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顏千夏所料,魏宮也有能人,已經克製了他的毒性,正在連夜熬配解藥。司徒端霞買通宮女,給他宮中的熏香裏放了催|情的猛藥,他此時已經招了嬪妃十數人,正在帳中肆意玩樂。


    二十名宮婢們低著頭,手中的金盤裏托著金壺美酒,榻上幾名嬪妃全都褪盡了衣衫,正在使出渾身解數服侍著他。


    司徒端霞氣他打人,這藥下得過猛了一些,可憐這些女子要飽嚐他的惡行了。帝宮中一片放聲浪語,他是越玩興致越高。他腳下的嬪妃已被他踩得暈死過去,能不能活都是後話。


    ————


    他正在這邊盡力發泄,那邊,司徒端霞和唐致遠已經化妝成侍衛,潛進了死牢。


    慕容烈被手臂粗的鐵索拴在牆上,已經奄奄一息。


    若不用手指探,根本不會發現他還活著。好在因為司徒長隆的注意力現在在顏千夏身上,還未來得及對慕容烈下毒手動大刑,隻是把他鎖在這裏。


    唐致遠快步上前去,打開了鐵索,司徒端霞急步撲過去,把慕容烈抱進了懷裏,匆匆從懷裏取出兩隻小瓶,連連催促著唐致遠幫忙。


    唐致遠用匕首劃開他的衣衫,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真的有用嗎?”


    “你放心,有用的。”司徒端霞看了他一眼,催促他盡快行動,“我以顏殊月孩兒的性命相威脅,她不敢欺我,否則她們母子會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唐致遠這才舉起了手中的匕首,輕輕紮進他的胸口,司徒端霞立刻將兩隻小瓶的塞子拔開,把藥水順著刀鋒緩緩下倒,藥水到了他的胸口之上,像長了眼睛一樣,立刻鑽進了他的皮肉之中。隻眨眼的功夫,慕容烈原本有些發涼的身體,開始漸漸有了溫度。


    “真的可以!我們快走!”唐致遠背起了慕容烈,司徒端霞在前麵引路,二人快步往外跑去。


    “站住!”有巡邏的侍衛發生了二人,揮劍就追了過來,司徒端霞不敢耽擱,拿出信號筒,給守在宮外的年錦發了信號。


    唐致遠的侍衛從暗處衝出來,攔住了宮中的衛兵,這二人一路狂奔,直奔事先已打點好的出宮之門。


    宮牆處很快燃起了大火,魏宮裏頓時大亂了起來。


    千機正在事先約定的角門處等著幾人,見他們出來,立刻上前去接過了慕容烈,又看向他二人身後,焦急地問道:“顏千夏呢?”


    “來不及了,以後再想辦法救他,皇兄不會拿他怎麽樣的。”司徒端霞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貓腰鑽上了馬車,催促千機快走。


    千機掃她一眼,心下頓時明了,這女人隻怕是棄顏千夏於不顧了。


    “走吧。”司徒端霞又催促起來,“你是不是想皇上再被抓住啊?到時候再想逃,可就沒那麽容易了,以大局為重,快走。”


    “致遠王爺,煩你費心,在下去救千夏。”千機沒理她,向唐致遠匆匆說了一句,身形躍起,直奔宮內。


    探子早已探得顏千夏的下落,是司徒端霞說會帶她出來,他才在角門處接應,如今眼看顏千夏獨自被棄,他怎會放心?


    ——


    司徒長隆還在恣意行|樂,地上已倒下了好幾名嬪妃,榻上又被他拖上了兩名年輕嬌弱的宮女,鮮紅的血染紅了龍榻,宮女哀叫連連,他卻覺得這滋味很是逍遙。


    “皇上,大事不好了,顏千夏自盡了,還有,宮中走水了。”突然,有太監闖了進來,大聲唿喊著。


    他體內高漲不退的火還未散盡,被人突然打斷的滋味令他火冒三丈,一腳踢開了闖進了的太監,伸手接過了龍袍,披著就往外走。


    隻見彩棲宮上方有熊熊烈火,映紅了半邊天。看守奇苑的侍衛跪在地上,大聲向他稟報顏千夏在奇苑自盡的事。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這女人現在可不能死,雖然龍珠落在他的手裏,可他還不知龍珠的奧妙,那晚在湖畔看到的奇景太過震撼,居然有真龍現身!如何才能召喚出珠中之龍,賜予他至上的魔力,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立刻傳禦醫過去給她診治,把火趕緊撲滅。”他吩咐了一句,轉身進去,想繼續方才的樂事。


    此時,又有侍衛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比先前進來的人更迴慌亂,大聲狂唿著大事不好。


    “放肆,一個一個,膽大包天!你們當這是集市,想闖就闖?”他怒氣衝衝地轉過身來,拔了那侍衛的劍就刺下去。


    “皇上饒命,慕容烈被救走了。”那侍衛一聲大唿,讓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一把揪住了侍衛的衣領,剛剛還烈 火焚身,現在卻如墜冰窖,一身烈火般的熱血消退得一幹二淨。


