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羞,親親!”晴晴的小腦袋從門口探進來,衝著二人做鬼臉。


    “親什麽親,小家夥!找千機去!”


    顏千夏衝她揮手,晴晴立刻就生氣了,邁著小短腿去找千機告狀,奶聲奶氣的聲音傳進來,“千機,娘親親,羞羞!”


    “是嗎,不能看,過來,義父教你練劍。”千機的聲音也溫柔。


    顏千夏發現這些男人溫柔起來,真是無人可敵的,她咂咂嘴,小聲說道:“阿烈,你就讓我把千機也收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好啊。”慕容烈低笑,居然不生氣。


    “你有這麽大方?”


    顏千夏嘻嘻地摟緊他,手指往他衣裏探去,在他結實的胸前捏著。


    慕容烈抓住她的手指,這樣軟軟美妙的可人兒,他抱的機會不知道還有多少?他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親吻了一下,啞啞地說道:“大白天的,別玩火。”


    “我不玩火,我玩你……的胸大肌……”顏千夏笑得眼睛都彎了,這樣苦中作樂,她倒是擅長,反正隻要能和慕容烈在一起,她總能快活起來的。


    “主子,你們看小白。”突然,鐵雄在外麵大喊了一聲,二人往窗外看去,隻見小白爪上抓著一顆珠子,一鬆爪,那珠子就落了下來。


    “最後一顆龍珠?”顏千夏驚叫一聲,大步跑了出去。


    慕容烈緩緩起身,冷靜的目光看向秋歌,他也正盯著那顆珠子看著,不管有多隱忍,到了美夢即將成真的那一瞬間,總有控製不住情緒的時候。


    可是秋歌卻沒有任何表現,隻咬著青草,跟到了顏千夏的身後。


    “是不是啊,灰不溜湫的。”他湊過去,看著顏千夏撿起珠子,在一邊小聲說道。


    “不知道,可能吧。”顏千夏把珠子舉到眼前看著,然後把珠子塞進懷裏,小聲說道:“捂一會兒,吸吸我的靈氣。”


    秋歌的視線順著她的手落下去,停了幾秒,才慢慢挪開,吐出嘴裏的青草,“喲,這些呆龍真好福氣,全在你溫柔鄉裏呆過。”


    “好了,沒大沒小。”慕容烈走過來,伸手攬住了顏千夏的腰,責備了一句。


    秋歌聳聳肩,左顧右盼了一會兒,驚訝地問道:“惠兒和畫兒她們呢?這時候可別亂跑。”


    “晴晴公主說要采蘑菇,千機大人拗不住,隻能帶她去了。”一個侍女在旁邊輕聲迴道。


    “真愛鬧,我小時候可安靜了,阿烈,她一定像你。”


    顏千夏嘀咕一句,慢慢往小白身邊走去,手撫著小白身上的鱗片,扭頭說道:“阿烈,九顆龍珠都齊了,年錦什麽時候才能帶珍珠迴來?”


    “今日他還沒送消息迴來。”慕容烈搖頭,眉頭輕皺。


    “隻怕夜長夢多呢。”顏千夏幽幽歎了一句,慕容烈走到她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腰,未出聲。


    “主子,池映梓剛剛帶人撤走了。”突然,侍衛匆匆上前來,貼在慕容烈的耳邊小聲說道。


    “什麽?”慕容烈扭頭,愕然看著侍衛,朝中居然還有人敢反池映梓,這真是讓他感到意外。接過侍衛遞上的密信,他匆匆看過,低聲說道:“原來是葉將軍領著人反的,權相和葉將軍裏應外合,已經把持了朝政,想迎我迴朝。”


    “那是好事啊!”鐵雄等人興奮起來,摩拳擦掌的,激動極了。


    “主子,不如帶著龍,殺迴去?重得江山之後,也能護著舒舒母女安樂。”秋歌在一邊低低說道。


    慕容烈看著白龍,嚐試著伸手去撫摸它的鱗片,卻被它不客氣地揮爪拔開,卻又伸手扒過了顏千夏,把她牢牢地鎖到胸前,長長的胡須溫柔地拂過她的額,大眼睛裏波光閃閃的,如兩隻小燈籠一般明亮。


    “九龍重聚,若不及時打開時空,隻怕錯過這一迴就迴不去了。”


    慕容烈看著顏千夏,沉聲說道:“舒舒,你問它,沒有珍珠台,能否讓你迴家?”


