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茵,你想怎麽罰她?”


    他說的這句話,仿佛在耳邊迴放一般,重重地錘擊著雲淺妝的內心!


    鳳閻呈竟然將罰她的權力讓給了耶律香茵!


    雲淺妝十指慢慢地蜷縮起來,愈發沉重的唿吸透露了她心中的怒氣,但她此刻在極力隱忍!


    場上其餘的娘娘聽了鳳閻呈的意思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有人看戲,有人觀望,也有人給她投來了憐憫的目光。


    要知道昨晚林珍珠說錯話,代價是三十大板,盡管最後被雲淺妝中途救了下來。


    跪在地上的小光子偷偷看了一眼雲淺妝,暗想這妝公公怎麽這麽傻,他受點罰就過去了,她為何還要扛上身?


    雲淺妝蹲下,拍了拍小光子的肩膀,抿唇道:“謝謝你,雖然我不知道我有什麽過錯,但是既然算到我頭上,我也認了,誰讓我就生著一倒黴命呢!”


    她真心謝謝小光子能在這個時候還替她著想,至少比鳳閻呈好太多了!


    而她後麵所說的話,全部都是說給鳳閻呈聽的:她沒錯,但她認栽。


    她重新站起來與氣場全開的鳳閻呈對視,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兩個人的距離又遠了,是因為主仆關係,還是因為他的宮妃?


    “皇上莫動怒,臣妾也沒什麽損失,此事就此作罷,你這樣嚇到妝公公了。”


    耶律香茵開口,並且雙手抓住了鳳閻呈的手臂,她不喜歡鳳閻呈看雲淺妝的樣子,而她也知道,此時若能表現出深明大義尤為重要。


    有他如此待她,耶律香茵心裏也滿足了,便想著暫且放過雲淺妝。


    鳳閻呈視線落在自己手臂上那耶律香茵的雙手,他沒有推開,隻是下一刻看向殿上其餘的妃子,“寶妃大度,此事化小,香茵,隨朕迴龍清宮。”


    耶律香茵細聲答:“臣妾遵旨。”


    “恭送皇上,恭送寶貴妃!”


    大殿上的眾妃嬪都不約而同地改口,不再稱寶妃娘娘,而是順從鳳閻呈的意思,改稱寶貴妃。


    “哎呀,我的小心髒呀!”


    原本跪著的小光子沒有站起來,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著心口,一副被嚇破膽的樣子。


    “各位娘娘,今天勞煩大家跑一趟了,請迴宮休息。”最後雲淺妝還是盡職地讓眾妃嬪離開滿春殿,所謂有始有終。


    等人都散去之後,空蕩蕩的大殿上,雲淺妝也坐在地上,就坐在小光子身邊,小光子不解,“妝公公,你怎麽也坐地上?”


    “小光子,福祿公公的病什麽時候能好?他什麽時候迴來做迴他的大內總管呢?”


    顯然,這官雲淺妝不想做了。


    剛開始以為做個總管,管著一群宮人應該挺有意思的,現在她一刻都不想繼續下去,鳳閻呈,那個陰晴不定的混球!


    “這個還不知道,皇上讓福祿公公養病,說他想養到什麽時候都可以。”小光子如實迴答。


    真是路漫漫,未來不可知。


    雲淺妝和小光子沒有在滿春殿停留多久,兩個人齊齊迴去龍清宮,畢竟現在伺候鳳閻呈的主要還是他們兩個,老是一起不在崗,也是失責。


    迴到呈祥殿的時候,因為鳳閻呈和寶貴妃在用午膳,雲淺妝讓小光子去服侍他們,自己借機迴迷雲殿去吃午飯。


    早上滿春殿雲淺妝差點被罰的事情早就傳開了,所以雲淺妝一迴到迷雲殿,白茶和清茶就一直追問到底是咋迴事。


    雲淺妝隻好邊吃飯邊說:“就是沒有把寶貴妃當佛供著唄。”


    “早跟你說小心點!”床榻那邊傳來林珍珠的聲音。


    雲淺妝駁迴去:“你顧好你自己就得,你才是口無遮攔的那個,何況我不覺得我有錯,隻是皇上偏心而已。”


    林珍珠歎氣道:“後宮就是這樣,誰得寵誰就有話語權。”


    “那是你們的後宮,等你能下地走路,你就迴你自己的宮殿去養傷。”雲淺妝想,她日後盡量離這些娘娘們遠一點,少接觸為妙。


    “你這是趕本宮走?”林珍珠也來自稱“本宮”,她對雲淺妝剛剛的話不滿意。


    雲淺妝瞥了她一眼,堅決道:“對!”


    林珍珠咬咬唇,最終沒迴話,隻是趴著在生悶氣。


    事實上她現在已經不會看雲淺妝不順眼了,倒是覺得她性情夠真,其實心底還是很善良的。


    她想和她做朋友呢,誰知她竟然要趕人!


