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內的一處山洞中,一群人正圍在一個火堆之前烤火取暖。


    “計少俠你這叫什麽壓縮餅幹的真管飽,我這才蘸水吃了幾片就已經飽得受不了了。”


    劉乘風看著火堆對麵的計鳴熱情地說道。


    此時距離解決狄雲與落花流水之間的事,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


    這幾個小時裏,他們這行人先是認真找尋了穀中的每一個角落,但都沒有發現血刀老祖的蹤跡,而後便是來到這處山洞過夜,準備明日再出去繼續找尋血刀老祖。


    至於為什麽他們能安心找尋血刀老祖,也是先前在花鐵幹說出自己一行人沒有補給時,計鳴拿出充饑神器壓縮餅幹,這才解決了一行人的夥食問題。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計少俠你這餅幹是在哪購得的?等出去後我也要去買迴來常備一些!”


    陸天抒一手拿著一塊巴掌大的餅幹,一手拿著個水袋接話道。


    他們是真的沒有見過這個東西,說它是燒餅吧,這東西不僅比燒餅小還更加管飽,味道也比燒餅來得好吃,可說她不是燒餅吧,它又能像燒餅一般便於保存。


    “計大哥,你這個什麽草莓味的餅幹還有麽?能不能再給我幾塊?”


    一旁將手上僅剩的一點壓縮餅幹吃完,水笙看向計鳴撒嬌似的問道。


    但這番卻招來了他父親水岱皺眉:“笙兒,你這都吃了多少了?還吃啊?不怕長胖?”


    水岱之所以這般,也是因為水笙吃的實在是太多了,她現在吃完的已經比他吃的還多了。


    “唉!此言差矣水大俠,水姑娘能吃是表明她現在沒事啊,來這兩塊給你。”


    計鳴從拿在手中的一盒壓縮餅幹中挑出兩塊草莓味的餅幹遞給她。


    “哼!就是就是!爹爹我能吃怎麽了?我不能吃你才要害怕!”


    水笙先是衝著水岱做了個鬼臉,直接大口地將餅幹遞進口中。


    “啊哈哈哈,四弟你連一個小女孩都比不了,才吃那麽一點就飽,難怪水笙說你。”


    陸天抒看著水笙這幅搞怪的樣子,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是極是極,我說四弟啊,你就應該學學水笙多吃一點,不然等老了你就什麽都吃不下嘍。”


    花鐵幹即便口中嚼著餅幹,也不忘對著水岱說教幾句。


    “這···”見自己的幾個兄弟都在說自己,水岱一時有些羞憤。


    我吃多少怎麽了?我吃的又不是你家大米,你管我啊!


    見到落花流水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計鳴沒有去打擾什麽,他看向一旁話語不多的狄雲:


    “狄兄弟給,多吃一點好早點康複。”


    說完計鳴將手中的壓縮餅幹整盒遞給狄雲。


    “謝,謝謝計少俠。”


    見計鳴遞來壓縮餅幹,狄雲微微一愣,接著馬上快速接過餅幹,但並沒有去吃,而是依舊沉默不語,像是在想些什麽。


    見此計鳴好奇地問道:“怎麽?狄兄弟有心事?不嫌棄的話可以與我說說,說不定我能給你出出主意。”


    此時狄雲已經經曆了太多的苦難,因而計鳴也一時猜不準他到底想的是哪件事。


    因為這裏的人處於山洞之中,故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一旁正在暢聊的落花流水四人及水笙。


    雖然水笙依舊不怎麽敢與狄雲對視,但也是狄雲的此時在想些什麽很好奇。


    “是啊狄小兄弟,你心中有什麽難題可以與我們說道說道,這樣總比你自己一人在那兒自己想來得快吧?”陸天抒發聲道。


    “再者就算我們四個給不出迴答,這不還有江湖百曉生嗎?”說著陸天抒看向計鳴:“有百曉生在此狄小兄弟你還怕有什麽問題解決不了?”


    “唉!狄兄弟你別聽陸大俠瞎說,我還是有些事解決不了的,就比如若是要我去與武當張老道對壘,那我是真的解決不了。”計鳴看著狄雲笑哈哈地說道。


    計鳴這話一出。現場之人頓時也都笑出了聲,他們都知道計鳴這話是在開玩笑。


    見此眾人如此,狄雲也不再好隱瞞什麽:“如此那就麻煩各位了,我心中確實有幾件事有些不解與疑惑,希望各位前輩能給我一個提示。”


    “一是我師父為什麽要對我與師妹隱藏他的名號?身為鐵骨墨萼梅念笙的三徒弟的這個消息沒有必要隱藏的吧?”


