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天庭”組織東明省總隊在東州大酒樓舉行了隆重的歡迎宴會,歡迎金言的上任。總隊總監察官梁銳親臨現場,將宴會的氛圍推向高潮。


    大家一致推舉梁銳發表祝酒辭。


    “諸位,很多話在今天的大會上我已經說過了。”梁銳站起來舉起酒杯,“現在我沒有別的話,隻是想說一句,東華國正值多事之秋,天庭組織正值多事之秋,願你我諸君認清使命、明白擔當,共同為國家安定盡心盡力。”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便跟著將自己的杯中酒喝了。但或許是這句話帶來的責任感太強,讓場麵不禁有些冷場,剛剛的歡聲笑語略被壓抑。


    “還是請金副總隊長給大家說幾句話,今天他才是主角。”梁銳說道。


    於是大家便拍著手請金言提杯祝酒。


    “感謝大家的支持。”金言給自己倒滿了酒,站起來說道,“首先,我先說一句話,今天這頓歡迎晚宴,我看了看後勤部門的計劃,是用後勤的接待經費來埋單的。今天,我們有五桌人,酒菜都不錯,粗略估計一下,五桌估計得兩三萬左右。這兩三萬,由我個人來出,不用公款。”


    大家驚愕不已,因為這樣的事他們之前根本沒想過。即使是梁銳,對於不用公款進行公務宴飲之事也未加考慮。這是多年以來的一直慣例,在法律法規上並不違規。至少,目前還沒有法規限製。


    “金副總隊長。”李虎行趕緊製止他說下去,“今天宴席的費用,是總隊的接待經費出的,不違規。”


    金言看向大家:“總監察官,李處長,諸位。我有幾句話,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請大家用幾分鍾的時間聽我說一下。”


    梁銳微微點頭。他仿佛猜到了這青年人要說什麽。


    “下行,我看了財務處朱處長送來的總隊的財務帳本。”金言環視大家,“說實在話,財務狀況觸目驚心,無關緊要的開支太多,幾使總隊入不敷出。而且,就目前的形勢發展而言,以後會越來越嚴重。”


    “既然總部、總隊任命我為主管後勤財務的副總隊長,在其位而謀其政,我就必須要想一個對策,解決這樣的麻煩。”金言掏出一張紙緩緩展開,“這是我下午寫的節流九策的草稿,在這裏給大家念一念。”


    說著,也不顧在座諸人的任何反應,直接一字一句地將之讀了一遍。


    大家麵麵相覷地聽著,深感自己恍若不在人間。


    直至金言讀完之後一分多鍾後,宴廳裏仍是鴉雀無聲。


    稍頃,隻聽有人拍手。掌聲在原本安靜的宴廳裏響了起來,顯得格外出眾。


    拍手的是梁銳。


    見總監察官拍手,製定這“節流九策”的又是副總隊長,總隊兩位大佬都在支持,大家便不得不都跟隨著拍起手來,很快宴廳裏掌聲一片。


    “很好,很好。”梁銳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金副總隊長非常有想法,一上任就拿出了切實的措施。我非常支持。這節流九策,後麵我將和總隊長一起研究,確定可行之後在總隊上下全麵推行。”


    宴廳內的掌聲更加熱烈了。


    “不過今天,是為著歡迎金副總隊長上任而舉行的宴席的。讓金副總隊長個人掏錢埋單,是不合適的,哪怕金副總隊長不缺錢。這樣吧,我提議,今天的花費,由在座所有出席者aa製。李處長,你把在座所有人的名字記下來。大家宴會後,把錢統一發到李處長那裏。”


    這是個折衷的主意,切實可行,大家均表同意。於是宴席的氣氛又熱烈起來。


    宴會之後已近夜深。帶著醉意的金言與白芷、王海等人,正要坐上鄭飛騰開來的車離開,梁銳把他叫住了。


    “金副總隊長,你留一下。”


    “你們先迴去。”知道梁銳有事要交代,金言便向鄭飛騰交代道,“把白監察委員、王副大隊長送迴住處。我到時自己迴去。”


    鄭飛騰領命。


    隨後,梁銳和金言二人走到大酒樓對麵馬路上,信步在明江河畔散步而行。


    “你是真敢說啊。”看著江上的風景和江對麵的夜景,梁銳說道。


    “實事求是嘛。”金言說。


    “這個問題我曾經也想過。不過因為現實需要,加上上層又沒有將之列為違法違規,抵觸的力度也很大,所以就一直沒有推行。”梁銳說,“一個省級的總隊,日常迎來送來,宴請活動是很多的,這麽多開銷,總得要有財政款項。你這一下子要砍掉這些款項,別看很多人今晚在那裏拍手,心裏必定是一直在罵娘。”


    這個金言當然知道。


    “你剛剛上任,立足不穩,可以小心了。”梁銳叮囑,“別看你的地位比很多人高,但他們大多數人都是成精的老狐狸,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而且,你說的這些事,事前並沒有和總隊長、和我通過氣。你要小心越曉樓明天拿這個來說事打壓你。”


    “多謝總監察官提醒。”金言很有信心地說,“我已經做好應對準備了。”


    “現在東明省的情況,比以前更為複雜。”梁銳說,“以前的兩任總隊長,不管是駱世明也好,汪小強也好,對我、對你都沒有明顯的惡意,甚至還對你較為欣賞,對我也比較信任。但現在這位越曉樓總隊長,信任的是陳建坤、雷玉昆等人。今天總裝備官胡曉明被邀請了,但沒有出席宴會,說明他極有可能已經被越曉樓拉了過去。”


    “你之前在京華市公開用京華晚報挾擊越曉樓和陳建坤,早已經觸動了他們的逆鱗。加上你與陳建坤之間的仇怨,說句誓不兩立也不為過。和解,在你們之間是不可能存在的,甚至可能是不死不休之局。”


    “我現在麵臨的事情很棘手。總部法紀廳的人後天就從臨江市趕到,調查我被舉報一事。屆時,你也有可能受到牽連。”梁銳說,“然後今天張東橫給我打電話,說他亦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仿佛有人在暗中調查他。”


    金言心中一沉。張東橫上位東州市大隊長,這過程是不太光彩的,也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當年是事急從權,現在想想,確實做得不對。


    張東橫送給汪小強的禮物,可是價值昂貴的一枚界石戒指啊。


    雖然張東橫一直以來兢兢業業,克已奉公,可那一次的汙點,足以扭轉他的人生仕途。


    這事,梁銳雖然不知道,但以其之精明或者早已經暗中得到了些風聲揣測。


    越曉樓有備而來,這下子可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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