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花廳裏鬧起來了,庶妃陳氏告了側妃寧氏一狀,說是寧側妃毒害王妃與世子,如今正請了寧側妃過去呢。”


    就在三王府裏連紮紙人的匠人與誦經的道士都請迴來的那一天,居於後院最不起眼處的庶妃陳氏猛地告了寧幽柔一狀。


    陳氏來到上官恆處,隻道寧幽柔買通了王妃與世子身邊熬藥之人,在其湯藥飯菜之中做了手腳,要害人性命。


    她這話說的有板有眼,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假,人是讓她抓了個實打實,她是正經拿了人與髒汙一並去告發的寧幽柔的。


    氣勢洶洶的模樣,可算是讓自己出了一大口氣,須知從前寧幽柔仗著自己是鎮國將軍家的妹子,在這府上有多討嫌。


    若換了任何一個人,她都沒那麽心急將人拉出來去找上官恆,唯獨是淩思雨!


    消息傳到淩思雨處時,淩思雨正坐在院內的長廊之下,看著海棠花開正豔,在這風中晃動身姿的美景。


    她的身上大好,上官謹處也沒了任何的問題,可她們這兒在外頭看來,便是一副病入膏肓,再不能救的樣子。


    這些日子,她們每一天都在等有人出來,現下,這位陳氏就冒出頭來了,想來是等不及了……


    庶妃陳氏,京縣縣丞家的小姐,父親的官位不過七品,是選秀時被分到這府上的,說不上多麽有寵,對於這個人,淩思雨都沒什麽印象,想來並不得,上官恆的心。


    摘下手邊所能夠到的一株海棠花,淩思雨隻讓人去瞧著前頭的事情迴來告訴自己就好,若真要讓她們出去,上官恆會通知的,若不需要,她們在這兒吃吃茶也行。


    彼時,寧幽柔正坐在自己的院中品茶,無端端叫人告了一狀的她也是十分震驚!


    她根本不知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管事的來說上官恆有請,她都是一愣,愣過之後,她還是帶著跟隨自己身邊的嬤嬤,讓嬤嬤帶著自己往花廳中而去。


    叫人請到了花廳,看著跪著忿然的陳氏與這滿屋子的人,她不解的看向坐於正中的上官恆。


    “陳庶妃告你在王妃與世子的飲食之中動了手腳,致使王妃與世子二人身染重疾久治不愈,這罪,你可認?”


    “我不認!”


    此時此刻,坐在這圈椅之中的上官恆手持著一盞清茶,目光極淡的放在立在眼前的寧幽柔身上,隻讓寧幽柔自己說,對於她的那些指控,她可認下來。


    話說的極淡,如今這花廳裏,不止有陳氏與寧幽柔兩個,除卻淩思雨外,這後府裏但凡有名分的都來了,一個也不缺。


    每一個人都聽說了陳氏對於寧幽柔的指控,雖說震驚,可每一個人都不會憑白把火往自己身上燒,這會各自端坐著,也就是看戲而已。


    寧幽柔自進王府之後本就不得人心,她有什麽事情,一個個拍手都還來不及,誰還管她怎麽的怎麽了!


    寧幽柔聽完那全部的話,在這當下便瞪了陳氏一眼,隻道陳氏胡言亂語。


    這簡直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是瞧著正院裏有人當家作主了,這會便上趕著來踩自己不成,真當自己是個軟柿子,那麽好捏。


    看著此刻坐於花廳之中滿屋子的人,淩思雨大叫著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沒有關係,是誣陷。


    她們不過是看自己這會落了下乘,就個個的來和自己過不去了,也不知當初一個個是誰跪在自己腳邊舔著臉陪著笑的奉承自己了。


    淩思雨自己身子有病不見好和她有什麽關係,別什麽東西都堆到她的身上來,這兩個月她被哥哥管的每日裏都在院子裏一步恨不能都不出去了,想幹什麽!


    她一個被管製的人還能做什麽,她就是想做也做不成,竟然還來冤枉自己,她們一個個怕不是瘋了!


    “我堂堂鎮國將軍的親妹妹,就算是從姨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也容不得人在這兒肆意攀咬,說是我做的,證據拿出來,這一段日子,我從不上王妃與世子的門,誰知有的人是不是做賊的喊捉賊!”


    寧幽柔磨牙謔謔,此時此刻冷眼撇過一旁指認自己的陳氏,隻道一定是陳氏自己做下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來冤枉自己,陳氏在構陷自己。


    再看這地上跪著的廚子與侍婢,這兩個人她一個都不認識,就憑著這個來誣告自己,簡直做夢。


    若非有嬤嬤攔著,她此刻已然上手把這些人一個個掀翻在地,簡直不知好歹,不知所謂。


    “陳庶妃,寧側妃她不認,你怎麽說?”此刻,坐鎮在這花廳之中的上官恆神色淡淡,對於聽聞寧幽柔坑害淩思雨與上官謹的事情似乎很不在意。


    絲毫不急不說,甚至連脾氣都不曾發的看著麵前的陳氏,隻道寧幽柔不認,這下可怎麽辦,好像下一刻就像是要走人,在不管這事一樣。


    說話的那個語氣就像是在開一個玩笑一般的,甚至看起來就像是在說一場戲!


