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縮著身子,避免被他的腳碰到腿,裙子繃得緊緊的,她一動不動地縮著,怕一動就被他發覺。


    她維持這個姿勢許久,腳全麻了,他終於鬆開了腳,此時有宮女端著水過來服侍他,給他脫了靴,伺侯他躺下。


    紅色的床帷如水銀般一泄而下,遮住榻上風光,簾內開始響起葉嬪忘情的聲音,床榻開始發出吱嘎的響聲。


    臭男人!


    顏千夏心裏痛罵,開始貓著腰慢慢往外爬,可才爬出一半,一隻腳突然從天而降,穩穩地踩在她的腰上。她全身都僵住,慢慢迴頭,隻見那紫檀木雕花的榻上,他正端坐著,一腳踏於她腰上,一腳盤於身前,而他的手卻用力掩著葉嬪的眼睛,她的眼睛上還有一方黑色的緞帶縛著。


    “愛妃不要動。”他盯著顏千夏,一臉似笑非笑,然後拿起了腰帶,把葉嬪的雙手也綁住,拴到了床頭上,避免她忍不住拉下蒙眼睛的布。


    他們兩個剛剛又在比試內功!


    葉嬪一說到武功,什麽都會忘記,在她這裏最好糊弄。


    “皇上……”葉嬪絲毫不知屋裏形勢變化,隻嬌聲叫他,全然不見慕容烈正用雙腳在顏千夏的腰上輕踩著。


    “愛妃還是這樣有趣。”他一麵說,一麵彎腰拉住了她的青絲,隻需略略用力,她就不得不隨著他的手站起身來。


    他一點點把她拉近,然後把她抱進了懷裏,眯起了眼睛。


    她身上一直這樣香,天然的花香,這是種甜美的味道,讓他想張嘴好好咬她一口。


    “朕要看你有沒有學乖一點。”慕容烈的雙瞳裏燃著火焰,手掌撫過她的臉,落在她的腰上,用力一握,那柔軟腰肢落進他的掌心裏。


    他到底有多壞?顏千夏都不願意給他的壞打分,那是負無極的分數……他就是要全後宮的女人都恨她,她剛想和葉嬪搞好關係,多個朋友多條路,他就無情地給她斬殺了才搭通的路。


    “我來月事啊,”顏千夏一咬牙,彎腰貼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若你不嫌晦氣,我無所謂,隻要你敢碰。”


    他的手果然頓了頓。


    有錢的貴族女人可以用柔軟的棉布、光滑的緞子來處理月事間的麻煩,可沒錢的女人隻能用布片包上煙灰,顏千夏是不願意在這事上委屈自己,她用了厚厚的棉布,厚得走路時都不舒服。


    隻是,她並沒來例假,僅是為了防範他這惡魔而墊了棉布而已,寧可不舒服,也要防範他的侵占。


    許是他真會覺得晦氣,沒真的查驗真偽,就當顏千夏輕舒一口氣的時候,他卻突然真的檢查起來了。


    “你不要臉……”顏千夏臉上漲紅,葉嬪還在床上呢!


    “嗯?”葉嬪扭過頭來,顏千夏立刻掩住了唇,轉身就想跑,卻被他一掌拉住,強行摟進了懷裏。


    “皇上?”葉嬪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扭起腰肢來,側了臉,想看清麵前的狀況。


    可是他的手摁得很緊,一絲光線都透不進去,“愛妃別動,我們玩個遊戲。”


    “什麽遊戲?”葉嬪的聲音嗡聲嗡氣從他指縫裏傳出來。


    “嗯,朕還給你一段時日,隻是不管你怎麽折騰,都別想逃出朕的掌心。”他的聲音很冷酷。


    葉嬪沒聽懂,怔了半晌,激動地迴道:“臣妾的人和心都是皇上的,臣妾怎會逃?臣妾願為皇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若有人和皇上作對,臣妾第一個宰了他……”


    到底是將門之女,表白都與眾不同,這樣深情的話話卻未能讓慕容烈動容,雙手一直狠攬著顏千夏的纖腰。


    他就是這樣狠心絕情的男人,神女人為草芥,為玩物,這些女人卻趨之若鶩,傻乎乎的!


    見她一臉平淡神情,他越摟越緊,幾乎想把她揉碎在懷裏。越難征服,他就越想征服,不管是敵人,是對手,還是女人……這種麵對挑戰時的熱血沸騰感讓慕容烈再度興奮了起來,低頭就吻住了她。


    顏千夏狠咬著下唇,也不掙紮,隻冷冷瞪著他,並用指甲用力掐他的胳膊。


    “小野貓,是想朕現在就帶你迴帝宮?”他拉下她的手指,眯了眯眼睛。


    他總想討厭她,冷落她,貶她去了夜香局大半月了,不僅沒來求他,反而幹起了給人治病的活,每天規規矩矩地倒馬桶不說,還和年錦和魏子勾|搭上了!年錦和魏子對她死心塌地,不僅隱瞞他,還幫她做各種事!


