悔恨了六年。


    這一次,即便知道結局,他也要為自己努力一把。


    夜色深沉,燕滄州離開了城門,可讓一眾隱藏在暗中看好戲的三十餘人還未迴過神,一個個盤腿坐在地上思考著什麽。


    “我站三王爺和鳳主,你看三王爺對咱們鳳主的真心,六年前就喜歡鳳主,這麽癡心的男人除了本王之外不好找了。”


    漓江選擇燕滄州和鳳無心在一起,臨了還不忘誇自己一下,惹得旁人鄙視紛紛。


    “我覺得還是顧雲涯和鳳主在一起比較合適,顧家家主對鳳主溫柔,而且這六年的時間裏麵,顧家家主每一年都會前往無極山去看鳳主,你們應該知道瀚海是有多麽的兇險。”


    韓青選擇顧雲涯和鳳無心在一起,畢竟兩個人有感情基礎,比較好下手,而且鳳主對顧雲涯的態度明顯不同於其他人,所以,他站顧雲涯和鳳無心。


    “貧僧到覺得薑國皇帝不是一個善茬,你們也是男人,能看得出來薑國皇帝看鳳主時候的眼神有多麽的熾熱。”


    和尚一句話,原本戰顧雲涯和燕滄州的漓江韓青也沉下了臉色。


    就像是和尚說的一樣,他們見到了那個叫薑陌逸的男人,為人霸氣邪佞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況且他們鳳主是什麽人,能把鳳主傷的這般深,無論是從城府還是從武功上來說,必定是人上人之輩。


    但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為重要的是薑陌逸在看鳳主之時,眼中所透露出來的情感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變態。


    對,用變態這兩個字來形容薑陌逸再貼切不過了。


    而且薑陌逸根本沒有自覺到鳳主對他的恨,反之一口一個夫人叫著,實在是讓人佩服這位薑國皇帝的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


    “不知道為什麽,貧僧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薑陌逸不會輕易……輕易的離開燕國西部邊境。”


    和尚找了一個貼切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發的濃烈著。


    “你一個和尚怎麽天天跟個娘們似的感覺這個感覺那個,這裏可是燕國的地盤,就算是薑國皇帝再如何神通廣大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燕國軍營中,除非他有飛天遁地的本事。”


    “也是,貧僧多心了。”


    雖是這麽說,可和尚還是感覺到了有些不妥。


    此時,離開城牆的鳳無心緩緩步入營帳之中,昏黃的燭火之下,淡淡的燭火光芒照在鳳無心的身上,這讓隱藏在暗中的那道黑影終是按耐不住了。


    “夫人,許久不見了,你可曾想念為夫。”


    一道聲音響起,緊接而來便是一道黑影。


    那黑影極為快速的壓製而來,將鳳無心壓在屏風之上,狂風暴雨一般的吻不斷地落下,每一個吻訴說著薑陌逸這六年之中無時無刻的思念。


    薑陌逸將鳳無心緊緊地禁錮於身下壓在屏風之上,讓她動彈不得,溫熱的雙唇不斷的貪婪的吸取著,一開始鳳無心還是抵抗著,可隨機,那人影平靜了下來,任由薑陌逸吻著。


    紅眸中的冷意注視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微光之中,男人的麵容無限的擴大。


    薑陌逸也察覺到身下女子的異樣,那疾風驟雨般的狂吻也變得綿柔,一點一點的,一點點的啄著鳳無心的唇角,疼惜這,貪戀著,愛撫著,一點點的親吻著鳳無心臉頰。


    “夫人,為夫好想你。”


    一雙大手不斷地攀岩而上,指尖繞過鳳無心身上的白衣伸入其中,與那溫熱的手掌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鳳無心毫無溫度的肌膚,冷的刺骨,冷的讓薑陌逸心疼。


    撲哧——


    忽然間,一道聲音響起。


    那是利刃刺入皮肉的聲音,鳳無心手中的匕首狠狠沒入了薑陌逸的腹部。


    鮮血順著匕首沾染到鳳無心潔白的衣衫之上,一朵朵暈染開來的紅花綻放著。


    被鳳無心一匕首刺入腹部的薑陌逸並未閃躲,他早就知道那匕首會下去,可還是任由鳳無心傷了她。


    這是他欠了鳳無心的。


    “就知道夫人還愛著為夫。”


    薑陌逸牽著鳳無心沾染著血色的雙手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可即便用自己的血液無法溫熱那雙冰冷的手。


    丹鳳眼中的溫柔凝視著紅眸中的冷意,薑陌逸仍舊是吻著鳳無心的指尖,邊吻著邊用那磁性低沉的話語訴說著鳳無心還愛著他。


    若是不愛了,那匕首便會刺穿他的心髒,而不是腹部。


    如今,這把匕首僅僅是傷了他,並沒有置他於死地。


    試問,鳳無心若不愛他的話,又怎會如此。


    “薑皇陛下誤會了。”


    鳳無心從薑陌逸的手中抽出了手,很是嫌棄的在他衣衫上蹭了蹭。


    “知道這把匕首為什麽沒有刺入你的心髒而是刺中你的腹部麽?”


    仍舊被薑陌逸壓在身下的鳳無心踮起腳尖,附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著原因為何,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如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割著薑陌逸的心髒。


    誅人誅心,這才是她想要的。


    “當年的弩箭就是從這個位置刺穿了我的身體,而我腹中還未成型的孩子就這麽沒了,這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賜呢。”


    一抹笑意浮現在眼中,冷如冰刃,提及當年之事,這也讓薑陌逸眼中的悔意又濃烈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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