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倘若真的有仇,他又怎麽會隻是把他們關起來而不直接殺了?憑他那出手直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蕭仙給銬住了的實力,要想殺了他們三人簡直易如反掌。


    思考一番後,蕭仙都有點懷疑林舀是不是精神有問題了。


    蕭仙思考的關頭,殺千刀已經用那雙被枷鎖拷住的手,費勁兒地用一種高難度動作捂著屁股苦著臉哀歎起來,“小師妹你快別提了,這紅雲石台會有青銅大門出現的消息居然就是林舀放出來的,就連二師兄這迴都被他騙了!”


    蕭仙真是差點沒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可惜她雙手雙腳都被銬著,想要幹脆利落的起來實在是做夢,差點直接摔個狗吃屎,她卻沒顧得上這些,“你說什麽?還真是他放出來的消息?”


    她也是真沒想到,她當時一個猜測,居然還成真了。


    一向嬉皮笑臉的江小月今日卻是一臉正色,俊秀的麵龐上沒了那份痞氣,倒是讓人覺得有些清瘦的書生氣,他朝著蕭仙點點頭,“這林舀,恐怕不是我們從前看到的那麽簡單。”


    殺千刀鬆開自己的屁股,側著身體朝著蕭仙和江小月磨蹭近了些,眼巴巴地瞅著他眼中比較陰險的二人,表示求解答:“他抓我們過來到底想做什麽?”


    江小月沉默不言地搖搖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情緒不太高漲。


    “你們有沒有聽他提過什麽?”蕭仙摸著下巴,所有所思地問二人。


    為防止隔牆有耳,被門外守門的那兩個林舀的狗腿子聽見,三人交談的聲音都很小。


    江小月依舊在搖頭,倒是殺千刀擰著眉抓耳撓腮地在努力想著些什麽。


    “我記得那小子抓我和二師兄的時候好像說什麽……還差一個。”本來就長了張肉乎乎的圓臉和小眼睛,這眉毛一蹙更是十分搞笑的殺千刀一般正經地道:“這麽看來,可能說的是大師兄。”


    言罷,殺千刀又不置可否道:“小師妹,你說咱師傅是不是跟那小子有什麽深仇大恨之類的?”


    後者搖搖頭:“現在我們手中的線索太少,加之又被困在這裏根本無從查起……”


    那長發如墨,發間簪著一枚火焰的少女忽然挑唇一笑,“我們在這兒瞎猜也猜不出個所以然,無論他想做什麽,隻要我們不在他手中,那他的一切目標都將成為空談。”


    微垂著頭沉思的江小月驀然仰起頭來,一雙紫眸分外清明,似乎是動了蕭仙的意思,“小師妹你的意思是……跑?”


    “咱們現在靈力全被這破手銬給封著,這五花肉石又堅固無比,根本不是隨隨便便鑿得開的,何況外表兒還有兩個那林舀的狗腿子守著,根本跑不出去啊!”


    聽見江小月和蕭仙的話,殺千刀不由苦笑,這裏又那是那麽容易跑得了的?


    靠著牆麵坐在地上的江小月自然亦是明白,右手手肘抵在自己膝蓋上,手掌撐著下巴,“別說門外的那兩個靈山弟子咱們無法解決,就是那扇門,也不是那麽容易打開的。”


    門?


    蕭仙和殺千刀齊齊向著那石門處看去,果然見那石門緊閉,用鐵質的鎖鎖起,那黑色鐵索上,害怕滿了暗紅色的鏽斑,瞧起來已經有些年份了。


    “哎?二師兄你不說我還沒注意,你們看,這門鎖是舊的,都已經生鏽了,還有這些桌椅,還有這石屋的打磨痕跡,看起來時間都不短了。”蕭仙唇角一勾,眼中似乎有什麽詭異的意味一閃而過。


    若是此時江小月目光停在蕭仙身上,一定會發覺蕭仙眼中那意味深長的光芒,然後明白過來她是有了主意,可惜看到這一幕的是相對憨厚老實不少的殺千刀,他還真看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被枷鎖銬著行動不便,江小月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拖著沉重的鎖鏈抬起雙手摸了摸那門鎖,然後轉身,低聲與二人交談,“起碼有十年了……可惜依舊不是我們現在這樣身無靈力地樣子可以破壞的,再說了,就是把他們騙進來,那兩人都身負靈力,我們現在這樣笨手笨腳的也偷襲不了。”


    身無靈力?


    蕭仙卻挑挑黛青的柳眉,笑得一臉嘚瑟,那嘿嘿的笑聲真是聽得殺千刀都一陣毛骨悚然,“嘿嘿嘿……難不成沒了靈力咱們就是廢人嗎?嘿嘿嘿嘿嘿嘿…。”


    被這笑聲刺激的一身雞皮疙瘩都快豎起來的殺千刀嫌棄地瞟了蕭仙一眼,“小師妹你能不能不要笑得這麽恐怖又猥瑣啊?這樣真的很像話本子裏的反派老巫婆啊!”


    蕭仙嘴角一抽。


    與還有心情吐槽的殺千刀不同,江小月忽然轉眸,一雙神秘美麗如紫羅蘭般的紫眸盯著蕭仙真就差閃閃發光了,活像一頭見著食物的哈士奇,“小師妹你是不是有什麽餿主意了?”


    後者翻了個白眼,就差沒衝江小月噴唾沫星子了,“什麽叫餿主意啊?我出過餿主意嗎?”


    江小月懶得跟她廢話,“快別賣關子了,小師妹,趕緊的說出來!”


