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子雲溜出容月山莊後,怕莊裏人遇上不走大路,專揀小路走。不一會已走出永寧鎮郊外。尋思著去哪裏找輛馬車來坐。吆喝聲響起,後麵有一輛馬車趕來,趕車的是兩條漢子,一黑一瘦,趕著一匹又老又瘦的馬。子雲高興不己,他們看到子雲更是又驚又喜。於是馬車在子雲身旁停下。黑臉漢子首先打招唿道:“小哥兒,去哪裏啊?”“我去衡州,你們去哪裏的?”“這麽巧,我們也是去衡州的。”子雲快要高興的跳起來:“真的,你們可以帶我去嗎?”“你是一個人出來的?”“是啊,我正想找個伴,沒想到你們就來了。”瘦漢子不大相信,看看前後確實沒有其他人,這小孩最多不過六七歲,家人怎麽放心讓他單獨出來的。“沒人帶你也敢出來?”“怎麽不敢,我經常一個人去小鎮上玩。”

    於是子雲上了車。黑臉在前麵趕車,瘦漢與子雲一起坐進了車裏。馬車離開小道,駛進了一條驛道,馬車裏黑唿唿的,子雲要打開簾子,瘦漢馬上製止。“外麵風大,不要打開。”瘦漢一直在想辦法從子雲嘴裏多套點話出來,子雲卻答非所問,費了半天的功夫隻知道他叫小雲兒,今年七歲。“大叔,要多久才能到衡州?”“天黑就能趕到了。”子雲喜道:“太好了,再快點吧。”

    馬車經過大半天的奔跑,已遠離安定府,道路變得崎嶇不平。“還有多遠?”“快了,你看穿過那片樹林就到了。”瘦漢說到的地方當然不是衡州府,而是他們下手的地方。原來這兩人是人販子,專拐賣婦女兒童,見子雲容貌俊俏,活潑可愛,身邊又無大人。真是天賜良機,早就不懷好意。子雲聽說就要到了,馬上就有熱鬧看,更是興奮,卻不知生命危在旦夕。

    馬車繞進樹林深處後,停了下來。子雲道:“怎麽不走了,到了嗎?”兩個漢子跳下車叫道:“小子,下來。”子雲跳了下來。看看四周,一臉失望地道:“就是這裏嗎?”“剛才還一臉和氣的瘦臉漢子這時嘿嘿冷笑,對子雲道;“小子,先把身上的銀子拿出來。”子雲愕然道;“我身上沒有銀子啊!你們可沒說過要收車費的。”趕車的黑臉漢子怒道:“廢話少說,快把身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我身上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啊?”這倒是事實,子雲出門從不喜歡有累贅,更不會帶什麽值錢的東西在身上。莫宛婷也不會給銀子他。所以他身上除了一塊代表容月山莊慕容家人的玉佩外,什麽也沒有。

    兩個漢子不相信,看子雲一身富貴人家的打扮,衣服俱是上等的料子,身上多少也會帶有值錢的東西,馬上就要將他轉手給別人了,得先將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拿走。黑臉漢掏出了一把小刀,惡狠狠地道:“小子,你想活命最好老實點!”子雲害怕地道:“你這是幹什麽?要殺人嗎?”“我們不喜歡殺人,不過你要是不配合,隻好先在你身上放點血。”瘦臉漢子道:“老二,還是先別動刀子,傷了他就不值錢了。”子雲擺手道;“你們不要嚇我,我身上沒有銀子,不信你們可以來搜一下。”說完攤開雙手。兩個漢子還真不客氣地在他衣服上搜索,

    子雲突然雙手齊下,點了他們的穴道。兩個漢子就這樣半彎著身子動不了,大驚道:“小子你會點穴?”子雲嘻嘻笑道:“會一點點啦!”黑臉怒道:“快解開老子的穴道,不然老子饒不了你。”這時子雲一臉神氣地道:“不對吧,應該是我饒不了你們。”“小子,你想怎樣?”“不想怎麽樣,隻想在你們身上放點血。”“你敢。”“怎麽不敢,這是你們教我的。”說著從黑臉漢手裏奪過小刀,就要動手。瘦漢一看情況不對忙道:“別這樣,我們不要你的銀子了,你放了我們吧。”子雲道:“不行,放了你們還會不會向我下手。”“不會,不會,你隻要解開我們的穴道,我們馬上走人。”“不行,你們走了,誰帶我去衡州?”