    “之前聽你們說過,我師祖是個人人稱頌的大俠,那我師父也沒必要隱藏身份的啊?”


    “二則是我對我師妹還有些不放心,但她已經嫁人為妻,我不知道我也不要迴去見一見她,若是我迴去見她,那會不會讓她的相公誤會什麽?”


    聽完狄雲的話語,現場立馬從原先的熱烈變得安靜萬分,在場之人都在心中默默思考這兩個問題。


    “你師父之所以隱藏身份會不會是為了躲避自己仇家?”陸天抒說道。


    但這話一出,就立馬被狄雲否定:


    “師父他若是在躲避仇家,那何必要教授我武功?多教一個人武功不是多了一分暴露的機會嗎?再者我也從小被師父養大,也沒有聽過他說有什麽仇人。”


    “那會不會是梅大俠去世時要求他們退隱江湖?”一旁的花鐵幹出聲道。


    “師祖的要求嗎?也有這個可能。”


    聽到花鐵幹的話語,狄雲想了想還真的覺得有可能。


    “嗬嗬這次你們可想錯了,你師父可不是被梅大俠要求退隱,連梅大俠也不是正常去世的!”


    見狄雲有些相信這個說法,計鳴直接就出聲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討論。


    “什麽?不是這個?還有我師祖也不是正常去世的?計少俠難道你知道些什麽?”


    計鳴話語一出,狄雲立馬將花鐵幹提出的想法忘卻,一個是普通江湖人一個是江湖百曉生,若是要從這兩個人中選一個相信,那明眼人都知道選擇百曉生。


    不過花鐵幹倒是對此沒有什麽想法,畢竟他的想法也就是猜測,而計鳴他既身為百曉生,那應該也是知道些什麽的。


    “計少俠你既然知道些什麽,不妨直接在這說出,也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啊。”


    水岱望著計鳴滿臉好奇地說道。


    他最喜歡的就是聽這些江湖舊事了,更何況還是與一位絕代大俠有關的事,那他就更想知道了。


    “是啊是啊,計少俠你就在這說了吧!”


    現場可不止狄雲與水岱好奇,其他幾人也是對此十分好奇。


    計鳴見眾人全都十分想聽這其中故事,也沒有隱藏什麽的意識直接開始道:


    “既然四位前輩都知道梅大俠這人,那我問你們梅大俠是以什麽功夫而聞名江湖的?”


    “這還用問?梅大俠的一手連城劍法天下無雙,且他的內力也是深不可測!”


    落花流水中年紀最大的陸天抒想也沒想直接迴答道,他對於這些江湖中的陳年舊情可是一清二楚。


    “沒錯!梅大俠最厲害的,便是他那無雙的連城劍法與深厚的神照功!”計鳴點了點頭說道。


    “神照功?怎麽會!”


    當狄雲聽到《神照功》後立馬一驚,這武功不就是丁典大哥教與自己的武學嗎?難道丁大哥也是師祖的徒弟?


    狄雲對於這個消息也是此時才知道,不然在獄中時,丁典根本沒有與他詳細說過這《神照功》來曆。


    狄雲的變化吸引了劉乘風的注意,他直接問道:“怎麽了?狄小兄弟你怎麽聽到神照功就一臉驚訝?”


    劉乘風話語一出,在場之人也全都注意到了狄雲之變化。


    對此狄雲也沒有隱瞞什麽:


    “我方才聽到計少俠說神照功是師祖的武學,但我這神照功並不是我師父傳授的啊,是不是計少俠你搞錯了?”


    言罷狄雲看向計鳴,想要知道計鳴是不是說錯了。


    “不,神照功就是你師祖的武學!不過你沒從你那師父學到這門武學也是正常,因為你師父也不會這門武學!”


    “我師父也不會?那為什麽丁大哥會?不會是丁大哥也是我師祖的徒弟吧?”


