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的臉色毫不意外地黑沉下來。


    他自詡聰明一世,卻納了個破鞋,簡直讓他受盡奇恥大辱!


    可偏偏因著許如眉的身份,這隻破鞋他還不能隨意丟棄。


    他能說自己到現在都沒碰過那個女人嗎?


    「若是沒什麽事,本王就先告辭了。」


    傅涼梟說完,也不給許皇後反應的時間,直接牽著杜曉瑜的手走了出去。


    傅涼睿目送著杜曉瑜的背影,神情怔然。


    許皇後一臉茫然地看向傅涼睿,「睿兒,你們倆剛才打什麽啞謎呢?」


    楚王是出了名的嘴巴損手段毒,但許皇後更明白,他損是因為他常常踩在別人的痛處狠狠磋碾。


    所以一般情況下,楚王說的那些,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莫非,許如眉真的給睿兒戴了綠帽?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許皇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傅涼睿深吸口氣,搖頭,「七哥那張嘴說出來的話,能聽嗎?」


    雖然他很想直接捅破許如眉的醜事,可這事兒一旦傳揚出去,許如眉就得背上個欺君大罪,到時候,許家肯定受牽連。


    他還沒蠢到因小失大。


    比起許家因為許如眉的蠢而獲罪,他寧願受著楚王的冷嘲熱諷。


    ——


    出了承幹宮,杜曉瑜問:「王爺剛才說的事兒是真的嗎?」


    傅涼梟頷首,「許如眉當初不是主動上門找你麻煩嗎?我在中秋夜那晚設了個局讓她失身於宮中的侍衛,然後扔給了寧王,寧王礙於她的身份,不得不被迫收下,甚至於後來許如眉懷孕,那孩子都不是寧王的,隻是可惜了,胎死腹中,否則的話,那孩子一準能成為寧王的心頭刺,一輩子提醒著他被人綠了。」


    杜曉瑜心神一凜,解氣的同時又覺得這男人手段太高杆,以後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否則真的會被他捏的死死的。


    其實之前的種種事跡就已經證明了不是嗎?她就算再聰明,也絕對逃不過他的算計。


    所以啊,以後還是乖乖當隻小綿羊窩在他身邊好了,得他寵愛,總比被他愛而不得變成恨要幸福得多。


    其實,杜曉瑜還真不敢想像他愛而不得會是什麽樣。


    對於這種占有欲強到令人髮指的蛇精病來說,愛而不得估計能讓他直接黑化吧?


    傅涼梟黑化的樣子,杜曉瑜光是想想就覺得瘮得慌。


    ——


    之後二人又去拜見了四妃中的其他幾位。


    這一圈拜下來,已經接近午時,慧貴妃讓人來傳話,說皇上在鍾粹宮用膳,請楚王和楚王妃過去一起。


    如果是傅涼梟一個人,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事事都要以他家小嬌妻的意願為先,所以在聽完鍾粹宮管事太監的話以後,傅涼梟沒有急著說不去,而是看向了杜曉瑜。


    杜曉瑜本來想說不的,因為她妊娠反應太厲害,怕去了被發現端倪,可是鍾粹宮的人就在旁邊等著,傅涼梟又是在徵求她的意見,自己剛嫁過來,要是無故拒絕的話,會被人傳端架子的。


    想了想,她道:「那就……」


    「我見你臉色不太好,那就不去了。」傅涼梟接過話。


    杜曉瑜詫異,這個人剛剛不還特地詢問她的意見嗎?怎麽一轉眼就翻臉了?


    傅涼梟牽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才低聲道:「本來是想讓你和慧貴妃多多相處一下的,可是我又突然想起來,你不能吃太油膩葷腥的菜餚,怕你一會兒受不住,還是不去了。」


    杜曉瑜感激地看他一眼。


    迴到楚王府以後,傅涼梟特地吩咐後廚做了些清淡的來。


    杜曉瑜餓壞了,吃得很歡實。


    傅涼梟負責給她挑魚刺,看著她乖順得像隻小綿羊,他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這或許就是強勢男人的一種通病。


    因為他夠強,能夠給她所有想要的,最好的,也能為她抵擋一切,所以他不需要自己的女人再強到能與他比肩,她對外的時候怎麽都行,但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喜歡她溫順,乖巧,嬌裏嬌氣沒什麽,他就喜歡她這樣。


    傅涼梟與喜歡征服強勢女人的那種男人頗有不同,在他看來,自己就是強者,如果女人再強,便會顯得無趣,他喜歡嬌養自己的女人,什麽都給最好的,把她寵成小公主。


    但不是什麽乖順女人他都會喜歡的,隻因為那個人是杜曉瑜罷了。


    在他眼裏,她是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別人模仿不來,也取代不了。


    其實杜曉瑜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小秘密」,知道他喜歡,所以在他麵前才會格外的嬌氣。


    嬌氣,但不矯情做作。


    冷漠和強勢是對外的,在喜歡的人麵前,可以適當的「嬌」一點,這樣會更具有靈動性,激發男人的保護欲和疼愛欲。


    有句話說:如果可以安逸,誰會選擇顛沛流離?


    同理,對於女孩子而言,如果可以一輩子被嬌寵,誰願意風雨飄搖苦撐著堅強?


