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安霓裳一聽這話,歡喜瘋了,不敢相信的將手放在那平坦的地方,向太醫再次確認著。


    她盼了大半年的好消息……


    在那一瞬間,安霓裳的手都有些發抖,眼淚掛下了眼眶。


    “當真,微臣號了幾次,皆是滑脈,隻是太子妃剛被那東西咬了手,這幾日還需注意。”


    太醫很是確定的與安霓裳說著,卻也給安霓裳另囑咐了一句,適才鬆鼠咬那一口,現如今不好說。


    這話讓安霓裳聽著半喜半憂,一聽太醫這話,安霓裳的眉眼落下,顯得有些陰鬱。


    這會的她心裏不住的怨怪自己的不是,剛才好端端的做什麽要去觸碰那籠子……


    “都是我的不好,好端端的帶個這東西來做什麽,我……”


    蕭溫婉一聽太醫那話,自責內疚的嚇哭了,尤其是在知道安霓裳有孕之後,更是慌得不知該說什麽。


    太子妃有孕是大事,若因為她弄來的東西傷了根本,那她一輩子難辭其咎,無論是宮裏宮外,隻怕再無自己的立足之地,若帝王真的發怒,就是五哥和九哥加起來也保不住她。


    她哭的著急,淚水嘩嘩的往下流,楚凝瑛知道她這會是真害怕,一旦這事情鬧出去,不說太子那兒,便是皇帝與儷貴妃那兒都擔待不得。


    “你且別哭,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光哭又解決不了問題,事情還是照實了迴,你下一次長點記性,別再撿這些野外的東西迴來。”


    太子妃有孕這事情太醫一定要往上報,一旦報了,自然少不得說被鬆鼠咬了的事情,楚凝瑛如今也沒了主意,隻能再三寬慰著蕭溫婉,讓蕭溫婉先把情緒平複下來。


    果不其然,太醫報上太子妃有孕一事之後,皇帝親自帶著儷貴妃奔赴九王府,儷貴妃在關切過安霓裳的身子之後,投射向蕭溫婉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劍。


    連帶著看楚凝瑛的目光亦不一樣,似楚凝瑛與蕭溫婉聯手故意作弄安霓裳一樣,那種怨毒的眼神,看的楚凝瑛心上極度不適。


    “請父皇與儷娘娘責罰,是兒臣的不是,兒臣不該帶著鬆鼠前來與太子妃一起玩耍。”


    太醫囑咐了一定要看著那鬆鼠,七日之內人鼠皆無事,方可大安,如今這鬆鼠讓太醫接手,蕭溫婉驚慌失措的跪在皇帝與儷貴妃的麵前認錯。


    楚凝瑛自當與之一起跪在地上,畢竟是在這九王府裏出的事情,又是太子妃有孕,她不得不擔起這個責任,也讓蕭溫婉少受點責罰。


    需知道,蕭溫婉這會跪在地上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她看著怪可憐的。


    “是兒媳的不是,兒媳沒能照看好十三妹妹,還請父皇與貴妃娘娘責罰。”


    “王妃也挺大個人了,別成日裏隻想著自己手裏的那些生意經,放著個公主在這府上與她一起瘋,如今還禍及皇嗣,這真要出了什麽事情,你拿什麽賠。”


    儷貴妃瞧楚凝瑛不爽快亦不是一天兩天,她如今在宮中少有得見天顏的時候,好容易盼著安霓裳有了孩子,如今又在楚凝瑛這兒出了事,自然難以與之罷休。


    一番話裏隻尋楚凝瑛的不是,隻與楚凝瑛算賬,完全把蕭溫婉撂在了一邊,楚凝瑛此刻也不為自己多做辯解,她理虧在先,多說自然多錯,寧願生受著。


    自己生受了,認錯認的及時,想來皇上也會少怪罪一些。


    “這幾日在府中好生抄寫幾卷佛經,為你六嫂和腹中孩子祈福,隻求無事便罷……”


    楚凝瑛認錯的態度端正,這會規規矩矩的跪著亦不吭聲,倒顯得儷貴妃越發咄咄逼人,在儷貴妃叱責著楚凝瑛停不下時,皇帝出聲算是給了楚凝瑛一個麵上過的去的責罰。


    皇帝已然出聲,懂得適可而止的儷貴妃這會收斂了氣勢,再也不看楚凝瑛,而是攙扶著安霓裳便往這九王府外的馬車上去。


    彼時蕭啟宸與蕭景軒兩個男人各自攙扶了自己的妻子,蕭景軒離開時,將目光放在楚凝瑛身上停滯了片刻,楚凝瑛在那目光裏看到了質疑……


    似乎是在懷疑自己對於安霓裳被咬一事做了文章……


    楚凝瑛覺得自己這會真的是百口莫辯,隻怪事情來的太巧,偏是在這個時候,偏咬到的是安霓裳。


    親自跟隨帝王儷貴妃等一眾人送到九王府門外時,楚凝瑛目送著安霓裳離開,也就在安霓裳上車之後,楚凝瑛瞧見安霓裳無聲的在和自己說話。


    那一句話說的是“我知道,與你無關。”


    在那一瞬間,楚凝瑛委屈的一顆心算是真正得到了安慰,安霓裳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麽……