    計鳴衝狄雲嘿嘿一笑:“狄兄弟你猜得不算全對,丁典確實可以說得上是梅大俠的徒弟,但卻並沒有正式拜師於梅大俠。”


    “這個先不說,等會說到其他地方時會說到。”


    計鳴並沒有馬上解釋丁典與梅念笙的關係,這個要與梅念笙之死連在一起才比較好講。


    “之前說到哪了?哦,對!梅大俠的武學!”


    “梅大俠所修的神照功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連城劍法,不知幾位前輩可有聽聞過連城劍法的傳聞?”


    計鳴說到這重點看了看花鐵幹,想看看他對此也沒有什麽心緒波動。


    計鳴之所以關注他,是因為花鐵幹在原來也是覬覦這連城寶藏的人之一,但就是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在覬覦這寶藏了,畢竟這次他的幾個兄弟都沒死,心中的惡魔也沒有放出。


    “連城劍法的傳聞?”水岱不知所以然地撓了撓頭。


    其實不止水岱不知道有關連城劍法的傳聞,連他們中年紀最大的陸天抒也不知道這裏麵有什麽傳聞。


    “嗨呀急死我了,計少俠我們都不清楚你倒是說啊!”


    最後還是耐性最不好的劉乘風先說話了,他是真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傳聞。


    其實這樣不怪他們,畢竟這個傳聞也隻在小範圍內傳播,不然要是大範圍傳播那梅念笙及其他的三個徒弟能安生?


    計鳴見他們也不想騙人的樣子,也不好在裝什麽:


    “這與連城劍法有關的傳聞,那便是這劍法中隱藏了一座梁元帝寶藏!”


    “寶藏?這又是怎麽迴事?怎麽計大哥你越說我越糊塗了?”


    一直不出聲的水笙這時出聲了,她表示對計鳴所說之話很迷茫。


    對此計鳴並沒有說什麽,這個等到後麵她自然明白。


    “我之前所說梅大俠不是正常去世的,就因為這部武功!”


    “他的三個徒弟不知從哪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三人便合謀打算殺師奪寶!”


    “殺師奪寶?這樣的人也配為人弟子!”


    當聽到這兒落花流水四人頓時大怒,他們還沒有見過這樣天理不容之人,竟敢向自己的師父出手的!


    但與落花流水四人形成對比的,則是一臉呆滯的狄雲,此時他滿臉地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師父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計鳴並沒有因為眾人的言語而停下繼續說道:


    “可惜梅大俠的三個徒弟雖有實力,也傷到了梅大俠,但還是讓梅大俠帶著一口氣逃掉。”


    “而後就是梅大俠被丁典所救,最後梅大俠被丁典的質樸俠義所染,他便將他這一身武學盡數教與給他,這也是狄兄弟你所見他之武功的由來。”


    “如此嗎?嗬,我竟然是一個弑師之人教出的徒弟?”


    此時的狄雲已經沒有了呆滯,有的隻剩對自己這狗血人生的嘲弄。


    他並沒有懷疑這事的真假,因為丁典雖然沒有與他說教授他武功的人是誰,但也是有跟他說自己是如何獲得這武功的,而這些就與計鳴所說的救人一事完全相符。


    “可既然我師父是夥同其他兩個師伯做的這事的,那為什麽我從沒聽師父說起過除萬震山之外的另一個師伯,且為什麽隻有我師父要隱藏身份?”


    但這雖搞明白了自己《神照功》的來曆,但還是沒有搞清楚為什麽自己師傅要隱藏身份,由此他再次對計鳴問道。


    聽到這,計鳴嗬嗬一聲:“你確實沒聽過你師父說起過你另一個師伯,但是你親眼見到過你另一個師伯!”


    “???”


    計鳴這話就把狄雲搞暈了,自己都沒聽說過另一個師伯,那自己從哪見到過另一個師伯啊?


    “你在還沒進獄中時,是不是有受到一位乞丐教授武功?”


    當計鳴這話一出,狄雲立馬想到他所說的這個人,這個人不就是自己這一切不幸的開端嗎?


    “那個就是我的另外一個師伯?”狄雲問這話時語氣十分憤怒。


    計鳴點頭道:“我猜你也想到了這人,沒錯這人就是你的二師伯陸地神龍言達平!”


    “而他教你的那劍法就是你師父要隱藏身份的原因!你師父搶到了你其他幾個師伯想要的東西,連城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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