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她呆呆的不動,忽然走近抓住了她的衣領……


    藍心柔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簡直跟漫畫上畫的一模一樣。


    白景譽有些戀戀不舍的放開她 ,輕輕的在她衣領上撫了撫,“瞎想什麽呢,這還是那次你留下的那件。”


    藍心柔拿過來一看,果然在領子那兒繡著一個藍字,是她的。


    隻是衣服洗得幹幹淨淨,上麵還有柔順劑的香氣,她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


    一時間沒過腦子,她直接問:“你給我洗了?”


    白景譽忽然曲指彈了她的額頭,“想的美,是洗衣店。”


    她抱在懷裏,有些許的尷尬,“謝謝院長,那我迴去換了。”


    “等等”他指了指裏麵的休息室,“去裏麵換上。”


    藍心柔當然拒絕,“不用了,我下去換。”


    “再讓人潑你一身粥?你說你怎麽那麽笨?”


    聽了他的話,藍心柔心頭一顫,不由得抬起頭來。


    他靠著她很近,身體幾乎能感覺到從輻射而來的溫度和味道,讓她有微微的眩暈感。


    白景譽低頭看著她,把放在白大衣口袋裏的雙手握緊,才能不伸手去觸碰她。


    她現在就像一個又香又軟的雪白棉花糖,而他就是那個從來都沒吃過糖的男孩子,想要,卻又不敢。


    倆個人靜默著,氣氛再次變得尷尬起來。


    藍心柔咳咳兩聲,才讓喉嚨不那麽緊繃,“我迴去上班。”


    他伸手扳住了她的肩膀,“不是說讓你換上再迴去。”


    藍心柔還想說什麽,他卻早開了口,“進去洗個澡,我去會議室。”


    說完,他放開她,大步走了出去。


    藍心柔並不敢在他的休息室裏洗澡,不說別的,還要想到他曾經也赤身裸體站在那裏,她就是羞也要羞死。


    她去拉門,發現他竟然鎖了。


    藍心柔徹底沒了脾氣,他是院長他最大,他想要幹什麽還真是不讓人反抗。


    她隻好進了休息室,裏麵很簡單,一張床一個簡單的衣櫃,床上整整齊齊,並不像睡過人的樣子。


    她推來了浴室的門進去,小小的一間但用品都挺齊全,還有嶄新的白色浴巾。


    她鎖好門,匆忙脫了衣服洗了個澡,剛裹上毛巾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


    她本能的放輕了唿吸,卻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這次連頭皮都緊張起來,她咬著唇不敢動。


    外麵,白景譽煩透了。


    他計算著藍心柔大概洗完了,就趕緊迴來,誰知道剛打開門,辛楠就跟著進來了。


    白景譽簡直想要摔門趕人,這幾天這個辛楠跟蒼蠅一樣黏著他,都煩透了。


    他在辦公桌前坐下,展開文件淡淡的對辛楠說:“找我有什麽事?”


    辛楠傾身往前,頭幾乎要跟他的靠在一起,“景譽,我選了一個地方當工作室,你陪著我去看看好不好?”


    白景譽把筆放下,微微把椅子往後退了些,跟她隔開了距離,“你不是有這方麵的合夥人嗎?你們決定了就好。”


    “景譽,阿姨都說我的事兒讓你幫忙上上心,我來海城人生地不熟的。”


    “其實我很奇怪,你為什麽要來海城開工作室。”他雙手交握,眼睛裏有淡淡的嘲諷。


    辛楠在心裏說還不是為了靠著你更近些,可是女孩的矜持還是沒讓她說出口,“海城挺好呀,晏安旗下幾個唱片公司都很好。關鍵的是國內流行音樂發展的好,我很期待和他們的合作。”


    “那你應該找懂行的陪你看,而且我還有工作。”


    說完,他不僅往休息室那邊看去,裏麵沒有水聲,應該是藍心柔洗完澡了。


    辛楠滿心的希望來了,卻換來失望,她磨磨蹭蹭不肯走,“我等你下班去看。”


    白景譽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半個小時後我有個會,然後還有個手術,不知道幾點下班。”


    “沒關係,我在這裏等你。我剛好困了,去你休息室睡一覺。”


    躲在休息室裏的藍心柔嚇壞了,心說要是這要是進來給撞見了可真說不清楚了。


    心裏不由得罵死了白景譽,也罵自己蠢,幹嘛要洗澡。


    白景譽也煩死了辛楠,他對她說:“我這裏不方便,你還是迴酒店去,到時候我再找你。”


