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翁雲登愣神之時,金言敏銳地察覺到,這位年輕人其實在內心之中,還是懷有著對“天庭”組織的感情的。或許當初他隻是一時激憤,或許隻是一念之差,讓他做出了衝動的舉動,選擇了現在這條道路。


    “真言”係統在後台也開始為他增加數值,這顯示著不管這番話,對於他自己,還是對於聽眾來說,都是肺腑之言。


    “雲登,不要受他的語言蠱惑!”寧紫珊見狀不妙,趕緊出言喝止。她話音剛落,左手探出,五指張開旋轉,掌心之中五彩之色的異能力,如同ktv中的彩燈一般旋轉。


    頓時,在她對麵的金言瞳孔張大,隻覺得眼前一陣五彩斑斕晃動,人仿佛穿越時空隧道,思想之中一片混沌。


    同時,在她的喝叫之下,翁雲登頓時也迴過神來。他手一揚,一道帶著炙熱氣息的異能力打出。金言往旁邊一閃,那道異能力打在了窗簾之上,直接將窗簾引燃,火焰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白芷趕緊移步到窗簾附近,以自己水係的異能力控製了火焰。稍頃,火焰熄滅。


    “這麽好的家,就這麽燒了,不是很可惜嘛。”金言說。


    寧紫珊瞟了他一眼,眸中略現風情,微笑道:“想不到,金隊長不但長得帥,有編製,有產業,性格也好,還是個挺為人著想的人。”


    翁雲登瞥了她一眼:“喂。”


    “我這麽說他,你吃醋了?”寧紫珊眼波一轉,似笑非笑。她身形突然一動,素影一閃,就在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時候,疾速靠近金言,十指之上,鋒芒畢露。


    金言揮手,慳然聲中,破虜刀一劃而過。


    刀鋒落空,寧紫珊人卻仍在三米開外,就仿佛她的身形從來沒有動過。


    “幻像?”不管是金言,還是白芷,都是吃了一驚。如果是真實的話,以寧紫珊5級異能者的速度,還是個木係不善近戰者,根本做不到這樣瞬移般的來迴。


    那麽,就隻能解釋為幻像。


    可是,幻像又是怎麽做到的?藥物?異能力?還是別的什麽?


    不管是什麽,先摸清她的套路再說。


    想到這裏,金言揮刀再攻,使出自己所修煉的橫刀刀法中的幾招精華招數,刀風霍霍。但是毫無例外,這些刀招都落空了,有的甚至是空得十萬八千裏,距離對方相當得遠。


    寧紫珊以她的手段,讓攻擊者錯覺頻生。


    在旁觀者白芷的眼裏,明明這間住宅麵積不大,明明金言距離寧紫珊不遠,可他偏偏像是中了邪一樣,在原地附近揮刀進攻。


    這家夥搞什麽?白副隊長莫名其妙。


    她出身白藤湖白家,家源深厚,見識豐富。稍頃,她便省悟過來。幻術!寧紫珊使用她拿手的幻術,讓金言隱入了虛幻的場景之中!


    所謂的幻術,其實也沒有那麽玄虛。其實無外乎以異能力,巧妙地結合藥物、光影、布局、道具、假動作等,營造出種種假象。就像是魔術師變魔術,當觀眾不明所以的時候,自然是覺得其高深莫測。可一旦謎底揭穿,又仿佛平平無奇。


    她想再提醒一下,不過翁雲登欺身而來,雙掌之上,烈焰騰騰。她不得不在狹窄的室內閃躲騰挪應對。


    金言收迴了破虜刀。既然刀已經起不到作用,那就索性不用。他雙眼微閉,仔細感知對方的行動。對方的幻術再厲害,缺點就是這四周的場景最多就是一個一百五十平方的商品房,受空間限製,再厲害參厲害到哪裏去。


    不用眼睛去看,就相當於是讓對手最主要的手段失了效。因為所有的幻術的主旨,都是要蒙蔽對手的眼睛。


    當然,前提是聽力或某方麵的感知能力特別靈敏。否則還是個束手就擒的下場。


    右前方氣流滑動。金言想也不想,人仍閉著眼睛,將一物件掣在手中,隨手揮打過去。


    “叭!”的一聲,那人影踉蹌後退,捂著左手,一臉不可思議。正是寧紫珊。她皓白的左手手腕之上,一道紫青的瘀痕格外顯眼。


    金目緩緩睜開了眼睛,手裏把玩著一把尺許長的黑色短棍。


    遊邪棍。有了破虜刀之後,它就很少被使用,最多當個備用武器。可如今此情此景,倒是派上了用場。


    “怎麽會,我親眼看到,它明明打向的是別處!”寧紫珊滿臉驚疑,“你是怎麽做到的?難道也是幻術?不可能!”


    金言睜開眼睛,剛要說什麽,就見對方身子一躍,雙手之間寒光閃動,撲抓而來。而且她人在半空之中,身體突然一分為三!


    寧紫珊故作驚訝,要的就是他睜開眼睛!隻要睜開眼睛,自己的幻術就可起效!


    三個寧紫珊,在半空中,三十道寒光抓向金言全身!


    “我已經想到了確解之道,不用再掙紮了!”金言低喝一聲,手持遊邪棍,又是看似非常隨意地一揚。


    “叭!”寧紫珊捂著多了一道紫色傷痕的下巴,踉蹌而退。


    “你,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如果說剛剛還是驚疑,現在的問話中,多了許多虛心求教的成份。


    她確實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自己長年苦修的幻術不是不能被人破解,而是從沒有人破解得如此隨性。


    正在這時,翁雲登眼見同夥受挫,心中慌亂,一擊不中之下被白芷找了個空檔一腳踢倒。然後刀尖便抵在了他的咽喉之處。


    “天庭”組織,這算是翻盤了。形勢之變,從開始到現在,也不過幾分鍾時間。


    “想知道嗎?你放了翁雲登,讓他迴去,我就告訴你。”金言說。


    “你怎麽還不明白,並不是我們強迫他加入蝶靈組織的。這完全是他自己的心願。”寧紫珊一百個不情願地說。


    “你怎麽說?”金言看向翁雲登,“我剛剛說了那麽多,你聽進去了沒有?願不願意正本清源,離開這裏,迴到你父親的身邊?”


    翁雲登猶豫不定。確實,金言剛剛的一番話,近乎是把他給說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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