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留客天留客人,沈良夜就怕這場雨會突然停止或者變小,最好是來場台風最好。


    上天像是受到了他的感召,果然是越下越大閃電雷鳴中伴著狂風唿嘯。


    薩卡擔憂的往外麵看了看,“早知道剛才就走的,這怕是要刮台風。”


    桑亞今晚吃的比誰都多,偏偏她最心安理得的埋汰沈良夜,“這天兒跟著人做鬼了,夫人,要走現在也能走。”


    “胡鬧!”李辰一晚上沒少吃桑亞的排頭,此時搶白“他”,“你沒看天氣預報的提醒嗎?這種天氣不宜外出。你自己也就罷了,車上有夫人和小姐,你也要他們跟著你冒險嗎?”


    桑亞十分的有自信,“下點雨算什麽就算下刀子我照樣把車子開迴家。”


    薩卡很信任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亮的像有星光閃爍,“那我們走吧。”


    沈良夜抓著她的肩膀就把人給按下,“走什麽走?你問她知道迴去的路?”


    桑亞頓時垂下眼睛不說話,“他”是對自己的車技有信心,可這是人生地不熟的海城,紫蘭軒她也是第一次來,縱然可以導航,可是這種天氣靠導航……


    薩卡見桑亞的樣子就泄了氣,“要不再等等看吧。”


    沈良夜心中竊喜,台風天哪裏能隨便消停的,今晚是住定了。


    他麵無表情的對李嫂說,“收拾出幾間客房給客人休息。”


    李嫂去忙,剩下的大人小孩就在客廳裏。


    對於那場大雨,最開心的就是小孩子了。丸子和遲遲在一起玩的很好,不想分開,所以丸子一聽說要住下,開心的跳起來。


    沈良夜一顆心都在薩卡身上,所以他沒有發現,在丸子要跳的時候遲遲已經搶先一步接過她手裏的果汁,要不很可能灑在丸子的衣服上。


    遲遲和丸子之間的默契很奇妙,簡直是心意相通。


    遲遲帶丸子去他房間玩積木去,李辰覺得應該給沈良夜創造一個跟薩卡獨處的機會。


    他想了想,邀請桑亞去健身房過招。


    桑亞冷笑,“你?”


    李辰是典型的書生形象,雖然沒戴眼鏡但高瘦清秀文質彬彬。


    他微笑著點點頭,“聽說你是個高手,我也學了一點,想跟你切磋切磋。”


    桑亞不屑的說:“算了吧,我練得是保命殺人的功夫,可不是你那種耍猴的三腳貓功夫。”


    李辰不怒反笑,“你中文不錯,連三腳貓都知道。”


    桑亞不屑再跟他多說,要知道“他”出身雇傭兵,可是會四國語言。


    李辰見“他”不動,伸手就來拉,“你不會是不敢了吧,我們這也算是國際交流,我會手下留情的。”


    桑亞心裏很不屑,這種低級的激將法“他”怎麽可能上當,可心裏卻有些發癢,既然這小白臉兒不知死活,就給他個教訓好了。


    再看薩卡和沈良夜,“他”露齒一笑,站起來跟上了李辰。


    他們倆個在說話的時候都是很小聲,薩卡見桑亞要離開便有些急,“桑亞,你要去哪裏?”


    桑亞指指李辰,“跟他去國際交流一下,夫人您別擔心。”


    薩卡沒什麽擔心的,她是不想跟沈良夜獨處。


    她太怕這那人的眸光了,他看她的時候就像有無形的繩索捆綁過來,把她給緊緊纏繞住。


    “我也去看看。”


    沒等站起來就給沈良夜壓住了肩膀,“那有什麽好看的,我泡茶給你喝。”


    薩卡搖頭,“我不喜歡喝茶。”


    沈良夜卻很執著,“雨夜喝茶聞著花香是十分美好的一件事,又或許你想幹別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赤露露的朝她看過來,眸子裏仿佛有野火燃燒,有點天幹物燥的意思了。


    薩卡隻覺得給他眸子裏的火光燒的口幹舌燥,不由得舔舔唇,“那喝茶好了。”


    “跟我來。”沈良夜牽著她的手,把她從沙發上拽起來。


    剛才還不讓她動,現在又來拉她,這人真不是一般的討厭。


    討厭的還在後頭,他拉的力氣大,她一下就撞到他堅硬的懷裏。


    “小心。”手沒鬆開,另一隻大手卻扶住了她的腰肢。


    腰側的那隻手幹燥溫暖,實在是讓人忽視不了。


    薩卡隻覺得那裏燃起了一團火,烤的小腹都熱了。


    還好沈良夜鬆開了,倒是像真的隻為了扶她,而不是為了占便宜。


    但是握著她的那隻手卻始終不肯放。


    薩卡掙紮了一下沒掙開,索性不走站在那裏。


    沈良夜一迴頭,看到燈影裏站的女人,不僅愣住。


    她今天穿的頗為青春嬌俏,白色t恤藍色牛仔背帶裙,一雙白嫩的小腳踩在粉色拖鞋上,而散落在額前兩鬢的碎發讓她的小腦袋看起來毛茸茸的,讓人很想摸兩把。


    沈良夜向來是個行動派,他提起長腿走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又摸了摸她粉白修長的脖頸。


