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龍兒不轉身,江銘也可以知道李龍兒的臉上已經滿是冰霜。


    “你想多了。憑你我的交情與彼此的了解,我豈會對你生出誤會來?龍兒你可能會和阿鳳針鋒相對,但你絕對會做得正大光明。”


    他歎了一口氣,李龍兒不是一個卑鄙的人,所以她喜歡就是她喜歡的,她厭惡的就是她厭惡的——想要和阿鳳爭奪他,也不會因此就去害阿鳳。


    江銘輕輕搖頭:“是我沒有把話說清楚,龍兒你也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現在,我們先不談了,我先出去。你們,收拾吧。”


    時間不多,真的沒有功夫讓他和李龍兒在這裏從頭說起。


    李龍兒的聲音緩了下來:“我隻是出來尋你的。”她沒有再往下說,隻是打開了一旁的櫃子。


    江銘知道她和阿鳳就要換衣服了,便轉身想要出去。


    “如果可以的話,你也換身衣服吧。”李龍兒的聲音在他的身後傳來:“雖然你的功夫很好,你的身子也不錯,但那個時候正值隆冬,倒底還是有病根兒的。”


    “著涼或是潮氣太重,對你不好。”她說著話取出了衣裙來——沒有什麽可挑揀的,因為阿鳳的衣服真的不多。


    李龍兒取了新衣給自己,那是皇後給阿鳳準備的,都是孤竹國的衣飾;而她給阿鳳取出來的,卻是阿鳳自己帶來的衣裙。


    江銘的腳下微微一頓,一點頭輕輕答應一聲便踏出了門去。


    李龍兒卻一下子坐倒在椅子上,全身的力氣就仿佛已經用完了,伏在桌子上好半晌才掙紮著起身:剛剛,她不過是在硬撐著罷了。


    她倒不是怕,而是心頭慌亂的很,根本不知道接下來她應該怎麽做才是對:如果,沒有阿鳳在,今天的事情倒也不算什麽了。


    她本就願意嫁,那江銘不得不娶,他們過幾天成親也就是了;可是,她和他之間有一個寧國公主在。


    李龍兒看向床上熟睡的阿鳳,直愣愣的看了一會兒,先拿起衣裳來給自己穿上,然後就拿著衣裳走到床邊,給阿鳳換下身上的衣服來。


    她的腦子裏,在今天不止一次閃過殺掉阿鳳的念頭:機會太多了,一次又一次,仿佛就像考驗一樣,沒完沒了的讓她發現可以殺掉阿鳳的機會。


    可是,她什麽也沒有做。因為她喜歡江銘不是錯,那寧國公主喜歡江銘、且和江銘有婚約也不是寧國公主的錯。


    寧國公主沒有錯,也沒有害過她李龍兒,她怎麽能對其下殺手呢?她不能,她也不可以那麽做。


    給阿鳳換好衣服,阿鳳依然沒有醒。李龍兒不想和阿鳳共處一室:雖然她不會去害阿鳳,但她真的很討厭阿鳳。


    所以,她自裏間走了出來,就看到江銘背負雙手站在廊下。


    ______________


    這個時候,玉寧公主也已經軟倒在地上。


    人是鐵瑛打暈的。


    玉寧公主不知道如何應對,和鐵瑛大眼瞪小眼良久後,她依然不知道應該是進還是退;而鐵瑛此時卻已經有了主意,他的主意就是一拳把玉寧公主打的暈了過去。


    人,鐵瑛直接丟給了玉寧公主帶來的宮人太監們。


    沒有人尖叫,也沒有人敢看鐵瑛一眼:因為打人的是太子殿下,誰敢多說什麽?說實話,現在這些宮人太監都在擔心,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看到了太子殿下和霞郡主的事情,他們這些人除了死之外,又如何能讓太子放心呢?


    把玉寧放倒後,鐵瑛迴頭看了一眼霞郡主,什麽話也沒有說,抓起地上的衣衫來:“帶著你們主子到寧國公主的住處。”


    “如果你們少了一個人,或者是你們在路上和人說過話,也不必我說什麽,你們都去投湖吧。”


    他把衣裳往身上一披,抬腳就往外走:“投湖的時候不要忘了給自己綁塊石頭。”他的語氣冷硬的如同石頭。


    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齊齊的跪在地上叩頭,看著鐵瑛踏過了門檻。


    霞兒沒有想到鐵瑛會如此處置:沒有給她一個字的交待,反而把玉寧公主打暈了,然後帶著人就要離開。


    這天下間有如此便宜的事情?你吃幹抹淨就想不認帳了,還要封住諸人的嘴巴——就算你是太子爺,但我也不是無名無姓的小女子!


    “我,我不能活了。”霞兒不能直接開口留人,便裹著被子跳下床來,奔到長幾上拿起了放在上麵的長刀。


    孤竹尚武,所以不管是不是會武的人,都會喜歡在房裏擺放一柄刀啊劍啊的做裝飾。


    皇後娘娘就很喜歡在房間裏擺放這些東西,所以此處才會有一柄刀:不過,這些刀劍都隻是裝飾,根本就沒有開刃。


    鐵瑛止住了腳步,然後長長的吸了口氣,接著他緩緩的轉身。


    他沒有想到霞兒還會如此做。要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他這個太子不是傻子,已經知道一切都是霞兒的算計——他此時沒有讓人把霞兒綁起來,已經是看在他母後的份兒上。


    可是霞兒卻不知死活,居然還敢以死來威脅他。鐵瑛,怒了。


    他緊緊的盯著霞兒的眼睛,看著她的手顫了半天還沒有抽出刀來,咬了咬牙走過去一把奪過來刀來。


    霞兒隻是想留下鐵瑛,所以鐵瑛過來奪刀她當然不會和其爭執,反而就勢坐倒在地上:接著哭。


    鐵瑛卻伸手抓住霞兒身上的被子,把霞兒自地上拎起來,把人丟在椅子上;不是他在關心霞兒,隻是霞兒坐在地上的話,他和其說話就無法直視著她的眼睛。


    盯著她,他猛的抽出來刀子,“啪”一聲拍在桌子上:“你想死?!”低沉的三個字,卻帶著無邊的寒意。


    “想怎麽死?”他的話並不隻是三個字:“這把刀要自盡,難。”他彎下腰在地上的自己衣服裏找出了一柄匕首來。


    “啪”一聲他拍在桌子上:“這個,可以讓你趁心如意。”他說完還把匕首抽出來,插在了桌子上。


    匕首是上好之物,那是鐵瑛成年禮時有位皇叔送他的。他很喜歡一直帶在身上,不過並沒有真正的用過它。


    今天,鐵瑛感覺很對不起匕首,因為太過委屈如此上好的一柄兇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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