    “往後少同這妖妖媚媚的東西來往,一個人霸著老九搞的後院裏雞犬不寧,現如今還帶累你,好好的一樁喜事這會弄得,這個女人就是個晦氣的玩意兒。”


    輕柔的雪花依舊紛紛揚揚著落下,馬車在薄薄的積雪上壓出著一條深淺不一的車輪印,車外的長街安靜的出奇,而馬車裏,儷貴妃此刻正數落著楚凝瑛的不適。


    自坐上馬車之後,她這嘴便從未停下,安霓裳如今有孕,她不能多說安霓裳的不好,如今隻能不斷的苛責楚凝瑛這個掃把星。


    一路呱噪聽的人心煩,可到底是自己的婆母,安霓裳這會亦不能不聽,她用沉默來迴答儷貴妃的話。


    “那東西是十三弄出來的,也不是老九媳婦做的,你一直嘮叨個沒完做什麽,太醫正讓霓裳好生休養,你若無事,便隨父皇一同迴去便罷,省的吵的人心煩。”


    就在儷貴妃一個人碎碎念到停不下來時,同車而行的蕭景軒此刻嗬斥著儷貴妃,劈頭蓋臉毫不顧忌的一頓嗬斥,讓儷貴妃和安霓裳同時呆愣了片刻。


    前者是因為蕭景軒突然而至的怒氣,後者則是真真的詫異。


    安霓裳第一次看到蕭景軒對於自己的生母有這般動怒的時候,她一直都有察覺蕭景軒與儷貴妃之間的母子之情並不和睦,可這般撕破臉動嘴卻是頭一遭。


    再看儷貴妃,對於兒子的動怒甚至是帶著畏懼之後,是什麽樣的情況會讓一個母親畏懼自己的兒子,怕兒子會生自己的氣。


    自她嫁給太子的那一天起,除卻新婚那一日入宮為儷貴妃請安外,蕭景軒甚少到儷貴妃處走動,或有遞送東西都由慕天親自接手,偶爾自己去宮中的日子多了,太子還會叮囑自己莫要亂走動。


    安霓裳不知為何他們之間的母子之情會懷到如斯的地步,而在人前時,卻依舊是母慈子孝。


    “慕天,給貴妃娘娘另外準備馬車,送貴妃娘娘迴宮,迴去後,無事也不用母妃多走動了,霓裳的身子,兒子自會照顧!”


    就在這氣氛僵直不下之時,蕭景軒幹脆讓慕天將馬車停下,親自帶著安霓裳別車而坐,與儷貴妃分道揚鑣。


    那種冷漠到骨子裏的疏離讓安霓裳看著眉頭一直緊蹙,卻不解其意,將這疑惑放在心中之後,安霓裳跟隨蕭景軒迴太子府。


    儷貴妃麵對這樣怠慢自己的太子,卻也是連一句牢騷都不曾發,就這麽默默的跟隨著慕天走了,走時嘴裏甚至在碎碎念自己的不是……


    太子妃身懷有孕一事自然是在最快的時間內傳遍各處,除卻這個,也有楚凝瑛被皇帝罰禁足抄寫佛經一事。


    等著看楚凝瑛栽跟頭的人這會隻盼著太子妃一屍兩命,好拉著楚凝瑛這個墊背的一塊去閻王爺那兒報道,尤其是太子府與九王府的那幾位。


    “也不知太子妃這會怎麽樣了,說是七天,想來熬過了前三天應該也就無大礙了吧。”


    深夜,外頭白雪依舊在紛紛揚揚落下,內室之中的炭火爆裂著聲響的時候,楚凝瑛歪著身子靠在紫漆彩繪鑲斑竹炕之上,透過明紙看著窗外的白雪長歎著。


    “真擔心太子妃,你今兒個不覺得委屈了?”蕭啟宸在碳盆邊焐了十來顆栗子,左右睡不著,便與楚凝瑛閑話家常剝栗子與她吃。


    “那是自然,她那肚子裏還有個未出生的孩子,若非今兒個被咬了那一口,現如今她該是歡歡喜喜的。”


    楚凝瑛並不參與蕭啟宸心裏所謀劃的事,對於安霓裳她一向誠心,尤其事關一條性命,當初她那麽厭惡楚瓊華,她也不曾想過動她腹中孩子半分,更何況是現在的安霓裳。


    她盼孩子盼了那麽久……


    “什麽時候,我們也可以要孩子?你那身體裏的藥清幹淨了嗎?”


    吃著蕭啟宸遞來的栗子,楚凝瑛眨巴著眼睛盯著蕭啟宸滴溜溜的轉兒,太子如今都有孩子了,她這兒怎麽算,真的一輩子不孕不育下去麽?


    她也有點想要孩子了……


    就在楚凝瑛看著蕭啟宸不住的發呆時,蕭啟宸撣了撣手上的栗子屑,一把打橫著將楚凝瑛抱起。


    嚇得楚凝瑛摟住了蕭啟宸的脖子在那兒大叫道“做什麽呀……”


    “生孩子去!”


    蕭啟宸大步流星的抱著楚凝瑛便往密室之中去,楚凝瑛一聽這話再一瞧那方向,似個魚兒般在那兒掙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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