    其實,他想要把她抱在懷裏,去狂熱的親吻她,扒掉她的衣服吻遍她的全身。


    可是那樣,一定會嚇跑她。


    他從不認為她是什麽達邦夫人,她是他的玥玥,也隻能是他沈良夜的女人。


    不管用什麽方法,他都要讓她迴到自己身邊。


    當然,強取豪奪可以,甚至用個什麽法子讓傑西死掉都行,可那樣得不到她的心。


    他要她放鬆對他的警惕,然後去知道她經曆了什麽,就算是真的失憶了再也想不起他,也要她再次愛上他。


    沈良夜對明玥的執念深入骨髓,哪怕橋隆灣的海水都幹了,也不能改變。


    他在前麵引路,把她帶到了後麵的露台那裏。


    當初裝修別墅的時候,沈良夜就和明玥商量好了,這個地方可以雨夜喝茶閑看晚霞。


    屋外狂風暴雨,麵筋粗的雨線跟鞭子一樣抽打在玻璃門上,屋裏卻燈光和暖,茶香嫋嫋。


    沈良夜和薩卡麵對麵坐在榻榻米上,俊男美女雨夜相對,已經是一副畫。


    沈良夜修長如竹的手指翻飛,燙杯、泡茶洗茶動作優美熟練,他不時的抬頭對薩卡微微一笑,在嫋嫋的熱氣中,似乎他的笑都染著香氣。


    不得不說,他這個美男計使的挺好,薩卡從最初的心不甘情不願,已經是沉醉其中了。


    沈良夜把一個小小的雨過天青釉瓷茶盅兒遞過去,“嚐嚐。”


    薩卡接過來,雪白的手指捏著茶盅,先聞了聞。


    碧清的茶湯香氣撲鼻,她這個不怎麽喝茶的人都忍不住了。


    “慢點兒,別燙著。”沈良夜微微抬身,眸子裏滿是緊張。


    薩卡莞爾一笑,雪白的麵孔宛如一朵在月光下綻開的優曇花。


    “好茶,這應該是明前吧?”


    “嗯,是玥玥最喜歡的茶。”話剛出口,沈良夜就後悔了。


    沒想到薩卡卻沒在意,“你亡妻一定是個還風雅的人。”


    沈良夜糾正,“不是亡妻,我才得到消息,她沒死。”


    說著,他灼灼的黑眸落在薩卡臉上,一眨不眨。


    室內再沒了聲息,隻聽到大雨打在玻璃上的劈啪聲。


    這一刻,好像世界都遠去不存在了,而這方窄小的天地裏,隻有他們倆個人。


    許久,薩卡才移開了眼睛,她垂下頭,長長的睫毛在燈影裏就像翻飛的黑色蝴蝶,“你這什麽意思?”


    沈良夜故意不懂她話裏的怒意,隻誠心誠意的說:‘是真的,我最近才從朋友那裏得到消息,當年在爆炸裏死去的不是我的妻子,而是一個跟她很像的女孩子,白曉月。’


    薩卡眯起眼睛,“這可靠嗎?都死了好幾年的人又說沒死,為什麽當時你沒查到?”


    沈良夜臉上所有的情緒都被悲愴掩蓋,“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悲痛欲絕,什麽事情都做不了,此後的一年多時間裏跟活死人差不多。現在想想也是後悔死了,要是當初能多上一份心,也不會讓她被壞人挾持,流離失所。”


    “那你現在找到她了嗎?”


    沈良夜搖搖頭,“我們能查到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獅國,然後就毫無音訊。”


    “獅國,那也屬於東南亞了。看你挺可憐的,需要我跟傑西說幫你查查嗎?”


    沈良夜深邃銳利的眼睛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可是他失望了,薩卡除了同情外並沒有多餘表情。


    他苦笑著點頭,“好,那可麻煩了。”


    “你放心好了,既然她沒死就一定迴到你身邊的,你看你們的兒子都這麽大了。”


    沈良夜瞳孔緊縮,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遲遲……不是她生的。”


    “啊?”


