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梓做事絕對不是兒戲,他說要兩日之內拿下魏國皇城,他說到,就會做到。慕容絕於他來說,隻是一個擋箭牌,一個可以利用的廢物,有他的皇族身份擋在前方,別人要打要殺的永遠是慕容絕。


    “召集你的大軍,從正麵進攻,本主自會打開城門迎接新國主進城。”他冷冷摔過來一句話,漸漸離開了慕容絕的視線。


    如今慕容絕是被逼上梁山,不進攻也不行了。他立刻解下了腰牌,交給侍衛,讓他們立刻集合大軍,從正麵攻進城門。他帶來的人並不多,僅三千鐵甲,翻山越嶺,一路精心偽裝隱蔽而來。不過,這三千鐵甲卻因池映梓調配的藥,勇猛無故,可以一敵百。


    慕容絕已經見識到了鐵騎軍的厲害,所以對此次攻城充滿了希望。


    魏國城門遭遇攻擊,已經亂成一團,守軍們點燃了火把,瞪大眼睛往城門外看來,卻發現冷冷無邊的夜色裏,除了樹影重重,什麽都看不到。可是,又像有無數隻餓獸,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有人立刻趕往皇宮,稟告魏王司徒長隆,有人前去喚醒皇城的將軍們,準備迎敵。戰鼓擂響後,不多會兒,整個城樓都亮起了火把,亮堂堂的,宛若白天。


    自慕容烈兵臨魏國邊境之後,兩國一直在激烈交戰,魏國大|軍幾乎已傾巢而出,在邊境處迎擊吳國大|軍。兩國已打了近半月時間,吳國大|軍攻擊非常之猛,並且已經漸漸越過了邊境線,魏國|軍|隊損傷慘重,現在守城的軍隊並不多。


    緊張的氣氛裏,魏國守軍突然發現城門外燃起了點點燈光,隻見黑壓壓的騎兵悄無聲息地近了。


    魏宮中。


    司徒長隆慌慌張張地從龍榻上爬了起來,前後兩拔刺客都未能取他性命,他每日每夜都提心吊膽,生怕又有刺客進宮。


    可是他以少女之精血來修練長生不老,已非一日之事,此時自覺已得其中之精髓,舍不得中斷,所以仍然在從各地搜刮美貌少女入宮,供他淫|樂。處|女之血,染紅一張又一張白色錦帕,他都懸於榻邊,以助興致。


    此時兩名少女正跪坐起來,一身淤青,慘不忍睹,又不敢下來,隻盯著他的身影看著。他光著身子跳下龍榻,一麵抬手,讓侍女服侍他穿上龍袍,一麵粗聲喝斥著太監。


    “去傳大將軍前來見駕,不是說吳國大軍還在邊境?為何突然到了皇城之外?”


    “皇上,奴才這就去傳大將軍進來。”太監不敢多言,轉身就跑。


    司徒長隆扭頭看了一眼在龍榻上瑟瑟發抖的女子,怒火遷來,大步過去,一把揪住了其中一人的長發,硬生生把這可憐的女子拖了下來,一腳踹過去,恨恨罵道:“全是你們這些賤婢,居然出賣朕。”


    “皇上饒命。”少女無緣無故挨了打,又不敢反抗,在地上蜷成一團,哭得慘兮兮的。


    “來人,拖下去,亂棍打死。”司徒長隆大吼一聲,外麵立刻跑進來幾個大太監,把兩個女孩子拖了下去。


    大殿裏靜了,司徒長隆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仰頭倒進嘴中,一抹嘴,那眼裏的獸意之光更加亮了。司徒端霞出賣他,把皇宮地形都畫給了慕容烈,若非他機警,他的命早沒了。這些女人,一個個全都忘恩負義,親哥哥都不幫,去幫一個外人。


    他恨然揚手,把茶壺往上重重一摔,茶壺在地毯上滾了幾圈,才碰到椅腳停了下來。


    “皇上,大將軍來了。”太監在外麵稟報一聲,司徒長隆抬頭看去,他全副武裝,一身盔甲,正一臉焦急地大步進來。


    “皇上,並非吳國的人,而是慕容絕的三千鐵騎正在攻城。”大將軍抱了拳,匆匆報道。


    “什麽?三千人就敢來攻城?他瘋了,腦子壞掉了?去,給我把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司徒長隆惱怒地一揮手,袖子都揮到了大將軍的臉上去了。


    大將軍緊鎖了眉,低聲說道:“迴皇上的話,這三千鐵騎似有不妥,居然不像常人,中箭而不死,勇猛異常啊。”


    “怎麽可能?難道他帶的是鐵做的人?朕要親自去看看,小小慕容絕,不過是個喪家之犬,還想打我魏國的主意,今日朕要親手砍了他。”司徒長隆快步走到牆邊,取下牆上懸掛的寶劍,用力拔出劍來,那冰寒的光泛著殺氣,在夜色裏鋥鳴出聲。


