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和皇帝是母子,所以兩人之間原本也不是很在意誰丟臉。可是今天的事情不同,她和自己的兄長算計江銘,卻被天福在皇帝麵前證實了:太後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發燙。


    對太後而言,讓兒子以為自己欺騙了他、和韓家人是一條心,是她絕對不想有的誤會。


    因為不管她在做什麽,最終為的還是要讓兒子更好。隻是此時怕她這樣說,皇帝是根本不會相信的。


    嗯,連她自己都有點不相信呢。


    還有天福,可是太後一直當成眼珠子寵愛的孫女,除了無雙外可以說天福是太後最最放在心尖上的人。


    就算是和無雙相比,太後知道天福的性子,表麵上還要裝作對天福更為疼愛呢。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養了十幾年的人最後卻是一隻白眼狼:天福是沒有腦子,天福經常做錯事情,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讓太後如此的寒心過。


    天福在她麵前已經表明了,江銘比她這個太後重要太多、太多了:為了江銘,天福什麽都做的出來,出賣她這個太後更是不在話下。


    太後是一陣又一陣的心疼,還有因心疼生出來的無邊惱怒。


    韓太傅要好上那麽一點點,可是看著天福護在江銘的身前,他的嗓子眼裏有點發甜:真要吐血了——他如此努力的為韓貴妃母子籌劃,可是天福卻站到了他敵人的那一邊。


    他差點喘不過氣來,差一點就被天福給活活氣死了。


    天福已經不能再算是孩子了。還有,天福雖然沒有腦子卻不是傻子,她會不知道在皇帝麵前說出他和太後謀劃意味著什麽嗎?


    這一切,對天福而言都不算什麽,因為在天福的眼中、心中隻有一個江銘的存在:所有攔在她和江銘前麵的人都是天福要除去的人。


    就算那人是太後,就算那人是他這個太傅,天福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韓貴妃居然生養了這樣一個女兒?!他韓太傅居然有這樣一個外孫女兒?!他瞪著天福,真的很想很想掐死她。


    如果在天福出生的時候,知道她今天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韓太傅發誓絕不會讓天福長大成人的。


    皇帝那裏輕輕的“哼”了一下,雖然沒有說話,可是那聲輕哼就如同炸雷響在耳畔,震的韓太傅全身都是一顫。


    多少年了,他都沒有這種感覺了:感覺有人可以掌握他的生死,感覺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裏,感覺這個天下還有人高據在他的頭上!


    他好像第一次明白“皇上”兩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心下生出了一絲絲的恐懼:他知道,皇帝如果一怒,可以處置他的。


    韓太傅在心中霎間轉過無數的念頭,首先他就排除了皇帝要殺自己的可能,因為皇帝不敢、因為皇帝不能。


    如果沒有他韓太傅的話,皇帝的旨意也隻能在宮中打個圈,根本就出不了皇宮!沒有他韓太傅同意,大楚天下的臣民都不會知道皇帝原本的意思是什麽。


    這個天下,真正做主的人是他韓太傅而不是皇帝,不知道此事的人隻有太後罷了。


    他很清楚,皇帝是知道的。也就因為皇帝知道,所以他料定皇帝不敢動他,料定皇帝此時不敢殺他。


    不會傷及性命,他也就完全的放鬆了下來,輕蔑的看了一眼江銘:哼,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也敢和自己叫板?


    迴頭就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他抬頭看向皇帝,一雙眼睛已經平靜了下來,又恢複成了他平常的樣子:高高在上,眼中連皇帝也沒有。


    “皇上應該聽的出來,天福殿下是被江銘哄騙了。”他的話很輕很平靜,仿佛他的話就是鐵板上的釘,落在了地上那就是明證。


    他說天福是被江銘騙了,那皇帝就隻能點頭。


    皇帝看著他目光平平靜靜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神色。仿佛人坐在這裏可是三魂六魄早已經不知道到哪裏去了。


    這個樣子的皇帝韓太傅並不陌生,所以他微提高音量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一遍,為得就是讓皇帝再把他的話重複出來。


    有人證?!哈,有人證又如何,這天下間隻要有他韓太傅一句話,那就是明證,能有成千上萬個人證。


    他,韓太傅的話就是鐵證如山!


    韓太傅看著皇帝的眼睛一眨不眨,不是他今天太過狂妄了,也不是他被激怒了,隻是因為皇帝近來的舉動太多,他認為應該讓皇帝明白一件事情:


    皇帝所能做的事情,都是他韓太傅允許的。


    韓太傅認為,從前他還是對皇帝太客氣了,才會讓皇帝誤認為可以違抗他的意思,才會讓皇帝認為,可以拿捏韓家。


    本來,他還想等到祭皇後之後再讓皇帝明白這個道理,既然皇帝如此的不安份,那今天就讓皇帝明白過來吧。


    江銘沒有說話,他隻是看了一眼皇帝。


    他看皇帝和韓太傅看皇帝是不同的,他的眼中皇帝就是皇帝,還是他的嶽父大人;所以,他在皇帝那平靜的神色下,看到了一絲的憤怒。


    那一絲的憤怒卻有著要將天下燃燒的力量!


    帝皇之怒原本就有天下染血的力量,這一點,江銘從不懷疑,而且他認為也應該助皇帝讓天下人看明白這一點。


    鐵瑛坐在那裏有點不自在,他沒有想到自己父皇嘴中最為狡猾的人,居然在大楚國完全沒有說一不二的本事。


    這種發現讓他有點失望同時更為尷尬,因為他想大楚皇帝必不想他看到這一點。


    江銘緩緩的叩了三個頭,對著皇帝,然後在皇帝的目光注視中爬起身來,伸手握住了天福的手。


    天福一直在瞪著韓太傅,可以說這一刻她恨透了自己外公:為什麽非要害她的心上人叫呢?


    忽然間她的手腕落在了江銘的手上,她微一驚便心中是狂喜,馬上轉頭對江銘一笑。


    此時,讓她為江銘去死她也樂意。


    江銘沒有看她,而是另一隻手托在了她的腰後,他的身子一動天福自然就跟著一起來到了韓太傅的麵前。


    他看著韓太傅一笑:“太傅,年紀大的人不要有太多的火氣,對身子不好。”話說完他忽然驚唿一聲:“殿下,不要!”


    話音未落,天福的手掌就落在了韓太傅的臉上。


    可能是天福的手很軟,像人們平常所說的“蛇掌”,也可能是韓太傅的臉皮太厚:那一掌帶來的響聲很大,非常的大。


    大到讓皇帝的眼珠轉了轉,目光自韓太傅的身上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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