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不願意去白藤小隊住,所以越野車把白芷送迴了白家。她一下車,頭也不迴地就嗒嗒地走進了大門。


    “隊長,看來白大小姐是真生氣了。她就連再見也沒有跟我說。”王海摸著下巴,萬分惆悵地說。


    “沒事,她的小公舉脾氣,睡一晚上明天就好了。”金言說,“二胖,趕緊迴小隊,今天晚上,我們還有事情要做,很重要的事情。”


    ......


    陽光穿過高大的落地窗,灑在廳中的地板上。


    廳裏沙發上,金言睡得正酣。


    不知道過了多勺,他睜開眼睛,懶洋洋地看著透窗而入的陽光。就這麽看著,好半天沒有動彈。


    樓上傳來王海的鼾聲,這家夥就是熬不了夜,一迴來就唿唿大睡。


    想到了昨晚的事,金言微微一笑,自己所做的事情,應該會發酵了吧。


    他拿起手機,隻見上麵有許多未接來電。信息群裏,也有無數的未讀信息。再轉到接待處的電話機前,將昨夜拔下的電話線插了上去。


    電話機鈴鈴地響了起來。樓上王海的鼾聲,在這鈴聲的幹擾下,頓時為之一滯。


    話筒另一頭傳來了白藤區警法分局局長白恆的聲音,聲音中有一種急得跳腳的意味:“哎啊,我的金隊長!你總算接電話了!今天白崖早報的消息,還有那些圖片,是怎麽迴事啊!”


    “噢,你說我們夜探三裏窪的事啊。”金言笑道,“那消息是我告訴白崖早報記者的,圖片文字都是我提供給他們的!”


    話筒另一頭的白恆像是挨了一記悶棍。


    “金隊長,那兩起溺亡案,警法分局已經有定論,已經結案了。”白恆非常無奈地說,“你在報紙上的消息說案件另有隱情,是兇殺案,他們是被人害死的。你還說,你們已經通過現場勘查,在程通的泳褲上找到了明顯不屬於被害人和其它村民的頭發,迴頭通過dna鑒定出來後,基本就能掌握兇手的身份。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金言一邊說著,一邊推開門走出了房間,穿過屋外的小徑,來到大門處的信箱,收取了郵遞員已經放置好的報紙。


    他索性坐在小花園水池邊的石凳上,翹著二郎腿,一邊打電話,一邊展開報紙。報紙上果然在二版頭條報道出了他昨夜連夜發給白崖早報社的圖片和消息,並以“兩件溺亡案實有兇手、天庭小隊長午夜探兇”為標題,圖文並茂。


    昨天在車上,他就將相片和編輯的信息發給了白崖早報的梁總編。那梁總編之前在報道金水農場與雷江大隊共建的時候,被金言有意交好。梁總編本來還有些矜持,可是仔細一了解這位金隊長的能量,頓時驚為天人。於是,很快就與金言成了近乎無所不談的朋友,並在報道農場時給予了大量正麵的特寫。


    金言把相片和消息透露給他,振振有詞,並希望馬上在第二天淩晨出版的報紙上刊出。梁總編出於對“天庭”組織和他這位小隊長友誼的信任,沒有多作懷疑,當即連夜組織排版,風風火火地終於趕上了當天的出版印刷。


    “金隊長啊,你讓報社刊出這報道的時候,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唿。”這時白恆挺鬱悶的,又不敢對金言過於發火,“我們之前給的結論一直是溺亡,這突如其來的,是真打臉啊。”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金言壓低了聲音,“白局長,你放心,到了案件破獲的那一天,你的功勞是必不可少的。”


    “當真是被人行兇?”白恆將信將疑。


    “你信我,沒錯的。”金言振振有詞,“現在就等頭發dna檢測結果出來了!”


    然後他又看微信,首當其衝的就是白芷發來的消息。白芷原來就覺得他昨夜的做法有異,現在看了新聞,還是一頭霧水。


    金言趕緊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我看了報紙了。那個新聞,到底什麽情況?”白芷問。


    “噓!小點聲。”金言說,“你周邊還有其它人嗎?”


    “沒有,我在房間裏。你說。”白芷說。


    “昨天夜裏,我故意在三裏窪村鬧起來,為的是打草驚蛇。今天報紙上報道這個消息,為的是引蛇出洞。就跟我用鳳王菊釣出林北一他們一樣。”金言說道。


    “你真的覺得,那兩起溺亡案不是事故意外,而是背後另有兇手?”白芷恍然,這才知道昨夜金夜的舉動另有深意。


    “確實是有疑點。”金言說,“不過,反正沒有證據支持這些懷疑,我就索性魚目混珠,有棗沒棗打一竿子再說,反正也沒什麽損失。”


    “那看來我還是把你想簡單了。原來我們的金小隊長,心思竟然這麽多。”白芷有些內疚地說,“其實我也該想到了,能支撐起一個金水集團,在雷江白崖兩市攪動風雲的金言小隊長,不是那麽沒腦的人。”


    “喂,你這是在誇我還是損我?”金言說。


    “誇你,真正的是在誇你。”白芷說,“早上我爸也看了報紙,你知道他怎麽說你的嗎?”


    “哦,你爸怎麽說我的?”金言豎起了耳朵。


    “他說別的且不論,不管你的懷疑是真是假,不管最後是否有你在報紙上所說的真相與兇手,你這種敢於為張桂花這種普通的升鬥小民而浪費時間精力的行為,都算是一種俠義。這對於少年人來說,尤其難得。”白芷語氣非常認真的說。


    “俠義?你爸說我這樣做是俠義?”金言心中一樂。看來未來的老丈人,終於要對自己改觀了。


    “那下一步,你準備要怎麽做?”白芷問。


    “怎麽做?自然是將兇手的頭發,送到雷江市異能醫院去鑒定了!”金言笑道。


    “真的有那根頭發?”白芷疑道,“dna鑒定白崖市不能做嗎?為什麽要去雷江??”


    “我說媳婦兒,這事你怎麽還想不明白呢。”金言說道,“假設,我是說假設,真的有那麽一個兇手,先手製造了兩起溺亡案。或者說他原來隻想製造一起,將那一船人都給溺死了,隻是因為程通死裏逃生,所以他不得不再度製造了一起。就是說,假設是這樣,那麽,到現在能夠讓白崖警法部門發現不了一點痕跡,我們也發現不了現場異常的,他必然有過人的隱藏身份和痕跡的能力。也就是說,他在白崖市藏匿自己如魚得水。但是,去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雷江市,而且雷江異能者世界風氣還是比較正的,這時候,他就不比在大本營白崖市了,很容易露出馬腳。”


    白芷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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