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的話還沒有說完,鐵瑛喝了好長時間的一口茶,足足有多半盞水全噴了出來:因為他麵對著天福在吃茶嘛,一張嘴就全噴到了天福的身上。


    一頭一臉,以及沒有被桌子遮住的上半身。


    天福就仿佛是被小雨狠狠的澆了一把,濕淋淋的,濕到頭發打了絡,並且還往下滴著水,一滴接著一滴的落在天福的臉上,再順著臉龐流下來。


    比小雨好也比小雨惡心的是,水不是冰涼的,天福能感覺到那水的溫度:剛自人的嘴裏噴出來,就算是冷茶也不會冷到哪裏去啊。


    天福有點傻了,被突如其來的茶雨弄的僵直呆坐,直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茶水依然自頭發上往下滴,落在額頭上再滾落下去,連她的眼睛想睜開都有點難。


    她是想瞪鐵瑛的,可是眼睛都睜不開自然也就做不到了。


    “你——!”她怒而拍案,自然也就站了起來,可是話到嘴邊卻聽到鐵瑛連連道歉。


    天福當然不是用道歉可以打發的主兒,但是這一霎間她聽到江銘也開了口:“太子也不是故意的,公主殿下肯定能諒解。”


    太子,是的,鐵瑛是孤竹國的太子!


    如果是其它人噴了天福一頭一臉,天福肯定會把那人殺掉;可是此人是孤竹國太子,那她還真的不能一怒就殺人。


    因此一個“你”字吐出口來,天福愣了愣後,終於狠狠的用衣袖抹了一把臉,睜開眼睛後還是狠狠的、再狠狠的,用她自認為最兇狠的目光瞪了孤竹太子不是一眼。


    天福在不能殺也不能打人的情形,也就隻有多瞪幾眼解氣了。


    鐵瑛也用衣袖擦了擦他的嘴角,因為噴出來的太急,他的嘴角上同樣帶著茶水。


    看著他擦嘴角,天福真想一個嘴巴打過去:但她還是忍住了。她是嬌縱但不是傻子,很清楚鐵瑛不是一個任她打罵的人。


    鐵瑛擦完嘴巴後給天福了一個大大的、大大的,他自認是最大的謙意之笑:“對不住了,那個,嘿,隻是一時沒有忍住。”


    他說完看了一眼江銘,嘴角又抽了抽,看樣子還想要笑。也因此,原本就沒有幾分誠意的道歉就更加沒有誠意了。


    江銘沒有理會鐵瑛,他隻是想到了阿鳳——眼前一位是太子,一位是公主,可是兩個人都用衣袖擦臉擦嘴,真真是沒有半點儀態可言。


    還是他的阿鳳殿下更為自然純真,一舉一動都那麽不做作,都那麽養眼好看。


    天福看到鐵瑛沒有半點誠意後,終於徹底暴發了:“你有什麽忍不住的,本宮的話哪裏就好笑了,你說你說!”


    如果換作另外的人,哪怕是福慧也不可能問出這句話來,當然了也不可能直接說出天福那句“由本宮來替福慧”的話來。


    可是天福就是問了,硬是麵不改色的問了,完全沒有想到這句話問的太多餘,且很可笑。


    鐵瑛聞言打量一眼天福,看上去他的下巴快要掉地上了,他很及時伸手托住,又很認真的迴答了天福的話:


    “公主殿下想用自己替福慧公主,那豈不是就是要和江公爺在明天洞……”


    那個房字沒有吐出來,是因為江銘踹了他一腳。


    鐵瑛敢說,江銘還真的沒有天福那麽厚的臉皮聽下去。


    天福的心思那是昭然若揭了,她來報信是想江銘感激她,而“獻計”卻是想和江銘弄個生米熟飯出來:到那個時候,江銘自然就成了她天福的駙馬。


    至於韓狂生?天福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從來就沒有想招其為駙馬。還有天福的名聲,她認為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可是公主殿下,就算是有那麽一兩樁風流韻事又如何呢,被人知道也是一件佳話嘛。


    她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駙馬爺會如何想,在天福的印像中,隻要能娶了她天福那就是天大的福氣,那人還有什麽可挑揀的?


    她可是公主殿下!


    所以她說的時候當真是理也直氣也壯,完完全全是認為對江銘的青眼有加。


    還有,天福認為她可是天福公主殿下,所以隻要她肯給青眼,那天下的男人都應該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江銘當然也不例外。之前,隻是她沒有同江銘說清楚,因為沒有什麽機會能讓她給江銘如此明白的“暗示”嘛。


    現在她開了口,那江銘自然應該感激涕零的答應下來:所以,哪裏好笑了?她惡狠狠的盯著鐵瑛,是真的在生氣,而不是羞惱成怒。


    江銘沒有理會鐵瑛眼中的笑意,更沒有去迴應天福眼中的期盼,他彈了彈衣袍站起來:“現在,我們進宮吧。”


    天福的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她認為江銘接下來應該和她商量細節:如何才能把福慧騙開,又如何有足夠的時間和江銘在一起煮成熟飯。


    可是江銘答了一句在她看來完全不相幹的話——進宮?進宮做什麽?她疑惑所以她就開口問了出來。


    同時問話的還有鐵瑛,他開口前先把身子撲倒在桌子上,仿佛他已經累到完全沒有一點力氣,是靠桌子支撐才沒有鑽到桌子底下去。


    “我為什麽要跟你進宮?”他翻著白眼看江銘:“其一,我認為天福殿下的主意很好,非常的好。”


    他說到這裏還衝天福豎了豎大拇指,使天福霎間對他的印像就轉變了——孤竹國太子真是個大好人啊。


    “第二,”鐵瑛向江銘伸出兩個手指頭來晃了晃:“這事兒同我無關啊,你要進宮就進唄,為什麽要說我們?”


    “嗯,或者是我聽錯了,或是誤會了,其實你說的我們隻是指天福殿下和你自己?”他說到這裏兩隻胳膊也攤在了桌子上:“那你們請便吧,我要早點休息了,可累……”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江銘看也沒有看他卻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沒有聽錯更沒有誤會,我們就是指現在屋裏的三個人——你,我,還有天福殿下。”


    江銘說完舉步就往外走:“你如果不去的話,我以後天天在睡前去練武,弄出一身的汗來不洗澡也不洗腳。”


    “所以,太子殿下你看著辦,臣不敢相強的。”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連頭都沒有迴,可是鐵瑛已經跳了起來。


    “你、你,可惡!”鐵瑛氣唿唿的,卻還是大步跟了上去:“我去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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