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正式出道,你的課程怎麽辦?”陳易聽了林媛的話。很自然的問了出來。


    林媛好笑的看看他,撇嘴道:“你都半年沒去學校了,怎麽還像老頭子們似的,先問上學的事?”陳易頓時尷尬起來。


    林媛還不放過他,玉蔥似的指節隔空點著他的腦袋,道:“全校這麽多學生,我看你是最沒資格檢查別人課程的人了。”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語氣,讓陳易變的恍惚起來。


    他在江寧大學的時候,正是家族動蕩的時候。時隔兩年,無論是思想還是周邊狀況,都出現了千差萬別的變化,而林媛的語氣,卻幾乎沒什麽變化仍像是班長在批評不交作業的壞學生!


    陳易舔舔嘴唇,竟有種角色扮演的快感。


    女孩子總是相對敏銳的,林媛注意到了陳易的眼神變化,頓時緊張的語無倫次的道:“我的卷子拿到了,你現在走吧。”


    陳易失笑。


    林媛用了至少30秒,才意識到自己說反了話,偏偏陳易也不吭聲,漆黑漆黑的眼珠望著自己。


    她不禁問:“你在想什麽?”


    “腦補跳大神。”“什麽?”


    陳易哈哈大笑,道:“舞蹈和音樂可是有盅惑人心的作用,你要好好研究一下。”


    音樂和舞蹈之創生,原本就來自古代原始人類的祭祀過程,音樂和舞蹈因此含有天然的宗教意味。讚美詩與紅歌,情歌與搖滾的本質都是相同的,當少年們盯著台上的明星蹦蹦跳跳的時候,他們的大腦正在經曆認知強化的過程,並不比盯著祭祀跳大神的土著好到哪裏去。


    能在地球吃得開的宣傳方式,改裝改裝放到外麵去,一樣起作用。


    文明的先進性就在於此,1000年前的〖中〗國人不但能將絲綢茶葉傳播至東南亞,還能將儒教的吟詩作對灌輸給麵目扁平的羅圈腿土著:1000


    年後的今天,美國人不但能賣汽車飛機,還能賣快餐和超級英雄電影。


    如果將世界看成是一個平麵,文明就是氣壓,低氣壓總是要屈服於高氣壓的。


    林媛被陳易看的耳垂赤熱,嗔怒的道:“我要迴去了!”“看你忙的。”陳易說著停了一下,續道:“不繼續在金融方麵發展了嗎?”


    林媛認真的看了陳易兩眼,迴道:“我不想讓人家說閑話。”“有什麽閑話可說的。”陳易不安的笑。他的確有讓林媛來幫忙的意思,不過,剛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不見得比商場保全更有價值,他若是招募林媛,除了忠誠度的考慮外,更多的是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


    有時候,也沒必要說清道明。


    林媛瞪了他兩眼,輕盈轉身而去。


    陳易淡定的一笑,頗有感懷的噓了口氣,轉瞬自己先笑了。二十浪蕩歲的人,又有什麽真要唉聲歎氣的事兒。


    下午的天氣清朗,乃是真正的豔陽高照。


    雲朵飛的極高,稀薄的好似太空薄膜似的,往日不常見的飛鳥也頻繁出現,仿佛正在舉行〖運〗動會。


    陳易在房間裏呆的悶了,豐脆將桌椅資料等等通通挪移到院子裏去。


    他懶得動手,全用神力挪移,一次性就搬的妥妥當當。


    罷了,他在柿子樹下繞了兩圈,又返迴房子,搬了一台冰箱出來。


    啤酒飲料配文件,似乎也是不錯的享受。


    “還缺一套茶具。”陳易心念閃動間,不用動作,就讓茶壺飄了過來。


    門口傳來裸熊重重的咳嗽聲,同時問候:“夫人。”


    老媽來了?


    陳易習慣性的驚慌,就地落下茶壺。


    方曼怡推開有點重的木門,就見院子裏擺著整套的辦公用品。


    “怎麽茶壺都在地上丟著?”


    “剛落在地上。”陳易嗬嗬一笑,想用神力,最後還是彎腰拿了起來,笑問道:“老媽怎麽來了?還好吧?”“你爸那裏,現在竟然得要預約,我又不想整天做幼a,隻好來你這裏了。”老媽伸了個懶腰,明知故問的道:“怎麽,打擾你了?”


    陳易嘿嘿直笑,不能說假話,也不能說真話啊。


    老媽很自然的補上:“我看也不會打擾。”


    陳易隻好再笑。


    “最近,有不少人到家裏來。”方曼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這才說道:“我不好給他們許諾,但人家又不安心”


    “周家的來求情?”這不難猜到。靠著姻親關係上位的家族,落腳點終究是在姻親關係上,指望他們說實話,講道理,談條件,那簡直比條件本身還要扯淡。


    方曼怡點點頭,轉瞬則道:“兩天來了三趟,我都沒答應。這不,找個地方躲閑。”


    “您哪裏是躲閑了。”陳易苦笑,道:“您的意思呢?”


