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聽到阿鳳會被冊封為長公主,一口氣直衝腦門想也不想的道:“本宮不肯,她是什麽東西,也配做本宮的姐姐?!”


    德貴妃輕輕拉起天福的手來:“那就對了。走吧,跟本宮去見你們父皇。記住,到了那裏不要多說話。”


    “一切皆由本宮來說,除非是你們父皇問你話而本宮又不能答的時候,你再開口。但要記住了,委屈,天大的委屈。”


    無雙在一旁輕輕的補充道:“驚嚇。”


    德貴妃迴眸看一眼小女兒,眼底閃過了欣慰。


    如果說兩個女兒都像天福這樣,她真得會早早累死;幸虧有無雙這個乖巧的女兒,不會給她添麻煩,而且還能代她看著天福。


    “聽到無雙的話沒有,你們被嚇到了,嚇壞了,而且很委屈。在京城之中你們差點傷在長槍之下,何止是委屈呢。流淚,知道嗎?”德貴妃又叮囑天福。


    天福是最不讓她省心的孩子,不多叮囑幾句怕到時候不知道又要給她鬧出什麽亂子來。


    聽到德貴妃的話天福的嘴嘟起來:“哪裏說落淚就能落淚呢?我是生氣不是傷心。”


    德貴妃無奈的很:“沒有眼淚假裝總會吧,低下頭小聲說話總會吧?”她看向無雙:“到時候還要靠你了,無雙。你父皇也最寵你。”


    無雙乖乖的答應,立在天福身側無比的懂事:“我知道,母妃。”


    天福迴頭瞪一眼無雙。


    如果不是德貴妃在,她直接送兩個大白眼珠子過去了:惡心不惡心啊,用那種聲音說話,又不是小孩子了。


    德貴妃帶著天福和無雙趕到禦花園的養心閣時,皇帝正坐在禦座上看奏折——對於皇帝何時在何處,宮中再沒有人比德貴妃更清楚。


    皇帝抬頭看到德貴妃母女三人笑了,讓人賜座:“你們怎麽來了?知道朕乏了嗎?”


    德貴妃還沒有開口眼圈就紅了,對著皇帝就跪在地上:“妾請皇上為妾做主。”


    養心閣四麵的窗子都是打開的,陽光灑進閣裏,把皇帝的身影拉的有點長,就像他的臉一樣。


    而同樣的陽光也拉長了宮門前人的影子。


    看著高高的宮門,江銘看向阿鳳:“殿下,你要不要先迴……”


    阿鳳搖頭:“這樣就好。”


    一年也隻見那麽一兩次皇帝,而且是遠遠的:一年裏的節慶日子不少,但是皇上通常都會讓人傳旨不必阿鳳前去祝賀。


    因此也隻有新年的時候才會見皇帝一次,另外一次就是皇帝的生日,不過也有時候皇帝不見她。


    就算是允許她前去,她也遠遠的被安排在後麵:誰讓她沒有得到冊封呢?


    盛裝打扮隨著眾人一齊給她的父皇叩頭,她想她的父皇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她。至於盛裝,她也隻有那麽一套衣服,就為了見她的父皇所備的。


    而今天,阿鳳不想再去換那套又沉重又華麗的衣裙。


    平日裏的她就是這個樣子,所以她就要如此去見她的父皇,要讓她的父皇能看清楚她:不隻是她的人,還她十三年來所過的日子是什麽模樣。


    “你有什麽倚仗?”阿鳳看向身邊的江銘,很不明白他為什麽一路行來如此的心平氣和。


    那可是天福和無雙,不提德貴妃單憑她們是皇帝的女兒,江銘刺出的那一槍就足以讓他掉腦袋。


    當然了,她是不會讓江銘被父皇問罪的。可是,她相信江銘絕不是因為有她在,才會如此的胸有成竹。


    江銘眨眨眼睛:“殿下,你能見死不救?”


    阿鳳微皺眉頭:“你,好厚的臉皮。”她差點沒有衝口而出一句——我憑什麽救你?!


    她不會讓德貴妃等人害江銘,但江銘如此說話卻讓她有點氣悶。


    “我是大叔嘛,大叔自然是有妙計的。”江銘負起雙手來,施施然的走了兩步迴頭:“殿下,你不是看我的背影也看得……”


    阿鳳的臉一下子紅了:原來,他真得什麽都看到了——知道她看他的臉的看到失神!


    可是你看到了也不用說出來吧?阿鳳恨恨的瞪過去,卻發現江銘早已經迴頭:一個男人迎著他們兩個上來拜倒在地。


    是江銘的副將馬尚。


    阿鳳的牙根有點癢,咬了又咬也沒有消去多少癢意:可惡的江銘,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馬尚小聲的對江銘說了幾句什麽便退到一旁,恭敬的給阿鳳和江銘讓路。阿鳳當著馬尚的麵兒也不好再和江銘算剛剛的帳,隻能目不斜視的走過。


    “大叔,你走錯路了。”阿鳳停下腳步喚江銘,故意用“大叔”兩個字來氣他。


    誰讓他那麽可惡呢,所以他越是在意大叔兩個字她越要故意用大叔稱唿他。


    江銘沒有答話,指了指前麵:“有人來了,想必是來請我們的。”


    他把我們兩個字說的順口至極,就好像他和她本不是今天才見麵,而是自幼長到大的家人般。


    一個小太監小跑過來,看到江銘和阿鳳先彎下腰去:“皇上在養心閣急召殿下和將軍。”


    阿鳳再有多少話,如今有個帶路的小太監也隻能全悶到肚子裏,偏江銘還在她怒瞪過去時,對她擠了擠眼睛。


    何其得意!


    阿鳳的牙又癢了。


    養心閣裏靜的隻有德貴妃的輕泣聲,皇帝支著額頭坐在禦座上,陽光根本照不到他身上,也就讓剛剛進來的阿鳳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


    德貴妃看到阿鳳和江銘那叫一個激動:“江銘,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行刺公主,要造反嗎?!”


    好大的一頂帽子就飛了過來,扣在了還沒有來得及向皇上叩拜的江銘頭上。


    阿鳳沒有抬頭,她低垂著頭看自己的腳尖,對禦座上的那個男人屈了屈膝:“父皇。”


    聲音倒不算小,隻是那聲父皇喊的很勉強,勉強到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皇帝的眼角微動,抬起頭看向阿鳳,眼神一陣的恍惚:原來,已經十三年了。


    殿上安靜了下來。


    德貴妃瞪著江銘,天福瞪著阿鳳,她們母女想把眼前這兩人生吞活剝了;而無雙看的人卻是皇帝。


    江銘沒有理會德貴妃的話,在阿鳳之後向皇帝行君臣大禮:“臣江銘見駕,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的眼睛一轉,他看的人是無雙:無雙的眼睛馬上移開了;他才把目光再次落在了阿鳳的身上。


    “賜座。”他終於開了口,平平靜靜的語氣,聽不出他現在的半點心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至尊皇女之駙馬兇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二月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二月二並收藏至尊皇女之駙馬兇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