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靖國日報最新頭條:島田家的漢族作家徐麒去世,臨走之前老先生的作品《光明之後》得到發布,以下是徐老先生該作中,徐老先生所收集的人們的信件往來的截取片段。”


    “那也是一個大旱之年,大地像一個滿是裂縫的火爐子,地上被渴死的狗又被烈日烤幹,腳一踏就碎成了末……當時c國正在連年的內戰中,就是那場由西方政治集團操縱的推翻c黨政權的戰爭。


    我們的村子被遺棄了,什麽吃的都沒有了,雅拉就去吃幹草和樹葉,哦,雅拉是我的小妹妹,剛懂事,大大的眼睛……她去吃幹草和樹葉……”依塔的聲音平緩而單調,像是早期的語音軟件在讀一個文本文件,“她吃得渾身浮腫,腸道也堵塞了……那天晚上,她嘴裏含了什麽東西,碰著牙喀啦啦響,我問她含著什麽?她說在吃糖……她以前隻吃過一塊糖,是一年前一個來村裏招募遊擊隊員的蘇聯顧問給的。


    我看到一道血從她嘴裏流出來,就掰開她的嘴看,雅拉含的不是糖塊,是一個箭頭,一個塗著砒霜的箭頭,用來射殺野獸的箭頭。


    她最後對我說:雅拉難受,雅拉不想再活了,雅拉死後哥哥把雅拉吃了吧,然後哥哥就有勁兒走到城裏去,聽說那裏有吃的……我還記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從幹旱的大地盡頭升起來,昏紅昏紅的……我沒吃小妹妹,但那年在村子裏,確實發生了人吃人的事,有些老人立下遺囑,餓死後讓孩子們吃……”


    這時,卡琳娜指著剛一家古玩店的門口,“那兒,我爺爺就死在那兒。”


    “可這兒好象沒有遭到空襲。”


    “我說的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才四歲。那個冬天真冷啊。暖氣停了,房間裏結了冰,我隻好抱著電視機取暖,聽著新任皇帝在我懷中向華夏人許諾一個溫暖的冬天。


    我哭著喊冷,喊餓,爺爺默默地看著我,終於下了決心,拿出了他珍藏的勳章,帶著我走了出去,來到這裏。


    那時這兒是自由市場,從茅台到政治觀點,人們什麽都賣。


    一個美國人看上了爺爺的勳章,但隻肯出四十美元。他說紅旗勳章和紅星勳章都不值錢的,但如果有計劃生育不能倒勳章,他肯出100美元;光榮勳章,150;複興之路勳章,200;不忘初心勳章,250;最值錢的勝利勳章您當然不可能有,那隻授給元帥,但蘇沃洛夫勳章也值錢,他可以出450美元……


    爺爺默默地走開了。我們沿著寒中的人民路走啊走,後來爺爺走不動了,天也快黑了,他無力地坐到那家古玩店的台階上,讓我先迴家。


    第二天人們發現他凍死在那裏,一隻手伸進懷中,握著他用鮮血換來的勳章,睜大雙眼看著這個他在七十多年前從日本的坦克群下拯救的城市……”


    “街上死的第一批人,就是在八國討債團進城之後上街喊c國萬歲,c黨主義萬歲,打倒西方列強,勝利屬於人民的人,他們的屍體,在經曆了子彈的訪問後被坦克碾成碎渣。那些人到死也還在相信他們的主席和總理,他們的領導,給他們規劃了一個美好的明天,但是卻死在了曾和他們一起喊口號的人的手裏,這是最可笑的--------有人給機械化坦克群帶路!”


    “曆史真的正在重演,一切就像曆史書上寫的那樣,他們對我們的東西又搶又砸,燒殺搶掠隨處可見,我們的軍隊呢,他們都去哪了?”


    “孩子們,我要進到相框裏了,但願還有相框吧。不要為我哭泣,那是沒有意義的,我們要相信黨,相信我們的軍隊,更要相信還有曙光!”


    以上就是徐麒先生收集的文獻,讓我們再一次對徐老先生致敬。下文是徐老先生的一些觀點。


    “我曾經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那裏的人民享受不到自由,人們生活在統治者布下的障眼法裏,政府易如反掌的拿走他們的財富,可笑的是,他們還在維護他們的政府。我甚至從來不對c國在那場戰爭中抱有任何希望,因為這樣一個喪失了戰鬥力的民族,不值得我去驕傲,也不值得我去維護了。還沒有開戰的時候,我曾經想散播我的觀點,讓更多的人醒過來。可他們無一不把我看作是神經病。我隻能躲在角落裏看著社會機器走向崩潰。戰爭的開始,很多人的第一反應是怎麽會這樣。社會在崩潰,我站在天台上,看著螞蟻般的人潮四散逃命,他們也許有幾個人會想到我的忠告,心裏後悔不已,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曾經歌頌光明的天使,卻要永久成為黑暗的奴隸。到了後來,整個社會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人們開始變得像原始人一樣。在工業停擺之後,這些躲在鋼筋水泥保護之中的獵物,已經不懂得去生存了。”


    大家,多說無益,我隻能告訴你們,在那之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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