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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安落給寧緘硯打電話的時候他在開早會,調成靜音的在桌上驟然亮了起來,他原本是不打算接的,看到屏幕上的名字。頓了一下,道:“休息十分鍾。”


    底下的一幹人麵麵相覷,這會才剛開始開,怎麽就休息了?這和寧總平時的作風可完全不一樣。誰也不敢說什麽,直到寧緘硯拿著出去了,會議室裏才沸騰了起來。


    寧緘硯並沒有迴辦公室,走到了走廊盡頭才將電話接了起來,開口便道:“怎麽了?”


    這句怎麽了讓祁安落心虛不已,她鼓足了勇氣,吞吞吐吐的道:“寧總,你現在……現在有時間嗎?”


    寧緘硯抬腕看了看時間,唔了一聲,挑了挑眉,道:“怎麽?想請我吃飯?”


    祁安落鬆了一口氣,趕緊的道:“對對。就是想請你吃飯。你現在能到拍攝這邊來吧?”


    寧緘硯的左手在拿著的右手上敲了幾下,忽然低低的笑了一聲,道:“祁小姐無事獻殷勤,這飯恐怕不好吃吧?”


    他哪裏是那麽容易敷衍的人。祁安落隻得厚著臉皮的道:“寧總,這你就說錯了,我害誰也不能害你吧?”


    “那可不一定。”寧緘硯慢條斯理的。


    他竟然連客氣也不客氣一下,直接將祁安落後麵的話給噎了迴去。祁安落原本就心虛,這下更是灰溜溜的,嘴上卻硬撐著道:“你這就是不相信我了吧?我當然是有好事才想到你的。畢竟你幫了我那麽多忙嘛。”


    “哦,是嗎?”寧緘硯的聲音不自覺的就柔和了下來,懶懶的,帶了點點的笑意,“那說說是什麽好事?”


    祁安落心虛不已,一咬牙,索性都說了出來,道:“那個,工作人員得罪於小姐了,於小姐不肯再拍攝,說是要見你一麵……”


    祁安落的聲音越說越低,還未說到最後就心虛得再也說不下去。莫鈺那邊不肯道歉,祁安落無權處置她,隻能讓她不參與接下來的拍攝。這樣的結果顯然不能讓於珊滿意,她立即就要走人。


    祁安落好話說了一籮筐,她終於答應不再走,條件是要見寧緘硯,要和他吃頓飯。她提出這要求明顯就是在故意的為難,祁安落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處理好,下次想見她恐怕就難了。隻得硬著頭皮的答應了下來。


    即便是她沒說完,寧緘硯也明白是怎麽迴事。他哦了一聲,道:“是嗎?又有人請吃飯,又有美人作陪,確實是好事。”


    他的語氣淡淡的,完全聽不出喜怒。祁安落坎坷不已,絞盡腦汁的想說點兒好聽的話來緩和氣氛。可此刻腦子卻像是漿糊似的,什麽也想不出來,她隻得幹笑著道跟著和稀泥。小心翼翼的道:“寧總,你會過來的吧?”


    她竟然還敢那麽問,寧緘硯氣得笑了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祁安落。他是多有自製力的人,隨即淡淡的道:“祁小姐都說是好事了,我怎麽能不來?”


    他說完這話不等祁安落說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祁安落雖然不確定他到底會不會過來,在這當頭也隻能當他要過來,迴休息室迴複於珊去了。


    於珊原本就是故意的為難,聽祁安落說寧緘硯迴過來,驚訝之後拍了拍祁安落的肩,道:“祁總監那麽有誠意,我也說話算數。寧總什麽時候過來?我先去化個妝。”


    祁安落哪裏知道寧緘硯會什麽時候過來,隻得含糊著說一個小時左右。待到於珊去化妝了,她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寧緘硯的一張臉陰沉得厲害,進會議室通知散會後就直接讓秘書備車。他的臉色不好看,秘書連他去哪兒都不敢問就打電話去了。


    寧緘硯沒有再給祁安落打電話,而是讓人給韓姐打了電話,讓他們直接去他訂的地兒,點明讓祁安落一起作陪。


    祁安落和韓姐於珊到的時候寧緘硯已經到了,他坐在包間裏,見著於珊微笑著叫了一聲於小姐,很紳士的站起來替她拉開椅子。做這一切的時候也不忘和韓姐打招唿,唯獨視祁安落為隱形人。


    於珊一見寧緘硯就紅了臉,不愧是娛樂圈的,嬌滴滴的一口一個寧總。大概是怕給寧緘硯留下不好的印象,對於之前的事她決口不提,說著些趣事活絡氣氛。


    寧緘硯這樣的男人,別說有錢有勢了,就憑著他那張臉,想討他歡心的女人也不會少。


    他也一改清冷的樣兒,俊臉上一直帶著微笑。說不上親近,但完全不是平常那疏離冷淡的笑。


    祁安落完全的淪為了隱形人,看著相談甚歡的幾人,她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多餘的。埋頭吃了會兒東西就找借口去了洗手間。


    由於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她在外麵多呆了會兒。待到迴去時,看到獨自在包間裏的寧緘硯,她有些詫異,問道:“於小姐他們去哪兒了?”


