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緊,楓!”

    驚愣地睜開眼睛,抬頭看著出現在歐陽楓身邊的包旋。他正與歐陽楓一同趴在山崖邊,緊緊抓著我的手臂。

    歐陽楓從怔愣中迴過神,緊緊的握著我的手,與包旋齊心協力的將我從死神邊緣中拉上去。

    頭腦一片空白看著將我從深崖底下拉上來的包旋,靜靜地坐在一邊。

    “你那麽想死嗎?”

    怔怔地看著怒吼的包旋,有些驚慌。

    “就因為小七死了,所以你活不下去嗎?”

    “旋……。”悲傷地看著他,淚水流下來。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我們對你那麽好,你卻想用死來迴報我們嗎?”

    “不,不是的……。”無力地反駁著。

    “那是什麽?”包旋狠狠地瞪視著我。“你剛才不是想要死嗎?爺爺對你好過我們,在爺爺的眼裏,你比我們都重要!因為小七死了,就想要死嗎?你有什麽資格想要死!!!”

    “我……。”想開口反駁他,想說話,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你不是喜歡楓嗎?你就這樣喜歡他的嗎?”

    包旋憤恨地指著躺在地上氣喘籲籲的歐陽楓,而我的手,卻仍舊被他緊緊握住,似害怕我會再掉下去一樣。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的是楓,就算我為你做任何事,做任何的改變,你喜歡的依舊是他。你從未真正的了解過我,我不介意。從不真正的感受著我的心意,我也不介意!你可以不顧我的感受去死,但是,你可以不顧楓的感受嗎?”

    轉頭看著悲傷的歐陽楓,這是我從不曾見過的一麵。

    “如果你從這裏跳下去,你沒想過他的感受嗎?沒想過他會痛苦嗎?”

    “咳咳咳……。”輕聲地咳嗽著,淚水無聲地從臉龐滑下。

    看著我和歐陽楓痛苦的神情,包旋將眼中的失落埋藏,堅定地看著我。

    “隻要你活著,我可以祝福你們幸福!我可以靜靜地站在你們的身邊,為你們守護著你們的幸福!”

    “旋……。”驚訝地看著說出這些話的他,這是我不認識的包旋!

    是不是真的隻要我活著,你就可以放棄你喜歡的?!真的嗎?!為什麽要說這些話?!為什麽要說這麽多讓我覺得太幸福,又覺得太負擔的話?!

    “小七死了,你有多痛苦!如果……,如果你死了呢?那楓又有多痛苦?!他是不是也要跟著你一起去死?”

    “不……。”哽咽著搖頭。

    歐陽楓鬆開我的手,站起來,走到我剛跳下去的山頂邊沿上。驚愣地看著他,他卻迴頭看著我。

    “我知道小七的死對來說很痛苦,不知道應該怎麽活下去,就算活下去也沒有意義!但是……。”停頓住,深深地看著我。“你不是想死嗎?我陪你!我陪你一起去死!一起從這裏跳下去!”

    “不!”痛苦的流下淚水,深深地低著頭,淚珠一顆一顆滴落在地上。

    “小七死了,還有……還有我們不是嗎?”

    耳邊聽著包旋的聲音,聽著歐陽楓緩緩走過來,蹲在我身邊的聲音。

    “失去小七,不是失去全世界。你還有我、旋、寒,還有知惠,爺爺,還有更多更多愛你的人。”

    “可是……。”

    “沒有可是。”歐陽楓緊緊地將我抱入他的懷中。“失去小七真的讓你覺得沒有意義嗎?那群阿姨呢?幸福家庭裏的那些孩子呢?”

    “我……。”

    對啊!還有群阿姨,還有幸福家庭的所有人。

    “小七一定不會希望看到你拋棄他們,也一定不會原諒你的!一定希望你幸福!”

    “真的嗎?”不相信地問著歐陽楓。

    小七真的不會原諒我嗎?我不要!

    “嗯!”

    縮在歐陽楓的懷裏,嚶嚶的哭著,淚水打濕他的衣襟,訴說著我無盡的悲傷。

    小七,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同樣,為了你,我可以什麽都答應你。可是,你不可以不原諒我,不可以怪我。

    包旋看著我和歐陽楓相擁在一起,失落地轉身離開。歐陽楓默默地看著包旋的背影,在我耳邊輕語著。

    “我們迴去吧,爺爺會擔心的。”

    “嗯。”

    擦幹淚水,扶著歐陽楓想站起來。腿卻酸軟的起不來。歐陽楓蹲在我的麵前,背對著我,說道。

    “我背你。”

    驚訝的看著他的背影,淚水無聲的滑下來,這一次卻是幸福的淚水。

    小七,你真的希望我幸福嗎?雖然一直以為失去你,我不會再幸福。可是現在,麵對歐陽楓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好感動,真的覺得很幸福。你看到了嗎?

    小心翼翼的趴上歐陽楓的背上,他身上的溫度傳到我的身體裏,暖暖的。心變得好平靜,好安靜。閉上眼,傾聽著他的心跳,問著他身上傳來的氣息。

    歐陽楓背起我,轉過頭傾聽著我勻稱的唿吸,在我看不到的角度揚著放心的笑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背著我走下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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