    “可是你一忙起來估計就把我給忘了。對了景譽,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呀,上次你媽媽還說讓我住你家方便些。”


    白景譽更是拒絕,“不方便。”


    她無論說什麽白景譽都是直接拒絕,辛楠也沒法子了,她站起來訕訕的說:“那好吧,我先迴去。”


    休息室裏的藍心柔鬆了一口氣,可是這口氣還沒等徹底鬆了,就聽到那個事兒媽辛楠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咚咚的高跟鞋敲地的聲音越來越近,藍心柔緊緊抓著浴巾,急的都冒汗了,這可怎麽辦呀。


    白景譽一把拉住了辛楠,“外麵有洗手間,我這裏的壞了。”


    辛楠認定他是不願意讓自己進他的休息室,就開了個玩笑,“那我更要看看,你這裏麵是不是藏了個女人。”


    說著,她甩開白景譽,迅速拉開了休息室的門……


    白景譽完全沒想到她竟然臉皮這樣厚,等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休息室內空空如也,隻是浴室裏熱氣為散,還飄著沐浴露的香氣。


    白景譽微微一愣,藍心柔去哪裏了。


    辛楠往白景譽身上看,“你剛洗澡了?”


    白景譽皺皺眉頭,“難道你不知道我有潔癖?”


    辛楠訕訕的說了句對不起,轉身離開了。


    白景譽把她送到了門口一直看著她走進電梯才折迴來,把門給反鎖上。


    他快步走進休息室,徑直來到衣櫃前,把衣櫃拉開。


    “啊。”藍心柔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用衣服擋住了自己的身體。


    白景譽歎了口氣,“出來吧,人走了。”


    藍心柔卻一動不動,這把白景譽嚇壞了,他蹲下,去握她的腳,“喂,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有”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還沒穿衣服。”


    白景譽:……


    他低頭看著握住手裏的小腳,不由得眼瞳發暗。


    她的腳真是小,長度幾乎跟他的手差不多,白白嫩嫩,連腳指甲都是淡淡的粉色,就像搖曳在春風枝頭的花蕊。


    順著她的腳往上就是勻稱纖細的小腿,因為剛洗過澡,皮膚香軟細滑,讓人愛不釋手。


    藍心柔帶著哭腔小聲哀求,“白院長,你先放開我好嗎?”


    他抬頭,看到她蜷縮著躲在櫃子裏,裏麵很暗他隻能朦朧的看清她那雙閃著淚光的眼睛。


    作為男人的劣根性忽然主宰了他,他想要撲上去,狠狠的把她給弄哭,讓她嫣紅小嘴裏喊出他的名字。


    藍心柔是逆光,當然看不清白景譽臉上的表情,她隻是給囧哭了,就拿腳去踹他,“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


    可是白景譽就跟魔症了一樣,順著她柔滑的小腿一直往上……


    等藍心柔明白過來,那隻手已經到了她的大腿間。


    她緊緊給夾住了,抓住一件衣服就往白景譽臉上扔,“你幹嘛,放開我。”


    白景譽眼睛給欲望燒的通紅,人不太理智。


    他把衣服抓起扔在一邊,那隻手在她腿間一捏,她嚶嚀一聲就鬆開了。


    接著他把她給拉住來,一把給扔到了床上。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欺身壓了上去,一把扯開了她包裹的浴巾。


    浴巾下的身體峰巒起伏,跟他想象的一樣美妙。


    手不受控製的摸上去,細膩的觸感讓他喟歎出聲,同時渴望的更多。


    他低頭,歎息著去遮住她的眼睛,同時親上了她的紅唇。


    藍心柔瞪大了眼睛,從剛才到現在她真沒反應過來,這樣的白景譽是陌生的,因為這根本不是平時克製有冷淡的他,可又是熟悉的,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四年前的那個晚上。


    藍心柔怕了,那晚她除了痛別的感受並不太多,而且就連生孩子的痛都反射到這上麵,她嚇得身體都痙攣起來。


    “白景譽,你醒醒,放開我。”


    她反抗他,去踢他。


    白景譽卻沉溺在她的美好裏不能自拔,他親她的脖子和鎖骨,去親他想要探索的地方。


    “不要,白景譽,你醒醒,我是藍心柔,你放開我。”


