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君如此,其實真的挺幸福的。


    顏千夏隻想緊緊地抱緊這幸福,她一定會找到方法,讓慕容烈不受傷害。


    她換了衣,在銅鏡前照著,頭發束著白玉冠,一身青色錦衫長袍,這衣裳寬大,俏生生一個小書生的打扮。


    “娘娘,這一出去,會把小姑娘大媳婦都迷住呢。”寶珠笑著,替她取下了耳墜子,顏千夏抿唇一笑,用脂粉抹平了耳洞,盡量不露出破綻。


    “娘娘天姿國色……”順福也湊起了趣,在一邊奉承她。


    “得,順福,你想說什麽,直接說。”顏千夏瞟他一眼,直接打斷他的話。


    “娘娘聰慧啊,其實……奴才有個心願……娘娘您精通醫術,能不能幫奴才配點藥,讓奴才……那個長出來?”


    “呸!”顏千夏大怒,伸手就敲他的頭,“你是太監,要長那個幹嗎?”


    “是長頭發,娘娘……”順福揭下了帽子,苦頭臉說道:“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自打前些日子起,這頭發就一把一把地掉,禦醫也沒法子,所以來求娘娘。”


    居然,頭頂都掉空了,光亮光亮的,隻在四周長了一圈頭發,看上去可笑極了。


    顏千夏嘴角抽了抽,小聲問道:“你今年多大歲數了。”


    “奴才六歲開始侍奉在皇上身邊,已有二十四年了。”順福彎著嘴角,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三十了呀,也不應該掉成這樣,你吃什麽了,用什麽了?”顏千夏一麵走,一麵問他。


    “就用了前些日子新製成的桂花洗頭膏子,抹過桂花的頭油。”順福跟在她身後,小聲說道。


    “你讓人給我送來,我晚上給你瞧瞧。”


    “謝娘娘。”順福眉開眼笑地道謝,“娘娘醫心仁德,一定會有福報。”


    “福報就別說了,隻願我能活得長一點吧。”顏千夏順口說了句,目光看向冷宮的方向。端貴妃進去之的不哭不鬧,非常安靜,分明是胸有成竹,在等著她認輸。


    那就等著瞧!


    顏千夏令人加快速度,趕往東邊的角門,慕容烈也裝成了書生的樣子,正在那裏等她。不過這書生黑臉黑皮的,太過威風了。


    “我是武生。”慕容烈笑,牽過她的手上馬車。


    “男人牽著男人,你也不怕肉麻。”顏千夏鑽上了馬車,歪著頭看他,“你國事都處理完了?可別為了我誤事,讓大家又罵我狐|媚誤國,老天知道我有多支持你,各種支持。”


    “是啊,各種支持我去江湖陪你劫貧濟富。”慕容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這些日子就怕她心裏紮了刺,生他的氣,看上去倒沒有,還是笑眯眯的,讓他安心不少。


    愛上一個人,並且患得患失,這種滋味於慕容烈來說很新鮮,而且很享受。


    他以前還不知道,原來全心全意寵愛一個女人,看著她滿臉的幸福快樂,會有這樣的滿足和成就感。


    “今日傷口可好些?”馬車走動,他攬她入懷,手指探進她的袍底去摸。


    “沒好,你快把手拿開。”顏千夏自是不許他動情,要好好讓他心靜靜,若再不行,她隻怕要去請胖胖的大國師去了,把他逮進寺裏去清修幾日才行。


    “讓我瞧瞧。”他卻不依,她這半月來,都不肯讓他上榻睡,早早就關了宮門,讓他迴帝宮去。


    “不能瞧。”顏千夏縮緊了腿,緊張地看著他。


    慕容烈誤解了她的意思,以為她是害怕,忍不住長歎一聲,把額抵在她的額上,低低地說道:“還是在生我的氣,舒舒,便是我受萬箭穿身的傷,也必不肯看你受傷。”


    他這話一出,顏千夏的頭猛地痛了起來,像有一隻大錘狠狠砸過,眼前一片漆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滿地罵道:


    “你胡說什麽,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你會活得好好的,活得萬年長,活成萬年老烏龜。”


    “舒舒,你這到底是在罵我,還是什麽?我幹嗎要做烏龜?”


