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當時第一次見他背上的這條青龍時特別震驚,紋身幾乎紋了整個背部,第一眼看特別兇猛。


    雲淺妝將帕子濕水,再從他肩頭往下擦拭,其中他手臂在動的時候會帶動背部的肌肉,那青龍仿佛就活了一樣。


    她擦背的力道不大,鳳閻呈便問:“手還疼?”


    他問的是她之前的手傷,包括被拔掉的指甲。


    其實雲淺妝一直在看他的背,她之前都沒細細看過,看著看著,手上的動作自然就放慢了。


    “啊,不疼了。”


    迴答他了,雲淺妝才認真幫他擦背,“你為什麽在背上紋這個,這麽一大片的應該很痛吧,而且紋了給誰看呢?”


    “可好看?”


    雲淺妝心想,好看是好看,難道是他自己臭美?


    “不是想知道怎麽處理林珍珠的事情?”


    雲淺妝頓時來了精神,“對啊!你打算怎麽辦?”


    “你親青龍一口。”


    雲淺妝:“!!!”


    看著他後腦勺,她翻了個白眼,然後用手指摸了摸那青龍的眼睛,就紋在他兩肩胛骨的中間。


    在雲淺妝柔柔的指腹撫觸到他皮膚時,鳳閻呈的內心開始心猿意馬。


    “你自己說的,別反悔。”


    雲淺妝想著事先說好了,於是順他意在他背上落下一吻,很輕很輕。


    但是於鳳閻呈而言,這很輕卻很癢!


    他驟然轉身,來勢兇猛地捧起她的臉,堵住她的唇!


    仿佛永遠也嚐不夠她的滋味……


    浴池煙霧嫋嫋,這蒸汽使得雲淺妝的膚色更加紅粉,鳳閻呈微微睜開的鳳眸,熾熱地看著她,吃在嘴裏,才最解饞。


    過了良久,鳳閻呈依舊抓緊她的圓潤的肩頭,不過他已經心滿意足了,沉聲道了句:“朕可以放過他們。”


    “君無戲言,這次不能再反悔了!”


    雲淺妝急忙搶過話語權,幽怨地看著他,畢竟他剛剛似乎耍了她一把,在她親他背之後又轉過臉來索吻。


    “朕說了可以放過他們,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個,他們必須在宮裏消失。”


    不管是什麽原因,林珍珠是後宮妃子,確實和其他男人發生了關係,鳳閻呈也是不能接受的,此時能答應放過她,算是仁至義盡了。


    “讓他們離開皇宮?可是許常山是你的得力助手,你讓他離開會不會是一大損失?”


    在雲淺妝看來,朝廷各種勢力爭鬥不止,忠臣是非常重要的,至於林珍珠的身份,她解釋說:“你可以讓林珍珠恢複自由身,再許配給許常山。”


    鳳閻呈聽她這麽說,眼裏閃過一絲讚許,但是還是堅持己見,“必須離開!”


    這讓她有點泄氣,但是還是讓他們兩個人都保命最重要,“那說第二個條件。”


    鳳閻呈:“你,再給朕生個孩子。”


    雲淺妝:“……”


    他說得那麽認真,雲淺妝有點驚訝,突然不知要說什麽。


    見她愣住不迴答,鳳閻呈冷著臉朝岸邊走去。


    “這事情能不能以後再說?”


    非要在這個關頭給她一道坎,這人!


    “不能!”


    他像在耍脾氣一樣頭也不迴,雲淺妝咬咬唇,“我答應你!”


    她聲音一落下,此時背對著她的鳳閻呈停了下來,菲薄的唇輕微地揚起了一點點,像在克製笑容。


    “我答應你了,你保他們兩個人性命無憂。”


    雲淺妝又重複了一遍,似乎聽不到他迴答她心裏也不安心。


    “好。”


    鳳閻呈留下一個字就上岸穿衣,雲淺妝在他上岸的時候已經撇開視線,她才不要再看他了,剛剛她可是被他撩了犧牲色相。


    ***


    當天下午鳳閻呈就撤掉了林珍珠的位份,讓她恢複自由身,但是沒有公開許配給許常山。


    許常山是收到了淩霄的通知,必須帶著林珍珠秘密去北寒國居住,具體淩霄還交代了許常山什麽,不得而知。


    不過這於許常山而言,是最好的安排,心懷感恩地更加忠於鳳閻呈,自然也感謝雲淺妝的相助。


    很快,兵部尚書許常山上任不久就突然失蹤的消息在朝中傳開,鳳閻呈隻是任命了另一個人上任而已,沒有作任何說明。


    他是皇帝,可以這麽任性不管朝中異議,兩個月過去之後,大家也就習慣了。


    但讓雲淺妝不解的是,他一直沒有讓人去查到底是誰陷害林珍珠和許常山。


    在這個時代,林珍珠算是對她好的人了,雲淺妝一直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這麽久了,白茶說宮裏一切如常。


    如果鳳閻呈有秘密處理人,淩霄應該知道,白茶也能收到風聲,可是沒有。


    這麽說來,就是鳳閻呈沒有去查,故意放過那幕後的人。


    現在珍珠宮已經閑置下來,隻有雲淺妝住在宮殿後麵的婉林軒裏。


    開春季節,雨水逐漸多了起來,這竹林裏冒了不少竹筍出來,雲淺妝讓小路子帶著幾個人去挖。


    而她很多時候就站在木屋的小走廊,看著他們挖筍,也看著生命煥然的竹林。


    “白茶,你覺得會是什麽人做的?”