    瘦漢苦著臉道:“那要先解開我們的穴道,不然我們怎麽趕車?”黑臉漢道:“對,對,小爺,你先收起刀子,解了我們的穴道,我們才能送你去衡州。”子雲想想也是,於是解開了黑漢的穴道,黑漢雙手一動,便撲向子雲,子雲一躲,他便撲到了地上,爬不起來。子雲又點了他雙腿的穴道。罵道:“果然不老實,看來要先砍掉你的雙手。”“別,別,小爺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我不能再信你了,快上車。”“我們這個樣子怎麽走動?”“爬著走啊,再不行就點了你們上半身的穴道,讓你們滾著走。”黑漢一聽急道:“不用,不用,我還是用爬的好了。”說完用雙手往馬車爬去。瘦漢沒有趴下可以跳著走,他便像僵屍一樣往前跳。

    子雲吩咐道:“你們兩個在前麵趕車,我要在後麵睡覺,可別打歪主意。”“不會,不會,小的知道前麵有戶人家,我們是不是先住下來。”“住什麽,繼續趕路,越快越好。”“但天快黑了,在山道上趕路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車毀人亡了。”他們還真怕夜間趕路,山路險惡,且山上虎豹多,他們隻有雙手能動,萬一從車上掉下來,隻有死路一條。子雲道:“那就先住下來,不過我沒銀子,錢要你們兩個付。”這兩人暗暗叫苦,本想在這小子身上撈點錢,不但沒撈到,還得在他身上花錢,可算虧大了。暗想:“等會再收拾你。”

    走出樹林,果然見山道旁有一戶人家,已點起了燈火。瘦漢叫道:“小爺,到了,先解開我們的穴道吧,總不能這樣跳著進去啊,太難看了。”子雲跳下車。“當然不能這樣,我要先綁了你們的雙手,再解穴道。”說完用繩子將他們兩人的手反綁在一起,解了他們腳上的穴道,這下他們變得腳能動,而手不能動了,而且兩個人連在一起,走起路來不太雅觀。

    屋裏的人聽到馬蹄聲響,已迎出來,是個高大肥胖的婦女,像個母夜叉,一見兩漢子喜道:“是兩位爺啊!今天來得這麽晚?”見身後跟了個小孩子,低聲道:“有貨了?”瘦漢忙眨眼睛、做臉色,胖婦還未會過意來,問道:“兩位幹嗎都背著雙手啊?”這時子雲迎上前道:“是我將他們綁起來的。”胖婦睜大一雙銅鑼似的眼睛不信地道:“你將他們綁起來的?”“是啊,他們要我拿銀子出來,我沒有銀子,他們就想害我,我隻好將他們綁起來了,你可不能解開他們的繩子哦。”瘦漢這時道:“快給我們弄點吃的,再安排住房。”

    屋子很小,也很簡陋,男主人是個五短身材的漢子,與胖婦很不協調,他不時打量子雲,向胖婦使個眼色,把子雲安排在最裏間住。見子雲已進房,黑臉忙道:“快給我們解開繩子,氣死老子了。”男主人邊幫他們解開繩子邊問道:“兩位爺這是怎麽了?反被一個娃兒綁起來了?”黑臉氣衝衝地道:“這小子趁老子不注意,突然點了我們的穴道。”“他會點穴,會不會武功?”“老子管他會不會武功,先去把他宰了。”胖婦忙道:“唉,已經到手的東西,怎能宰掉呢,把他綁起來就行了。”瘦漢道:“那小子挺機靈的,可能不好捉。”胖婦滿不在乎地道:“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就算會點武功,見了老娘的殺豬刀,還不是嚇得屁滾尿流,乖乖地束手就擒。”兩人想想也是,四個大人難道還會製服不了一個毛小子?

