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那個打頭的漢子:“他說的是真的嗎?”


    漢子雖然人在地上躺著,可是還不忿地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我,挑釁道:“大哥能留個名號嗎,也方便兄弟以後拜訪。”


    我笑嘻嘻道:“我要說我是劍神你信嗎?”


    漢子哼了一聲道:“大哥不想說就算了,兄弟自己打聽,我們總不能糊裏糊塗栽在別人手裏連人家眉目也搞不清。”


    “你這是想秋後算賬啊?”


    漢子不說話。


    我說:“那我就告訴你,我姓龍,我爸是龍寶華。”


    漢子臉色一變道:“龍爺?”


    他身邊腎虧那個也大聲道:“不會吧,那這麽說你是龍哥了?這可真是大水演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我踢他一腳道:“誰跟你一家人?”


    那人沮喪道:“說的也是,龍爺別說跟我們,我們老大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漢子歎氣道:“看來真是龍哥,難怪我們兄弟不聲不響就栽了。”他大概也再沒有報複之心了,意氣蕭索道,“龍哥找上我們是什麽意思,看上這條線兒了?你要真想要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我忙道:“別誤會,我對你們的地盤一點興趣也沒有,就是找點東西。”


    漢子恍然道:“這麽說地鼠有眼不識泰山拿了龍哥的東西?”


    “那個瘦子叫地鼠?”


    漢子道:“江湖綽號,是個外地人,剛來沒多久,我們老大看他一個人不容易,念在同行的份上叫他跟我們搭夥一塊幹,誰知這小子前兩天忽然不見了,龍哥你丟什麽了,下次萬一碰上這小子別的事先不說肯定叫他給龍哥一個交代。”


    我說:“也未必就是他拿的,我就隨便問問。”


    腎虧那個也連忙道:“就是,龍哥東西丟了那可不是小事,就算咱有心也輪不到咱們這個級別的小菜拋頭露麵。”


    他這話倒不全是恭維,作為龍寶華的兒子這種待遇我是可以有的,話說又一次有個獄警出外公幹,身上帶著2萬塊錢現金結果被人掏了,包裏還有警官證和公文若幹,當時急得上吊的心都有了,最後監獄長親自出麵找到正在坐牢的我爸,我爸他老人家不急不忙,叫人找來一段鉛筆一個二指寬的紙條,給外頭批了一個條子,上寫:兄弟單位不慎走失黑色皮包一個,內有2萬現金公文若幹,著你處辦理。條子傳到本地賊王手上,第二天皮包就迴到了那個獄警手裏,錢和東西一樣沒少,仔細一數,還多出1000塊壓驚費來……


    見他們沒說假話,我揮手道:“都起來吧,剛才的事兒不好意思了。”


    四個人掙紮著爬起來,腎虧敬畏地看著蘇競,揉著還在發麻的手心有餘悸道:“龍嫂也是‘世家’出身吧?”


    我跟他們說:“你們也認便宜吧,你們在她眼裏就是弱勢群體,要是女的你們早死了!”


    四個人:“……”


    四個人走後,我炫耀地跟蘇競說:“怎麽樣,我這個黑二代的身份比劍神能唬住人吧?”


    蘇競道:“你父親到底幹什麽的?”


    我說:“就相當於你們那的幫會老大。”


    蘇競喃喃道:“這倒跟我母親的身份差不多。”


    我詫異道:“你媽幹什麽的?”


    蘇競道:“做馬幫的,隻要不出聯邦大陸,東西托給蘇家萬無一失,迄今還沒從有過差錯。”


    我抓住她的手連連搖晃道:“哎呀呀,那我們兩個的身世很像嘛。”我爸是建築業巨頭,她媽是貨運壟斷,不用問,做馬幫恐怕背後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勢力在撐腰,從某種角度上說,蘇競也是黑二代……


    蘇競道:“看來那個叫地鼠的蟊賊很有蹊蹺,倒不失是下一個尋找的重點。”


    我撇嘴道:“這種人說不定在哪被人打了悶棍也沒人管,總之他要是活著就不難找,隻要他還在江湖上混就免不了跟我打交道。”


    蘇競道:“那下麵……”


    我急忙製止她:“今天和明天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下麵該我說了算了。”


    蘇競道:“好,我說話算數,可是你準備領我去哪呢?”


    我手一揮:“找劉老六去!”


    我們進了公園,一路順著上次的路線走去,可是始終沒見劉老六,不過在另一個樹蔭下我找到一個同樣給人算卦的老頭,我跟他打聽:“大爺,那邊以前有個叫劉老六給人算卦的你知道他哪去了麽?”


    老頭怪眼一翻道:“不認識!”


    “就在那兒坐著那個。”我給他看劉老六的名片。


    “你不是有他電話嗎?”


    “停機了。”


    老頭道:“那我也沒辦法了,同行是仇人,我們互相又不熟。”


    我隻能茫然四顧,希望從哪個旮旯裏找出那個老騙子,老頭忽道:“算卦是一樣的算,你既然找他,為什麽不找我呢?”


    我迴頭看蘇競,蘇競衝我搖頭,意思是她感覺不到這老頭身上有劍氣,我靈機一動道:“那你幫我算算劉老六在哪,算準了我給你錢。”


    老頭掃了我一眼,隨即垂下眼眉道:“本人隻測兇吉批流年不算其它,不過你要是肯破費,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你找到他。”


    我忙道:“快說。”


    老頭一語不發地把手掌伸向我,我在他手上放了10塊錢,老頭巍然不動。


    “嫌少啊?”我又放了10塊。


    老頭微笑不語。


    “還少?”我狠了狠心,把所有零錢都給他放在手上,足有50多塊錢,老頭這才抬了抬眼皮把手放下。


    “大爺,快說吧。”


    老頭從容不迫地把錢收起來,緩緩道:“你不是有他電話嗎?”


    我急道:“不是跟你說停機了嗎?”


    老頭雙目猛睜放出兩道精光,咄咄道:“你給他交50塊錢話費!”


    “噗通”我一頭栽倒,崩潰道:“我怎麽沒想到呢?”


    老頭嗬嗬一笑,意味深長道:“照此法,你定可找著要找之人,去罷。”


    我拍著滿身的土沒好氣道:“我也知道!”


    ……


    除了公園我找到一家繳費廳排在兩個人後麵,嘴裏不住喃喃道:“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前邊那倆人以為是神經病,排別的隊伍裏去了……


    所以說算卦是門很不簡單的藝術,它需要深刻地紮根於現實,最後提煉出無比接地氣的智慧才行,你讓一個算卦的去替領導演講一般不會有什麽問題,但你讓一個領導替人算卦結果往往是被人抄了攤子,因為他很可能劈頭給你來一句:“今日宜艱苦奮鬥不宜驕奢陰逸。”


    到了我,營業員問我:“交多少?”


    “50。”說著我報了劉老六的號。


    然後營業員一句話又差點把我氣死:“你確定嗎?劉老六欠費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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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所有靠嘴皮子討生活的活兒都不好幹,你看說相聲的,以前挺好的藝術家,久在高堂之上最後連人話都不會說了,一年到頭就在年末的大型文藝晚會上說段主流的頌詞,最後被人民遺忘在腳後跟上。晚上還有一更。三江期間要盡量多露幾次麵,所以章節數字少了點,大家不要挑禮說小花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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