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主和鐵瑛的親事自然不了了之:鐵瑛不可能娶她,當然也不會留下她來,因為宮中已經沒有女眷了。


    鐵瑛打發人送護國公主離開,護國公主早也不離開晚也不離開,偏就選在和阿鳳離開孤竹的日子才啟程。


    雖然在前麵她就要阿鳳江銘分道而行了,可是阿鳳依然感覺護國公主另有所圖似的。


    想想也是,護國公主並非是大楚皇家的人,而現在韓家雖然沒有對皇帝翻臉,但是其心已經昭然若揭。


    她沒有嫁給孤竹國太子成為太子妃,此時迴去不論是韓家還是皇帝,都不可能給她好臉子的;還有,她這個公主也成了一個笑話——被退親的公主,自古到今也沒有過一個啊。


    護國公主是個有小聰明的人,她當然知道自己迴去會麵對什麽,但必須要迴去後,自然會想握住點什麽可以自保的:比如說,一份功勞。


    江銘和阿鳳並不懼她,是因為護國公主身邊並沒有什麽像樣的人,所以要動手她是不夠看的。


    “不用理會她,她還能翻起什麽浪來?”江銘看了一眼身後:“如果她什麽事情都不做,那是她真正聰明,否則的話正合我們的意。”


    他一帶韁繩和阿鳳打馬疾馳,把護國公主甩在了後麵。


    護國公主坐在車裏,自然不會吃到什麽灰塵,聽到阿鳳和江銘已經疾馳而去,她的嘴角閃過譏誚:“讓他們走就是,我們在前麵轉彎,不要走錯了路。”


    “她一個堂堂的長公主不識得家門,我們卻要迴大楚的。”她說完靠在軟枕上,讓宮人給她捏肩膀,垂下的眼睛裏有什麽東西在閃爍。


    一路上行來,阿鳳和江銘平平安安的,什麽事情也沒有。


    江銘沒有放鬆,反而讓他的親兵前後都盯的緊了些,卻也沒有發現護國公主的人,更沒有發現護國公主的車隊有什麽異常。


    路上饑渴了,有人家就給銀子做點吃喝的,沒有人家就在山中找點能吃的;這樣的日子,在江銘和阿鳳看來都不算苦。


    兩人牽手相依,一起送夕陽下山,一起看朝霞滿天,自有一份甜蜜在心頭。


    這一天,江銘和阿鳳在山腳下看到一戶人家,家中隻有一對老夫妻,他們給了些銀錢投宿:還是江銘上山弄來了野雞山兔,才讓他們全部都吃飽飯。


    晚上,老婦人給阿鳳燒了熱水,讓阿鳳泡一泡腳說會睡的舒服些;她年紀大了,送了熱水後便和老頭子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江銘起床後洗了一把臉,去敲阿鳳的門時,老夫婦還沒有醒:老人家嘛,江銘想先去山上弄點吃的,迴來怕再驚動兩位老人家。


    門開了,阿鳳看著江銘:“你、你是誰?”她的臉色有點發白:“牡丹呢?你把牡丹弄到哪裏去了?”


    她的手緊緊的握著門,關節因為用力有點點的發白,而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山中的晨風有點冷的緣故,居然有點發抖。


    江銘眨了一下眼睛:“阿鳳,等下再開玩笑,莫要驚動了老人家……”


    “你是誰,為什麽知道我的名字?!”阿鳳的聲音微微大了些,一雙眼睛也瞪的老大,還揚聲喊道:“牡丹,牡丹。”


    江銘終於發覺到阿鳳的不對勁,可是完全不知道阿鳳為什麽會如此。


    而此時的護國公主身前有一隻鴿子,她手上有一張剛在鴿子身上取下來的紙條,看完後她把紙條點燃了:“終於,發作了啊。”


    她看著那紙條變成了灰燼,微微一笑道:“接下來,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情比金堅。”


    在這一天,護國公主的車隊改了方向,而她的前行方向正好就是阿鳳所在的農家。


    阿鳳的大叫也沒有讓寧靜的農家小院有什麽反應,仿佛這個院子裏除了江銘便隻有阿鳳一樣。


    老夫妻的房間裏很昏暗,可是依然能看清楚兩個人早已經死去多時,血已經在被褥上凝結。


    阿鳳沒有尖叫,她隻是後退了幾步,然後一步一步退到了院子中間,看著江銘眼中有著懼意,卻沒有絕望。


    她記得和牡丹在一起的,可是牡丹不見了,而她為什麽會在這裏她也不知道;而院子的主人明顯被人殺掉了。


    而她眼前卻有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雖然看上去長的不錯,可是她能感覺的到,此人肯定殺過許多許多的人。


    江銘知道中計了。


    可是一路上他都沒有放鬆過,阿鳳為什麽一夜之間就會忘掉他?如果說是著了道,阿鳳被人下了毒的話,他和阿鳳吃的喝都一樣,為什麽阿鳳出了問題而他卻安然無恙?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阿鳳是在什麽時候被人動了手腳。


    不過,江銘想起了阿鳳離開孤竹時說過的一句話:皇後最後那一眼很古怪——阿鳳如今的情形,難道和皇後有關?!


    皇後已經死了,所以江銘無處去問人;他除了寫了封信讓人送給鐵瑛外,也隻能著人細細的查一查他們一路上走過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阿鳳如今情形的原因。


    阿鳳一直很小心的戒備著,看到江銘隻是吹了幾聲口哨,就有大漢們推門而入:她更加確定對方不是善類。


    隻是,要離開的話怎麽才能做到?


    她感到了十二分的危險,因為那些大漢每一個都像是殺過人的:她也說不出理由來,就是一種感覺。


    阿鳳的手撫過自己腕上的手鐲,想到了這手鐲的妙用,心下微微的安定了一些。如果真的不成,她還有一樣保命的手段。


    當然,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藏起來,到時候眼前的匪人找不到她,自然會離開的。


    江銘吩咐完後,迴頭發現阿鳳的一雙眼睛裏全是緊張,忍不住輕輕的歎了口氣:“我,真的不是壞人,也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阿鳳微微撇嘴,心想哪個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呢?倒是好人永遠也不會對人說我是個好人。


    “嗯。”她不想激怒這個壞人,所以很乖的表示讚同他的話:“我們要上路了,是不是?那我進去換身衣服,拿我的東西。”


    她沒有問可以嗎,因為對方說了他不是壞人,不會傷害她,她表示相信後就不要表現的那麽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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