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千夏合上了手裏的冊子,意興闌珊地看著窗外。


    宮門開了,一名小太監彎著腰匆匆過來。


    “娘娘,皇上請娘娘過去。”


    “哀家身子不爽快,去不了。”她躺下去,不理那小太監。


    “皇上說,娘娘若半柱香內不出現……就……”小太監抬頭看了她一眼,又連忙低下頭去。此時的顏千夏長發若水,麵若桃花,端的豔麗至極,便是這小太監也忍不住心跳快起來。


    顏千夏恨恨一咬牙,翻身坐起來,換了衣,跟著小太監出去。一頂青色小轎等在宮門口,抬著她就往西門處跑去。


    那裏有一輛馬車等著,顏千夏寒著臉鑽上了車,一眼就瞧到他歪在馬車裏,隻著了一件黑色的袍子,腰上係著黑玉腰帶,頭上也隻一枚黑玉冠束發。


    惡魔!她腹誹一句,貼著馬車邊上坐下。


    慕容烈靜靜地看著她,突然就握住了她的腳踝,叮叮輕響,她的腳踝上一涼,多了一枚亮晃晃的金鈴鐺。


    “什麽東西?”她低頭去看,不由得花顏失色。這東西是條小手指粗細的碧綠小蛇,蛇頭蛇尾圈起,懸著一枚金鈴鐺,暗綠的信子一吐一吐的。


    “小夏兒,你若敢逃,朕想你一定會死得很不爽快。”


    “這、這是什麽……”顏千夏不敢碰那小蛇,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你太可惡了。”


    “小夏兒,你聲稱自己是一縷魂,魂還怕死?”他冷笑起來,躺下去,一手拉起她的青絲,迫她靠到自己的懷裏。


    “你到底要怎麽折磨我啊?”顏千夏的身子僵得像竹子,根本不敢動,生怕那小蛇咬她一口。


    “朕怎麽舍得折磨你?”他手指猛地用力,她就不得不仰起頭來,和他四目相對。


    “顏千夏,你怎麽對殊月,朕就怎麽對你,很公平。”


    “我說過給你把殊月找迴來,你怎麽能這樣惡毒?”顏千夏怒了,“成天殊月殊月,鬼才相信你有這麽專情!你要是專情早滿世界找她去了,會和別的女人睡、會跑來當皇帝?騙子!專門以折磨女人為樂趣的騙子!”


    她罵完,馬車裏一陣死寂,隻聽到馬車輪嘎嘎地輒過路上的石子兒,還有馬鞭輕輕劈啪揮舞的聲音。


    “小嘴兒這麽會來事,不如幹點別的。”他的眸色幽深,手一拉,把她拽入了懷中。


    “唔……”顏千夏後悔了,他才最會來事兒,她也忘了這是古代,古代的男人可沒有貞操觀,尤其是皇族男人,他們可以玩盡天下女人,女人就是他們解決需要的玩物。


    顏千夏的臉被壓在他的胸膛上,不敢再掙紮,也不敢再罵。


    “敢罵朕,應該就敢承受後果。”他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她的背上輕撫著,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顏千夏悶了半天,終於忍不住說道:“我錯了,你鬆開我。”


    “錯……”他輕抓著她的小臉,低聲說道:“你也知道錯嗎?”


    這孽障!


    馬車廂裏隻有一枚夜明珠,在這幽幽光線下, 她一動不敢動地伏在他的懷裏,麝香味兒一直往她鼻中鑽。就在她的背快僵成石頭的時候,他終於慢吞吞地開口了。


    “你看,溫馴一點,多好。”


    毛病、神經病,腦子進水……顏千夏在心裏恨恨腹誹,終於掙脫了他的手,坐直了身子。緋色的長裙被揉得皺巴巴的,臉也紅豔欲滴。


    他整理好了衣服,從旁邊拿起了本書看起來,顏千夏冷眼看去,是一本兵書。他是馬背上得的天下,不僅武藝高強,還精通兵書,聽說當年崇風穀一戰,他被困在穀中十天十夜,硬是帶著人撕殺出一條血路,還斬了敵軍大將的頭顱,以一已之力力挽狂瀾。


    他倒是樂於學習。


    顏千夏逃過一劫,聰明地不再惹他,隻盯著腳上的碧蛇發呆,這玩藝兒咬她咋辦?這玩藝兒叫什麽名字?正想著時,那小蛇突然抬起了頭,吐她吐了吐信子。


    “長豆角你老實點啊。”她撇了撇嘴,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小蛇的頭,它居然沒有反抗,很溫順地縮迴了頭。


    “你、你下來啊……”顏千夏又說。


    “朕忘了告訴你,隻要朕發話,它就會越纏越緊。”他頭也不抬,淡淡說了一句。


    顏千夏真想揍死他!


    顏殊月在哪裏?快把慕容烈帶迴家,別讓他在這裏禍害人!


    馬車停在了一所大宅子前麵。


    有人殷勤迎上前來,牽住了韁繩,有人跪地彎腰,讓二人踩著他的背下馬車。這大宅看上去毫不打眼,隻是占地比較大,古桐色的木門推開,裏麵才是另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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