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鳳閻呈的問題,北堂梟不確定,“本主需要先見一見巫姬。”


    “已經天亮,即刻啟程。”


    鳳閻呈等不及,拖得越久,他心裏就越不安。


    原本鳳閻呈和南凱風約定,隻準鳳閻呈一個人來桃園農莊,隻是鳳閻呈現在哪裏還顧忌約定,他的玉璽早在仙台山就給了鳳遇景,所以南凱風手中協議的蓋章不過是個假章罷了。


    一行人快速到達桃園農莊,隻是還是來晚了一步,農莊裏一個人也沒有!


    “皇上,現在怎麽辦?”宋懷遠問道。


    現在就是想追趕也不知從哪個方向追好,四周也沒有馬蹄留下的腳印,毫無頭緒。


    北堂梟看向怒氣難抑的鳳閻呈,“南凱風不至於傷害雲淺妝,必須先找到巫姬了解雲淺妝的身體狀況,本主有海東青可以追尋巫姬。”


    在北堂梟看來,南凱風愛慕雲淺妝,怎麽樣也不會害她的性命,所以提議先找巫姬問清楚情況,可是在鳳閻呈看來,南凱風讓雲淺妝失憶已經是傷害她的身體。


    “既然你尋找巫姬不成問題,那就沒必要讓朕一起找,分頭行事,你找到人就帶去南闋國的都城,朕在那裏等你。”


    鳳閻呈決定去南闋國皇宮找雲淺妝,他始終放心不下她。


    這一路走來,北堂梟對鳳閻呈看法逐漸在改觀,想不到一向暴戾的他會為了雲淺妝變成一個深情的人,“那就按你說的做!”


    鳳閻呈看了北堂梟一眼,眼裏帶著感激,畢竟他們兩個人算不上兄弟,以往感情也不好,但從重生之林開始,北堂梟一直協助他,即使北堂梟隻是為了雲淺妝,鳳閻呈還是帶著謝意。


    “心領了,走吧。”北堂梟帶著自己的人即刻離開了桃園農莊。


    “宋懷遠,你迴鳳天國,加快征兵的進度。”


    “是,皇上。”


    宋懷遠領命,接著和君莫笑對視了一眼,兩人眼神領會,約莫猜到了鳳閻呈的意圖。


    君莫笑鬥膽開口說道:“皇上,之前已經調了十萬護國軍到東允國,如果要再調將士到南闋國,那留守國土的護國軍,戰鬥力或許沒那麽快恢複到以往的水平,畢竟新兵成長也需要時間,這事要是被別國的探子知道,那後果……”


    “朕心中有數,照做就是。”


    若國家軍力薄弱,很容易讓別有用心的國家乘虛而入,鳳閻呈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但眼前他不得不如此。


    南凱風對雲淺妝用毒也要留她在身邊,除了他本身愛慕雲淺妝以外,也是為了利用她來奪得鳳天國的疆土,他的野心已經很明顯。


    就算鳳閻呈什麽都不做,也阻擋不了南凱風的步步逼緊,鳳閻呈不能像過去那樣隻是兵來將擋,眼前雲淺妝已經受到傷害,這一次,他要主動出擊!


    ***


    南闋國都城月城,東宮。


    “妝妝,這是柔桑,如果本宮不在,有什麽需要就跟她說。”


    整個東宮南凱風最信任的人就是賀蘭柔桑,自然托她照顧雲淺妝。


    “好。”雲淺妝點頭,爾後對賀蘭柔桑笑笑,“你好,以後有勞你費心。”


    她看得出,眼前這個叫柔桑的女子對少風很是順從,而且眉目和善,她想她應該是個好相處的人。


    賀蘭柔桑明顯愣了一愣,心中驚訝於雲淺妝竟然不記得她,但很快就恢複正常神情,迴以微笑:“不用客氣的,很開心見到你。”


    眼前人,才是南凱風心頭上的人,賀蘭柔桑沒有敵意,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如今能得側妃的位分留在南凱風身邊,她已經知足。


    隻是心裏,隱隱泛酸。


    就這樣,雲淺妝在南凱風的東宮住了下來。


    目前雲淺妝的身份還是有點尷尬,畢竟她曾經是鳳閻呈的皇後,所以南凱風還沒想到辦法來公開雲淺妝的身份,隻是想著先讓她住在身邊。


    如果日後實在沒辦法,就需要雲淺妝先入佛門,入了佛門等於摒棄過去,包括出生、背景和所有關係,然後再迴紅塵,他才能名正言順地讓雲淺妝當太子妃。


    如今著急讓雲淺妝進宮,也是迫於形勢緊張,自從知道北堂梟來了南闋國,並且和鳳閻呈匯合之後,他一方麵讓巫姬加快對雲淺妝的用藥,另一方麵也趕往桃園農莊將雲淺妝接走。


    北堂梟能夠來南闋國和鳳閻呈匯合,不難知道他是來幫助鳳閻呈的,巫姬再有能耐也不能反抗北堂梟,所以,南凱風隻能先於她們將雲淺妝帶走,並且帶走之前需要巫姬把藥下完。


    現在雲淺妝在身旁,南凱風算是心定了一些,他抓緊她的手,“妝妝,奔波了一天,先休息,本宮明日再來看你。”