    胖婦從廚房拿來那把殺豬用的大砍刀,帶了三人就往子雲住的房間闖。子雲正等著他們弄吃的上來,誰知胖婦卻拿了把刀進來。不由愕然問道:“你拿這麽大把刀幹什麽?這是殺豬用的吧?”胖婦嘿嘿笑道;“你知道就好,這刀可是很鋒利的,碰一下就出血。”子雲又見黑臉,瘦漢兩人氣衝衝地進來。“你怎麽解開了他們的繩子?”黑臉怒道:“你這個臭小子,敢將老子綁起來,老子非要好好地教訓你一頓。”說著就要衝上來,卻被胖婦擋住道:“黑老二,別急,老娘看這娃兒挺可愛的,傷了多可惜。”

    子雲愕然道:“你們是一夥的?”黑臉瘦漢兩人相視大笑道:“臭小子,這下你知道錯了吧!”子雲害怕地道:“你們別過來,我也有刀。”說著拿出那把小刀,是從黑臉手上奪來的。胖婦哈哈大笑道:“小娃兒你那把小刀怎麽能跟我的大砍刀相比呢,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我不會傷害你的。”說著就要來奪子雲的小刀。子雲情急中將刀子一揮劃傷了胖婦的手掌,胖婦一看手上出血了,大怒道:“你小子敢刺傷老娘,我宰了你。”說著揮動大砍刀,亂砍過來,完全沒有刀路招式,隻憑著一股蠻勁。但嚇唬小孩,弱婦卻是足夠的。子雲輕巧地閃到她麵前,用小刀朝她的手腕劃去,胖婦一聲慘叫,殺豬刀掉在地上,用右手捂住手腕,她這隻手算廢了,再也不能拿刀了。

    男主人忙上前問道:“怎麽了。”“老娘的手快斷了,快給我宰了這小子。”男主人拚了命地往子雲撲去,“老子跟你拚了。”準備將子雲撲倒,就來一頓拳打腳踢。誰知子雲往旁邊一閃,他撲上了後麵的桌子。子雲趁勢在後麵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腳,男主人收不住勢,便推著桌子往牆壁上撞去,碰的一聲,撞得他頭昏眼花,分不清東西南北,轉了幾圈才倒在地上。子雲在一旁拍著手哈哈大笑:“撞得好,撞得妙,撞的味道呱呱叫!”

    那胖婦仍看不出子雲有一身不錯的武功,以為這個小孩隻是動作機靈,她不顧手上傷痛,仍不顧一切地撲向子雲,恨不能把他壓扁。子雲沒想到她這麽兇悍,若被她壓住,不死也隻剩半條命,忙往旁閃開,卻趁勢一腳踢向她的膝蓋。“叭”的一聲,胖婦跌了個狗吃屎。

    黑臉與瘦漢驚得目瞪口呆,轉身就住外跑,趕著馬車飛奔而去,再也不怕天黑路險了。子雲大叫道;“你們別跑,等等我啊!”子雲越叫,他們是跑得越快,追出門外,早已不見了蹤影。子雲將胖婦與男主人雙雙綁了起來,自己去廚房找吃的東西,吃飽了迴房間唿唿大睡。可苦了胖婦兩人,手腳被綁,動彈不得。

    第二天一大早子雲就被吵醒了,是胖婦的叫喊聲:“小祖宗!快放了我們吧,痛死我了。”子雲沒法再睡,隻好起身道:“放了你們又想害我,我可沒這麽傻。”男主人衷求道:“小少爺,我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子雲尋思:“這夫婦兩與那黑臉瘦漢是一夥的,專騙小孩,不能相信他們。”胖婦也衷求道:“小祖宗,我們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都快餓死了。”子雲又想:這兩人雖討厭,但罪不至死,於是從廚房找來昨天的剩飯給他們兩人吃。“你不解開我們的繩子怎麽吃?”“自己想辦法啊,還要我教啊?”子雲變成了小大人,兩人隻好掙紮著扒在地上吃。

