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叔叔這通電話,鬱清秋弄愣了許久許久……


    她自從開始待產住院後,用的一直都是鬱安這個名字,至於住院是的證件,自然是假的。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輩子和言馳還會見麵,怕因為孩子和言馳再有什麽牽扯,所以用的假名。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們鬱家真的有人叫鬱安。


    【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妹妹的,孩子出生十天後,她就死了。】


    【她叫什麽名字?】


    【鬱安。】


    那一日,她和言馳之間的對話。看來,現在還得盡快找到鬱安。


    這世界太小,她怕,怕言馳知道了這件事情。


    “醫生,孩子沒事兒吧?”


    走過病房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了嚴思文用著友好軟糯的聲音問醫生。


    “早孕期間是最容易出事兒的,而且你是濕寒體質,所以一定要注意。這些天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那就好,那請問作為新生媽媽需要注意些什麽呢?”


    “這個啊……”醫生笑了一下,可能是想緩解她的緊張,“前期隻要不做,注意營養,其他都好說。”


    “醫生姐姐,你說什麽呢……”嚴思文嬌羞的迴。


    鬱清秋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走了。


    站在電梯裏,才想起來……那一天,她在墓園裏跪了一夜,早上是嚴思文送來的合同,她看到了嚴思文身上的吻痕。


    想必就是那天晚上吧,做了兩次,所以懷孕了。


    彭,她的身體猛然無力的朝著電梯的牆壁上一靠,那種被抽走一切力氣的無力和虛弱席卷了她。


    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


    江南儷景大酒店。


    套房內,鬱安美美的泡了一個澡,洗了臉,出來的時候,正好服務員過來,給她拿來了三套衣服。


    時下很火熱的夏裝,價格不菲。


    嘖,手筆挺大啊,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麽。鬱安把衣服接過來……女人對於漂亮的衣服是沒有抵抗力的,哪怕對方把她弄到這個地方來,她不知道什麽目的,但是,這衣服不穿對不起人。


    拿了黑色的衣服去換,細肩帶低胸裝,她對著鏡子照了又照,胸不算大,但是腰足夠細,溝微微的露了點兒。


    這衣服……是不是太勾人了點兒,這男的對他不會有非分之想吧。


    門開了。


    鬱安從套房裏出去,男人穿心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來了,這個酷炫的板寸頭,好像是專為他設計而發明。


    讓他處於一個冷傲清高的高度裏,仿佛他,踩在別人之上。鬱安以為,罌粟花隻能用來形容女人,那種危險又讓人欲罷不能的驚豔,沒想到今天在一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


    言馳過來,坐在沙發。才坐下,女人在他的麵前走了一圈……他目光所及之處是她翹到恰到好處的臀……


    他抬眸。


    女人停下,朝他勾勾下巴。


    “帥哥,你是不是想包養我?”鬱安用手指勾起肩帶,拿起一定的弧度,然後鬆手往迴一彈,彈在鎖骨上,透著幾分滑稽的誘惑力,沒辦法,她看起來太嫩。


    言馳明目張膽的看著這春色,迴,“你看我像是沒見過女人的人嗎?”


    “像。不然你把我弄到這裏來幹什麽?還給我這麽勁爆的衣服穿,說,你想幹嘛。”


    言馳伸手,一根手指頭戳著她的肩膀,把她往後推,“離我遠點,看到飛機場我就不舒服。”


    “………”你說誰飛機場呢!


    鬱安瞪了他一眼,哼,畢竟是年輕,滿臉的膠原蛋白。


    “那你找我幹嘛?”


    “我認識你姐。”


    “鬱清秋?”


    “嗯。”


    “她現在在哪兒?”鬱安一時激動起來,站了起來。


    “坐下。”言馳對著她的胸點了點下巴,鬱安,“……”


    她悶悶的迴去,坐了下去。


    “我確實認識她,但是……她好像不認識你啊。”


    “怎麽可能。”和鬱清秋十幾年都沒有見過麵,但是不至於連她都不認識吧,偶爾從別人的口中也聽說過。


    “她說你死了。”言馳毫不客氣的道。


    “……”這人是不是不會聊天?


    “說你生了孩子,隻不過孩子在十天後,你就不治身亡。”


    “曹。”鬱安憤怒而起,“太過分了吧,我和她無仇無怨,她為什麽這樣?我們之間就算是沒有什麽感情,但是好歹也有血緣關係吧,我今年才25歲,她就咒我早逝?而且,我也沒有男朋友啊,懷孕?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


    言馳銳利的雙眸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修長的手指捏緊了,仿佛是在抑製突然而來的怒火。但也不過就是片刻,拳頭就張開。


    “所以,這種姐妹,不能要。”


    “對,你說的對!”氣死她了,混蛋鬱清秋!


    “跟著我怎麽樣?”言馳架起了二郎腿,像狼盯上了自己的獵物,這姿態是穩贏的愜意和震懾力。


    鬱安年輕,江湖險惡尚且不怎麽知,經驗太少,這一說,她下意識的就想答應。


    “等等,不對……我跟著你幹什麽?”


