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昨夜他是真的臨幸了耶律香茵,她突然就惡心起來,眉心一蹙間,把自己的手縮了迴來!


    她這一舉動,鳳閻呈沒料想,等他意識到時,掌中已空。


    從中午知道發生何事開始,雲淺妝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中,也因為沒有看到他的人,無形中自我麻痹:他還是以前的他。


    隻是這個人現在就站在她眼前,四周彌漫著他的龍涎香,那麽真實地提醒她:麵對現實。


    雲淺妝生得驚豔,此時宮裝禮服裹身,更是一番盛景,仿佛璀璨了歲月,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隻是讓鳳閻呈心裏擔憂的是,她臉上那從未有過的冷靜,讓她整個人少了些朝氣,“妝兒?”


    聽到鳳閻呈的聲音,雲淺妝一刻也呆不住,扭頭朝著寢室的方向跑去!


    清茶著急去追,“娘娘!”


    “全部退下!”鳳閻呈的命令,無人敢反抗,全部都留在宮殿的大廳裏。


    一路狂奔,雲淺妝很快迴到房間,迅速扯掉身上繁瑣的宮裝,在鳳閻呈進來時,她已經套上了日常便捷的衣裙。


    清茶給她頭上戴了沉重的金步搖,雲淺妝此時也拆了下來,整個人都輕鬆了。


    鳳閻呈抿著唇看她把首飾不屑地扔在桌子上,全程沒有給他一個眼神,然後就從他身邊走過。


    她要出去!


    發現這一點,鳳閻呈及時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去哪兒?”


    “……”雲淺妝沒有迴話,隻是用另一隻手去拂開他。


    她越不想被他抓,他越是抓得緊,“妝兒,不要不說話!”


    掙脫不了他的手,雲淺妝無奈地瞥了一眼他的手,隨即就把視線落在地上的牡丹花絨毯上。


    “我沒什麽好說的,你想我說什麽?”她知道,她說什麽都沒法改變事實。


    但她總能竭力控製自己的內心,不想發脾氣,不想當個怨婦,等她某一天釋懷了,或許就好了。


    鳳閻呈緩緩轉過身,從他踏入迷雲宮到現在,她都沒有正麵看他一眼,這讓鳳閻呈心裏很不是滋味。


    但他也知道她為何如此,理虧在他,他隻能慢聲中隱含一絲安慰的語氣,“說什麽都好,別一聲不吭。”


    他越是在她麵前晃,雲淺妝心裏就越暴躁,“那你出去!或者我出去!”


    主動權讓給他,雲淺妝覺得自己已經很能忍了,至少,她隻把心中的鬱氣凝聚成拳頭握緊。


    在鳳閻呈看來,她的冷靜已經開始瓦解。


    他慶幸她會在意,起碼有醋意,隻是他又不能放任她,若讓她隨心隨意,那她隻會一直躲著他,這不是他希望的。


    “妝兒,朕是皇帝!”


    “我知道。”


    把身份亮在前頭,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雲淺妝猜他就是這個意思。


    “既然知道,為何不能大度一些?”


    “大度?”


    此時雲淺妝終於抬眸看他,他這麽說,也是承認了眼前的事實,她內心角落的一絲慶幸終於破滅!


    他真的食言了!


    明明答應過她暫時不去找其他妃嬪的,為何一、夜之間就變了?


    她竭力讓自己語氣平穩,“放鞭炮替你高興嗎?”


    鳳閻呈還握著她的手腕,她此時一身僵硬,因為氣憤。


    如此緊要關頭,他更加不能讓她自己一個人獨處,於是將她擁緊,“別把朕拒之千裏之外。”


    “走開!”


    雲淺妝如驚弓之鳥,一碰到他胸膛即刻將他推開!


    她這反應,除了氣憤,鳳閻呈還感受到她對他的嫌棄,不僅僅是身體不願意靠近他,就連眼神,也不願多看他!


    鳳閻呈的耐心和耐性,到此為止。


    他兩步靠前,直接禁錮她的雙臂,雲淺妝因為要躲他,後退到背靠木製屏風上,他及時貼上她身。


    “鳳閻呈,讓我出去……唔!”雲淺妝流星眉蹙緊,他強吻她!


    因為雲淺妝不配合,鳳閻呈將她兩手反扣在身後,隻用一隻手掌就扣住了她一對手腕,他空出一隻手,按著她後腦勺……


    他的親吻總是很霸道,在他麵前,雲淺妝覺得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她的抗拒,在他麵前一點兒用也沒有。


    她和他的關係,一直被他主導著,她不想讓他繼續得逞了,尋找機會用力咬上他唇!


    鳳閻呈劍眉蹙動,疼痛感和血腥味讓他放開了她紅腫的唇瓣,雲淺妝得以唿吸新鮮空氣的時候,一陣眩暈!


    哐當一聲,屏風不穩,倒了!


    而屏風在倒下的時候碰到了轉角的一個大花瓶,花瓶落地,碎渣濺開!