    她不認為自己強到什麽都能硬扛的地步,所以偶爾地依賴他也不是什麽壞事,那種被嬌寵的感覺,就好像擁有了一塊堅不可摧的後盾,不管遇到什麽事,她都不用慌張,因為堅信身後還有一個他能替她擺平。


    婚後三天,迴門日。


    迴門禮準備得很豐厚,傅涼梟帶著杜曉瑜,二人吃過早飯就出發了。


    到杜家的時候,得了老太太的盛情款待。


    飯後,傅涼梟被杜程鬆請了過去。


    杜曉瑜則是跟著楊氏去了內院。


    怕她過得不好,楊氏一個勁地追問細節。


    都這地步了,杜曉瑜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直說,「王爺待我很好,娘就放心吧,您女兒心氣兒高,眼光也高,他要是不好,我當初就不會心甘情願嫁過去了。」


    楊氏嗔她:「女兒家出嫁從夫,你別仗著楚王殿下的寵愛就動不動耍性子,成何體統。


    再說了,夫妻之間,吵嘴拌架那都是常事兒,你們是要在一起過幾十年的人,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鬧著玩,鬧矛盾的時候,總得有一方先低了頭,這日子才能繼續下去。


    況且,人家是親王,那麽大的權勢,要真有一天煩了你,納十個八個的進來,就能讓你守一輩子的空房。


    你呀,可長點兒心吧,他現在稀罕你,那是因為你還年輕水靈,這嬌花總有謝的一天吧,等你人老珠黃沒了新鮮勁,你看他還會不會事事依著你,所以說啊,這女人就得趁年輕。


    你要是能早日誕下子嗣,也算是勉強在楚王府站穩腳跟了。


    有了子嗣傍身,以後就算失了寵,你那當家主母的位置也是別人搶不走的。」


    杜曉瑜訝異地看著楊氏,沒想到她娘竟然會說出這麽「有骨氣」的話來。


    楊氏又感慨了一句,「娘是過來人,自己就過了十年獨守空房的苦日子,自然不希望女兒步自己的後塵,所以筱筱啊,你得趁著王爺喜歡你的時候,多多爭些寵愛給自己傍身,知道嗎?」


    杜曉瑜嗯嗯點頭,「知道了。」


    新婦沒有宿在娘家的道理,況且杜曉瑜又是親王妃的身份,就更不能留宿了。


    所以晌午過後,傅涼梟夫妻就離開了杜家。


    馬車上。


    杜曉瑜問傅涼梟,「我爹沒為難你吧?」


    「他倒是想。」傅涼梟勾唇笑道:「隻可惜沒為難上。」


    杜曉瑜有些無語,「不是吧,你們倆又鬥?」


    這對翁婿啥時候能消停一下啊?


    「你爹從一開始就不看好我。」傅涼梟道:「哪怕知道我是特地為了你而去的汾州,他也千百個不樂意把你嫁給我。」


    「可我最後還是嫁了呀!」杜曉瑜道。


    「那是我硬搶的。」傅涼梟點點她的腦袋,「要不是我先下手為強,他早把你許給別人了。」


    杜曉瑜覺得不太現實,「我爹就算再會耍手段,他也對付不了你這個活了兩輩子的老人精吧?」


    傅涼梟唇角勾笑,不置可否。


    杜程鬆的確是個老無賴,但是對上他,總有那麽幾分力不從心。


    這不,剛才進門以後,他嶽父長嶽父短地叫,那故作出來的殷勤,直把杜程鬆的氣焰都給堵迴去了。


    看著杜程鬆那想發作又發作不出來的憋屈樣,傅涼梟險些笑場。


    ——


    總算把新婚該走的流程都給走完,杜曉瑜也算是能靜下心來養胎了,閑暇之餘,給汾州那邊去了幾封信。


    本來以前說好了她大婚要請幹爹幹娘和程錦繡他們的,可是上次情況特殊,她人在城隍廟就直接被傅涼梟給劫走了,都還沒來得及跟他們正式道別。


    所以在信裏,杜曉瑜真誠地給程錦繡道了歉,說大婚是請不了了,等她第一個寶寶出生的時候,再請他們夫妻來京城坐坐。


    因為是請秋敏凡給送的信,所以很快就到了汾州,程錦繡的迴信沒多久也來了,她直說沒關係,隻是那天杜曉瑜在城隍廟前暈倒的確嚇壞了她,隻要人沒事就好,還說他們家寶寶會踢人了,前幾天夫妻倆剛把孩子的名字商量好。


    杜曉瑜看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心中滿是羨慕。


    於是等晚上傅涼梟迴來,她就纏著他給寶寶取名。


    傅涼梟思索片刻,說:「我不希望他是前世的承慕,所以不要那個名字了,叫離憂吧,傅離憂,願他一輩子都能遠離苦難憂愁,平安順遂。」


    ------題外話------


    去做了個頭髮,所以二更晚了,明天爭取給小可愛們加更。


    另外,謝謝投票的小天使們,清風綠葉細雨,親愛的一次性投了這麽多票,衣衣受寵若驚呀,給你一個超大的麽麽噠(* ̄3)(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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