    “好。”天色也晚了,雲淺妝點頭道。


    南凱風現在很忙,因為他知道鳳閻呈和北堂梟不會罷休,而且很快就會追來,他需要做好各種準備,眼前隻能把雲淺妝交給賀蘭柔桑照顧。


    “殿下放心吧,臣妾會照顧好妝妝的。”


    賀蘭柔桑從南凱風眼裏看到了他的擔心,於是主動開口。


    “好生照看著。”給賀蘭柔桑留下這話,南凱風去了他的書房。


    雲淺妝因為趕路流了一身汗,便要求沐浴後再吃飯,所以賀蘭柔桑先安排人給雲淺妝沐浴更衣。


    隻是在雲淺妝剛剛沐浴好穿衣的時候,就有宮女來喊賀蘭柔桑,“側妃娘娘,小世子哭鬧不停,奶娘搞不定,如何是好?”


    聽之,賀蘭柔桑一臉擔憂,“是不是餓了,喂了米糊沒有?”


    宮女皺著眉頭應答:“喂過了,不知為何就是一直哭鬧,奶娘說他可能是想睡,可是搖籃怎麽搖小世子就是不睡,一直哭呢。”


    “柔桑,你先去看看吧。”


    從她們的對話中,雲淺妝想這小世子應該是柔桑的孩子。


    “可是還沒有安排你用晚膳?”


    賀蘭柔桑有點為難,她心裏著急小世子,但是眼前雲淺妝還沒用晚膳。


    雲淺妝推著賀蘭柔桑出房間,“叫人隨便弄點吃的過來就好,我沒那麽嬌氣,你快去看孩子!”


    賀蘭柔桑咬唇,想了想,“好吧,如果有什麽問題或者需要,派人過來找我。”


    “我知道的,快走吧。”


    雲淺妝看著柔桑,實在替她心酸,孩子哭鬧,還要想著她的晚膳,她都有點過意不去。


    柔桑走後,就有兩個宮女和兩個宮人送了晚膳進來,八菜兩湯,雲淺妝一個人吃。


    “雲姑娘,是否要加甜品?”一旁的宮女問雲淺妝。


    “不用,這些都吃不完。”


    其實雲淺妝肚子有點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趕路太急促導致沒胃口,還是馬車顛簸讓她有點反胃。


    最終她沒吃多少,很快就放下筷子,“我飽了,可以撤掉了。”


    宮女和宮人領命將食膳撤走,雲淺妝關了房門就上榻休息,她想著睡一覺,估計肚子就不疼了。


    夜深後,雲淺妝依然迷迷糊糊的,腦袋有點昏沉,她腦海裏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是個男人,一直在朝她走來,隻是他背光,她看不清他的模樣。


    她一直等他走到她眼前,隻是等了很久,他似乎總是走不到,雲淺妝問:“你是誰?”


    對方朝她伸出手,雲淺妝下意識跟著伸手給他,隻是突然間,情景換到了一處風沙漫天飛的地方,一陣銀光閃過,一把長劍朝著她心口的地方刺來!


    預計中的長劍沒有刺入她的心髒,但卻有血液噴到了她臉上!


    隨著濃重的血腥味入鼻,雲淺妝睜眼看到了長劍刺穿了男人的上身,就在胸膛心口的位置!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仿佛看到了男人緩緩倒下……


    “不要——”雲淺妝驚醒!


    “妝妝!”南凱風從屋外衝了進來,坐在雲淺妝的床榻邊,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輕輕撫她的背,“是不是做夢了?”


    雲淺妝抬手按在自己的額頭,濕濕的,手中都是汗水!


    “我……”夢中的情景很真實,尤其那個男人倒下的時候,她心髒特別疼痛,就是現在醒來後,雲淺妝感覺心裏還是揪緊的。


    她神色還是很惶恐,連話都不完整,南凱風看得心疼,順勢將她靠著自己,安慰道:“別怕,隻是夢而已。”


    “有點可怕的夢。”


    雲淺妝還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確實心裏害怕,而且她感覺肚子又疼了,她低著頭,忍不住眉頭擰緊。


    南凱風命人將屋裏的燭火點亮一些,這光線更亮了,他才發現雲淺妝臉色蒼白如紙,“妝妝,是不是不舒服?”


    “少風,我肚子……有點疼。”她怕痛的體質注定她無法繼續忍痛下去,隻好告訴他,說著,雲淺妝兩隻手捂住肚子。


    “傳太醫!”南凱風著急,即刻就有宮人去請太醫,在等待太醫來之前,南凱風把賀蘭柔桑也叫來了。


    “跪下!”


    南凱風氣急而吼,賀蘭柔桑撲通就跪了下來,即使她不知道發生何事,“殿下!”


    “本宮讓你照顧人,你就是自己去睡覺,妝妝身子不適也不管?”


    “我……我不知道……”


    賀蘭柔桑心裏害怕,南凱風從未對她發過這麽大的脾氣,他的眼睛盡是怒火,看一眼,賀蘭柔桑就心驚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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