    她用力反抗,忽然咚的一聲,不知道踢倒了什麽。


    白景譽一愣,藍心柔借機從他身體下爬起來。


    他驚訝的看著藍心柔身上被自己弄出的傷痕,不由得捂住了額頭。


    也不管白景譽還在這裏,藍心柔飛快的穿好了衣服,她攏了攏頭發飛快的用手腕上的發圈兒紮好,轉身就往外頭走。


    白景譽想要叫住她道歉,可是自己都做了這種禽獸之事,說對不起有個毛線用。


    他走進浴室打開了花灑,冰冷的水澆了一臉。


    藍心柔低著頭迴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她想要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可皮膚上還殘留著他清晰的觸感,她又怎麽可能忘得掉。


    護士長走到她身後,還把她給嚇了一跳。


    她親切的拍了拍藍心柔的肩膀,“心柔,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藍心柔摸摸自己的臉,有些不自然的說:“有嗎?”


    “要是不舒服就先請假迴家吧,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桑婷婷整天欺負你,卻沒有管她,造成了今天這事兒。我已經跟科主任匯報了,會把她給調到注射輸液室去。”


    藍心柔一愣,輸液室的工作做煩雜忙亂,桑婷婷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去吧。


    護士長繼續說:“心柔,你心裏別有負擔,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要知道,這裏是仁愛,白院長最大,你明白嗎?”


    藍心柔當然明白,要不今天的事就算她後來算計了桑婷婷,但要不是白景譽的出現,倆個人頂多是個大五十大板,她哪裏會沒事還得到領導的關照呢。


    白景譽白景譽,你到底要幹什麽?


    藍心柔知道此刻最好的做法是辭職遠離他,可是她卻做不到。


    東方的薪水在業內都是最高的,這些年她雖然有韓星絢的房子住著,可那畢竟是人家的,她總得想法攥點錢買個自己的房子。還有睿睿越來越大,花費也就越來越多,她沒有任性的資本。


    晚上下班的時候她忽然接到了韓星絢的微信,甩給她一個地址,說是華容的住址,讓她去看看華容死了沒有,怎麽聯係他一天了都聯係不上。


    藍心柔一看華容住的地方其實跟自己住的地方並不遠,就先迴家一趟,帶著睿睿一起過去。


    她按了半天門鈴,華容才來開,他的樣子把藍心柔嚇了一跳。


    淩亂的頭發,發紅的眼眶,走路搖搖晃晃的樣子,一看就是在發燒。


    藍心柔也不管那麽多了,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天啊,這有40度了,華先生,你要去醫院。”


    華容無力的倒在沙發上,“你怎麽來了?”


    “是韓姐讓我來看看你,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搖搖頭,“家裏有藥,你幫我燒點開水。”


    藍心柔看了看他的房子,一百三十多平的房子收拾的很幹淨,隻是太幹淨了,就沒點煙火氣。


    她讓睿睿看著華容,自己去燒開水。


    華容吃力的對睿睿笑笑,“你好,我是華容。”


    睿睿對他還是有點警惕,“你好,我叫睿睿。”


    “我知道你,我看到過剛出生的你,這麽一點,咳咳。”


    睿睿瞪大了眼睛,“是嗎?那你是我爸爸嗎?”


    “咳咳。”這次華容咳嗽的更劇烈了。


    藍心柔在廚房裏喊:“睿睿,別打擾叔叔,你給叔叔看好了讓他夾住溫度計。”


    睿睿聽了後變得嚴肅起來,他給華容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叔叔,你別說話,好好躺著。”


    華容滾燙的眼皮吃力的閉上,多可愛的孩子呀,可惜了他這輩子是不可能擁有了。


    藍心柔給華容燒開了水又煮了一點米粥,看著他吃藥吃粥,但是他的燒沒褪下來她也不方便走,最後隻好帶著睿睿住了下來。


    這一晚上,藍心柔幾乎沒怎麽睡覺,一直在照顧華容,他反反複複的燒,喊著一個“衛奇”的名字。


    藍心柔有些八卦的想起那天在咖啡館裏遇到的男孩子,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又想起當時倆個人要形婚的理由,難道都是跟這個衛奇有關係?