    子雲填飽肚子後就離開了,他可不能解開兩人的繩子,那胖婦兇悍得就像母老虎,他看著就害怕,隻好等過路的好心人來救他們了。子雲離開野店後,卻不知該走哪條路,隻好等見到人再問了。

    卻說雪兒一直在樓下玩,不見子雲下來,也不敢去打擾他,直到晚飯時間,還不見子雲下來。便上樓去叫子雲,卻沒有迴應,推門進去,不見人在。雪兒急了,到處找人,不見。看到桌上壓著張字條,蛇飛雞舞,亂七八糟地寫道:“我要出去闖蕩江湖,玩幾天就迴來。”雪兒忙把條子拿給夫人看,莫宛婷看了哭笑不得:“小小年紀就想闖蕩江湖,大了還不把江湖鬧翻天。”雪兒涕哭道:“是我沒有照顧好少爺,夫人懲罰我吧。”“不關你的事,迴去吧。”“我要去找少爺迴來。”“你一個姑娘家去哪裏找?別把自己弄丟了。”“但少爺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莫宛婷不耐煩地道:“好了,我自會派人去找,你就不要添亂了。”子雲出走的事驚動全莊上下。兩家丁自知闖了禍,害小少爺離家出走,便主動向莫宛婷請罪,俱言今天談論江湖之事,說少爺很可能往衡州方向去了。慕容成柏派出數路人馬向北尋找。怎知黑臉與瘦漢帶子雲走的卻不是去衡州的,而是往東去全州方向的。

    此時子雲正在山道上走著,不見一個路人。忽見山道轉彎處奔來幾騎馬,瞬間到眼前,子雲招手唿叫,卻沒人理會,匆匆而過。倒把子雲逼得往路邊躲,隻好奇地看了子雲幾眼,馬上的人似都掛著大刀長劍,約有六騎。

    子雲正在歎息,拐彎處又奔來馬車。趕車的也是將鞭子揮得唿唿作響,唿喝不斷,車上還插著一麵小旗,迎風飄揚。子雲老遠就打招唿,趕車的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以為是個無事取鬧的小孩。一連三輛馬車,眼看就要過去了。子雲急了,有馬車不坐,還等什麽?先上了車再說。待最後一輛馬車掠過身旁時,便施展輕功,攀住車沿從小窗口掠了上去。

    車上沒有人,卻堆放著不少箱子,還貼著封條。原來這是輛鏢車,看來這是一夥走鏢的人。子雲卻不知道,隻是好奇。子雲剛跳進車內,拐彎處又奔來幾騎馬。保鏢的都是這種陣勢,前麵有人開道,後麵有人斷後,鏢車居中,子雲就覺得這隊人馬氣勢不凡,在崎嶇的山道上奔跑如飛,不但要有嫻熟的馭馬之術,更要有過人的膽略。

    不過子雲的膽子也不小,偷偷地跑上別人的馬車不付錢,居然還躺在箱子上睡著了,伴隨著馬車的上下顛簸他還以為自己在蕩秋千哩,雪兒在一邊推一邊笑。正在興頭上,突然一個猛刹車停住了,馬匹人立而起,子雲差點滾下了馬車。後麵幾騎人馬趕上,紛紛將馬車圍住,子雲暗道:“莫非自己被人發現了,他們要捉自己?”

    卻聽前麵有人哈哈大笑道:“我們弟兄在此等候多時了,將鏢車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又聽一人道:“各位好漢,是哪條道上的?丁某有禮了。”一人哼聲道:“就憑你也配問我們老大的名號。”又聽先前那人的聲音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雷振山就是我。” 旁邊一個年青漢子喝道:“你也不擦幹淨眼睛看看,沒看到這是宏遠鏢局丁總鏢頭嗎?”

