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愛情?”


    鳳瑤琴輕聲重複了一遍,在思考著雲淺妝的話。


    少頃才略帶愁緒地道著:“但凡有點權力的男人,誰沒有個二房?而確實沒有二房的,多是沒法納妾的貧民。若按照你的意思,世上有一男子視你為唯一才是你想要的,那會不會永遠得不到?”


    雲淺妝抿唇自嘲,“現在就是沒有遇上啊。”


    在她看來,鳳閻呈重視她在乎她,可是她也是拿不準他的心,最多隻能說,在他的後宮中,自己沒有被冷落罷了。


    要不然,耶律香茵也不會到現在還好好的,就像自己在他眼裏犯了錯,也依然活著一樣。


    “本宮聽說,你是為了南凱風才來當細作,甘願為了南闋國獻身鳳天國,那麽,南凱風有視你為唯一嗎?”


    “公主,這個事情我不想多說。”


    她剛剛已經說了沒有遇上,鳳瑤琴還追問這個問題,雲淺妝更加不想說了,何況又牽扯到南凱風。


    鳳瑤琴無奈,“好吧,隻是皇上不是普通的男人,那你現在是認命了嗎?”


    雲淺妝笑笑,沒有迴答。


    鳳瑤琴重重地歎了口氣,她感覺自己的感情煩惱無處訴說,在雲淺妝沉默間,便把她和駙馬爺發生的事情告訴雲淺妝。


    雲淺妝才知道這鳳瑤琴為何突然跟她道歉了,原來是她自己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將心比心才能理解當事人的心情,公主,我當初的事情真不怪你,至於你和駙馬,我也不知道你們的感情如何,實在給不出好的建議,不過我想你現在既然說出來了,心裏應該好受點。”


    不知道為什麽,鳳瑤琴覺得雲淺妝很真實,聽著她說話也舒服,“嗯,那是因為你也經曆過,我說出來就好點了,以後沒事本宮就來找你聊天。”


    隻要不是來找茬就好,雲淺妝淺笑著點點頭。


    鳳瑤琴和雲淺妝雖然是兩個人在屋裏說話,但是雲淺妝現在都是被監視的,所以屋外的侍衛聽得到她們的聊天,很快,鳳閻呈就知道了她們聊天的全部內容。


    傍晚的時候,鳳瑤琴堅持要留在婉林軒和雲淺妝用晚膳,畢竟她現在住迴弦揚殿,迴去也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幹脆在雲淺妝這裏吃完再迴去。


    而鳳閻呈是提早告訴了小路子他要過來用膳的,而這裏地方小,隻有一張桌子,所以三個人就坐在一桌子上了。


    自從鳳閻呈登基之後,鳳瑤琴就沒機會和他一張桌子,此時真是托了雲淺妝的福,讓她和這個皇帝弟弟同桌。


    “皇姐吃完就走。”用膳前,鳳閻呈臉黑黑地下了一道命令。


    鳳瑤琴斜看了他一眼,不悅道:“皇上,弦揚可是陪了雲淺妝一個下午,要這麽急趕弦揚走?”


    鳳瑤琴的公主封號就是弦揚,鳳閻呈現在是皇帝,她就必須自稱弦揚了。


    “她不需要你陪。”


    鳳閻呈依舊高冷,他沒有看鳳瑤琴,正專心地夾起蒸魚肉,放到自己的碗裏,把魚骨挑掉放小碟裏。


    而雲淺妝自個兒喝著一碗燉鴿子湯,她習慣了吃飯前先喝湯,也沒有插話鳳閻呈和鳳瑤琴的對話。


    接著,鳳閻呈將雲淺妝麵前的小碗拿走,把自己盛滿無骨魚肉的碗放在她的麵前,雖然他麵無表情,但是這個舉動,驚得鳳瑤琴瞪大了雙眼,“皇上!”


    堂堂一國皇帝,此時沒叫人布菜不說,還親自替雲淺妝挑魚骨?


    鳳瑤琴難以置信,看著鳳閻呈,又看看雲淺妝。


    “公主,趕緊吃吧,飯菜都涼了。”


    雲淺妝受不了鳳瑤琴一驚一乍的樣子,提醒了一句之後就開吃鳳閻呈給的魚肉,隻是剛吃一口,反胃!


    流星眉一皺,她忍不住跑到角落的小臉盆,吐了出來。


    “怎麽?”


    鳳閻呈緊張地大步跟過去,他知道她不是不喜歡吃,前幾天她還吃過魚的。


    雲淺妝魚肉吐了出來之後,又幹嘔了幾下,被魚味影響的,鳳閻呈不知道她怎麽了,隻能笨拙地撫著她的背。


    鳳閻呈身形高大,身後的鳳瑤琴完全看不到雲淺妝,隻聽到她在幹嘔。


    “我現在不能吃魚了。”


    雲淺妝小聲地跟鳳閻呈說,順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用眼神告訴鳳閻呈:孩子不喜歡吃魚。


    領會到雲淺妝的意思,鳳閻呈心裏鬆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擔憂,不能吃魚,那又少了一道營養,隻能從別的食物去補。


    “來人,把魚撤了!”


