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了!”


    “我晚上都睡不著,就擔心你!”


    “你怎麽臉色這麽青?沒吃好?”


    “肯定也沒睡好!”


    她們一人一句時,雲淺妝身後的小朵提醒著,“二小姐,該上樓了。”


    白茶和清茶頓時睨著小朵,這小朵知道低頭躲避她們兩個的目光,雲淺妝便拍了拍兩個丫頭的手,“我先上去,晚點聊。”


    她說完勁自走上旋轉樓梯,都不知道樓上是什麽,人家常說不知者不罪,她是不知者無畏。


    “姑娘!”


    到了三樓,這次稱唿雲淺妝的人是淩霄,雲淺妝不用問都知道,鳳閻呈一定在樓上,隻是不知道是第幾層罷了。


    留在這三樓的,還有雲落葵,和太子身邊的阿定,淩霄和阿定似乎隻是在守著樓梯,而雲落葵看了雲淺妝一眼,就背著她看向遠方。


    “妹妹,皇上邀請你上樓賞景,可別辜負了皇上殿下的好意。”


    聽著雲落葵不喜的語氣,雲淺妝漠視她,直接轉身上樓。


    這一路,她一直觀察著這冰塔的設計,每層樓的空間不大,木地板的中間都有一圈圓形的縫隙,圈出的圓的麵積大概一平米,看著很容易掀掉。


    而樓層越高,這冰塔就越不安全。


    如果沒有類似大台風一樣的天氣,這塔安安穩穩能維持一段時間,隻是長年累月下來,木材還是會腐化。


    誰會隻用木材建這麽高的一座塔呢?


    雲淺妝心裏微微不安。


    接下來,四樓有人讓雲淺妝繼續往上,一直上到第七層時,她終於看到了三個人,南闋國皇帝南烈川,太子南凱風,還有鳳閻呈。


    這是一層唯一有桌凳的地方,眼前三個人各占據一個地方,三張矮桌子分開擺著。


    眼尖的雲淺妝一眼看出了規則,三張矮桌子分別是圍著這中間的圓形縫隙而擺的,獨獨將中間的圓形地板給空出來。


    南烈川是東道主,坐中間的桌子,鳳閻呈和南凱風在另外兩側,仿佛圍成一個半圓一般。


    而雲淺妝上來的方向,剛好麵對著他們,目前的格局,宛若他們三個在審問她一樣。


    “民女見過兩位皇上,見過太子。”簡潔問候,雲淺妝就地行跪拜之禮。


    剛剛走上來時,鳳閻呈也沒有抬眸看她,雲淺妝想,幾日不見,就算曾經相識一場,也不過如此。


    何況,他們兩人本來的關係也不見得好,所以她一旦迴了所謂的家,就形同陌路了,她想得開。


    “起來吧。”南烈川漠然道,與最開始在南闋國皇宮誇獎她的那個皇上,判若兩人。


    “謝皇上。”


    除此以外,雲淺妝沒有再說話,她知道她隻要聽就夠了,便站在一邊候著。


    還是南烈川在說:“雲淺妝,之前凱風將你帶去鳳天國,按照鳳賢侄所言,當時你們都避免了犧牲,於是重新將你帶迴故國。”


    “是。”雲淺妝點頭,原來她們當時,是南凱風帶她們去鳳天國的!


    難怪她們逃跑的時候,這南凱風會出現在密林裏。


    “哎……”南烈川歎了一口氣,“雲淺妝,這麽多年,你可知你的使命?”


    “民女不知。”雲淺妝漠然應答,她能有什麽使命?


    這幾日她都在看前主私藏的書,大概能猜到南烈川想說什麽,也是心中有猜想才提不起喜悅之情。


    “算命的說,你十六前必殞,否則南闋必亡。”


    南烈川這話讓一旁的鳳閻呈鳳眸輕轉,南烈川與文太醫的說法有出入,文太醫是說她十六歲前洞房即刻活命,而南烈川,是以國之興亡來定義。


    “過去的事情民女都忘記了,皇上告知民女十六前必殞,是想民女自行了結嗎?”


    既然南烈川坦白,那她也直言好了,她隻想到這個可能性。


    “父皇,如果讓她到別的國家去生活,是否能改變這一說法?或者有沒有其餘的辦法?”


    南凱風想替雲淺妝求情,他覺得她真的不一樣,這個時候竟然不卑不亢也不傷心難過。


    “身在何處都一樣,不過……”南烈川看了南凱風一眼,“不過要是她能在十六歲前嫁入南闋皇宮,那就可以避免。”


    “什麽意思?”這讓南凱風很意外,讓雲淺妝嫁入南闋國,這個說法雲落葵沒有告訴他。


    雲落葵告訴他的是,雲淺妝確實不可以活到十六歲,皇上一定會讓她死的,可是此刻,他的父皇似乎沒有一定要雲淺妝死的意思。


    聽到這裏,鳳閻呈大概知道南烈川的目的,過去或許想她死,可是現在,想她嫁入皇族!