    “皇上保重,讓臣去便可。”大將軍連忙勸阻。


    “朕要親自督戰,看他慕容小兒怎麽死的!”他不聽勸阻,快步往大殿外奔去。隱隱的,又有爆炸聲傳來,染紅半邊天的火光讓他更加惱怒,慕容絕率三千人就敢來攻他魏國皇城,也太小看他司徒長隆了。


    大將軍無力阻攔,隻得帶著侍衛護著他往外走。戰馬牽來,司徒長隆翻身上馬,卻差點被長衫給絆了一跤,氣得他揮起寶劍,把龍袍下擺給削了一半,明黃的布片拋出去,很快被風卷跑,像片殘葉跌到了地上。


    一行人匆匆往城門處奔去,天上的月亮都被城門處燃起的火光給映得妖紅妖紅的,馬蹄聲急促,更讓這夜色增添了幾分恐慌。沿街兩邊的院落都亮起了燭光,有人打開門悄悄張望,也有人慌慌張張地拎著包袱往外跑。


    司徒長隆看著這出逃的人,怒火中燒,一揚手,長劍就擲了過去,狠狠穿過那人的身體,慘叫聲中,鮮血噴濺。侍衛跑上前去,拔出了劍,捧給司徒長隆,他一雙陰鷙的眼睛,掃過了嚇得瑟瑟發抖的人君,冷冷地說道:


    “全拖到城門處,就拿他們當擋箭盾牌。”


    “饒命啊,大人……”他未戴王冠,龍袍又削了一半,百姓不知他是王,隻以為是去打仗的將軍,紛紛跪下來,請求他饒命。


    司徒長隆不為所動,韁繩一緊,策以往前疾奔而去,身後求饒聲漸小,前方的火光也漸小了,他猶豫了一下,放慢了速度。


    突然,一道身影從一側的房屋頂上躍下,銀藍的發在月色下泛著冷寒的光,夜風拂來,把他的袍袖鼓起,如同地獄修羅一般,渾身都散發著奪人魂魄的殺氣。


    “池映梓?”待看清眼前的人,司徒長隆大驚失色,手裏的劍握得緊緊的,渾身的毛孔在瞬間擴張到最大的程度,一身冷汗直湧。


    池映梓,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最難纏的人物!他比慕容烈還要可怕!


    慕容烈他是帝王,有些事必須要從麵上做,那是要征服天下的霸氣,而且他身係吳國天下,不可能親自前來刺殺司徒長隆。


    可池映梓不同,他隱於暗處,又擅長奇毒,一身武功更深不可測,這天下幾乎無人可敵。別說司徒長隆了,便是慕容烈前來,硬碰硬的打,也隻能勉強和他打個平手。為了征服天下而練的武功,和為了複仇而練的武功,狠絕程度自然是不同的。


    此時司徒長隆一抖韁繩,調頭就跑,想逃迴宮中,鑽進自己的安全如鐵鑄成的屋子裏。那些侍衛雖然害怕,可還是隻能迎上前來,企圖攔住池映梓。


    池映梓微低著下巴,慢步往前走來,每前進一步,那些侍衛就後退一步,手裏的刀劍抖動不停,就跟握著廢鐵似的,根本不敢貿然出手。


    “跪下求饒者,得全屍。”池映梓緩緩抬起了眼睛,那雙狹長烏黑的眼睛裏,寒光閃爍。


    他不需要三千死士,也不需要碧落門人。他不碰女人,是因為在功成之前,碰女人便會墮入魔道,他還不想成為真正的惡魔。


    可是顏千夏讓他破了規矩,他被司徒長隆的人圍在湖心小島,渾身上下都被媚|藥焚燒著,魔氣衝擊著他的五髒六腑,七經八脈,血管都快爆炸。


    他突出了人群,衝進竹林,那些人被竹林困住,他卻到了山腳之下,凰門的另一分壇所在。


    凰門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被他握在手中,凰門女子多美多媚,以往是公開標價,賣於各皇族,用於刺探情報之用,以及完成別人不可能完成的刺殺任務,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女間|諜,因為價格太過昂貴,所以能出得起價錢的人少之又少。


    他在凰門裏,用一天一夜時間,禦|女數人,才解了這藥性,可也讓這魔氣入襲,魔功大成。


    以往的他,因為恨而想報仇,而現在的他,已經抹去了暖意人情,腦中隻有四個字,殺戮、掠奪……


    他要奪取他想奪取的一切。


    他要殺盡他想要殺的所有人。


    他的步子很緩很緩,似是怕要踩痛了這青磚的小道,月光在他腳下鋪展開來,像抹了層亮粉似的,兩邊屋簷下的燈籠輕垂著,酒肆旗幟輕飄,明明是很美好的風景,卻在此時浸泡著濃濃的血腥味兒。


    “既然都是死,兄弟們一起上,殺了他,他也沒有三頭六臂……”終於有人大喊了一聲,可惜,也隻喊了一句而已,眾人都未看清出他是如何行動的,隻覺得眼前藍光一閃,池映梓已經閃身到了那人的麵前,鮮血如同泉水一般,從他的嘴裏汩汩噴出……接著整個人就跟個架子一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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