    “除了我之外,你想幹哪個都行。”


    鬱安,“……”她有點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言馳摸了摸鼻子,“我付你薪水,你做我司機,我看你開車,挺刺激。”


    這是誇獎?


    “付多少?”


    “隨你開。”


    鬱安捏著小下巴笑了……聽起來挺不錯。這個姐姐,麵都沒見,就這麽氣人了。


    “但是,你得暫時換個名字,這一項,我額外價錢。”


    “……叫什麽?”


    ………


    鬱清秋按著叔叔給的號碼打過去,打不通這個號碼,一直提醒無法接通。


    不知道是不是打錯了……她想打電話問時,左彥如打來了電話。


    “你弟弟這事兒你真的不能幫忙嗎?我給你錢行不行?”左彥如的語氣已經帶著哀求,完全沒有往日的尖酸刻薄。


    “媽,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我真的救不了。強奸未遂,那也是犯法!”


    “那是你弟弟啊,你忍心?”


    鬱清秋苦笑著,“媽,因為您的專製和強硬,您娘家的親戚我基本都見過,雖然沒有什麽感情。但是,我爸爸那邊的親戚,您自小都不讓我和他們來往。我十幾年沒有見過奶奶,沒有見過一個親人,現在您怎麽搞意思和我說親情?”


    鬱清秋聽到了對方的喘氣聲,想來實在隱忍不了。


    “你太過分了,你大逆不道!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救還是不救?”


    “媽,我救不了……”


    話都還沒有說完,母親又開口,“那好,把車子給我!”


    什麽?


    “車子掛在我的名下,那是我的,你憑什麽開走?給我還迴來。”


    ……


    鬱清秋想了很多壞的結局,卻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母親會要那輛車子。


    原本她還準備賣了救女兒的,那車是最後的盾牌。言馳這人,陰晴不定,不知道哪一天得罪了他,他就不管孩子了。


    就像柏炎一樣,到時候是要等死嗎,不會的。


    鬱清秋去了女兒的病房外,柏炎卻在這兒,兩人麵對麵的站著。


    柏炎把她看了又看,道,“看樣子你也不是很著急,找了一個更大的靠山?”


    言馳老說她的嘴巴不饒人,總是和他對著來,其實柏炎……更甚,他總是喜歡一傷口上撒把鹽,若是承受不住,那就是她太弱。


    “你有沒有想過,你那樣做孩子會死,就為了讓我從那個房間裏出來?”


    “不然呢?”


    “柏炎。”


    柏炎冷笑了下,“所以這麽緊張……看來這孩子還真不是你妹妹的,那到底是誰的?”


    “是誰的和你沒有關係,我們到此為止。”


    “怎麽和我沒關係,我已經答應了娶你。”


    “我反悔了。”


    柏炎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走過來,步步緊逼。鬱清秋節節後退,直到背靠在牆。


    “可我沒有反悔。”


    太過近的距離,鬱清秋感覺到他緩慢的唿吸從她的皮膚毛孔邊上擦過,好像是暴風雨的前兆,那風吹過臉龐,不自覺的總想躲。


    下巴被一捏,又強行把她拉了迴來。


    “我說了,我會娶你。否則,這個孩子要怎麽辦,你以為言馳是蠢蛋嗎?你妹妹的孩子,輪得到你這個表姐要死要活的來救?去做個dna檢測就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你敢嗎?!”


    鬱清秋隻感覺到全身都處在一個猝然緊繃的狀態裏,讓她的心跳都慢了好幾個拍子!!


    “這事兒的後果你明不明白!這種輿論你承受不起,言馳也不會真的要這個孩子,你搞清楚,他已婚,已婚!他也不愛你,他愛的女人死了,所以往後出現的女人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和你做,一轉眼就會和別人做,隻要能發泄就夠了!還有他的老婆懷孕了,你懂不懂?”


    這話柏炎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每一句都震到了鬱清秋的心坎裏。


    對,他說的都是。


    言馳不愛她,他愛莫雲,莫雲死了,所以以後的女人是誰都無所謂,隻要能解決他的生理需求,誰都可以!


    他的老婆懷孕了,他已婚,他以後要過三人生活。


    女人的唿吸開始粗重,柏炎看她目無焦距,緊靠著牆壁,像被抽走了魂魄的軀殼,那般無力而脆弱,像是沒有了意識一般。


    他想,她的腦子裏一定有很多東西同時湧過來……她已經,潰不成軍。


    不僅僅是他這一番話,還有這一年裏,她所經曆的一切。


    柏炎把她摟進了懷裏,“跟我結婚,好不好?”


    她的雙手垂在身體的兩側,睜著眼睛無意識的看著某處,看著看著,直到好久以後……


    柏炎聽聞一個虛弱的好字飄了上來,帶著女人與眾不同的沙啞。


    他胳膊一收,將她摟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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