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珠一直以為,皇上如果不寵幸她,那她一定是守身到老,然後老死在宮中。


    本來已經做好孤獨終老的打算的了,沒想到今晚這麽突然發生失身之事。


    對她來說,衝擊太大,震撼到她現在還沒反應過來。


    她和許常山的確是中了情香,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至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對方是誰。


    不知道是不是藥力的作用,林珍珠發現自己當時很情動。


    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雖然身體在渴望,但是意識還是有點獨立的,就算是現在,心跳速度突然又快了起來,是她想起了許常山的蠻勁!


    “哎呀——”


    林珍珠這是羞赧得大喊了一聲,剛好被悄悄進屋來的許常山聽到了。


    許常山聽不出她這叫喊是什麽意思,自然就以為她在生氣,他皺著眉頭走進來,緩緩跪下,“娘娘。”


    她是皇上的妃子,而他是皇上的臣子,他破了她身,自然是有罪的。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林珍珠突然聽到許常山的聲音,嚇得放下雙手轉頭看他,一眼而已,林珍珠急忙收迴目光,轉身側向床榻裏側。


    她這是看到他,不好意思了。


    可是在許常山看來,她在惱怒。


    “娘娘,今晚之事,微臣想是被人陷害了,如今事情已經無法挽迴,微臣會去向皇上請罪。”


    “什麽?”


    林珍珠一聽就激動得坐起來,“你要告訴皇上?可是告訴皇上會死人的,我不想死啊!”


    看著她一臉擔憂,聽著她說不想死,許常山心裏也不好受。


    他自然知道告訴皇上的後果:他和林珍珠都難逃一死。


    但是他一向忠於皇上,他確實不想隱瞞,也不怕死。


    就是林珍珠,他不想她死,“微臣會死,不過,在微臣死之前會盡量讓你活著。”


    林珍珠沒想到他會這麽說,靜默地看著他。


    過去她對許常山的印象就知道他是禦林軍的副統領,深得皇上重用,有大事若淩霄不在時,就一定可以看到許常山的身影。


    “在你眼裏,皇上最重要?”


    林珍珠突然問了這麽個問題,許常山意外了一下,才點頭迴答:“是。”


    林珍珠有點失望地收迴視線,低頭看著床榻上的被褥,失落而道:“那你打算怎麽讓我活著?”


    “找前皇後幫忙。”


    許常山知道雲淺妝現在雖然是廢後,但是皇上對她的在意超過所有妃嬪。


    “雲淺妝都被廢了,又經常被罰,你確定皇上會聽她的?”林珍珠瞪著他說。


    “……”許常山抿唇沒有出聲。


    他心裏不確定雲淺妝是否一定保得住林珍珠,但是他也隻能找雲淺妝幫忙,要不然連一絲機會都沒有。


    “嗚……我真命苦!”林珍珠突然嗚嗚哭起來。


    許常山眉頭隨之皺起,不等林珍珠開口叫他站起來,許常山自覺起來,然後走到床榻邊,“實在……抱歉!”


    因為他站得近,林珍珠一抬手,一圈打在他的腰身,可是他腰太硬實,林珍珠打痛了自己的手!


    想打他反而委屈自己的手,她氣得一拿枕頭朝他扔去!


    結果又被他接在手裏,他又安然無恙。


    “氣死我了!”動手不行,林珍珠隻好瞪他。


    “微臣不知娘娘是想打微臣,那微臣讓你打吧,絕不還手。”


    他說著把枕頭放下,然後站著不動,這時候的許常山是有點不知所措的,他沒有哄過女人。


    林珍珠也不知道怎麽的,反而不想打了,隻沉默著許久。


    皇上在宮裏是出了名的殘暴,林珍珠想到之前皇上給其他人的懲罰就不寒而栗。


    如果能瞞著皇上,換一世平安也是好的,可是許常山卻決定要去告訴皇上,林珍珠阻止不了。


    唯一的方法隻能按照他說的,找雲淺妝幫忙。


    “許常山!”


    林珍珠喊他全名,而不是最開始的“許尚書”,這距離突然近了好多。


    “微臣在。”


    “這事情先別告訴皇上,我先去找雲淺妝說說,聽聽她怎麽說再看。”


    “是。”


    許常山還算順她意,但是林珍珠心裏還是有點埋怨,埋怨他沒有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說話沒好氣:“你剛剛不是跪著的麽,誰讓你起來?”


    “那微臣再跪一次就是。”


    許常山暗想他都站了這麽久了,現在才讓他跪迴去,這林珍珠倒是個簡單的人,不過還好,至少不會心機滿滿。


    在他單膝要跪下來時,林珍珠又喊住他:“起來!”


    許常山:“……”


    到底要他跪,還是不要他跪?