    快到天亮的時候,華容的燒總算退下來,藍心柔卻是一夜沒睡,眼底掛著倆個大黑眼圈兒。


    華容的家裏除了米別的什麽都沒有,她隻好給煮了點白粥,然後出去給自己和睿睿買了早飯。


    華容一臉的歉意,“對不起,害你受累了。”


    藍心柔笑笑,“沒事兒,你今天還是在家休息吧,你感冒挺嚴重的我怕發展成肺炎。下午我再過來,順便給你去買點出的,長期吃外賣對身體不好。”


    華容無力的倒在枕頭上,藍心柔的笑容讓他覺得舒心溫暖。


    如果可以,他能不能再自私一點,去奢望這份笑容?他太累了,跟家庭跟這個社會的抗爭他沒有勝算,想妥協。


    一個正常的家庭,有老婆有兒子,不會再有人指指點點,也不會有商業上的客戶因為自己的特殊而取消合作……


    他揉了揉合同,在心裏送給自己一個嘲諷的嗬嗬。果然是燒糊塗了,跟女人成真夫妻,他能硬的起來嗎?連最基本的夫妻義務都盡不了,他憑什麽讓人家守活寡?


    “華先生,我走了。”藍心柔在門口跟他說。


    華容勉強撐起身體,“那你慢點兒,晚上也不用再過來了,我好的差不多了。”


    藍心柔笑笑,並沒有說什麽,牽著睿睿的手離開。


    睿睿跟他說再見,一張小臉兒在晨光中閃亮。


    藍心柔先帶著孩子迴家換衣服拿書包,把他送到幼兒園後才去上班。


    也是冤家路窄,一進醫院大門就遇到了桑婷婷。


    她還是穿著光鮮,塗抹著最流行的斬男色口紅,可是再怎麽著也掩飾不了她眉宇間的頹喪。


    看到了藍心柔,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的說:“你別得意,早晚有你好看!”


    藍心柔不想跟她逞一時的口舌之利,快步走了進去。


    桑婷婷雙眼冒火,她一定要想個整治藍心柔的法子。


    科室裏沒了桑婷婷,藍心柔的工作都鬆快了不少,她這一天都在忙,沒有給白景譽去送粥。


    倒是常雷,給白景譽去粥店定了一份,特意換在一個卡通造型的保溫桶裏,給他放在辦公桌上。


    白景譽隻喝了一口就知道不是藍心柔熬得,有心去質問她,可是昨天的事兒鬧得那麽尷尬,要是她真沒事的繼續給他熬粥,那才有鬼。


    藍心柔下班後就直奔超市,買了蔬菜水果牛肉雞蛋魚蝦,把方方麵麵的應該都考慮到了。


    買完後她拎著兩大包東西迴家,一直偷偷跟著她的白景譽都覺得神奇,她那麽小的一個女孩子拎著那麽多東西竟然穩穩的,簡直是力大無窮的樣子。


    其實白景譽真的不是有意要當偷窺狂,隻是下班的時候他恰好看到她在坐車。想要送她一程,可又怕她尷尬,這樣鬼使神差的就跟著她到了商場。


    她去買東西的時候他就在對麵的貨架,他貪婪的看著她一個個比著價格,有時候買了這種,看到那邊有便宜的就再跑迴來把剛拿的放下,再迴去拿那個便宜的,其實隻是差了一塊錢而已。


    她這樣的行為顯得摳門傻氣,可是他喜歡她這種傻氣,這才是過日子女人的樣子。


    他更願意給她提供衣食無憂的生活,再到超市裏,隻買自己喜歡的品質好的,卻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選又好又便宜。


    他跟著她迴了家,這個小區他上次送她迴家的時候來過,不過那是晚上,現在白天看還是挺不錯。


    他把車子停在外麵,降下車窗抽了一根煙,然後把車子開走。


    藍心柔上去領了睿睿,這次她讓他把小書包背上,又給他帶了睡衣和替換的衣服,去了華容那裏。


    華容比起昨晚果然好了很多,他正靠在床上工作,隻是不時的要揉揉額頭。


    放下東西,藍心柔習慣性的摸了摸額頭,又拿了溫度計讓他試體溫,自己去廚房整理東西。


    睿睿看著華容,又問了昨天的問題,“叔叔,你真不是我爸爸?”


    華容摸摸他的頭,“這個問題你如果不確定可以去問你媽媽。”


    “可是媽媽從來都沒對男的這麽好,你是第一個。”


    華容勾起嘴角,這個小男孩怎麽這麽可愛呢。


    想了想他說:“那要是你願意,我可以當你的幹爸爸。”


    “什麽是幹爸爸,是因為你身上沒水嗎?”


    華容因為笑的太厲害劇烈咳嗽起來,“幹爸爸就是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但很喜歡你的意思。”


    睿睿眨了眨眼睛,還是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這個時候門鈴響,藍心柔忙從廚房裏出來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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