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要說是客南鳳這個南麗人,不奉旨搜安鳳閣是在大罪;就算是天福不奉旨來搜安鳳閣,那都是大罪。


    皇宮之內,沒有皇帝或是太後、皇後之命,是可以亂搜的嗎?如果可以亂搜的話,那皇帝的安全要如何保證——皇帝正和某妃子就寢,忽然就有人闖入亂搜,人數一多有人順手刺殺皇帝有何不可?


    宮內是個有規矩的地方,之所以重規矩,那是為了保護皇帝、太後、皇後以及所有貴人們的安全。


    因此,不能亂了規矩,尤其是大的規矩:比如說是搜宮之事。


    其實,就算是大戶人家,不論是大楚還是孤竹或是其它國家,也沒有哪一家可以隨便亂搜家的:弄的人心惶惶不說,今天你搜明兒我搜,這日子就真的沒法過了。


    肖有福是宮中的老人兒,所以他進屋一眼就找到了破局的關鍵:地上丟的兩樣東西。


    要如何破局他還不知道,因為事發突然嘛;但是他一開口,天福和客南鳳一迴答,他的主意便有了。


    實在是送上門來的,肖有福感覺自己卻之不恭,也就隻能笑納:客南鳳自己要找死,他為什麽不成全一二呢?


    敢搜大楚皇宮,嘿,不要說你一個小小南麗國人,就是大楚的皇室遇到這事兒,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天福年紀小,大楚曆史上的血腥之事她沒有經曆過,但卻是聽說過的;因此聽到肖有福的話後,她的小臉刷一下就白了。


    原本,她還以為不過是被責罰一句“胡鬧”,卻沒有想到肖有福的手,比起阿鳳那個該死之人的手還要黑:絕對不是胡鬧兩個字可以掩飾過去的。


    “不,不是,我們隻是來……”天福看著客南鳳,想讓人放開她,但知道一定要有個理由才可以。


    但是想來想去她也沒有想到理由,眼睜睜看著客南鳳在牡丹和小晨子手中變成了一個粽子。


    牡丹和阿鳳在一起十幾年苦慣了,所以她是個極為節儉的人:能用一根繩子綁人,絕對不會多用半根的。


    因此,她綁起來的那就特別的緊;隻有把繩子拉到緊的不能再緊,才能使繩子少用些嘛。


    牡丹是真心沒有想在綁人的過程中算計客南鳳,但她的做法卻讓客南鳳添了一重痛苦:客南鳳就算是質子,那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人,哪裏受過這個?


    說起來,整個京都也沒有人在牡丹手裏受過這個。原來,牡丹隻是用繩子對付過要綁起來的物件,這是她第一次綁人。


    綁完,她看了看,很滿意。


    小晨子卻感覺身上的肉那是一陣緊過一陣,對牡丹有了新的認識,打定主意以後定要好好的待牡丹,像親姐姐一樣待牡丹。


    那還是繩子嘛,那分明就是一柄又一柄細而長的鈍刀子啊,隻要客南鳳動一點點,那些繩子就像鈍刀子一樣來迴割她的肉。


    那滋味,小晨子不用嚐也知道不好受,這輩子他也不想嚐。


    肖有福倒沒有注意牡丹綁人的手法,他隻是看著天福默不作聲:因為他剛剛已經把天福的罪責開脫了不少,此時天福如果硬要往裏跳,他也沒有要攔著的道理。


    天福的眼眶有些泛紅:“肖公公,她是有點胡鬧了,但也沒有壞心,咱就這樣算了好不好?快讓人請禦醫來,看這些人流血流的……”


    “勞殿下掂記,小的感激不盡,謝殿下的大恩大德。”小柱子半天沒有開口了,看到肖有福的時候,他差點就暈了過去。


    此時他當然不會暈了,他知道一切苦難都過去了,肖公公迴來了安鳳閣當然會穩如山:“不過小的一時半會還沒事兒,殿下不用為小的們分心。”


    “奴才小時候算過命,皮厚肉糙命賤,這點血再流上一兩時辰也不會出事的。”他說完又叩了一個頭:“可是殿下如此的仁慈,奴才感激涕零。”


    沒有骨氣的人就是沒有骨氣,開口就全是好聽的,可是這些話入了天福的耳朵,卻不是那麽的受用。


    肖有福看著天福:“他們命賤的很,這點傷一時半會流血流不死人的,殿下勿以他們為念了。此事,必須要報與皇上知道,殿下。”


    “半點也耽擱不得。”他又催促了一句:“要不,老奴親去,殿下在這裏壓一壓?”


    天福看著肖有福,此時才真的聽懂了肖有福的話,知道自己再為客南鳳開口的話,怕是要連自己都搭進去的。


    肖有福已經為她開脫了,她還能死拗著非要和客南鳳做伴兒?想一想,剛剛好像就是客南鳳自己說她在安鳳閣搜出來的東西,這句可同她天福沒有半點關係。


    想到這裏,天福終於起身:“還是本宮去報於父皇知道吧。”她要想一想如何說,因為這事兒她不能完全脫掉幹係的。


    天福這話一出口,心口就悶的難受——她是來尋阿鳳晦氣的,是來整治阿鳳的人,陷害阿鳳是一;就算陷害不成,萬一阿鳳迴來也讓她無人可用。


    最終呢,她卻要親自到皇帝那裏去告狀,告客鳳鳳的狀、還要告自己的狀;這事兒,不想都讓她難受了,如果稍一想就讓她想去撞牆。


    她看一眼肖有福,想要發作一番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因為從頭到尾,肖有福都沒有帶出敵意來,也沒有問小柱子等人受傷的事情。


    打開始,肖有福也沒有問罪的意思,隻是隨口問了兩句話,然後客南鳳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才會被肖有福綁了。


    怎麽想,這事兒都不能怪肖有福啊,何況肖有福還幫了她。因此天福隻能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向外走去。


    因為知道接下來肯定會被皇帝責罰,所以她忍著氣讓人以她的名義去請禦醫過來:給小柱子等人醫傷,到時候也能讓她的父皇多少消點火氣。


    肖有福卻跟了上去,伸出胳膊示意天福扶好:“老奴伺候殿下。”


    他不是要伺候天福,而是要和天福一起去見皇帝,免得天福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當然了,客南鳳要一起帶上。


    薑,總是老的辣;天福再辣,遇上了肖有福也沒有脾氣。


    這把鈍了刀子,張有德都不想看他開鋒,客南鳳卻非要往上撞,那真是老天都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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