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極為得意。太後不在宮中了,從此之後再無什麽權勢可言,對她而言也不算壞事兒;因為誰想要掌管六宮,也不想頭上被壓著一座山啊。


    二十年的媳婦熬成婆也不算真正的出頭,在柳芽這種人的眼中,隻有先前那個婆死掉了,她一人獨大才叫做真正出了頭。


    何況她在太後一事中還占到了便宜,讓皇帝重新對她有了好感;雖然還不能讓皇帝一下子把她的所為都拋在腦後,但也是個好的開始嘛。


    現在她又逼的阿鳳動怒,就表明她又占了上風,自然是喜上加喜;所以她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長公主,今天可算是我的好日子,一會兒我要去看看黃曆記住這一天,還要讓人去寺廟中供奉一番,以酬謝仙佛對我的眷顧。”


    她感覺如此和阿鳳說話很好,因為阿鳳需要抬頭看著她,這讓她心裏棄滿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


    就好像已經把阿鳳踩到了腳底下,已經可以左右阿鳳的生死了;嗯,這個日子也不遠了,因為她找到了對付皇後和阿鳳的最好法子——不管私下如何,明麵上她一定要讓皇帝相信,她是堅定不移的皇後擁護者。


    阿鳳伸腳就踹向柳芽,卻被柳芽躲開了:柳芽還特地向阿鳳歡快的笑了幾聲,表明她現在看到阿鳳的憤怒是多麽的開心。


    柳芽躲開了阿鳳的腳,卻沒有躲開阿鳳的頭:阿鳳的頭狠狠的撞在了她的下巴上,把她的笑聲撞迴去不算,還讓她不小心咬到了自己舌頭。


    如果不是阿鳳撞的角度不太對,這一下子就足夠柳芽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一截來。


    阿鳳伸手就抓住了柳芽的衣領,把她拉到自己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你剛剛的話,可以再說一遍。”


    兇狠的阿鳳就仿佛一隻繃緊了身體,隨時都會撲上去把獵物咬死的小豹子,是那麽的危險。


    柳芽不敢把她的話當成威脅,深知那也不是警告:不過就是告訴她阿鳳的決心罷了——阿鳳現在就想殺掉柳芽。


    “我,現在是皇帝的人!”她驚叫起來:“你敢殺我,皇帝肯定會震怒的。你不怕,可是你也不怕皇後受到連累嗎?”


    因為舌頭受傷,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模糊,但是話中的懼意還是流露無疑;她已經死過一次,比常人還要更怕死。


    麵對阿鳳的殺意,她連舌頭上的疼痛都忘了,用力掙紮著想要脫離阿鳳的掌控;可是,她卻沒有大聲唿喚人進來幫忙,顯然她自己也清楚此時驚動了帝後的話,隻會對她不利。


    阿鳳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臉:“兩害相權取其輕,你不會不懂吧?我告訴你,如果我身邊的人受到了傷害,或是死於非命,我就會成為一個瘋子。”


    “一個連我現在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會做出什麽來的瘋子,但是有一樣可以確定,你,絕不會有好下場。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絕不會僅僅是殺掉你。我保證。”


    阿鳳說完後放開了柳芽,還在她身上輕拍了兩下:“記住我的話。”


    柳芽沒有想到威脅阿鳳不成,卻還要被阿鳳威脅:“這樣的話騙騙小孩子罷了,你以為能嚇到我?如果真有人要動手——不一定是我啊,還有不準備好後手的?到時候,你隻怕根本無法接近人家呢。”


    阿鳳盯著她的眼睛,背負起雙手來輕輕的道:“我現在是個講理的人,也是一個溫柔的人,是一個可親可敬的長公主——你知道為什麽嗎?”


    “那是因為我愛的、與愛我的人都活的好好的,所以我才會是現在的我;如果,我愛的或是愛我的人不在世上了,我還有什麽活下去的必要?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我還有什麽可顧忌的?”


    “因為江銘好端端的,母後好端端的,我的朋友、我視作自己人的人都好端端的,所以我才會同你說這些話。不然的話,我哪裏會和你說話。”


    阿鳳咳了兩聲:“殺人,並不一定非要接近身前啊。還有,我有自己的在意的人與事,那你或是宮中其它人就沒有嗎?”


    “傷我一人,我就滅她滿門。”她的聲音森冷無比,盯著柳芽的眼睛:“還有,不管是誰傷我的人,隻要我的人傷了,你就等著我來算帳吧。”


    柳芽聞言又驚又怒:“你們母女得罪那麽多人,皇後那個寶座就是個招禍的,怎麽能……”她哪裏想到阿鳳最終會如此說呢,那不等於她不但不能害阿鳳,還要幫著阿鳳留意宮中的風吹草動?


    要通風報信,甚至是幫皇後或是阿鳳出手,隻為她能自保。在她想出可以一擊就要阿鳳和皇後性命之前,她就要乖乖的做阿鳳的保鏢!


    阿鳳抱起雙臂來:“你,可以討價還價嗎?或者說,我現在也不介意除去一個禍害,必竟留著你總是讓我睡不好。”


    柳芽咬了咬牙,低下頭終於道:“好。隻要你的人受了傷,我一力承擔。”現在她沒有皇帝可以依仗,也就隻能任由阿鳳欺壓了。


    活著,才是最重要。隻要能活下去,就有無數的可能,每一個可能都是無數的希望。


    阿鳳點點頭:“你向來知趣,嗯,算你聰明。”她很想除掉柳芽,可是就像柳芽所說,皇帝的妃嬪被殺了,受連累的人會是皇後。


    所以要除去柳芽需要好好的謀劃,而不是衝動為之。


    “那麽,現在就來談一談賠償的事情——你嚇了我一大跳,還拿我身邊的人威脅我,你不是認為我就這樣拍拍手走人吧?你想我離開,就要想點法子了,我不滿意是不會離開的。”阿鳳彈了一下手指:“或者,咱們可以到我父皇或是母後那裏從長計議。”


    柳芽的臉扭曲著,嘴巴都有點歪了:“你,你還想怎樣?!”她後悔了,真的不應該請這個瘟神來的。


    阿鳳又托起了下巴來:“你說我今天有多鬧心?江銘被請去了大理寺,事情如何還不知道呢,又被太後給掐的滿胳膊都是傷,還被你威脅了半天——你說,要怎麽樣才能哄我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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