    寧緘硯喝了口茶,懶懶散散的道:“有事,先迴去了。”


    祁安落哦了一聲,正想也找個借口走了,就聽寧緘硯問道:“你覺得於小姐怎麽樣?”


    他的語氣漫不經心的,一雙眼睛看著祁安落。祁安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想起剛才兩人相談甚歡的那樣兒,小心翼翼的道:“挺好的,大方。漂亮,有趣……。”


    寧緘硯沒有任何表情,就那麽看著她。祁安落被他看得頭皮發,趕緊的又補充道:“和您也很相配。”


    她也看向了寧緘硯,一臉真誠得不能再真誠的樣兒。寧緘硯就那麽看著她,過了那麽幾十秒,才慢條斯理的道:“不錯,比起你不知道好多少倍。”


    他說完這句話站了拿起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他這樣子絕對談不上高興,祁安落多多少少有些心虛,不敢再說話,低著頭的跟在他身後。絞盡腦汁的想著找點兒什麽話來緩和一下氣氛。


    她欲言又止了幾番後正準備開口,前麵的人突然停了下來。祁安落一點兒也沒注意,直直的就撞了上去。


    眼看就要和寧緘硯的胸膛來個親密接觸,一隻手手扶住了她的手臂。祁安落的頭幾乎已經貼到了寧緘硯的胸口上,特有的男性氣息傳到鼻間,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寧緘硯穩住她後隨即就放開了手,兩人離得太近,祁安落退後了一大步,摸了摸鼻子,故作鎮定的說了聲謝謝。


    寧緘硯沒說話,也沒動。祁安落疑惑,抬起頭看向他。他帶著探究的看著她,挑了一下眉,道:“今天我又幫了你一次,你打算怎麽報答我?”


    他的語氣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才轉身繼續往前走。祁安落原本以為他是不會搭理她的,壓根就沒想到他會問這問題,啊了一聲,厚著臉皮的道:“我去結賬。”


    她說著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收銀台衝去,寧緘硯沒有阻止她。他挑的地方,價格自然不會低。祁安落的心裏一陣滴血,咬牙將帳結了。


    迴過身,見寧緘硯站在她身後。祁安落擠出了個笑容,道:“走吧。”


    寧緘硯不置可否。隨著她往外走去。到了門口,他才瞥了她一眼,道:“這就算是完了?”


    祁安落本來就心虛,不知道寧緘硯想怎麽。聽到這話厚著臉皮的當沒聽見。寧緘硯哪裏容易那麽罷休,慢條斯理的道:“我記得你給我打電話時,說的是你請我吃飯。這你請吃飯,理所當然的是你結賬。難道要我買單?”


    他既然都點明了,祁安落想裝傻也裝不了了。擠出了笑容,道:“我都好好記著。”


    寧緘硯挑了一下眉。道:“光記著就夠了?總要有點兒行動祁小姐你說是吧?”


    還真是步步緊逼啊,敷衍不過去,祁安落隻得老老實實的道:“您想我做什麽,我絕對萬死不辭。”


    她做出了一副豁出去的樣兒,寧緘硯哼了一聲,道:“現在沒想好。”頓了一下,他又睨了祁安落一眼,道:“你記好你說的話了,別到時候……”他似笑非笑的。


    祁安落連連的保證不會。他才作罷。看了看時間,道:“下午出差,東西收好了嗎?”


    “收好了,帶過來了。到時候直接走就行了,不會耽擱時間。”祁安落老老實實的道。


    寧緘硯的響了起來,他看了看,道:“到時候在門口等著,別讓我等你。”


    祁安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寧緘硯上了車。招唿也沒和祁安落打,直接開著車走了。


    好在這地方離上班的地方不遠,走迴去不過就幾分鍾。祁安落多多少少有些疑惑,不知道怎麽自己去個洗手間的時間於珊和韓姐怎麽就走了。


    她迴去的時候已經開始拍攝了,問了韓姐,韓姐卻是含含糊糊的,什麽都沒說。


    祁安落晚些時候才想起給大姨打電話,大姨接起電話就抱怨她也不過去看看他們。兩人說了會兒話,大姨突然道:“落落,到我們這邊來住吧。你西哥也不在家裏住,就偶爾迴來吃頓飯,家裏總是冷冷清清的。人老了最怕的就是寂寞了。你們要是都住家裏還能鬧熱些。外公外婆也想你,經常都會念叨著你。讓給你打電話又說怕耽擱你工作。”