    白茶就站在她旁邊,“娘娘,我覺得是誰也不重要,主要看皇上怎麽想。”


    “也是。”


    雲淺妝心裏大概也有猜測了,林珍珠在宮裏並不受寵,這種情況威脅不到任何人,遭受暗算的機會也是最低的。


    但是自從自己住進她的珍珠宮,耶律香茵就來了,爾後就出現了林珍珠和許常山的事情。


    鳳閻呈的放任自流,讓雲淺妝心裏悶悶的,隻是悶歸悶,她還想著他的身體,“白茶,是時候再去一趟南闋國了。”


    “娘娘,文太醫說皇上吃過一次血藥之後,體內的毒跟以往的有些不同,說不定可以用其他解藥代替血藥,不過他還在研究中,所以現在還是要先用南凱風的血,我明日就出發。”


    “好。”


    婉林軒這裏是深宮中的一處清淨之處,清淨到許多事情,下人不說,雲淺妝根本沒法知道。


    龍清宮,禦書房,左右丞相和淩霄在。


    這兩個月裏,東允國那邊偶有土匪騷擾鳳天國邊郊的村民,動作不大,但是卻麻煩不斷,因為事情不大,當地的縣官沒有上報,這些消息還是留在東允國的禦林軍將士傳迴來的。


    君莫笑先說:“皇上,微臣估摸東允國是在試探我們,也在給我們設陷阱。”


    “怎麽說?他們這樣做不就是想起兵嗎?”在鷹不泊看來就是如此。


    君莫笑扇著君子扇,悠悠道:“現在我們和南闋國還在打,東允國突然有了小動作,而且還故意透露消息讓我們藏匿在東允國的人知道,東允國可能是想起兵,也可能是想我們找他們合作。”


    “合作應該有合作的態度,他們這樣怎麽可能是想合作?”


    鷹不泊說話相對粗糙,君莫笑忍不住大聲道,“誒我說你沒聽明白的我的意思,我是說東允國想我們去求他們幫忙,打退南闋國你懂不懂?”


    “你這是說東允國在給我們警醒,如果不找他們合作,他們就會和南闋國合力攻打我們?”


    鷹不泊說完,書房陷入了安靜。


    鳳閻呈讓他們兩個人,一個做左丞相,一個做右丞相,就是知道他們兩個人常常意見有分歧,聽他們兩個人爭辯,也是好讓自己拓寬思維。


    此時鳳閻呈的書桌上擺著之前雲淺妝畫的疆土防守圖,他的視線在南闋國、東允國和鳳天國之間來迴。


    “東允國的軍隊可以動靜?”


    這個問題無疑淩霄清楚,“迴皇上,東允國的軍隊往西邊和南邊調動。”


    東允國的西邊就是鳳天國,其南邊自然也是南闋國。


    這時候,鳳閻呈心裏已經有數:東允國在做兩手準備,若鳳天國不主動聯係他們,那麽東允國可能就和南闋國聯手。


    君莫笑也盯著疆土防守圖看,至少他看得不太懂,“東允國此舉到底是什麽動機?”


    鳳閻呈此時才開口:“至少東允國的意思,並不想鳳天國受到太多的損失,而能站在鳳天國立場的,可隻能是鳳天國的人!”


    在場聽著的三個人互看了一眼,按照鳳閻呈的意思是:朝廷有人叛變。


    鳳閻呈沒有當場給出接下來的決定,隻是說了繼續監視。


    在君莫笑和鷹不泊離開之後,淩霄說了另一件事,“皇上,南凱風已經知道了雲淺妝還沒死,現在南闋國那邊的局勢突然又緊張了起來。”


    鳳天國諾大的皇宮,人多口雜,肯定會有消息傳出去,能瞞得住兩個月,已實屬不易。


    這個消息於鳳閻呈而言,真不是什麽好消息,南凱風一知道雲淺妝沒死,立馬就加強了軍力,很可能要卷土重來。


    “傳令下去,讓裴毅將軍增大兵力抗衡!”


    “是,皇上。”


    淩霄去傳達命令,鳳閻呈離開書房後,便去了一趟太醫院。


    鳳閻呈極少來太醫院,這突然大駕光臨,把太醫們嚇了一嚇,好在鳳閻呈隻找了文太醫問:“她身子可完全恢複?”


    文太醫聽到皇上是來問雲淺妝的身體狀況的,異常高興,“皇上,她已經完全恢複了。”


    在文太醫還想著說什麽時,鳳閻呈轉身離開,留下眾人莫名其妙。


    就為一個問題,自己親自跑來太醫院問,文太醫心裏很欣慰,至少皇上還是關心雲淺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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