    陳氏也不敢相信自己會看到上官恆這會的模樣,府上明明把那些個東西都準備好了,怎麽偏生到了這會,他反而一點都不著急。


    事關兩條人命,為什麽上官恆會做出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這和陳氏所想的不一樣。


    長眼睛的都瞧見了,這淩思雨那院子裏每日拿了多少髒衣服髒布來焚化,不止淩思雨那兒,連上官謹那兒也是,上官謹那兒的衣物焚燒的最多,甚至連棺材都預備上了,可不就是不行了麽。


    一個正妻,一個嫡子,這麽大的事情,上官恆不可能不上心,她可是觀察了很久,今兒個抓了個正著才敢把人帶來這裏的。


    陳氏不懂,為什麽上官恆一副像是在看閑事的樣子,這事可事關兩條人命的。


    “王爺,妾身沒有誣告,妾身那一日逛著園子時便瞧見這丫頭不正常,一直私下裏派人盯著這丫頭看看這丫頭到底是怎麽迴事,連王妃身邊那個廚子也是,他把王妃所食的東西換成了發物……”


    “你是不是想爬高位想瘋了,什麽時候不來告我,你拿這些個東西告我,你察覺這個丫鬟有問題,你去問這個丫頭,你腦子被人敲掉了嗎,你說是我!”


    陳氏在這會幹脆跪在了上官恆的麵前,向上官恆指天發誓自己一定沒有看錯一點東西,她是抓著了實證,甚至她都想讓上官恆搜屋,想來搜了屋子,就能夠分辨了。


    寧幽柔都不知這陳氏今日是發了什麽瘋,淩思雨病了世子要死了管她什麽事情,又關自己什麽事情,好好的做什麽來攀咬自己,有病不是。


    此時此刻,氣惱極了的寧幽柔聽著陳氏之言,隻道陳氏瘋了,這些事情又與自己有什麽關係,做什麽都來賴到自己的頭上。


    一個死廚子說了事情是自己做的,那就是自己做了嗎?她要說這事情是陳氏做的,那是不是就是陳氏做的,簡直有病。


    這明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王爺……我冤枉!”寧幽柔在這當下真的是覺得自己冤枉極了,這些事情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這些人大抵一個個的是瘋了,憑什麽什麽事情都來攀咬自己。


    寧幽柔真的是覺得自己心口憋了一股氣怎麽也發泄不出,這事情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她什麽都沒有做!


    陳氏會跪,寧幽柔也會,寧幽柔跪在地上,隻道自己冤枉,說下這冤枉二字時,寧幽柔眼裏已經沁出了眼淚。


    長這麽大,她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來了王府,上官恆連一個重話都不曾和自己說過,可這許多天,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擺件,還是一個看不見的擺件,如今便有了這許多人來欺負自己。


    寧幽柔抿著唇,整個人心都恨不能傷透了,隻盼著上官恆在這會能夠給自己一個說法,若不然,她怕是要唱竇娥冤了。


    “陳庶妃,你是怎麽看見這兩個人背地裏做謀害王妃與世子性命的?”


    也就在這一刻,已然品出裏頭不對勁的柳雲舒已然對著地上跪著的陳庶妃問話出聲……


    她好歹是最早入王府的老人,別人的脾氣不知道,可上官恆的脾氣她還是一清二楚的,看上官恆這會眉頭都沒皺一下,她便覺得這事情怕是沒她們所看見的一樣。


    裏頭定然是別有隱情,又或者另有旁的說法,此刻柳雲舒先替上官恆問出了話,這話讓前頭跪著的寧幽柔微微皺眉,而後盯著陳庶妃,也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把這件事情和自己聯係到一起的。


    這淩思雨處也好,上官謹處也好,什麽話都沒傳出來,憑什麽她會認定自己就是做下這些事情的人。


    陳庶妃聽完這話,再看上頭依舊雲淡風輕的上官恆,不自覺的咬出了唇,忍不住的在腦子裏迴想起,她前些時候是怎麽發現這兩個人的不對勁。


    “那一日,我就是出來逛園子,剛巧瞧見一個與寧側妃身形相似,衣衫也相似的人在這角門處說話,手裏還在傳遞著東西,因為她們鬼鬼祟祟的,我便起了疑心……”


    那衣衫她原本瞧見寧幽柔穿過,且從發髻到身形到衣衫都是十分的相似,她便覺得……


    她命人蹲了好幾日了,是真的蹲了好幾日,這才將人抓了個人贓並獲的,她沒有誣陷任何一個人!


    “行了,那就搜屋吧!”


    陳庶妃此刻堅持自己看到的人就是寧幽柔,一個抵死不認,一個又說自己看的真切,在這當下,上官恆隻道搜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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