    雖然常言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過麵對林珍珠的位份,他是可以跪的,所以他無所謂。


    ***


    翌日天亮時,林珍珠就來到了婉林軒,就連白茶和清茶都才剛剛起來而已。


    鳳閻呈昨夜半夜就離開了,所以林珍珠過來這會兒,屋裏頭隻有雲淺妝一個人還在被窩裏頭。


    “雲淺妝。”林珍珠有點垂頭喪氣,自己搬了凳子坐在雲淺妝麵前。


    “哇,你黑眼圈怎麽這麽嚴重?”雲淺妝頓時睜大眼眸,邊說邊拿過床榻邊的衣裳來穿。


    林珍珠迴頭望了望門口,又望了望窗口,確定外麵沒人,才湊近雲淺妝的耳邊,細聲說著。


    聽罷她所說,雲淺妝震驚地看著她:“你沒在開玩笑?”


    林珍珠沮喪地嘟著嘴,“你說呢?”


    這時候雲淺妝才認真看林珍珠,她雖然黑眼圈嚴重,這是沒睡好,但是除了黑眼圈,林珍珠整個人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給人的感覺就是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剛剛說許常山跟你道歉?”


    林珍珠如實迴答:“是。”


    “他還說要告訴皇上,說他不怕死,但是會盡量讓你活著?”


    “對啊。”林珍珠繼續點頭。


    “那他有沒有想過,如果皇上最後還是要殺你那怎麽辦?”


    聽到雲淺妝這問題,林珍珠火氣就來了,“誰知道他啊,他就是皇上第一,其他人都靠邊站!”


    林珍珠對許常山把忠臣放在第一位這個事情很在意,而許常山確實非常忠於鳳閻呈,這是雲淺妝得出的結論。


    或許在這樣的朝代,就是有一些忠臣,以效忠為主將生死置之度外,結合朝代原因,也就不足為奇了。


    林珍珠今天領口很高,雲淺妝便伸手去拉她的領口,林珍珠也沒阻止,就讓她看唄,反正什麽事情她都一滴不漏地告訴她了。


    一看果然有痕跡,其實雲淺妝是相信林珍珠的,這麽一看也隻是為了再進一步確認一件事情:許常山是否對林珍珠有意。


    而從剛剛林珍珠的反應中,雲淺妝也發現了一點端倪,“林珍珠,你喜歡許常山不?”


    被雲淺妝一問,林珍珠愣了一下,“我、我怎麽可能喜歡他,我是皇上的人啊!”


    林珍珠這迴答得有點心虛,她以前是喜歡皇上,可是皇上不理她,而且經過昨晚,林珍珠覺得自己對許常山,心裏怪怪的。


    雲淺妝看著林珍珠沉浸在思緒中,那麽著急否認,但是又一臉糾結的樣子,大概心裏有底了。


    “林珍珠,這件事情你們既然是被人陷害的,不宜公然告訴皇上,避免皇上就著麵子把你們兩個都殺了。”


    “所以才來找你啊,許常山說找你幫忙,你真的有辦法嗎?我還不想死呢。”


    這能不能幫上,雲淺妝也是不敢迴答,隻能說:“如今你已經不是處子之身,陷害你們的人肯定知道,這樣瞞著遲早會被皇上知道的,的確先告訴他比較好,我盡力而為吧。”


    “那我的命就交給你了,如果你能保我一命,我以後的月銀都可以給你。”林珍珠說得可憐兮兮的。


    雲淺妝不由覺得好笑,故意道:“好,我盡量保你一命,必要的時候,就說是許常山強了你,你無力反抗,把責任都推他身上就好。”


    “啊?”林珍珠皺起眉頭,“可是他也是被陷害的啊?把責任推給他,對他不公平。”


    “嗬嗬,好,我知道了。”


    林珍珠被雲淺妝笑得有點著急,搖著她手臂,“雲淺妝,你別笑啊,我說的是真的,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缺德,害了我們。”


    “好好好,我不笑,我現在起來梳洗,然後幫你去探探皇上的口風。”


    說實在,雲淺妝也不確定鳳閻呈會不會聽她的,不過她確實不想林珍珠和許常山有事。


    雲淺妝現在還是被禁足的,所以隻能派白茶去龍清宮請鳳閻呈過來,說她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隻是她這麽交代,並沒有把鳳閻呈叫來,雲淺妝沒辦法,為了趕在奸詐小人之前見到鳳閻呈,雲淺妝隻能走旁門左道。


    好吧,她是脫了小路子的公公服,穿到自己身上,然後讓小路子假裝被打暈,“小路子,在我迴來之前,你就在這地板睡覺。”


    躺在地上的小路子,暗暗想著:娘娘,那你快快迴來,這木地板冷。


    經過打探,鳳閻呈早朝之後去了清玉閣,雲淺妝在林珍珠的幫助下出了珍珠宮,便直奔龍清宮的清玉閣。


    這一路,她還想著可能會遇到阻攔,沒想到非常順利就到了清玉閣外麵,而守在外麵的小光子也告訴她皇上還在裏麵,請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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