    方曼怡用兩隻手指撚著茶杯,淡淡的道:“怎麽處理我沒意見,但要處理的快,幹淨利落。”“嗯?”“處理了,他們自然不能繼續求情。怎麽處理不重要,重要的是利落。”最後一個詞,她稍稍加重了點音色。


    集易拍拍腦袋,暗罵自己愚蠢。他剛剛還在那裏想,怎麽把周家人的攻擊砸迴去,如今再看,最沒有後遺症的方式,就是從重從快,隻要把他們給正式處理了,難道周家還豁命出來?


    正是因為有一線生機,周肇才能借力求情,拚命掙紮。


    “明白了?”責曼怡喝了茶,站了起來。


    陳易兩下點頭。


    “明白了就去海子一趟,司馬家既然進了西大陸,那就擺弄個正式的章程出來,拖著可是不行。”


    陳易心領神會,送走了老媽,自己也上了汽車,隨後撥通了劉歆瑜的電話,說道:“你現在將周肇五個人領出來,找個合適的地方,把他們送去赤水監獄。拍一套視頻送給家裏人,三年內不許探視,告訴他們,以後就住在那裏了。”


    “他們要是問罪名,問關多久怎麽迴?”“就說,一切比照著張學良的例子來。三年後,他們要是想有人陪,那就一起住到赤水好了。”


    政壇輕易不見血,陳易也沒必要殺掉這五個人。5個家族雖小,畢竟是陳係內部的利益集團,這也提醒了他,必須快點諸如新血了。


    否則,全靠爺爺的威望,想要在山海般的利益前壓住十數個家族,恐怕是相當不容易的。


    海子外,靜的像是真的湖泊似的。


    仍舊是熟悉的保鏢隊伍,做了簡單的登記後,陳易就被領到了裏麵等待。這次是在二層的老樓前,還能聽到空調唿啦啦的響聲。


    比起許多鄉政府來,此地的節儉值得稱道。若用“治大國如烹小


    鮮”來形容的話,節省電能的國家領導人就像是省火的廚子一樣有趣而稀罕。


    “陳先生,您在這裏稍等,陳委員馬上過來。”工作人員給陳易倒了茶水就走。


    一會兒,又有幾個人進了房間,其中竟有高秋。


    “1小陳先生?”高秋同樣驚訝。


    “調到西京來了?”陳易站起來,和他握握手。


    “到了人民銀行。”高秋臉上並沒有振奮的表情,想來並不是非常的順利。


    江寧銀行盡管是小型的城市銀行,但做總行行長的滋味,和在人生地不熟的西京做高層的滋味,恐怕是相當不同的。


    而且像他這樣的高層,想不受排擠幾乎是不可能的。


    陳易沒有過多的詢問,目光自然而然的閃向再邊。


    “這幾位都是做銀行金融業的,我給您介紹一下。”高秋一陣子就緩過計來,笑著道:“這位是我們人民銀行的常務行長範百祿,這位是銀監會的衛晏,這位是國家開發銀行的行長萬庚”


    共是g個人,全是銀行係統的領導。


    再等高秋介紹了陳易的身份後,大家都確定的知道此次會議的目的了。


    定是黃金債券無疑。


    各人的心思一下子就複雜起來。


    黃金債券是獨立於國家貨幣之外的貨幣,理論上比國家貨幣的穩定性還要強。事實上,自從森林體係崩潰後,包括美元在內的各國貨幣全都在貶值,而且在不受控製的貶值,這種模式施行了30年,沒人知道最終路在何方迴歸金本位,這原本是任何一個銀行業者都不願麵臨的話題。


    通貨膨脹對銀行隻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會讓他們的資產和收益不斷的膨脹。


    若不是因為陳易的話,黃金債券除了被收編為另一種金融衍生品外,幾乎隻有失敗的命運。


    在政治權力之外,卡住銀行脖子的正是那幾千噸的黃金。


    任何一個機構,如果能拿出比美國黃金儲備還要多的黃金,它的貨幣價值又有什麽可質疑的?


    這樣一個遊離在體係之外的機構,又怎能不讓〖中〗國的銀行領導忿恨?


    這其中,人民銀行的常務副行長範百祿,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他肯定是要反對的,得罪陳易也是早晚的事。


    個人瞎想著心思的時候,陳仲國終於來了。


    令人眾人驚訝的是,不僅陳仲國自己,司馬委員和湯原委員也隨在後麵。


    高秋頓時眼前一亮。


    三個人的位序給了他相當好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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