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深入到了肺,嗆得顧嬈胸口疼。


    莊亦暖很快找到她,沒有開口說她抽煙的事兒就靠在欄杆那邊一陣嘔吐。


    顧嬈拍拍她的後背,“行了,省點口水少說話!”


    莊亦暖想說你丫滴抽煙也不知道找個偏僻點的地方。


    奈何她說不出口,暈船,難受!


    小魏子守在門外聽見腳步聲有些戒備,看到來人後倒是愣了一下。


    他急忙將目光投向了顧嬈。


    “嬈姐……”


    找顧嬈的。


    江南過來時正好看到顧嬈嘴角叼著煙痞氣十足的模樣。


    痞氣攻氣十足且仙氣十足。


    不愧是鬱少看上的女人,抽煙的姿勢都能帥得人眼前一亮。


    “顧小姐,鬱少請您今天晚上去一趟錦榮園!”


    江南在顧嬈麵前十分恭敬。


    顧嬈咬了一下煙頭,怔愣了一下,心道負荊請罪,沒想到這麽快。


    她這豈不是真要拿著荊條過去?


    嘴角上的煙頭被莊亦暖恨鐵不成鋼地奪走。


    顧嬈迴神,迴了江南一句,“哦,知道了!”


    江南一走,莊亦暖立馬湊過來,“你看,鬱大少對你走心了……”


    “全場那麽多的妖豔賤貨誰都沒能靠得了他的邊入得了他的眼,卻在宴會要結束前親自讓身邊的江南過來通知你。


    “嘖嘖,說什麽沒有別有用心鬼才信!”


    顧嬈砸砸嘴,表情認真,“你錯了,他這是走腎!”


    莊亦暖:“……”


    ……


    遊艇宴會結束後,顧嬈乘坐莊亦暖的保姆車在半路下了車。


    莊亦暖見她一個人不放心。


    “要不我送你過去吧?”


    顧嬈晃了晃腦袋,“別去,晚上可能有點血腥!”


    開車的小魏子一個哆嗦,看向顧嬈的表情帶著憐憫。


    等車一啟動,小魏子從後視鏡裏看到後麵漸漸遠去的身影,有些不安。


    “暖姐?”


    “行了!”莊亦暖喝了幾杯果酒,後勁有些大,腦子漲得有些不舒服。


    “錦榮園可不是我們能去的地方!”


    鬱大少欽點了顧嬈,他們即便是再擔心也沒辦法。


    “可是外麵的人都說,鬱大少……”小魏子欲言又止。


    莊亦暖揉著發疼的太陽穴,瞥他一眼,“說什麽?說他不近女色?”


    瞎扯!


    不近女色能把顧嬈折騰得下不了床?


    不過莊亦暖也很好奇啊,別的女人靠不了鬱大少三尺距離。


    為什麽唯獨顧嬈就是那個意外呢?


    ……


    顧嬈打車去了錦榮園,進門前伸手在草叢裏折了兩支盛放的玫瑰花。


    江南在底樓客廳等顧嬈,見顧嬈來了便迎上來,準備離開。


    卻見顧小姐從花叢裏折了花邊走邊摘花葉,等到了門口江南才聽清。


    “這麽粗,還帶刺,打身上肯定會流血!”


    顧嬈說著,好看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一不小心,手指尖被刺兒給刺了。


    “絲……”疼!


    “顧小姐,鬱少在二樓等您!”


    顧嬈吸允著受傷的手指頭。


    二樓?


    等她一起去洗鴛鴦?


    顧嬈輕車熟路去了二樓主臥室。


    果然見浴室門大開著,裏麵沒有人。


    她將兩條荊條放門邊,撩起衣袖去浴室放水,準備伺候鬱大少洗澡。


    鬱商承一進臥室就聽見浴室裏潺潺水聲,知道裏麵的人是誰。


    他踱步到一邊倒了一杯紅酒,倚靠在門邊慢條斯理地品著。


    他瞥見了門邊放著的兩隻帶刺花枝,眼睛微微一眯,帶著幾分似笑非笑!


    真的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等裏麵的水聲一停,鬱商承放下了酒杯推開了門。


    順手還撿起了門口的花枝。


    顧嬈看著他拿著帶刺花枝進來堆笑的小臉一滯。


    麻蛋,自作孽不可活。


    她幹嘛腦抽地要來負荊請罪?


    顧嬈背靠著洗手台,雙手撐在台上衝著進來的人笑。


    她褪去拖鞋的腳尖還朝鬱商承的腿上靠靠,討好得用腳趾頭夾他的褲腿。


    聲音柔而軟。


    “鬱少……”


    鬱商承就這樣被她伸手勾住了頸脖,鼻息纏繞間雙手往洗手台上一撐。


    他眸中眼神忽暗忽明,讓人看不到真實的情緒。


    “討好我?”


