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礦坑之後,金言迴到芒山鎮,找了一趟迴芒山區的順風車,又在芒山區打了個出租,趕迴了督查大隊。沒有進自己的辦公室,他就直接去找梁銳。


    “大隊長,我想明白了,天和工廠和芒山礦坑,我現在就可以接手,馬上就可以辦理各種移交手續。”他目光炯炯,堅定地說。


    之前因為那名天和工廠的老員工跳樓之事,自己也表過態。但表態之後,遲遲沒有行動,仍在猶豫和考慮。


    因為其中牽涉的利益和事務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遭到了盧哲的反對。


    在盧哲眼裏,從這兩個地方看不到利益和迴報,而且會牽扯集團管理者太多的時間與精力。


    步子邁得太大,是會扯到卵蛋的。這是盧哲的原話。


    “真的?”聽到金言的話,梁銳眼睛頓時亮了。他早已經預料到這小子會接手,但是也知道其中會有很多曲折和反複的利益爭討。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如此爽快。


    “今天我去了礦坑,親眼見到了那些礦工們生活困頓的情況,很受感觸。”金言把今天的事情揀能說的說了。沒提覺厲針和毫藍針的事,也沒提要礦工們開挖三號點的事。


    “原來如此。”梁銳說,“都說百聞不如一見,有很多事是要親自去走一走,看一看,才能得到真實的材料,這就是調查研究。”


    “大隊長英明。”金言說。


    “那這樣的話,現在就開始辦交接手續吧。”梁銳心中放下了一塊大石,“之前楊小璿是在雷江市做你金水集團的首席財務,現在金水集團總部搬到了東州,那就把楊小璿也調過來吧。她是財會老手,能幫上你的忙。你也別總把盧哲當牛使,他是人,不是牛,會累死的。”


    楊小璿是梁銳的人,或者說是總隊的人,金言一直都是明白的。這也是梁銳如此放心大膽與自己合作的底氣。這樣的話,他就不擔心自己在財務上作假,坑了總隊的分成份子。


    “是,大隊長,我迴去就把她調來金水集團總部。總部要設立一個財務科,她,財務科副科長吧。”他試探地說。


    “唔。”梁銳默認了,看來對這個安排還算滿意。


    “邪盟派人襲擊芒山鎮小隊,這事你是親曆者,你有什麽想法?”他又問。


    “這應該是針對靈陽市事件的一個報複性的行為。”金言說,“不算大事,而且應該也主要是衝我來的。他們不敢正麵找我,於是就想攪亂總隊與我的合作。這事不算什麽。”


    “不過,其中有一個值得注意的,就是我懷疑總隊、甚至大隊中有人與他們暗通往來,提供消息。這方麵倒是要留意一下。”


    梁銳若有所思。


    “你沒有把秦三原等人當場抓捕,或處置,而是將他們放了,這是出於什麽考慮?”梁銳問。


    “我們需要掌握更多的邪盟內部的事,光靠一個寧紫珊是不夠的,必須還有更多的耳目喉舌。”金言說,“秦三原具備這個條件。”


    “據我所知,這個秦三原是人沒什麽心機的直腸子,這樣的人,適合做你的耳目?隻怕很快就暴露了吧。”梁銳說。


    “正因為大家都覺得他是直腸子,沒心機,不適合當臥底,所以才不會對他如何關注和設防。”金言笑道,“大隊長放心,就算他成不了事也無所謂,我要把他抓迴來繩之以法,並不困難。”


    又說了些關於工作、生活方麵的閑話,金言準備告辭了。下班的時間快到了,要迴去找白芷共進晚餐。


    “天和工廠和芒山礦坑的事委屈你了。”梁銳突然很不好意思地說,“這兩個大包袱,對於你剛剛重新整組的金水集團來說,確實是負累。會占用你們的資金,分散你們的工作精力,還可能要處置化解各類的矛盾衝突。以後,總隊會找機會,對你們集團進行彌補的。”


    這還像句人話。金言心道。


    “大隊長如果覺得有愧的話,不如這樣。”金言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我聽說孫飛孫隊長斷了一臂之後,被安排去主管一些重要的物資倉庫。這實在是大材小用。不如,就把他安排到我的木華堂當教員,教導孩子們學習修煉如何?”


    “他仍舊有總隊的編製,我另外再給他發一份授課費用。”


    孫飛當年押運血奴等從雷江到東州,路上遭到“暴櫻”組織的襲擊,死傷慘重。孫飛本人也斷了一臂,戰力大打折扣,人也較為消沉。梁銳托了關係,安排他主管總隊後勤處在雷江市的倉儲事務。


    “這我可作不了主,得問問他本人的意見。”這事不是個大事,心中有愧的梁銳一口答應下來。


    “他會答應的,主管倉儲有什麽意思啊,在木華堂,才能發揮他的所長!”金言肯定地說。


    在梁銳和金言的操作下,孫飛和楊小璿先後從雷江市來到東州市,加入了金水集團,分別成為了木華堂的教員和金水集團的財務科副科長。


    本來金言的意思是孫飛既保留著在“天庭”組織的編製,又可以作為教員在金水集團拿一份錢的。誰知道孫飛這家夥脾氣有些怪,直接從“天庭”組織辭了職,一心隻在木華堂教導少年們。用他的話來說,一心不能二用,既然要有所選擇,那必須要有所舍得。


    他覺得教導少年人更能體現他生命的意義,不管怎麽說至少比管理物資要有意義得多,所以就做出了選擇。


    這份執著,讓不管是梁銳,還是金言都為之觸動。


    孫飛的到來,使得木華堂內少年們的訓練進一步貼近了實戰化和正規化。他是唯一的一名“天庭”組織執法士出身的專職教員。比起翁天奇等人,他的教導內容更能讓少年人感受到執法士在戰鬥中的殘酷。


    楊小璿就任金水集團財務科副科長,正的科當仁不讓地由盧哲出任。


    就像梁銳說的,盧哲是被金言當牛一樣地使喚,管的事實在太多了。


    因此,楊小璿的到來,為他大大地分擔了壓力。


    而楊小璿到來後的第一主要工作,就是進行天和工廠和芒山礦坑兩地的資產清點及接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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