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還在燃燒著,那燃燒著木柴炸裂的聲音迴蕩在夜色之中。


    齊老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三十餘人,臉上的表情難以用言語來表達。


    “這些人就是你的手下麽?”


    簡直是一群無恥到了極點的混蛋啊!


    “嗯。”


    “鳳主,喝杯暖茶,您說了那麽多話,嗓子一定幹渴了。”


    說著,唿延玨雙膝跪在鳳無心身側,斟滿了一杯茶送到鳳無心麵前,並且拿出潔白的卷帕輕輕地擦拭著鳳無心的雙手,每一個指尖都清理的幹幹淨淨,生怕會留下任何汙漬。


    唿延玨的態度溫柔的有些過分,火光之下,那一張與夏侯烈太過於相似的麵容讓人一度產生了幻覺,誤讓人以為夏侯烈也還活著。


    鳳無心接過茶杯,清淺一口香茗將茶杯放在了地上。


    “鳳主,您一晚上沒吃什麽東西,玨這就給你做一些湯圓暖暖胃。”


    鳳無心沒有理會,無形中默認了。


    唿延玨在起身之前將鳳無心的長發捋好,這才轉身離去。


    這一係列的舉動再一次讓齊老和燕滄州等人趕到驚訝。


    “無心丫頭,那個人……是誰?”


    “侍衛之一。”


    鳳無心用視為之一四個字來形容唿延玨的身份,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那侍衛無論是眼神還是舉止都不想一個侍衛該有的態度,反而更像是……


    更像是什麽之後的話語眾人不敢多想,或許是因為那名侍衛與夏侯烈有著相似的容顏,鳳無心將侍衛當做了夏侯烈的替身,所以才會如此。


    不無這種可能。


    “心姐,他長得好像夏侯烈。”


    高瑩說出了眾人都想說卻不能說的話,燕雲利拉了拉高瑩,示意不能說出這個話題,夏侯烈的死是師父這一生中都無法磨滅的痛。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高瑩連連開口說著這樣那樣的解釋,可越是解釋,越是將話題偏向夏侯烈三個字。


    “無礙,唿延玨確實與夏侯烈長得很像,有時候我也會認為是上天讓烈哥哥複活了,陪在我身邊。”


    每每在想起夏侯烈的時候,充斥在鳳無心心中的情感仍是無邊無盡的自責與愧疚之意。


    所以,她想把唿延玨留在身邊,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但鳳無心明了,唿延玨終究不是夏侯烈,烈哥哥已經死了,死在了相思絕崖之下,也沒有任何人能代替烈哥哥。


    一抹自嘲的笑容浮現在唇角,鳳無心抬起一雙血紅色的眸子,看著邊關冰冷的月色。


    “無心,你可還記得東部邊關之際的那個秦國國師?”


    為了緩解這一份尷尬,燕滄州提起當年東部邊境與她交手過的秦國國師。


    “記得,也來到了西部邊境?”


    鳳無心問著燕滄州。


    “嗯,當年秦國和大漠暗中聯合,讓大漠假意與燕國較好,從而削弱燕國的兵力,一切的主導便是秦國的軍師承冥九,而那承冥九至始至終都是九天的人。”


    當年之事,燕滄州早已經徹查的仔仔細細。


    秦國的國師承冥九是九天血月的人,當然,也是薑陌逸的手下。


    從薑陌逸成為燕國九千歲的那一天開始,隱藏在七國之下的一個巨大棋局便開始轉動著。


    天下的所有人都在這局棋盤之上,無論是他還是鳳無心。


    “承冥九麽。”


    鳳無心口中念叨著承冥九的名字。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承冥九應該是無極山的人,她曾經聽青墨說過有一個叫冥九的人在無極山之中學藝,此人的天賦極高,但是不善正道,最後被青墨驅逐除了無極山。


    沒想到,兜兜轉轉承冥九加入了九天,成為了那個人的手下。


    “對,老夫也聽說了一些關於承冥九的事情,正是因為那個會法術的國師,咱們燕國才吃了不少暗虧。”


    六年之中,雖然燕國和齊國聯盟才勉勉強強的支撐到了現在,可經曆了大大小小數千次戰爭,那承冥九所布的陣法讓燕齊聯盟軍損失慘重。


    就說今天的這一場戰役,若不是因為鳳無心等人臨時出現破壞了布局,燕雲利等人絕無生還的了能行。


    “明天,怕又是一場惡戰了。”


    就連齊老都明白,現在的歡愉不過是短暫的,大漠薑國聯盟軍打了敗仗,明日必然會增加一倍的兵力來攻打燕國西部邊境。


    如今西部邊境的燕齊聯盟軍能夠抵抗多久是一個未知數,但若是長久下去的話,即便是糧草也會供應不足,燕國西部邊境遲早會被攻下。


    “燕滄州,明日我與你一同上戰場,會一會承冥九。”


    “不可。”


    燕滄州當即拒絕了鳳無心。


    六年前發生的事情仍舊在眼前浮現著,他是絕對不會讓鳳無心上戰場。


    鳳無心明白燕滄州心中怎麽想。


    “放心,如今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鳳無心。”


    在無極山的六年時間裏麵,她經曆的不僅僅隻有疼痛,還有成長。


    每當全身劇痛生不如死之際,她便會咬著牙強忍著昏厥的意識去翻閱一本本奇門遁甲玄學法術的書籍。


    就連無極山的青墨道長她也敢揍,何況是一個承冥九。


    篝火,漸漸的熄滅了。


    勞累一天的眾人忍著心中萬千的問題依依不舍的迴到了營帳中休息。


    唿延玨伺候著鳳無心梳洗之後將營帳的簾子放了下來,守在門外禁止任何人打擾鳳無心休息。


    站在營帳前的燕滄州本想上前,卻被唿延玨阻止了腳步。


    “鳳主身子並未痊愈需要休息,勞煩王爺請迴,莫要打擾了鳳主入睡。”


    唿延玨橫在燕滄州麵前,擺明了不會放任任何人同行。


    森冷的月色之下,燕滄州狹長的眸子看著唿延玨,一抹冷笑浮現在唇角。


    “記住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夏侯烈的替代品。”


    “多謝王爺提點,顧家家主也曾經說過這句話,但還是請王爺移步,鳳主要休息。”


    唿延玨上揚著的雙眸亦是寒意遍布著,再一次聽到同樣的話,唿延玨的內心沉到了底。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夏侯烈的替代品,可這又如何,隻要他明了自己的名字是叫唿延玨而不是夏侯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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