    蕭仙攤攤手,一臉我就是耍賴你能把我怎麽著的表情:“給錢。”


    “啊?”江小月被她這雙手伸出來要錢的動作唬得一愣,“幹嘛呀?”


    蕭仙翻白眼:“剛賣給二師兄你一關子啊。”


    “去你的,你這丫頭真是沒大沒小!”要不是現在江小月雙腳都被枷鎖鎖著,他非得送蕭仙一腳不可。


    眼看著蕭仙居然又和江小月連拌起嘴來,殺千刀真是哭笑不得,“哎喲我說二師兄小師妹,你們兩活寶快別鬧了,趕快說說怎麽出去。”


    方才還一臉嬉笑的蕭仙正色道:“等。”


    江小月和殺千刀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解,“等?”


    “過來,我跟你們說……”蕭仙挑挑眉,勾勾右手食指將兩人招唿到一塊,鬼鬼祟祟地低聲不知道說了一堆什麽。


    聽完蕭仙的話,兩人就賊兮兮地嘿嘿笑了起來,然後各自往一邊兒的木質單人床上磨蹭去睡覺了,睡得那叫一個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日太陽曬屁股的時候,震天的唿嚕聲隔著石門都讓門外的兩個靈山弟子聽得清清楚楚。


    本來在這蠑螈秘境中條件就極為艱苦,吃不好睡不好體力靈氣消耗還大,幾乎走不了多久就要打一場,守了石屋一夜未眠的兩個靈山弟子此刻都已經甚是疲倦了,卻礙於林舀的淫威,不敢偷懶,他們倒不是覺得這屋裏那群被封了靈氣還鎖著的廢物們能夠跑了,而是擔心萬一林舀忽然迴來,把他們偷懶抓個現行。


    守在石門左邊的靈山弟子年紀要大些,差不多已經二十*的樣子,長得瘦得像猴。


    這瘦猴般的靈山弟子聽著石屋中那整天的唿嚕聲,自己卻頂著一雙發黑的熊貓眼困得眼皮都在打架,不禁罵了出聲,“媽的,咱們在這兒守著不眠不休,那幾個混賬卻在裏邊兒睡得正香!”


    另一個長相平凡的歪嘴青年也哼哼一聲,“林舀這小王八羔子,不就是仗著自己是三峰主的嫡子嗎?呸!啃老的蛀蟲,就知道天天欺淩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子弟,有本事他上去跟少門主橫啊!”


    已經睡醒了的蕭仙靜靜聽著門外的聲音,心中暗道時機快了。


    果不其然,才過了沒一陣子,就聽門外一人朝另一人道,“哎喲,我不成了,我在這兒眯一會兒,王耀哥,你看一會兒吧,待會兒我換你睡。”


    趴在門板偷聽的蕭仙捂著嘴嘿嘿一笑,然後叫醒了江小月和殺千刀。


    蕭仙江小月二人從那木床的被子裏摳出幾坨棉花揉吧揉吧往耳朵裏一塞,蕭仙就朝著殺千刀打了個手勢。


    殺千刀上前一步,張嘴,一陣陣高亢無比的歌聲就從他嘴裏冒了出來:“門外的師兄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裏的小刀很可愛,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門外的師兄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不要被我的肉肉嚇壞,其實我很可愛,被林舀看上的悲哀,說出來,誰明白,求求你拋個鑰匙過來,開開門,逗我樂開懷……”


    其實殺千刀的歌聲完全不能稱之為歌聲,說噪音都不為過,那一陣陣的鬼哭狼嚎簡直驚天地泣鬼神,此曲隻應天上有,能屠人間幾百迴!


    即是塞了棉花也不能完全隔音,蕭仙苦著臉捂著耳朵,朝殺千刀做口型:“大聲點!再大聲點!”


    殺千刀朝蕭仙點點頭,唱得更是賣力,那聲音吼得江小月都想淚流滿麵直唿救命了。


    “門外的師兄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這裏的小刀很可愛……”


    他奶奶的,那個孫子打擾他睡覺呢?


    “誰他媽的在老子睡覺的時候唱歌呢?”原本在地上睡得七倒八歪的歪嘴青年弟子卻忽然被吵醒,都到嘴了的大肥鵝忽然從夢境中消散如煙,真是氣得差點七竅生煙,“老子要進去把那臭小子打一頓!”


    “奇術!”那稍顯年長的瘦猴一把抓住了這歪嘴的青年靈山弟子奇術的手腕,“你忘了林公子的話了嗎?這裏邊兒的三個家夥都是些陰險狡猾之輩,咱們決不能上當開門進去,你聽這小子唱得都是什麽東西,就是想騙我們去開門呢。”


    因為極疲憊時睡覺被吵醒,被怒氣衝暈了頭腦的歪嘴青年奇術猛然一個激靈,當即感激地看了那年長的瘦猴一眼,“多虧王耀哥你提醒我了。”


    兩人說話的當頭,那情緒高亢的高歌者也依舊沒停下:“門外的師兄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可這小子也太惡心人了啊!”奇術被殺千刀忽然再次提高分貝的鬼哭狼嚎刺得耳膜都是一震,皺著眉對身邊的王耀道:“要不咱們稍微站遠點吧,反正能看得著這裏。”


    王耀大概也是被殺千刀的歌聲震得血液都在沸騰了,這迴倒是沒有反駁奇術的意見。


    屋內,趴在門邊兒偷聽二人對話的蕭仙唇角一挑,迴頭對依然在扯著嗓子高歌折磨人的殺千刀豎了豎大拇指,又朝江小月做口型道:“他們果然走遠了,二師兄,咱們分頭行動!”


    ------題外話------


    哈哈哈你們猜蕭蕭出了什麽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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