    “烏龜活得長,幾百年都不掉個殼。”顏千夏胡謅一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那就讓我瞧一眼,看看好了多少。”慕容烈摁住她的腰,又開始使壞了。


    顏千夏又羞又急,憋他這麽多日,他自然會有些忍不住,可一來她身子未好,二來她正悄悄用各種方法給他調養身子,現在碰她,隻會功虧一簣。


    她快速整好衣衫,急急地說道:“你再弄傷我,我可再不理你了。”


    “看你急的,我會那樣沒分寸,你這些日子不肯讓我近你的身,我擔心我把你裏麵也弄壞了。”他攬過她,細心地給她綁好衣帶盤扣,給她捋順長發,然後掐著她的小臉看著,“舒舒穿男子衣衫,倒是別有一番滋味,他日你傷好了,就這樣服侍我一迴。”


    “不做這事你會死?”顏千夏嗔罵了一句,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說道:“你能把殊月送走嗎?不要讓她住在宮裏。”


    慕容烈搖了搖她的小腦袋,輕歎一聲,“你也太不信我了,我隻是不想她們母女在外麵遇上危險。”


    “她才危險,她一定是碧落門的人。”顏千夏不想拐彎抹角,揪著他的袖子就說。


    “嗬,舒舒,你真是……”慕容烈搖頭,摟緊了她,“我也對她有過疑慮,可是她就是她,陪我多載,我怎會認錯?她身上那紋身,又怎會錯?若說她投靠鬼麵人,你說,為何?”


    “她被他控製了?”顏千夏小聲反問。慕容烈掀開了車簾,往外看了一眼,淡淡地說道:


    “我被你控製了!不提她了,今日我帶你去好好散散心,免得你成天瞎想,什麽邪魔入侵,你也太高看那鬼麵人了,空長了他人威風。千機來了密信,他和鬼麵人在渭水河畔上遇到,過了招,二人不分上下,若像你說的那般神奇,千機還能活著?誒,你看那裏,吳國都城可是幾國中最繁華的地方,今兒出來,你就好好逛逛。”


    他不高興了,顏千夏總在他麵前說鬼麵人多謀略,武藝高,是個男人也不爽,何況一向自負的他呢?


    顏千夏隻好閉了嘴,勉強打起精神,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靠街的小樓林立,彩色的幡旗飄搖,酒肆和脂粉鋪裏飄出兩種極致的香。明明繁華喧囂,可顏千夏卻打不起精神,懶洋洋地放下了小簾子。


    “但願三生陰晴圓缺,勿要一朝悲歡離合。世間百媚千紅,唯你情之所鍾。”他的手從她身後環過來,貼著她的臉低低地念了兩句文謅謅的詩。


    顏千夏的心頓時暖得不行,像有一池溫泉驟然湧進,在心髒裏拚命鼓起了泡泡。


    真的,顏千夏在現代都沒有談過這樣熱烈、這樣浪漫的戀愛,而且至死也沒得到過那個男人的心。


    可在慕容烈這裏,她把一個女人可以得到的一切全都得到了,這個皇帝,對她真的不薄!


    “舒舒,若你真的不喜殊月,我讓她不要踏出辰棲宮,等我平定了外亂,便會送她離開,這樣你滿意了嗎?”


    一個好男人,就是隻愛她,對全天下的女人都絕情!


    顏千夏揚起紅唇,在他的唇上輕輕貼住,輕輕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法子的,我會保護你,我們兩個永遠都不會分開,不管什麽時候,我都能讓你快活。”


    “嗬嗬,你保護我?小東西,有事的時候就躲我懷裏來,有我在這裏,難道還需要你衝前麵去?”慕容烈捏著她的小鼻頭,笑得明朗無雙,一瞬間,顏千夏的心春暖花開。


    “反正我的心在這裏,我願意為你衝前麵去。”顏千夏抿唇一笑,摟住了他的脖子,“還有,以後你一個月隻能碰我兩次,隻有兩次!”


    “那麽,一次三天?”慕容烈笑出了聲,她是被他弄怕了麽,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說正經的,我覺得鬼麵人是拿我當了誘|餌,讓你……”


    顏千夏沒說完,慕容烈分明已經不耐煩了,他唇角彎了彎,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唇。


    “好了,不提他,掃興得很。”


    “你怎麽聽不進別人的話?一個明君……”顏千夏又沒能說完,慕容烈鬆開了她的腰,喝停了馬車。


    “走走吧,你難得出來一趟。”


    “原來你知道啊。”顏千夏隻好打消了念頭,跟著他下馬車。


    顏千夏很快就覺得她穿男裝,並非是好的選擇。一個高大武威的大男人,把另一個俊俏風|流的小男人抱下馬車,還要攬著“他”的腰,簡直太有傷風化了!惹得眾人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喂,各走各的。”


    顏千夏推開了他的手,他卻又攬了上來,滿不在乎地說道:“讓他們看好了,不管是男是女,你都是我的人。”


    “你還有這愛好。”顏千夏衝他做了個鬼臉,也攬上了他的腰,小手往下滑,在他臀上捏了一把。


    這男人身材好得沒話說,長年練武讓他四肢修長勻稱,又結實有力,臀也有緊實有彈性,這樣掐一把,手感好得沒好說。


    “喜歡?”他低頭看她,一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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