    “哈哈!這是個秘密。”


    南烈川眼尾瞥了鳳閻呈一眼,顯然,他不想鳳閻呈知道太多。


    “那父皇是想將雲淺妝許配給誰?”


    說讓她嫁入皇宮,是嫁皇子,還是他的父皇?南凱風心裏不由得有點緊張。


    “嗬,看你緊張得,雲淺妝都沒你那麽緊張。”


    南烈川說得很悠哉,眼裏閃著老謀深算,“凱風,你覺得,她給你做太子妃如何?”


    南凱風有點意外,按道理雲淺妝隻是禮部尚書府的二小姐,坐太子妃的位置有點牽強,沒想到他父皇竟然會想到他。


    他看了看低著頭的雲淺妝,樂意而道:“如果她願意,兒臣自然求之不得。”


    “好!那朕就將她配給你!”南烈川很高興。


    一旁的雲淺妝無語至極,真的是不用問過她的意思,她覺得南烈川的目的不純。


    按照前主雲淺妝留下的記語,她是受人排擠的。


    南凱風見雲淺妝站著一動不動,提醒道:“雲淺妝,還不謝恩?”


    “民女……”


    “她已經是朕的人!”鳳閻呈突然截住雲淺妝的話。


    雲淺妝愕然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才確定剛剛的話出自鳳閻呈的口,而且他此時還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你胡說什麽?”雖然雲淺妝並不想嫁人,可是也不能讓他胡說八道。


    “親過抱過,難道不是朕的人?”鳳閻呈直視雲淺妝!


    雲淺妝想張嘴反駁,可是,她反駁不了!這人,這時候臉皮這麽厚!


    南烈川和南凱風就更愕然,南烈川臉上很難堪,“雲淺妝,這可是真的?”


    “君無戲言。”鳳閻呈替她迴答了!


    雲淺妝扶額,這個時候她說“假的”還有用嗎?


    “皇上,是真的。”她除了坦白隻能坦白。


    “既然如此,那就另擇良胥。”南烈川不悅而道,“那就配五皇子。”


    “父皇,五弟他……”南凱風後麵的話沒說,南闋國的五皇子是個癡傻兒,整日麵容呆滯不說,還經常流口水和流鼻涕。


    這個五皇子,鳳閻呈有聽說,但是雲淺妝並不知他是什麽來頭。


    此時隻有幾個人知道南烈川給雲淺妝賜婚,如果下了這個冰塔,那麽整個南闋國都會知道。


    鳳閻呈明明說了雲淺妝是他的人,南烈川為何還執意要雲淺妝嫁給他的皇族之人?


    南烈川避開鳳閻呈淩厲探索的眸光,隻對著雲淺妝說:“雲淺妝,聽令。”


    從剛剛南凱風的神情可以猜到,這個五皇子看來不是南烈川口中的“良胥”,雲淺妝沒有跪下接令。


    而是走到她旁邊的一根木柱子邊,這根木柱子是支撐頂部的柱子之一,不同的是,這柱子上纏繞著一根粗繩子。


    她站定後,轉身對著他們三個人,自信而笑:“其實我還有其他選擇。”


    “雲淺妝!”南凱風在喊的時候,她已經伸手抓住了粗繩子!


    同時,這層樓中間的圓形地板瞬間下沉!眨眼間,雲淺妝跳了下去!


    “你!”


    這聲氣話,是鳳閻呈發出的,在雲淺妝身影消失時,他及時飛身跟了下去!


    雲淺妝,你竟然敢尋死!


    鳳閻呈想著,急速落下去追雲淺妝的身影!


    這個機關,專門為不服君令之人所設,可以秘密讓人死得悄無聲息,繩子的機關被打開,整個冰塔每一層的圓形地板都會被打開!


    從上麵掉落下來的人,會一直落到地底下,直入冰河深底!


    “凱風,你想幹什麽?”南烈川抓住了走到圓形地板邊緣的南凱風。


    “父皇……”南凱風往下看,一片漆黑,已經看不到鳳閻呈和雲淺妝的身影了。


    他驚得說不出話,不得不說,他被嚇到了,雲淺妝為何知道那粗繩子的機關原理?


    而她又知不知道這樣跳下去必死無疑?


    “他們已經掉了下去,找人去冰河下遊找屍體。”南烈川拍了拍南凱風的肩膀,勁自走向樓梯口。


    “父皇,之前為何想置她死地,又為何改變主意讓雲淺妝嫁皇族之人?”


    南凱風問,他想雲淺妝此時都掉進冰河深底了,這種情況下,他父皇應該不會隱瞞。


    “十五一算命,之前確實隻能讓她死,可是最近一算,雲淺妝是鳳格之命,十六若不死,能助其夫定五洲!”


    聽到南烈川最後一語,南凱風心裏是震驚的,“能助其夫定五洲?”


    在這片大陸上,最大的國家也就五個,毫無疑問,五洲就是指目前的五大國。


    這麽說來,雲淺妝若活得過十六,她為後時,其夫將是五國之首!


    “凱風,你說,不管她嫁給誰,就是不能嫁南闋國以外的人,否則南闋國的未來,隻能臣服於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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