    “丁總鏢頭?不認識。”丁總鏢頭道:“成兒不得無禮。”又對那人道:“我等路經寶地,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我等,他日定當登門拜訪。”“老子們現在就缺錢花,還能等日後?”“好說,好說,丁某願先奉上一點薄禮,略表敬意。”迴頭道:“成兒,取二十兩銀子來,給各位好漢買酒喝。”二十兩銀子已不是個小數目,足夠普通百姓一家兩年的生活費了。卻聽那人道:“丁總鏢頭,你當老子是乞丐啊,這麽點銀子拿去喂貓還不夠。”

    要說這個丁總鏢頭的忍耐功夫也是到家了,又施禮道:“各位好漢人多,丁某願意再加十兩。”“算你識趣,老子也讓一步,鏢車上六千兩銀子,你隻要給老子留下二千兩,其餘你們帶走,來個二四分成。” 他說的倒輕巧,似乎公平合理。子雲暗驚道:“原來這箱裏裝的都是金銀珠寶,自己居然躺在金銀珠寶堆裏睡了一覺,成了守財奴還不知道。”

    丁總鏢頭身後轉出一少女,忍不住怒道:“好大的口氣,給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也不打聽一下,宏遠鏢局是好欺負的嗎?”“好一個伶牙利齒的小丫頭,老子今天不但要銀子,連你這個小丫頭也一起要了。”眾賊一陣淫笑。丁總鏢頭強壓怒火道:“各位好漢是不願給我等一條生路了?”“留下二千兩銀子和這小丫頭,就放你們過去。”

    這少女憤怒了,拔劍就往那賊首衝去,嬌叱道:“本姑娘先宰了你這個惡賊。”這賊首馬上舉刀相迎,嘿嘿笑道:“老子就喜歡潑辣的丫頭,哈哈。”眾賊紛紛拔刀往前衝。丁總鏢頭見一場惡戰已不可避免,也拔出了他的寶劍,一麵吩咐眾人守護鏢車,殺向群賊。賊子至少有三四十人之眾,而鏢師加趟子手、車夫也不過二十多人。眾鏢師莫不以一敵二。丁總鏢頭被四個賊子圍著撕殺。

    子雲聽到一聲慘叫,趕車的老頭已被砍翻在地,接著“碰”的一聲車門被推開。便有人衝進來搶珠寶,卻發現個小孩躲在車裏,以為是鏢局裏的孩子,伸手就要把他抓下來,卻被子雲點了穴道,子雲叫道:“你別抓我,我自己下去。”這惡賊悶哼一聲,倒了下去。子雲感到奇怪,自己隻點了他穴道,怎麽沒推他就倒下去了。子雲正想下去,又一個賊人衝上來,子雲想躲也躲不了,隻好迎麵給了他一刀,於是這個人又倒了出去。

    子雲跳下車,見這惡賊背後被人砍了一刀,幾個賊子圍著個鏢師在鬥。眾賊一時驚愕,沒人敢再往車上衝,卻見子雲跳下車來。一時大怒,衝過來吼道:“原來是你這小子在裏麵搗鬼。”亂刀齊向子雲招唿。子雲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左閃右避,這些人卻砍不中他,有幾個反被他刺中大腿,氣得哇哇大叫,卻又奈何他不得。此時那賊首雷振山已將少女逼到了路旁,一把鬼頭刀舞得唿唿作響,不時削爛少女的衣裳,一邊調笑:“小美人,還不束手乖乖就擒,難道要老子把你的衣服全部削爛麽?萬一不小心刮傷了你就不好了。”少女的劍法雖輕靈飄忽,卻力道不足,隻有招架之勢,沒有還手之力,眼看就要被擒。

    子雲一看太不像話了,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居然欺負一個少女。於是將小刀用盡力氣擲了過去。“哧”的一聲,小刀直插入大漢的屁股,隻剩刀柄露在外麵。子雲出手不知輕重,可苦了這大胡子的惡漢,殺豬般地叫了起來:“痛死老子了。”子雲就發覺自己特喜歡找別人的屁股和大腿下手,一方麵是因為目標較大,屁股又圓又大,很容易中的。一方麵是防守較弱,這些高大威猛的人一般都用兵器護著上半身,而下半身空門大露。這大胡子中刀後忙用手摸屁股,卻被少女在手臂上刺了一劍,大刀掉在地上,也顧不得拔出小刀了,捂住屁股大叫著跑了,卻也夠狼狽的。眾賊見頭子跑了,也一哄而散,沒命地逃走了。眾鏢師並不追趕,忙著救治傷者。