    “她出事那天是我們複婚的婚禮,她懷了五個多月的身孕,是雙胞胎。”


    “啊?”薩卡一下站起來,“你?沈良夜,原來你也是個渣男。”


    薩卡忽然就發怒了,雙手掐腰跟丸子有一拚。


    “你還在這跟我表演什麽深情?你妻子跟孩子一起沒了,你又馬上跟別的女人生孩子,你,你簡直就是個王八蛋。”


    罵完了,她也不看沈良夜,轉身就往裏麵走。


    沈良夜攔住了她,“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說。”


    薩卡冷哼,“你跟我說不著,去跟你的妻子說吧。她是個好女人,我真同情她。但願她能遇到真對她好的人,也比跟著你這偽君子強。”


    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個小母獅子,跟他們第二次相遇時候的狀況差不多。


    沈良夜索性壓住她的手臂把人扣在懷裏,“你聽我說,我妻子知道這件事,她選擇了原諒我。”


    “哼,那她還挺大度,你們渣男賤女天生一。”


    “玥玥,你這是在這說你自己,當初沈薇的事你都忘了嗎?”


    逼急了,沈良夜又叫了她的名字。


    薩卡狠狠的去踩他的腳,“滾,誰是你的玥玥,別拿出你哄女人的那一套來惡心我,滾蛋!”


    又掐又咬又踹,薩卡的武力戰鬥值簡直是滿分。


    不過,她又怎麽能是沈良夜的對手呢?


    沈良夜由著她鬧,等她差不多筋疲力竭的時候才把人給圈到懷裏,“鬧夠了嗎?”


    薩卡後背貼著他溫熱的胸膛,急促的喘息著,“你放開我,我要迴家。”


    “外麵大風大雨,你去哪裏?”他的聲音低沉醇厚,說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貼在她耳朵上,微微沙啞,致命的性感。


    薩卡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燒起來,“不用你管。”


    沈良夜歎了一口氣,忽然收攏手臂把她纖細的身體整個都困在了手臂裏。


    身體的空間驟然變小了,懷抱也變得緊了,倆個人身體相貼的地方似乎燃起嗶啵野火。


    薩卡的身體太熱了,烤的嗓子都發幹,可是淚腺卻活躍起來,大滴的淚水從眸子裏湧出來,落在了沈良夜的手背上。


    沈良夜覺得那就是硫酸,把自己的靈魂都給腐蝕了,小小的聲音似哀求似悲歎,“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


    薩卡也不知道,她知道的是應該推開他然後在賞給他兩個狠狠的耳光,可是她連一絲力氣都沒有,甚至在內心深處,竟然有點……渴望。


    不能的,她不能,縱然她跟傑西是那種關係,可她還是達邦家族的家主夫人,怎麽能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在一起?


    咬著唇,她的聲音弱小可憐,“你放開我,我不是你妻子。”


    “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的聲音飽含著求而不得的痛苦,讓薩卡再次屈服。


    倆個人再沒有出聲也沒有反抗和掙紮,就這麽站著抱在一起。


    窗外,大雨依舊狂風依舊,好像要摧毀這個世界。


    窗內,燈火昏黃人影一雙,好像要抱到地老天荒。


    沈良夜真希望時間就此靜止,如果能長久的這樣跟玥玥在一起,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交換。


    忽然,一道閃電就像給扔在了巨大的玻璃窗上,把屋裏的一切都照的明亮無比。


    薩卡抖了一下,忽然轉過身來,緊緊抱住了沈良夜。


    她的身體在細微的顫抖著。


    沈良夜知道明玥害怕打雷和閃電,卻沒想到她即便變成了薩卡還是害怕。


    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安慰,“別怕,乖,有我在,別怕。”


    心就像沉浮在一口黑暗的井水裏,本來是冰涼刺骨,可現在忽然變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在黑暗的那頭,薩卡似乎看到了一張床,床上有個女人也這樣縮在男人的懷裏,那個男人有跟沈良夜一樣的聲音和味道。


    她好像想起了什麽,忽然抬起頭,卻撞進他黑的不見底的眸子裏。


    沈良夜看著她小小的麵孔,眼睛不複剛才的溫柔似水,有一團火在燃燒。


    火焰灼人又纏人,他努力的想要控製在自己的身體裏,不傷害到薩卡。


    可是薩卡卻如同一隻小小的飛蛾,被他眼睛裏的火光吸引,仰著頭靠了上去。


    沈良夜一聲低吼,釋放出了自己全部的渴望。


    已經說不清是誰先主動的,倆個人的唇熱烈又倉皇的吻在了一起。


    好像天塌地陷前的最後一吻,又好像好深入到彼此的靈魂,他們全憑著本能唇齒糾纏,相互攀附探索,熱烈共舞。


    風聲小了,雨聲小了,世界都小了,此時的他們,隻有舌尖上的彼此。


    偶爾分開,也不過是喘了一口氣的功夫又擁抱在了一起,雙腿也不能再支撐他們身體的重量,雙雙倒進了榻榻米裏。


    沈良夜的唇膜拜似的吻過她如玉的額頭,花蕊似的睫毛,秀挺的鼻子,花瓣般的嘴唇,然後落在脖子和鎖骨上。


    大手從她裙擺裏探入,撚著她細嫩的肌膚……


    一切都失控了,薩卡血液鼓噪,心裏隻有一個聲音,“要他要他。”