    避開花瓶碎,鳳閻呈及時拉著她倒在牡丹花絨毯上,而且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你起來!”


    雲淺妝無視他嘴角的血珠子,雙手去推他,剛剛倒下的時候,他已經放開了她的雙手。


    但因為他整個人可以壓製她,所以鳳閻呈對於她此時亂捶亂打的雙手已經無所謂了,“你這脾氣倔得可以!”


    “你敢再靠過來,我就咬你!”雲淺妝抿唇,瞪著他。


    隻是她這樣,根本就威脅不到他,“如果咬一下你能消氣,朕不介意流點血。”


    他可以吻她吻到她無法反抗,隻是雲淺妝心裏此時萬分不情願,她還不能接受他與其他女人親密的事情。


    “鳳閻呈,我不想看到你,你能不能走?”


    雲淺妝不再矜持地隱忍,想說什麽都大聲吼出來。


    鳳閻呈的大掌落在她臉頰,輕輕撫著,似乎在安撫她的心情,“你是朕的皇後,朕來你這裏,天經地義。”


    躲避他的視線,雲淺妝的臉轉向一邊,“這個皇後我不稀罕,你讓別人當吧。”


    “讓誰當?”


    “讓誰都好,誰都一樣,不是嗎?”


    她已經喊得很大聲,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發泄一點情緒。


    “封後之事今日已經昭告天下,今天開始,你就是鳳天國的淺妝皇後。”


    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雲淺妝迴眸對上他專製的眼神,“那從今以後,你會一如昨晚,繼續寵幸各宮妃嬪?”


    “對。”鳳閻呈承認得夠直接。


    “那你當初為何要答應我說,試試隻看著我一人?現在為何又要改變?改變為何不給我心裏準備?”


    雲淺妝的聲聲質問,讓她眼角蒙上了水霧。


    鳳閻呈沒有迴答,他不想看到雲淺妝受傷的眼神,隻是把腦袋埋伏在她項間。


    此時雲淺妝真的不想見他,也不想這樣和他糾纏著,她的一隻手,摸到了一塊花瓶碎,約摸手掌心那麽大。


    “鳳閻呈,放我離開。”她大膽地要求著,她能感覺到,他頭動了一下。


    良久沒聽到他迴應,雲淺妝耐著性子再說一遍,“鳳閻呈,你後宮這麽多女人,少我一個不少,除了臉皮不一樣,其他都一樣。”


    聽到雲淺妝這麽說,鳳閻呈皺起劍眉,“你就這麽看待自己?”


    “對!”雲淺妝語氣很堅決,“我和其他妃嬪一樣,對你來說隻是個女人而已,而且脾氣不好,不要也罷。”


    “既然知道是朕的女人,就別想著走!”


    “你隨便找個人,家世都比我強,對你的宏圖大業而言,她們才是你關注的重點,何必留我鬧心?”


    “雲淺妝!”


    鳳閻呈真怒的時候才會喊她全名,她剛剛的話,讓鳳閻呈心裏異常不安。


    第一,她想離開。


    第二,她知道他臨幸其它妃嬪是為了利用她們。


    如果雲淺妝知道,他封她為後,也有利用的成分所在,那到時她……後果,他不敢想。


    自從收到吳恩大師的飛鴿傳書,鳳閻呈就不得不把計劃提前,很多事情都開始著手準備。


    雲淺妝天生鳳格,命理能助其夫定五洲,他必須讓她為後,他要成為她唯一的夫!


    而成為她唯一的夫君,他必須和她圓房!讓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他一雙幽深的鳳眸一直看著她,就在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妝兒,無論如何,朕都不會讓你離開半步!”


    雲淺妝還在想他為何如此時肅然時,他已經開始解她的衣裳,一拉一扯間,雲淺妝光滑的肩頭就露了出來,他的手,伸進她肚兜裏……


    “鳳閻呈,停手!”雲淺妝漲紅了臉,她現在感到滿滿恥辱!


    “妝兒,你是朕的,永遠都是!”


    他霸道慣了,在感情上,不懂得溫柔細語,也不懂得循環漸進,他隻想把她永遠留在身邊。


    他親她……手在她身上不閑著,雙腳壓製她,不讓她動彈!


    雲淺妝身上隻留下紅色的鴛鴦肚兜,她覺得諷刺,手中一握拳,手心有痛感,她剛剛握著一塊花瓶碎,此時紮傷了自己。


    在她眼角的水霧落下時,她抬手用力劃向他的臂膀——


    撕——


    他的手臂頓時有鮮血流下!


    同時,鳳閻呈終於放開了她,“雲淺妝,你這是?”


    後麵的話鳳閻呈沒有說出來,如果他說出來,說不定會被暗藏的細作聽到,這樣對雲淺妝不利。


    雲淺妝也被自己的行為嚇到了,她還真的傷了他!


    “你、你走開!不要逼我!”她的聲音透露了她的緊張和害怕,眼裏還有後悔。


    此時鳳閻呈才發現,她就是剛剛劃了他一下而已,更嚴重的是,她握花瓶碎的手,已經滿手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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