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老祖宗讓安座,天福就搶了那個距江銘最近的椅子坐下,還向阿鳳挑釁的撇了撇嘴。


    江銘什麽也沒有說,他隻是走到了阿鳳身邊,扶了阿鳳的手坐下就拉過韓太傅給他大燒餅:所以距天福便又遠了。


    天福惱怒,她幹脆自己搬了搬椅子,非要和阿鳳距江銘一樣近。她做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如此一來她也距韓太傅很近了。


    所以,現在她才會被噴了一身的血,還有一顆牙落在她的臉上才滾落下來。


    血的腥味,還有那顆牙齒,讓天福心頭一陣翻滾,張嘴幹嘔了好幾聲:太惡心了,實在是太惡心了。


    就算有老祖宗在,天福也沒有想到要按捺自己的脾氣,站起來衝過去對著韓太傅就是兩記耳光。


    老祖宗的眼角抽了抽,不過卻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皇帝。


    韓太傅可憐的很,四個耳光打的他頭暈眼也花,一時半會兒想要瞪眼都難了,也就無法再噴出一口血來。


    太後都要氣瘋了,她已經喊了住手,江銘不但不聽反而打了兩記;如今連天福都過去又補上兩掌——真真不是在打韓太傅,每一掌都是在打她這個太後啊。


    “哀家的話,江銘你沒有聽到嗎?抗旨不遵,你可知是什麽罪?”她氣的要死也隻能抓住江銘不放。


    江銘愕然迴頭:“太後剛剛喝的人是臣?”他見太後氣的喘氣都不勻了,很無辜卻也很識相的跪下來:“臣,剛剛不知太後在喝臣,請太後恕罪。”


    “太後如果喝了臣的名字,臣也就知道了。”他還不忘補上一句來解釋。


    太後被氣的都說上話,隻能盯著江銘用力的瞧: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現在江銘肯定已經粉身碎骨了。


    禦書房的門又打開了,這次不是肖有福和張有德推開的,門打開的也不大,隻打開一個成年男人頭大小的寬度。


    也沒有人直接進來,隻是探出一顆頭來:“那個,臣剛剛內急,現在、現在臣可以進來嗎?”


    鐵瑛迴來了。


    他剛剛不相信阿鳳和江銘會去領板子,所以不甘心的跟著出去瞧瞧,卻不想走的慢了那麽一步,居然出來就找不到人了。


    現在,他轉過一圈後,站在外麵想了好久,還是不願錯過“學習”的機會,所以厚著臉皮出現了:他認為,厚臉皮也是要練的,所以他就當作是自己功課的每日一練。


    皇帝不敢相信。


    老祖宗也不敢相信。


    太後更是不敢相信。


    孤竹國的人什麽時候如此的厚顏無恥了?你說你人都離開了,怎麽好意思再迴來瞧熱鬧啊:怎麽也要給人留個三分臉麵吧?


    鐵瑛見大家都隻是瞪著他不說話,眨了眨眼睛推開門,輕手輕腳的進來後,又輕手輕腳的打開關上。


    然後輕手輕腳又飛快的迴到他原來的椅子上落座,不忘拿起一杯茶來。


    坐好後他心裏也踏實了,再抬頭看眾人還在看他,他給每個人都送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連韓太傅都不例外:“那個,你們繼續,繼續。”


    皇帝忽然有種把鐵瑛拎過來,一腳踹出去的衝動。


    老祖宗樂了:“咦,你是誰家的孩子,本王喜歡,過來,到本王身邊來坐。”


    “皇叔!”太後再也無法容忍,就算是對老祖宗,她也沒有完全收住聲音裏的怒火:“咱總要講道理吧?”


    “您要打誰都可以,但總要給個理由啊——這裏的事情您都不清楚,天福一個孩子的話哪裏能當真,您一來就……”


    老祖宗不樂意了,抬眼看向太後皺緊了眉頭:“太後侄媳婦,你這是在罵我嗎?”


    太後愣住了:“侄媳哪敢?侄媳剛剛沒有一個字對皇叔不敬啊。”


    “哼!”老祖宗把手重重的落在自己大腿上:“講道理?侄媳婦你讓我講道理豈不是罵我,滿朝文武再加上京城百姓,就算是三歲的娃娃也知道我就是個不講理的人!”


    “太後侄媳婦你卻說讓我講道理,你這不是罵人是什麽?!”他兩隻大手一合:“我就是不講理——要打誰就打誰,想打什麽樣就打什麽樣,講理?這兩字我就不認識。”


    說到這裏他忽然有點不好意思,看向江銘道:“江家小子,是不是我又說錯話了?字,本王本來就不認識幾個的。”


    “講字和理字嘛,”他想了想然後很肯定的道:“本王的確是不認識。”


    江銘甩了甩手:“王爺還要不要賞饒餅給韓太傅了?話沒有錯,如果老祖宗不來問我的話就更好了。”


    老王爺大樂:“賞,當然要賞,本王就喜歡賞賜人東西。”


    鐵瑛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看他在皇帝和太後麵前如此的揮灑自如,便知道此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當即他就跑到老王爺身邊,還在自己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送過去:“小子第一次給老人家請安,身邊什麽也沒有,這小東西,您老人家如果能入眼就留著賞人。”


    老祖宗聞言接過來打開一看“咦”了一聲:“這是孤竹的手藝吧?好東西啊,本王有一個,卻遠沒有這一個好啊。”


    他翻過來一看:“這應該孤竹國皇帝小子的東西吧,當年我老人家想要,那小子說什麽也不給啊,打了他好幾次,嗯,那個啥,沒有打贏也就隻能算了。”


    鐵瑛聽的嘴角直抽抽,心想自己這算是仇人送上門兒?


    “你小子姓鐵吧?我就聽人說孤竹國來人了呢——你父皇可還好?”老祖宗把小盒子已經塞進袖子裏,那個速度就像是怕鐵瑛再討迴去。


    鐵瑛點點頭:“那個啥,這是我偷出來的,我父皇不知道,您老人家明白?”


    老祖宗聽完更樂了,一把抓住鐵瑛的手:“好小子,果然是個好小子,我老人家的眼睛就是識人啊。”


    他一麵說一麵看向皇帝:“我第一次見晚輩不能空手啊,可是身上沒有帶東西,那個啥,有什麽好東西嗎?”


    “不要那麽小氣,拿出來賞鐵家小子。”他說完又對鐵瑛一笑,眉眼裏全是喜歡。


    鐵瑛聽的不隻是嘴角抽抽了,他的眼角都抽了:合著老祖宗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啊。


    老祖宗不知道鐵瑛正腹誹他呢:“這小子我真心喜歡,我看這樣吧,皇帝你改天親寫一副字送給這孩子吧。”


    “其它的俗物,孤竹國都有的是,這小子在皇宮裏長大眼界低不了,就不用拿那些俗物出來了。誠意,最重要的就是誠意,你說是吧,鐵家小子?”


    老祖宗笑的那叫一個和善,和善的鐵瑛都不好意思不點頭,隻能開口謝過老祖宗的賞——那麽好的東西就換一張字?!


    大楚皇帝的字有什麽好稀罕的,他從小看到大:兩國皇帝有事沒事都會通信的,孤竹國皇宮裏有的是大楚皇帝的親筆字。


    這老祖宗,狡猾狡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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