    “我錯啦!”顧嬈認錯很快。


    她跟了鬱商承一個月,還摸不透徹這家夥的深沉心思,可主動認錯總比被他清算的好。


    顧嬈說著就湊過唇去。


    還沒有接觸到對方的肌膚時就被一隻手掐住了下顎一點點地挪開。


    “哪兒錯了?”


    帶著果香的暖熱氣息讓顧嬈大腦微微一暈。


    顧嬈視野裏,是那張俊挺硬朗的臉。


    說話間聲線柔和卻隱藏著常人沒有的淩厲,眸子裏更有著一種要命的吸引力。


    旋渦一般要將顧嬈給吞噬進去。


    “哪兒錯了?”


    鬱商承的嗓音沉而媚。


    這張臉對顧嬈來說就有著強大的致命力。


    除了這張臉。


    鬱商承還給她一種‘君為陌上花我乃塵中沙’的強烈自卑感。


    顧嬈很討厭這種感覺。


    他高高在上,越發襯托著她的渺小卑微。


    “錯在招惹了你呀!”


    她將弄濕的雙手往他身上擦,被掐住了下顎也不顧疼地朝他懷裏撲去。


    她要把他從高處拉下來,一起沉淪!


    吻變得亂而雜,在混亂中顧嬈直接撕開了鬱商承的襯衣領子。


    直到她被鬱商承強勢地摁在了洗手台上……


    一場野獸式的歡愛在浴室裏上演。


    顧嬈緊緊地纏著他,至死方休的意味!


    她知道這一次鬱商承氣得不輕。


    若是不處理好,莊亦暖到手的女主角瞬間就會換個人。


    好不容易到手的機會,顧嬈不想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她跟鬱商承的那天晚上就約法三章。


    其中一條就是,鬱商承有潔癖,她要潔身自好。


    昨晚上情況緊急,她當時也沒顧得了那麽多,不得已才跟姓秦的周旋。


    後來莊亦暖跟她提及鬱商承也在半島酒店,她就知道糟了。


    被記者們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道。


    難怪昨天晚上他會叫她滾去洗幹淨。


    是嫌她髒了!


    “嗯……”


    顧嬈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


    不知道是身體痛還是因為內心那個‘髒’字讓她痛了。


    鬱商承猛得停下了動作。


    顧嬈這個女人倔強得很。


    第一次鑽進他車裏的時候那晚上明明是疼得要命卻死咬著唇不肯出聲。


    殊不知女人越是倔強越是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欲罷不能恨不得將她往死裏整。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她一聲低吟的鬱商承停了下來。


    “疼?”


    顧嬈額間頭發浸濕透了,臉色有著不正常的蒼白,身體在輕輕發著抖。


    鬱商承看她雙手抱著胸口,意識到了什麽。


    二十分鍾後,一輛白色的跑車停在了別墅花園裏。


    謝南潯拎著醫藥箱上樓,敲開門時嗬欠不斷。


    “我說你大半夜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房間裏空氣中浮動的雄性荷爾蒙給刺激得一個激靈。


    謝南潯狗鼻子般地一陣狂嗅。


    被鬱商承一手給拽著衣領子給拖了進去,“給她看!”


    “哎哎哎……”


    謝南潯被拖進去,還想追問哪個他?


    臥室裏躺在大床上的女人身影就這麽猝不及防地落進了他的眼睛裏。


    謝南潯見鬼似得“啊”了一聲。


    女人?


    躺在鬱商承床上的女人!


    天啊,他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


    顧嬈是胃痛到昏厥。


    謝南潯對鬱商承這種將他一個心外科的主刀醫生隨便拖出來當內科醫生使用的做法氣得捶胸頓足。


    簡直是暴殄天物大材小用。


    看著顧嬈手背上的淤青針眼,蒼白的麵容,謝南潯嘖嘖出聲。


    “不被胃疼死也快被你給折騰死了!”


    眼尖的他瞥見丟在床邊地毯上帶刺的玫瑰花枝,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看向鬱商承的臉色都變了。


    “呀,二哥,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嗜好啊!”


    嗷,好.黃,好暴.力!


    站在窗邊抽煙的鬱商承掃過來涼涼的一眼,謝南潯立馬閉嘴。


    八卦的心思卻依然在心裏奔騰不息。


    這女人看著眼熟啊?


    在哪兒看到過來著?


    嘖嘖,別人都說二哥清心寡欲,今天晚上可是大開眼界啊!


    “忙完了嗎?”


    鬱商承看著謝南潯一雙眼睛都黏在顧嬈臉上,眼神不悅。


    “忙完了就滾!”


    謝南潯:“……”


    用完就扔,過河拆橋,好氣哦!


    謝南潯一走,鬱商承靠在窗邊抽完了那支煙。


    他的身後是大片暗夜,而他看向床上顧嬈的眸色也是濃墨重彩的黑。


    那目光裏有太多複雜的情緒摻雜在了一起。


    誓要穿透什麽卻又被他狠狠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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