    忽然,一聲尖叫穿破雨幕,迴響在宅子的各個空間。


    這聲尖叫也喚醒了迷醉的倆個人,薩卡睜大了眼睛遲疑了幾秒鍾,才明白自己在做什麽。


    她推開沈良夜,攏著衣服站起來就往外頭跑。


    沈良夜也顧不上衣冠不整,趕緊跟過去。


    尖叫是從健身室傳來的,薩卡的第一個反應是桑亞打死人了。


    沈良夜人高腿長,他幾步就追到了薩卡身後,去拉她的手。


    薩卡本能的甩開,沈良夜頓了一下,停止在那裏。


    薩卡覺得不對,迴頭看到了他受傷的眼睛,卻顧不上那麽多,走了進去。


    看到有人進來,壓在桑亞身上的李辰立刻迴過頭來。


    可沒等薩卡看清,眼睛就被一雙大手捂住,他把薩卡拉到身後,對半果的李辰說:“怎麽迴事?”


    李辰用身體擋住了桑亞,“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人暈過去了,我給做人工唿吸順便把衣服給脫下來。”


    薩卡大叫,“桑亞是女人,你怎麽能隨便脫她的衣服?”


    李辰苦笑,“我也是脫了才看到的,誰知道她比我還平,竟然是女人。”


    身下的人動了一下,跟著一拳頭砸在李辰的鼻子上。


    “你才平,你全家都平!”


    沈良夜覺得這個場麵還是李辰自己處理的好,他拉著薩卡出來。


    客廳裏大而寬敞,衝淡了倆個人剛才的曖昧氣息。


    沈良夜笑眯眯的看著薩卡,雖然給李辰破壞了剛才的旖旎,但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還不想跟薩卡發生關係,畢竟她跟傑西是夫妻,他可不想要她背負婚內出軌的惡名。


    他上前,想要去碰碰薩卡的頭發。


    可是薩卡卻對他早有警惕,退後一步紅著臉看著他。


    沈良夜舉起雙手,“對不起。”


    薩卡其實不需要他的道歉,剛才又不是他強迫的,她現在隻恨自己,是怎樣的鬼迷心竅才跟他吻的昏天暗地?


    遲遲和丸子也從屋裏走出來,遲遲走在前麵,雖然丸子比他高了半個頭,卻是處在了唄保護的位置。


    “爸爸,發生了什麽事?”遲遲眸子漆黑,並沒有看出驚嚇。


    孩子的出現打破了倆個人之間的曖昧和尷尬,沈良夜蹲下對孩子說:“沒事,是你李辰叔叔和桑亞阿姨在比武。”


    “阿姨?是女人?”遲遲說完去看丸子,是求證。


    其實丸子也搞不太清楚,反正桑亞就是桑亞。


    沈良夜這一刻卻想明白了,能貼身保護薩卡的自然是女人,不過那個桑亞也太像男人了。


    大概是看多了晏名揚這個妖孽,所以即便桑亞長得精致,但因為她的攻氣太淩厲,也下意識的認為她是個男人。


    說話間,健身房裏的倆個人也出來了,桑亞身上已經穿了衣服,卻是李辰的,李辰光著膀子。


    薩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這人看著瘦脫了衣服卻有肌肉,肌肉線條流暢健美,一看就是練過的。


    能把桑亞這樣的高手壓在身下,估計是高高手了,薩卡可是見過桑亞以一敵十卻依然穩居上風。


    看來沈良夜身邊的人都說藏而不露的高手,怪他們太輕敵了。


    沈良夜見薩卡一直看著李辰的果體,頓時不高興了,他不著痕跡的把人給擋住,冷聲說:“很晚了,大家都洗洗睡吧。”


    桑亞走過李辰身邊,小聲說:“我們的帳以後再算。”


    沈良夜不敢早招惹薩卡,讓李嫂把她和丸子帶迴房間。


    遲遲盯著丸子她們上樓的背影竟然歎了一口氣。


    沈良夜以為他還沒有玩夠,就拉著他的手說:“明天再玩,要睡覺了。”


    遲遲卻笑笑,並沒有說話。


    沈良夜一下就蹙起眉頭,他竟然看不透一個三歲的小人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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