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島區,樂欣會所大門口。


    商務車剛停下,就有殷勤的服務員上來為他們打開車門,就仿佛這裏是一間五星級酒店一般。


    服務員本來笑容可掬,但是當看到下車的幾個人身上都穿著“天庭”組織的製式服裝,身後背著橫刀的時候,笑容頓時凝結。


    像樂欣會所這樣的地方,是很顧忌與官麵上的執法者打道交的,不管是管理普通人的警法局,還是管理異能者案件的“天庭”組織等。而對方這身打扮,非常明顯就是“天庭”組織的執法者。


    他們這些人,去到哪裏,哪裏就有風波。


    金言理都沒理他,直接帶著下屬們走上台階,進入會所大門。


    “各位......”接待台的服務員們見狀,也是心中一凜,急忙上前。


    “我們是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督查大隊的執法者。”金言亮出證件,“我們接到報案,說是報案者的女兒田雲麗失蹤超過48小時。她在你們這裏工作。現在,請把你們的老板叫來問話。”


    這幾句話,說得字正腔圓,毫不拖泥帶水。


    身為省城的娛樂場所的服務員們,都是信息通達,八麵玲瓏的人,他們當然知道“天庭”組織的人到來意味著什麽。於是,便有人趕緊去通知會所老板,亦是紅燈會會長花凝語。


    紅燈會在東州市有數十處產業,會長花凝語最偏愛在這裏辦公。


    稍頃,那服務員一個人迴來了,說道:“非常抱歉,因為這大門接待廳人多嘴雜,影響也不好。我們老板希望幾位能到她辦公室裏說話,盡量降低影響。”


    確實是這個理。金言點頭:“帶路。”


    稍頃,在五樓的辦公室裏,他們見到了這間樂欣會所的老板花凝語,一個滿身珠光寶氣和脂粉的圓臉女人。一進門,武琳心就打開了執法記錄儀。


    可惜了。這麽好的名字用在這個女人身上,糟蹋了。金言不無遣憾地心想。


    花凝語對於他們的到來其實是沒有準備的。她曾經見過田雲麗的父親。以她對那個男人的了解,別說幾天不見人,就算是女兒死在城裏,都不見得他會多關心一下,隻要有錢打在他的帳戶裏就行。她本以為在東州這樣的大城市,一個女人短時的不見,又沒有人報案,肯定翻不起什麽浪花,沒想到才過了兩三人,就有執法部門找上門來。


    而且來的還是“天庭”組織的人。


    “我是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督查大隊的中隊長金言。”金言鬱悶地機械性地再度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們在疊石街道小坑村巡查的時候,有個叫田大石的人報案說,他的女兒失蹤了兩天多,而且手機關機,也沒有任何電話聯係。所以,我們就來她工作的地方調查一下。這是他的報案單,以及督查大隊的搜查令。”


    他一揚手,武琳心就向花凝語出示了報案單和搜查令,這兩項東西可以使他們的一切行動都名正言順,而與“線人”一詞扯不上任何關係。


    “原來是為她的事。”花凝語臉色平靜,“幾位執法士,說實在話,我也覺得奇怪哪。就在兩天多以前,這個阿麗啊就不辭而別的,好像聽她向幾個要好一點的同事說不幹了。然後就走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打電話也是不通啊!”


    她在說謊!金言心道。因為在這個時候,“真言”係統對他的真言值進行了扣分,顯示著這個女人說的並不是實話。也就是說,她絕對是知道田雲麗失蹤真相的。


    “這很反常啊。”金言盯著她,“身為會所老板,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確實很奇怪。”花凝語說道,“但是我身為這裏的老板,手底下管理著300多名技師,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同情況,有一些技師比她還反常,還古怪。我如果一個個都管得那麽細,我也得累死。”


    “但她不一樣,她是這裏的,頭牌。”金言說。


    花凝語一愣。頭......頭牌?這個詞......似曾相識?


    “我真的不知道。”她用一種很無辜的語氣說,“阿麗是這裏最紅的技師,但是,但是她也是一名合法的市民,她有她的自由,她要辭職,要離開,我無權幹涉。如果你們知道些什麽,我還想請你們告訴我呢。我是真不想她離開,想勸她迴來。”


    謊話!金言心中冷笑。


    算了。估計從這個見慣場麵的女人嘴裏是問不出什麽了。金言隻好說出了來的第二個目的:“我們要看看田雲麗的住處,希望從她的住處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執法者查案看住處名正言順,花凝語沒有理由拒絕。她隻好帶著三人前往田雲麗的住處。


    在她的雅致的住處,金言三人戴上手套,仔細查看屋內的物品。按照此前他與徐洛生來時得到的線索,失蹤那天,田雲麗在跟著花凝語離開前,曾經迴屋拿手機,還上了個廁所上了好幾分鍾。作為一名聰明的線人,這個時間是留下線索的最好時機。


    房間內的物品略有些亂,雖然已經盡力擺放整齊,但與整體的雅致相比,仍顯得不協調,顯然已經被人翻找過。應該是花凝語怕她留下什麽失蹤的線索,特地地來檢查過。


    金言仔細地觀察著,重點是觀察著洗手間的物品。


    “這位執法者大人,對於女人的衛生間有特別的癖好?要看這麽久?”身後的花凝語冷冰冰地說。


    “這洗手間,被人清潔過?”金言看著空空如也的垃圾筒和光潔幹淨的各處地方。


    “這是自然。”花凝語說,“她人都走了,房間要騰出來給別人用,自然要徹底清潔一遍。”


    徹底清潔一遍,那就意味著就算有留下的線索,也極有可能被清潔掉了。


    如果田雲麗足夠聰明,應該會想到這一點。所以,如果她留下線索的話,應該是藏在了即使全麵清潔也不會消除的東西上。金言如是想著,左手微伸,六極顏色各異的覺厲針頓時懸浮在掌心之上,仔細感知。


    覺厲針對於同屬性的物品有敏感的感知能力。此前的破虜刀就是金係覺厲針所獲。


    看到這副情況,花凝語臉色一沉,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稍頃,她更是臉色一變,因為她見到那個少年人從洗手盆下方的深處,水槽後方的區域,捏出了一個口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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