    丁總鏢頭卻向子雲走來,一抱拳道:“請教少俠尊姓大名?丁某多謝少俠相救了。”“你叫丁振山?是宏遠鏢局的總鏢頭?”“少俠認識老朽。”“好像聽人說過。”“請問少俠是何門派的弟子,丁某日後好登門拜訪。”子雲道:“我叫雲兒,沒什麽門派。”“叫雲兒。”“是啊,就是天上飄的那些雲兒。”子雲指著天道。眾鏢師都好奇地圍著子雲看。

    這時那少女走過來了,丁振山指著少女對子雲道:“這是小女,丁山花。”好美的名字。子雲還未答話,那少女道:“剛才那把小刀是你打的?”別人不知道,這少女卻清楚,在關鍵時刻是一把小刀射中了那大胡子,才嚇跑了眾賊。子雲道:“我看那大胡子挺討厭的,在欺負大姐姐,就把刀打過去了。”丁山花微笑道:“姐姐多謝你了,你是哪家的孩子啊?”子雲卻道:“我不能告訴你們,媽媽知道了會罵我的。”“你救了我們,我們要感謝你啊,你媽媽怎會罵你?”子雲忙擺手:“不,不,你們別謝我,你們不罵我就好了。”丁振山奇道:“我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麽會罵你呢?”子雲不好意思地道:“我在你們車上睡了一覺沒付錢。我,我沒有銀子的。”“什麽,你在車鏢車上睡覺,什麽時候上車的?”他覺得太不可思異了,鏢車進了人還沒發覺,若不是眾人太大意,就是這個小孩的輕功大利害了。

    眾鏢師更難以相信。子雲道:“就在前麵的那山坡拐彎處,我本來想叫你們停一下的,但你們不理,隻好偷偷地跳上去了。”少女想起來了,道:“你就是在路邊招手的那個小孩?”眾人也想起來是有這麽一個小孩,但沒看清楚就過去了,能在馬車奔跑中躍上車,還不被人發覺,這份輕功也是一流的了。“是啊,你們跑得太快了。”“你隻為了搭我們的車?”“是啊,我可沒有動你們的銀子,我還不知道那些箱子原來裝的都是銀子。”少女懷凝地看著他道:“你隻有一個人出來?”“是的,我沒有同夥的。”“唉,你別誤會,我是說沒有大人帶,你家人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麽?”“我是偷偷地跑出來…”子雲發覺自己說漏了嘴,馬上掩口。“什麽,你偷跑出來的?”“沒什麽,我隻想去去衡州看一下,玩幾天就迴去了。”眾人才知道這原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離家出走的小頑童。

    丁山花擔心地道:“你就不怕父母擔心麽?這裏去衡州府上千裏,道路險惡,盜賊出沒,你就不害怕?”“我一個人是有點害怕,剛開始有兩個叔叔帶我去的,誰知他們是壞人,想要銀子,我沒有銀子,就想害我,被我趕跑了,我見你們有馬車,就想跟你們一起去了。”“我們不去衡州嗬。”“那你們去哪裏?”“去全州,我們把鏢銀送到全州就往迴走的。”子雲有點失望,又問道:“全州好玩嗎?”“好玩,全州府也是個大都市。”子雲喜道:“那我跟你們去全州玩。”“你家在哪裏,我們派個大叔送你迴去不好嗎?”“我不想這麽快迴去,你們不帶我去全州嗎?”“我們將你帶走,你家人知道了一定會怪罪我們的。”“不會,我不會告訴爸媽的,要是他們知道了,你就說是我偷偷地爬上馬車的,不關你們的事。”他想得倒天真,把大人當小孩子哄。眾人無奈,既然他不肯迴家,不如把他帶在身邊,到時再把他送迴去,免得他到處跑。於是子雲和趕車的大伯坐在一起,往全州而去,這下一路吃住都有了保障,跟著鏢隊穿州過縣,子雲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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