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和江銘雖然還不知道成親的日期,可是他們都對以後的日子不敢掉以輕心。


    兩個人都寄人籬下長大,而且都在旁人的手裏吃了大虧,所以對將來的日子他們所想都是一樣的:以後的日子絕對不能再稀裏糊塗的。


    可是沒有想到對方有著和自己相同的心思,居然還有著諸多的條件,算得上是旗鼓相當。


    “錢歸你管。”江銘是大男人當然不能太小氣。


    阿鳳聞言小手一揮:“府外的事情你做主。”、


    嗯,開頭不錯,兩人同時收勢相視一笑,同進抬腳往前走。


    阿鳳猛的轉頭:“不許納妾,外室也不能有。”


    “好。”江銘痛快,尚公主啊,他有幾個膽子納妾:“夫妻之間不行君臣大禮。”


    阿鳳點頭,兩人又是雲淡風清抬腳,好像各自都沒有其它想法了,可是下一步兩個都轉頭,又是一個四目相對,又是一個殺氣四溢。


    一路上沒有宮人太監敢過於靠近:這兩人殺氣太重了。


    到安鳳閣的門外,阿鳳吸口氣緩緩的道:“今天先到這裏吧。”


    “日後再續繼。”江銘知道條件可不是一天能談好的,他現在打量著安鳳閣:“咋也沒有人迎出來呢?”


    怎麽說阿鳳到江家,江家可是擺了大陣仗的;可是他這個新科準駙馬爺上門,安鳳閣裏連隻鳥也沒有飛出一隻來?


    這也太不把他這個準駙馬爺當迴事兒了吧?想想以後的夫綱,他決定再和阿鳳談條件時,定要好好的談一談這個夫妻尊重的問題。


    阿鳳白他一眼:“你當我是誰?”


    安鳳閣的大門終於打開,牡丹自裏麵衝出來,一下子抱住了阿鳳:“殿下,你迴來了,你迴來就好。”


    阿鳳安撫牡丹幾句讓其止了淚,然後牡丹看到了江銘:“他,真是——?”


    看來牡丹對江銘的印像很不好。


    想想也是,當街把牡丹的主子擄走,能讓牡丹對他有好感嘛。


    江銘微微欠身:“牡丹是吧?多年來殿下沒有牡丹的照顧,怕不會有驚無險的長大,請受我一拜。”


    阿鳳撇嘴,學我,哼哼。


    牡丹卻馬上笑了,連稱不敢,轉個臉就對江銘笑臉相迎了,還取出了好茶來招唿江銘,看得阿鳳大歎:這日子沒法過了。


    整個安鳳閣裏隻有牡丹和阿鳳主仆二人。


    江銘雖然聽聞過阿鳳的事情,但沒有想到阿鳳的日子居然艱難的到如此地步:如此,他就更明白了阿鳳的怨氣。


    安鳳閣很大,可是主仆二人力氣有限,所以能收拾的地方很小,因此院子裏雜草和宮花一起競豔。


    大晚上很練人的膽量:荒涼啊,再有個風吹草動,當真能把人的三魂嚇跑一個半。


    江銘看看院子:“要不要找人收拾一下?”


    阿鳳搖頭:“不必,這樣更安全。”


    一句話讓江銘聽得心頭微驚也微酸,真想像不出一個女孩子是如何熬過十三年來的:連院子裏的雜草也要善加利用來保護自己。


    他伸出手去握住阿鳳的手,輕輕的對她說:“不知道有沒有野兔,有的話打來烤著吃很……”


    阿鳳一腳狠狠的踩下去,不理會江銘的鬼叫,轉身走人吃茶:那麽好的茶,牡丹那個小氣鬼每次都不舍得拿出來喝。


    “殿下大喜,大喜啦——”


    長長的聲音,拖的很有韻味兒。如果不是公鴨嗓子太過難聽,阿鳳和江銘還真得願意打賞來人兩個大錢兒。


    但是太難聽了,沒有嚇出毛病來,阿鳳和江銘認為那是他們兩個膽子夠大,所以對視一眼決定不給賞銀。


    來人是個老太監,身上穿著四品的宦官服色,一眼就看出此人在宮中地位不低。


    和張有德那個不長胡子的老頭兒一樣的品階呢。


    江銘不認識,可是阿鳳認識。


    “肖公公?”阿鳳出了門才看到肖有福,因此還真的有點驚訝:“怎麽是你來傳旨?”


    肖公公一笑嘴巴就露風,誰讓門牙早早掉了兩個呢,可是笑容那可真是透著十二分的真誠:“公主殿下,老奴是在張有德那個老奸人的手裏搶來的差事兒。”


    “公主您守得雲開見月明,老奴怎麽能不第一個來向公主討杯喜茶。”他說著話看到了牡丹:“姑娘不要皺眉。”


    他笑眯眯的遞過去一盒東西:“我可自帶了茶。”


    牡丹立刻就笑了:“公公太客氣了,我這就去燒水。”


    對於擺香案接旨的事情,自家主子沒有吩咐,牡丹就當沒有那麽一迴事兒。


    “可不敢勞煩姑娘……”肖公公笑著又欠了欠身子,對牡丹說不出來的客氣。


    “牡丹姐姐啊,你給我就成了。公主身邊可不能沒有人伺候著,再說殿下也離不開姐姐不是?交給我小晨子就成了。”一個小太監在肖公公的身後轉出來。


    聲音那叫一個清那叫一個脆,而且一張小臉不說話就有三分笑意,怎麽看都透著喜氣,很是討人喜歡。


    “給殿下叩頭,恭喜公主殿下!給公爺叩頭,恭喜公爺!”小晨子跪下叩頭,然後才接了牡丹手裏的東西自去燒水了。


    江銘有點迷糊的樣子看向阿鳳。


    他不是真的迷糊,隻是有點不明白肖公公和小晨子和阿鳳是什麽關係。


    是得了消息來巴結奉承的呢,還是從前阿鳳就認識的舊交?


    前者他可以不客氣的接過聖旨趕出去,後者卻要請進屋裏好好的吃兩杯茶。


    阿鳳伸手很自然接過了肖公公手中的聖旨,隨手就給了身後的牡丹:“看看是什麽封號,好聽不?”


    她隻關心好聽與否,其它的全不當迴事兒。


    肖公公依然笑的一臉是花,伸手讓阿鳳扶著他的胳膊往屋裏走:“封號好,那是皇後娘娘親定的。”


    阿鳳給江銘一個眼色,示意肖公公算是熟人:“母後定下來的啊?”


    她從來不敢小看肖公公,待肖公公比張有德還要客氣三分,因為肖公公比張有德在宮裏等的時間還要久。


    待的久並不算什麽本事,肖公公的本事就是見誰都會低人三分:哪怕是新進宮的小宮人,他見了也會彎下腰。


    身份高了還能如此待人是一重本事,但他能在宮中平步青雲卻不隻是因為他待人和善,而是因為他人緣極好。


    人緣好在很多人的眼中算不得是本事。


    在宮中,人緣好有時候也是災難,因為你怎麽知道哪個宮和哪個宮忽然間就看不順眼了呢?


    你又怎麽知道哪個主子和哪個主子突然間就結了仇呢?


    到時候你是站哪邊?站錯了是要死人的,可是兩邊都不幫、兩邊都不站也會死人的,且死的會更快。


    可是肖公公卻一直一直活著,好人緣也一直一直好了下來,一年比一年人緣更好:這就是本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至尊皇女之駙馬兇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月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月二並收藏至尊皇女之駙馬兇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