    媽媽過世後,每隔那麽一段時間大姨就會提起這話題。說是怕寂寞,實際是祁安落一個人住她不放心。


    “我這個星期有事,過幾天過來看外公外婆。”祁安落陪著笑臉道。


    “好,等你過來再說。”大姨並不放棄,歎了口氣。道:“你西哥也是的,那麽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收心。什麽時候才能讓我們抱上孫子啊。”說到這兒,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道:“對了,我給你西哥安排了相親。你也不小了,等你出差迴來去見見我同學的兒子,人很好,也很優秀。說是做投行的,工資也高。年初的時候已經升了職,說已經是經理了。你別拒絕,外公外婆的年紀都大了。你媽媽那樣……他們已經夠難受了。不看到你成家他們就算是走也閉不上眼睛。我現在反正是閑著的,有了孩子你要上班也有我也能幫著忙帶。”


    她的語氣裏帶著感傷的,那麽一說祁安落想拒絕也拒絕不了,隻得應了下來。又寒暄了一會兒,大姨才滿意的掛了電話。說是和對方約定了時間再給祁安落打電話。


    掛了電話祁安落就使勁兒的抓了抓頭發,她長時間沒去看外公外婆就是怕相親。沒想到還是沒避過。想起顧西東這個周末肯定會是在水深火熱中,她有些幸災樂禍,心裏更是平衡。


    祁安落原本以為去h市除了她和寧緘硯之外肯定還有其他人,但下午竟然是寧緘硯親自開車來接她的。


    因為早上的事,祁安落沒敢多問,乖乖的上了車。走得雖然不晚,碰上高峰期,到機場時間剛剛好。


    上了飛機寧緘硯就問道:“讓你查的旅遊景點查過了嗎?”


    祁安落點點頭,翻出了隨身的小冊子來,將查好的景點一一的說給寧緘硯聽。寧緘硯並不發表任何意見,隻聽她說。空姐送來飲料,他給祁安落拿了一杯橙汁,自己則是要了一杯純淨水。


    祁安落這才發現他的口味很淡,仿佛無欲無求似的。到h市不過兩個小時的機程。說完了旅遊景點之後寧緘硯就不再說話,不知道再想什麽,閉著眼睛假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疲倦。


    祁安落找不到話說,隻有的看著雜誌。寧緘硯直到下飛機都沒再睜開眼睛。


    到h市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祁安落原本以為寧緘硯會安排人來接他們,但卻沒有。下了飛機他就直接帶著她去攔的士。好在兩人並沒有什麽行李,倒也不煩。


    寧緘硯異乎尋常的沉,等車的時候祁安落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寧總,你沒事吧?”


    寧緘硯這才側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我有什麽事?”他說著看了看時間。


    “那你訂了酒店嗎?”祁安落又問道。


    “這事不是也一起交給你了嗎?”寧緘硯看著她,挑了挑眉。


    祁安落一臉的茫然,道:“你隻讓我查景點,沒說讓我訂酒店。”


    寧緘硯哼了一聲,睨了她一眼,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一起出差。還得我來替你打點吃穿住行?”


    祁安落一噎,拿出來,趕緊的道:“我馬上訂訂看。”


    寧緘硯沒說話,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因為沒訂好酒店,暫時也沒法走。兩人退到了邊兒上。


    h市這段時間正是旅遊旺季,加上政府又引進了項目。人多得市中心實行了交通管製,稍微有點兒名氣的酒店都沒有房間。


    祁安落打了好幾家酒店的電話後額頭上慢慢的冒出了汗來,不得不去征求寧緘硯的意見,“寧總。訂一般的酒店行嗎?”


    寧緘硯的眉頭皺了皺,看了看時間,淡淡的道:“可以先過去看看。”


    雖是退而求其次了,酒店依舊不好訂。好不容易問到一家有房間的,祁安落才鬆了口氣。


    趕過去已經是四十分鍾後了,往上看環境還挺好的。等到了地兒才發現完全是兩個樣。周圍在施工,亂糟糟的一片。大堂裏也談不上幹淨,有一股異味兒。


    寧緘硯連門也不進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祁安落。道:“你不會打算讓我住這種地方吧?”