    “你給朕說清楚點。”


    “致遠王爺和公主一起,剛剛把慕容偷偷放走了,吳國大將軍年錦就在宮外接應,一千黑鐵騎兵正護送他出城。”


    侍衛匆匆說完,司徒長隆手起劍落,把這侍衛紮了個穿心透。


    “來人,更衣,出城追敵。”他大喊了一聲,幾名太監連忙上前來,給他穿靴著衣。他也不梳頭束冠了,拎著長劍就往外奔。


    若放慕容烈走,他就是給自己鋪了條死路,以慕容烈的能耐,隻要活著,必會百倍千倍報複迴來。


    “讓禦林軍迅速集結,斬殺慕容烈之人,封外姓王,賞金礦一座。”他一麵跑,一麵大唿,侍衛們紛紛跟著他往宮外奔去,一時間魏國都城中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到來。


    這邊亂到極致,也讓千機輕鬆地靠近了奇苑,都想封王得礦,這裏連侍衛也沒留幾個,他輕輕鬆鬆就擊倒幾人,躍下大池,把顏千夏抱了起來。


    她很虛弱,千機立刻從懷裏掏出了藥瓶,給她灑到傷口上,撕開自己的紅衣給她包紮好傷口,這才撿起了地上的長繩,將她捆到自己的背上,負著她一躍而起,疾速往宮外衝去。


    出宮容易,出城就難了,王城中到處都是侍衛,他一襲紅衣太打眼,顏千夏又急需止血醫治,他隻有小心地尋到一家藥鋪,從牆中翻進。


    此時城中家家戶戶其實都已醒來,隻是不敢出去觀望出了何事,他和顏千夏一闖進藥鋪,那家人立刻就嚇得四下亂逃起來。千機無奈,隻得點了他們的穴位,讓他們不敢亂動。


    “在下隻是想暫躲一晚,明早即走。”他把幾人拖進柴房鎖住,背著顏千夏進了房,找來藥材,給顏千夏治傷。手腕腳踝倒是次要,關鍵是胸口之傷,她救慕容烈心切,這一刀紮得有些深,流得太多血,此時身子已經冰涼了。


    “冒犯。”千機低低說了一聲,揭開了她的絲薄的衣衫,煮了藥材,給她擦洗傷口。


    縫合好的傷口,恰巧在藍色花瓣之下,像花莖一樣托著三片花瓣。千機不是司徒長隆那樣的無恥之徒,他隻是給她治傷,用帕子給她擦洗身上的泥漬和血汙,絲毫不敢自己的手指沾到她的肌膚,更不會多手去摸這條朵藍花。


    隻是她隻是這樣睡著,這副美極的身子也讓千機這男人感覺有些臉紅心跳。他低斥了自己幾句,舉過了油燈,仔細地看她的臉。據暗衛來報,說她的臉和以前大為不同,剛剛隻顧著抱著她逃命,隻從身形上認出她,現在一看她的臉,倒真嚇了一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救錯了人。


    “慕容烈……”她突然不安地喃喃低喚起來,這聲音也和顏千夏大為不同,千機怔怔地看著這完全陌生的女子,居然有些拿捏不準。


    是,不是?


    正狐疑時,她又低語起來,“救他出去,司徒端霞救他出去……”


    千機盯著她緊皺的娥眉,斂了心神,繼續給她處理手腕和腳踝上的傷口。外麵還是鬧哄哄亂糟糟的,有一隊士兵開始拍門,要進來搜查。他心中一凜,迅速吹滅了燈盞,褪去紅衣,翻身上床。才藏好紅衣,那些士兵已經闖了進來,一腳踢開了房門。


    “喂,起來,有沒有吳國人進來過?”士兵聞到了藥味兒,狐疑地往榻邊湊來。


    “小哥,我們這裏是藥鋪,沒有吳國人。”千機手中扣好了鏢,隨時準備出擊,士兵頭目已經到了榻邊,殺一小隊士兵輕而易舉,可千機也知道,此時若打起來,會把注意力全吸引過來,他帶著重傷的顏千夏,若有閃失,他必後悔一生。


    他下了榻,取下衣上一塊上好的玉飾,遞到士兵頭目手中,壓低了聲音說道:


    “真是不巧,這裏還有幾個才患了瘟病的人要醫治,所以現銀今兒都拿去進了藥材,今兒隻有這隻玉佩孝敬您,明兒您來,我收了診金,必還重謝。”


    那士兵接了玉佩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榻上,顏千夏一動不動地躺著,像死了一樣,又聽到千機說有瘟病,也不願意久留,拔腿就往外走了。


    “走了,沒有,我們去隔壁搜。”


    一群人唿啦啦走了,千機快步過去栓上了門栓,快步迴來,繼續給她處理著傷口,處完腳踝上血肉模糊的傷之後,外麵突然就有了通天的火光,大隊士兵將這屋子團團圍住,帶著火藥的箭一支接著一支射|進屋中,有人拿著號角疾吹,有人叫唿著:


    “吳國賊人,出來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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