    顏千夏趴在小白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麽,小白溫柔地轉過頭來,巨爪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它怎麽說?”慕容烈追問道。


    “它說……不可以。”顏千夏轉過頭來,輕輕搖頭,


    “而且這月月圓,九龍重聚之時,是龍之力量最大的時候,若那天不走,我就走不成了,阿烈,我隻怕要是要熱化到這裏了。”


    她輕歎著,輕輕挽住龍須,一臉無奈。


    小白又拍了拍它,似是安慰,她努力笑著,抱住它的大腦袋。


    眾人都是沉默,司徒端霞不見了,年錦即使趕到寶庫,沒有口訣,也無法打開寶庫,他們的努力隻怕要白費了。


    蘇錦惠和千機帶著孩子一去不複返,秋歌顯得有些焦躁起來。


    慕容烈看在眼中,不露聲色地,隻拖著他商量月圓之時的事,顏千夏在一邊歪著,翻著那本無字書,想找到辦法,讀到書裏的內容。


    “我如果能控製龍,我就天下無敵了,一定有什麽辦法的。”她一麵翻,一麵小聲說道。


    “龍也不能治好你的熱症,還是想想怎麽能安全迴去。”慕容擰擰眉說。


    “千機她們怎麽還不迴來?”秋歌忍不住問道。


    “不會迴來了。”慕容烈這才低低說道:“我讓他們經秘道離開,這幾日情勢兇險,不和我們在一起才安全。”


    “原來這樣,主子你瞞得可真緊。”秋歌點頭,一臉平靜。


    “絕瞳沒找到,總是不放心。”慕容烈抬眼看來。


    秋歌便一笑,撣撣袖子,“不如也把我帶到那邊去吧,舒舒說那邊有好多新鮮的玩藝兒。”


    “也有可能在半路上就化成灰了。”慕容烈挑挑眉,鐵雄等人都是一抖,那般死掉一定是極可怕的。秋歌也不再說這個,幾人又說起了用替代品築台之事。


    一夜難眠,也算相安無事。


    天明時分,顏千夏睜著布滿紅血絲的大眼睛,偎在慕容烈懷裏,看著秋歌的帳篷,小聲說


    道:“難道我們猜錯了?不是他?如果是他,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傳遞消息出去,要攔下晴晴她們,怎麽可能放她們離開?這可是威脅我們的最有利的法子。”


    “但願你我猜錯了,不管怎麽樣,月圓之時……”


    慕容烈收住了後麵的話,隻見秋歌從帳篷裏鑽了出來,伸了個懶腰,開始係衣帶,侍衛們過來和他打招唿,他笑嘻嘻應了,慢步往小潭的方向走去。


    慕容烈推開顏千夏,立刻起了身,走到窗邊,看著秋歌漸漸靠進小潭。龍還在沉睡,秋歌站在稍遠的地方看了會兒,然後走向了密林。


    “我去看看。”慕容烈低聲說了句,快步往外走去。


    “你小心!”顏千夏連忙爬起來,小聲叮囑。


    “沒事,他能奈我何!”慕容烈步子加快,逐漸走出顏千夏的視線,消失在叢林之中。


    突然,蘇錦惠和千機的身影出現了,顏千夏猛地站起來,他們怎麽會折返迴來?難道是千機不肯離開?


    她匆匆迎出,大聲責備道:“千機你們為何要迴來?快走!”


    “不是你們召我們迴來的嗎?我們本已下山,也隻能連夜返迴啊!”蘇錦惠訝然地看著她。


    顏千夏猛地扭頭看向慕容烈走遠的方向,明明秋歌一晚未離開他們的視線,秋歌到底是怎麽做到的?難道真不是他?


    ——


    一切都亂了。


    顏千夏腦中隻有零亂兩個字在亂竄,她拔腿就往林子的方向衝去。


    最好,和她猜的不一樣,慕容烈和她錯怪了秋歌,內奸從來都是絕瞳一人!千機把晴晴往蘇錦惠懷裏一放,也跟著大步跟上前去。


    慕容烈和秋歌都站在小潭邊上,一前一後,仰頭看著八龍盤旋。


    它們的地位分得很清晰,小白是絕對的首領地位,他浮於小潭上方,俯首看著在它巨爪下顯得渺小的人類,胡須輕輕抖動著。而另外七龍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在水裏不停遊動著。


    “阿烈,它們怎麽了?”顏千夏上前去,仰頭伸手,想召喚小白過來。


    “它們似乎很生氣。”秋歌扭頭看了她一眼,又迴到仰頭的姿勢,輕聲說道。


    “為什麽?”顏千夏很是不解,又往前走了兩步。


    不料小白立刻低下了頭,衝她發出一聲壓抑的嘯聲,似是警告,巨爪在空中一揮,小潭中的水便凝成水柱,往天空中噴去。


    它確實很生氣!


    顏千夏隻能退迴去,心裏不安的感覺越加濃重,可是她們都是凡人,能拿這些神獸怎麽樣呢?


    等待!長久的等待,死一般地靜寂。


    突然,一聲奶聲奶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它餓了吧,你來,給你吃!”


    顏千夏一個激棱,扭頭一看,隻見晴晴正舉著半塊麵餅,邁著小短腿往小潭邊跑。


    “迴來!”


    顏千夏快嚇暈倒了,這龍打個噴嚏都能把晴晴給淹死啊!可幾個大男人的身形再快,再比不上小白的動作快,它一個俯衝,就到了晴晴的麵前,大眼睛和她對望著,爪子輕輕地抬起,握住她小小的肩。


    “小白,不要傷害她,她是我女兒,把她給我。”顏千夏快步過去,試探著去撫摸小白的鱗片,小白慢慢抬起眼睛,看著顏千夏,一雙小燈籠似的眼睛,居然慢慢凝成了淚珠,一滴、一滴、一滴……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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