    聽到鳳閻呈的聲音,門外的小路子和小光子走了進來,把桌子上的魚端了出去。


    雲淺妝拿帕子擦了擦嘴,坐迴位置上繼續喝湯。


    鳳瑤琴萬萬沒想到她一向高冷的皇帝弟弟,對雲淺妝這麽緊張,緊張到隻是個男人,而不是皇帝。


    跟以前的他很不一樣,更加不同的是,她確定鳳閻呈絕對不可能對耶律香茵這麽好,他在耶律香茵麵前,都是嚴肅的。


    “皇姐不吃可以迴去了!”


    鳳閻呈又下了逐客令,好吧,他不喜歡有人在屋裏,他隻喜歡屋裏隻有自己和雲淺妝兩個人。


    “你這是有了媳婦,忘了長姐。”鳳瑤琴神情尷尬,又撇撇嘴看著雲淺妝,“你也不幫本宮說句話。”


    她心裏開始羨慕起雲淺妝了,如果駙馬能像鳳閻呈對雲淺妝這樣關心自己就好了。


    “咳,公主怎麽說也是你姐姐,難得過來,你應該高興才是。”


    雲淺妝便勸說了鳳閻呈一句,鳳瑤琴滿意地點點頭。


    鳳閻呈的視線一直在雲淺妝臉上,她因為喝湯了,所以紅唇非常瑩亮,他現在好想親她!


    隻是,鳳瑤琴還在這裏。


    他當然聽出了雲淺妝的意思,可是鳳閻呈趕鳳瑤琴走不覺得有什麽,反倒是覺得這個所謂的姐姐太不識相了,來了這麽久還不走。


    於是他突然按住雲淺妝拿湯勺的手,在雲淺妝莫名其妙時,鳳閻呈偏著腦袋在雲淺妝的唇上啄了一口!


    雲淺妝:“……”


    鳳瑤琴:“!”


    她這個皇帝弟弟的舉動再一次顛覆了她對他的認知,這會兒她知道自己礙著他們兩個琴瑟和鳴了!


    最後鳳瑤琴沒吃飯就離開了婉林軒。


    屋裏終於剩下鳳閻呈和雲淺妝兩個人了,鳳閻呈心情愉悅地用著膳。


    雲淺妝不由得好笑,“其實你還是很重視長公主這個姐姐的吧,要不然以你的性格,她也沒法來這裏,隻是你怎麽這麽著急讓她走,一頓飯也不留她。”


    她猜得不錯,但是鳳閻呈不習慣和雲淺妝以外的人一起吃飯,更何況,“駙馬已經進宮。”


    說到這個,雲淺妝就明白了,鳳閻呈應該對駙馬印象不錯,想著讓鳳瑤琴不妨礙他們又可以早點迴去見駙馬,一舉兩得。


    為了保密雲淺妝有孕的消息,鳳閻呈都盡量少讓雲淺妝離開珍珠宮,而他近來也少去清玉閣沐浴了,直接留在婉林軒這裏泡浴桶,沐浴過後就在這裏留宿。


    不得不說,雲淺妝也感受到了他很在乎這個孩子,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萬一是女兒,他會不喜歡。


    今晚她沒有看書到很晚,而鳳閻呈也沒有迴去禦書房處理奏折,所以他們現在是比較早就寢,他說的:她有孕要早點休息。


    屋裏燭火吹滅後,鳳閻呈將雲淺妝摟進懷裏,雲淺妝也習慣了他的懷抱,閉著眼睛,隻是唿吸久久不平緩。


    “睡不著?”


    窩在他懷裏,頭頂上傳來他好聽的嗓音,雲淺妝緩緩睜開眼睛,“嗯,太早睡了,還沒習慣。”


    雲淺妝換算了一下,現在這個時間點在現代估計就是晚上九點左右。


    鳳閻呈不知做了什麽動作,屋裏的一根小燭火亮了起來,他低頭看著雲淺妝,“還有心事?”


    他好像把她看穿了一樣,知道她不僅僅是沒習慣。


    今天鳳瑤琴來了一趟,雲淺妝又想起了她和鳳閻呈之間的關係,又提醒了她一遍:鳳閻呈不止她一個女人。


    這就像心裏長了一根刺,永遠拔不出。


    鳳閻呈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順著下來是眼睛,鼻子,最後是她微張的雙唇,一觸即攻城略地!


    雲淺妝被動迎合,與之纏吻……


    鳳閻呈直到把她吻到兩頰駝紅,才放開讓她唿吸,雙手撫著她的臉,“妝兒。”


    他好久沒有這樣喊她了,雲淺妝心中觸動,低聲應答,“七爺。”


    “有些事情,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所以朕希望,你能用心感受。”


    “七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淺妝瞬間抬眸,對上他深沉的眸光,他話裏有話,到底想告訴她什麽?


    “妝兒和朕在一起的時候,快樂嗎?”


    鳳閻呈心裏也時常不安,特別是今天聽到暗藏的禦林軍侍衛匯報了她和鳳瑤琴的對話。


    她說沒有遇到那個視她為唯一的人。


    他很想告訴她,她對他來說就是最重要的,可是鳳閻呈有顧忌,他是一國皇帝,不能有弱點,也不能讓人知道他會如此重視一個女人。


    “七爺,我以後再告訴你好嗎?”


    雲淺妝真的不知道現在要怎麽去迴答鳳閻呈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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