    這時候白茶也來說:“姑娘,寶貴妃是相國大人唯一的掌上明珠,而且相國大人深得先皇和太後娘娘的重視,就算先皇已經不在,但相國大人在朝中的權勢還是非常大的。最重要的是,太後娘娘和長公主都非常喜歡寶貴妃,所以……”


    “所以你們都覺得,我得唯她馬首是瞻?”雲淺妝接話,嘴裏的肉使勁地嚼,仿佛在咬人。


    清茶也無奈地嘟嘟嘴,“姑娘,目前的形勢是,如果不和寶貴妃打好關係,這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呀。”


    “你看吧,兩個丫頭都在勸你。”林珍珠找到和她觀點一致的就連忙開口說,,但是也突然想到,“雲淺妝,或許還有一個辦法,你不用看耶律香茵的臉色!”


    “什麽辦法快說,別吊胃口。”雲淺妝在吃飯,表示說話很忙。


    清茶和白茶也看著林珍珠,林珍珠笑,“這還不簡單嘛,隻要你位份比她高不就得了!”


    “的確。”白茶和清茶連連點頭,齊聲說完又齊齊看著雲淺妝:“姑娘,是位份!”


    雲淺妝繼續吃飯,懶得理她們的餿主意。


    但林珍珠似乎找到話匣子一般,“雲淺妝,我是認真的,你長得也不差,就比耶律香茵膚色差了一點點而已,何況你身材比她好,我覺得,你改改脾氣,說不定皇上會看上你,這後宮,最多的就是不確定,萬一能成呢,所以你試試呀。”


    白茶和清茶聽到,又齊齊點頭,十分讚同林珍珠的話。


    “林珍珠,說了一大通,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勾引鳳閻呈?”


    咳,雲淺妝這話喊得很大聲,迷雲殿外剛來一批暗衛,結果都聽到了!


    他們一上崗就有消息傳迴去!


    此時康壽宮那邊也在討論著雲淺妝的事情,耶律香茵和鳳閻呈用過午膳之後,就來向太後問安。


    “寶貴妃早上可是受了委屈?”


    太後慈祥地問耶律香茵,一雙帶了皺紋的手抓著耶律香茵的手。


    耶律香茵溫婉笑答:“謝太後娘娘關心,皇上待我很好,所以這麽點小事,無所謂的。”


    聽罷,太後的臉色就嚴肅起來,“這麽說來,還真是如傳言所說,那個雲淺妝刁難你了!真是膽大妄為!”


    “太後娘娘息怒呀,皇上本來要罰她的,隻是我阻止了,所以太後娘娘就不要再追究了,那個……”


    耶律香茵頓了一些,眼裏神色有點閃避,“那個妝公公可能是剛剛上任,還有很多事情沒有領會到皇上的意思,做事才會一意孤行。”


    “如此不懂察言觀色,就不配任大內總管的職務,你確定不追究?”太後問她。


    耶律香茵搖搖頭,淺笑道:“我是為了學太後娘娘的菩薩心腸,不輕易跟這些下人計較,何況我和瑤琴姐姐才幫皇上祈福迴來,這一迴來就罰人,總歸不好。”


    她這番說辭,太後很滿意,“還是你深明大義,深得哀家心。誒,這皇帝能看中你,其實也是他的福氣,如果不是你父親早把你給了皇帝,哀家可是想把你配給卿兒呢!”


    “太後娘娘就會取笑我。”耶律香茵低頭含笑。


    “哀家說的可是實話,哀家現在隻能等著皇帝什麽時候立你為後,到時你就可以跟著皇帝喊哀家一聲母後了。”


    “太後娘娘,這我可不敢想。”立她為後,會有這一天嗎?


    “太後娘娘,四絲後府休了。”孫嬤嬤在一旁輕聲提醒著太後午休。


    孫嬤嬤吐字不清讓耶律香茵疑惑,太後見之便說:“都是雲淺妝,才害孫嬤嬤掉了牙齒。”


    “啊?”耶律香茵想,看來這雲淺妝早把太後給得罪了,“太後娘娘,那我不打擾你休息,先行迴宮。”


    太後點點頭,“好,去吧。”


    在耶律香茵離開康壽宮之後,孫嬤嬤扶著太後走進太後專屬的寢室,之所以說專屬,是因為守在這裏的都是太後的心腹。


    在太後走進去之後,孫嬤嬤把房門關上,然後站在門外守著。


    經過幾層嚴密的布簾,太後走到了最裏麵的床榻,當她看到躺在上麵的人時,微露笑容,“怎麽,等久了?”


    “還好,聽說是香茵來了,你們多聊聊也好。”說話的男人約摸四十多歲,樣子比太後年輕一些。


    他此時已經起身並且坐在了床榻邊,等太後走到麵前時,伸手將太後一拉,這太後一轉身,隨即坐在了他身上!


    男人摟著太後,直接親上太後的側臉!


    “急什麽?嚇哀家一跳。”


    太後雖然這麽說,但是唇角還是在笑的,她就喜歡這男人著急,一種被需要的虛榮感油然而生。


    “我急了你才高興,一直不都這樣?”男人說著,把太後按到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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