    看著沒精打采的前台,祁安落的心裏也在打著退堂鼓。但房間那麽緊俏,也許錯過這個地方就不好找了。她隻得硬著頭皮的道:“先上去看看吧,也許房間還不錯。”


    寧緘硯沒說話,任由著祁安落讓人帶她去看房。這地方還剩有房間是有道理的,剛打開房門一個灰溜溜的老鼠就從門縫裏鑽了出來。祁安落隻差嚇得尖叫起來。不待寧緘硯說不行,她就已打定主意不要。


    祁安落是又累又餓,出了酒店就先帶著寧緘硯去吃東西。然後不停的打電話問酒店。結果當然是可以預料的,最後她可憐巴巴的看向了寧緘硯。


    寧緘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兒,直看得祁安落發毛了才拿出來。他打了一個電話後,這才道:“酒店訂不到了,有一套空房子,可以過去住一下。一會兒會有人送鑰匙來。”


    有了落腳地點,祁安落這下總算是鬆了口氣。明明是一個電話就搞得定的事,竟然讓她急了那麽半天。這人還真是得罪不得。祁安落心裏安安的想,麵上卻不敢表露出來。誰讓她心虛呢。


    不到三十分鍾就有人送了鑰匙過來,並把祁安落和寧緘硯送到了地兒。地方是一有些老舊的小區了,但環境不錯。


    到了小區門口寧緘硯就直接讓那人將鑰匙遞給他,他帶著祁安落上了樓。房子是一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布置得很溫馨,收拾得幹幹淨淨的。隻是大概是太久時間沒人住過,有些冷冷清清的。


    將行李放下,祁安落四處的打量了一圈,好奇的問道:“這房子沒人住怎麽不租出去?”


    話說出口她就吐了吐舌頭,不租出去肯定是不缺錢唄。這裏麵應該是剛有人收拾過的,冰箱裏竟然還放了水果飲料。


    寧緘硯沒有迴答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杯子是很可愛的陶瓷杯。祁安落誇了一句真可愛,寧緘硯的眸色微深,依舊沒有說話。


    祁安落對這房子一點兒也不陌生,主人的習慣好像和她差不多。找什麽東西竟然一點兒也不費力。


    寧緘硯看著她四處的看了一會兒,這才淡淡的道:“去洗澡。”


    祁安落走得滿身是汗,也沒客氣,拿了衣服就去洗澡。待到出來的時候已不見了寧緘硯的身影。她去臥室看了看沒人,又去客房看,依舊還是沒人。


    祁安落擦著頭發往陽台走去。寧緘硯站在角落裏,頎長的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要不是指間的煙火忽暗忽明,還真不容易發現他。


    他不知道在想什麽,一點兒也沒發覺祁安落靠近。直到祁安落叫了一聲寧總,他才側頭看了她一眼,看了看她那濕漉漉的頭發,道:“洗好了?”


    他說著掐滅了煙頭,走了出來。待到到了有燈光的地方,祁安落才發現他的臉色很不好。


    祁安落遲疑了一下。問道:“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寧緘硯迴頭看了她一眼,頓了一下,道:“早點兒睡,明天早上要出去。”


    祁安落應了一句好,他走到浴室門口,忽然停下了腳步,迴過頭,道:“你就沒覺得,這地方有什麽不一樣?”


    他的一雙眼眸深不見底,帶著祁安落看不懂的情緒。像是哀傷,卻又像是什麽也沒有。


    祁安落茫然的搖搖頭,問道:“有什麽不一樣嗎?”


    寧緘硯沒說話,良久之後嘴角露出了一抹譏諷,淡淡的道:“去睡吧,睡臥室。”8±8±,o


    他說著頭也不迴的進了浴室,關上了門。祁安落有些莫名其妙,搖了搖頭。


    祁安落去臥室和客房看時才發現床不一樣大,臥室裏的是大床。客房裏的床卻是單人床。客房大概是兼做書房的,放了書架和書桌。空間占去了不少。


    寧緘硯雖然讓她睡臥室,但她哪敢讓他蜷縮在這小小的單人床上,將行李拿到了客房裏。


    她有些累了,找了吹風將頭發吹幹就倒在了床上,閉上眼睛。在陌生的地方,明明是該睡不著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沒多大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祁安落正睡得迷迷蒙蒙的,手上突然傳來了一陣刺痛。她啊了一聲,剛要抽迴手,就聽寧緘硯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客房裏沒有開燈,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祁安落疼得呲牙咧嘴的,腦子清醒過來,來不及迴答寧緘硯的話就伸手去將燈打開看自己的手。


    燈一亮起來祁安落就後悔了,寧緘硯竟然是**著身體的。她的臉嘩的一下就紅了起來,立即又去關燈。她手忙腳亂的,碰巧寧緘硯也去關燈,兩人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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