    顏千夏,本事不小!那個人是年錦啊!一直看不慣她的年錦!


    “皇上……”葉嬪以為是在和她說話,又嬌聲喚了一聲,“快別逗臣妾了吧,把眼睛上的布解下來好不好?”


    顏千夏都聽不下去了,葉嬪和端貴妃估摸著都是真愛著慕容烈,這些女人眼睛都瞎了,居然愛這樣的壞男人。


    惡魔,混球!


    “去凰池邊等朕,若朕看不到你,你知道後果。”他終於鬆開了顏千夏。


    顏千夏好想啐他一臉口水,可最終她啥也沒幹,轉身就走了出去。


    “吳姑娘?”見她出來,外麵的人大吃一驚。


    她也不解釋,隻埋頭快步離開了紫雲宮,去凰池,受他淩辱?她腦袋又沒被撞壞,她才不去!若有本事,他就來夜香局找她,她現在就迴去讓她們把未洗的馬桶全堆出來,熏死慕容烈。


    殿內。


    順福進來通報了一聲,慕容烈便起來穿好了衣裳,輕輕拉開了葉嬪眼上的布,低聲說道:“朕還有國事要處理,愛妃自己歇著。”


    “啊……現在就走?”葉嬪怔怔地看著他,一臉失落。好容易盼到他來了,怎麽就要走了呢?明明剛剛他還很開心,“是不是臣妾侍奉得不好?”


    “其實朕今日來是想和你說說你父親的事,他年紀大了,領兵布陣未免有些力不從心,也到了應該頤享天年的時候,朕想啟用你的兩位兄長,拜為少將軍。你這幾日去見見你的兩位兄長,他們一旦隨朕出征,怕是會很久都看不到。”


    慕容烈說得婉轉,一旦出征開戰,將士們能否都會從沙場迴來,那是未知數,他從不允許將軍退縮,一旦下了軍令,便是死,也得衝在前麵。


    “是,那臣妾也願意領兵出征。”葉嬪的手被解開,她迅速坐起來,拍著胸脯,“臣妾六歲開始習得兵法,不會比兄長們差。”


    “你還是呆在宮裏吧。”慕容烈難得好心情地笑了起來,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她這裏看到了顏千夏,還是聽到女人這樣真心真意的表白。


    若表白的人換成了顏千夏,他想他會更好心情。


    可惜顏千夏是塊色彩豔麗的硬石頭……砸碎了可惜,卻又無法收為已用,實在讓他頭疼。


    顏千夏一路疾奔,似乎後麵有幾隻惡狼跟著一般,才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夜香局前,幾名侍衛就從一邊閃出,伸手攔住了她。


    她跑再快,也快不過輕功卓絕的暗衛們,他們得了指示,在這裏攔住顏千夏。慕容烈太了解顏千夏了,她怎麽可能乖乖聽他的話?


    “娘娘還是去吧。”來的人是魏子,一臉為難。


    顏千夏立刻明白這是慕容烈故意的,他說的後果,不過是拿魏子來警告她。她是內婦,卻和侍衛三番幾次私自見麵,魏子真是死千遍也有可能。


    她隻有轉了身,在侍衛的押送下慢吞吞地往凰池邊走去。


    凰池邊上的小亭,亭中有石凳石桌,他就站在湖邊,靜靜地看著湖光瀲瀲。


    “顏千夏,你說天下一統之後,朕應該定國號為什麽?”他沒轉身,她身上的香味告訴他,她來了。


    淫……她無聲說了個字,他沒女人一定會死的。


    他慢慢側過身來,俯首盯著她的俏臉,光潔的臉寵上,那倔強二字讓他又氣又好笑,他怎麽就遇上這麽塊石頭呢?每個女人,甚至宮女都在奢望著飛上枝頭,得到龍寵,她到底在想什麽?


    這女人,想要他的命,他卻沒殺她——這種心態估計他自己都沒想通是為了什麽,隻是,想著她若有朝一日死了、不見了,他會覺得很無趣。


    “夏國遣使送信,想送你十一妹入宮和親。”他又說了一句。


    這些皇權貴族,簡直拿女人們的命不當命!她的眉緊擰起來,扭頭看向了遠方的月光。


    “朕拒絕了。”他慢慢走近來,伸手托起了她的下頜,“朕下月要向夏國開戰,朕不打最弱的,朕要打就打最強的。”


    吞並了夏國,就等於得到五分之三的天下……魏國和其他國家怎麽可能坐視不管?到時候,隻怕是他被眾國圍攻,這樣最好,最好打他個碎屍萬段!顏千夏對他的策略嗤之以鼻,連冷哼都不願意給他一個。


    “不信?以為其他幾國會聯合夏國對付朕?”他也懶得和她生氣,她總能輕易挑起她的怒火,這於他來說不是件好事,起碼生氣多了,容易得病。看在今兒她在葉嬪那裏縮了半宿的份上,他決定不和她計較。


    “皇上,致遠王爺和棲墨王子前來辭行了。”年錦快步前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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