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然,無盡深淵的封印並非擺設,雖然此人布置的陣法品級不弱,但也需要大量時間的運轉,才能夠將一位修羅魔將級別的強者釋放出來。”


    “同時,為了維持大陣的運轉,必須要將磅礴的能量源源不斷的注入陣法當中。”


    “我察覺到,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須要想辦法將這一座大陣毀去,否則拖得時間越長,後果越是不堪設想。”


    “於是,趁著那位人族叛徒,一次外出搬運陣法所需能量的間隙,主動現身出來,一劍將那一座陣法的陣基,斬的破碎開來……”


    “可誰知,我還是大意了。”


    “原來,有兩名早已走出封印的修羅魔將,就處在那片地域的附近,他們察覺到大陣損毀的動靜,便也發現了老夫的身影,隨即向著老夫發起圍攻。”


    武道院主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憤恨之色,道:“這樣說來,五師弟就是被他們打成重傷,修為盡廢?”


    劍道院主搖了搖頭,道:“修羅族的魔將高手,每一位都不容小覷,如果是他們恢複到巔峰時期,我就算應付其中一位,也未必能夠占到上風……但或許是由於,他們剛剛從封印中走出,體內的力量消耗嚴重,老夫對上他們兩尊修羅魔將,雖然無法取勝,但想要退走,倒也不是一件難事。”


    “可誰知,就在這個關鍵時候,那一名人族叛徒,突然間再次現身,對老夫施展偷襲……與兩名修羅魔將交手,我本就已經分心乏力,最終還是著了他的道。”


    “當時,老夫親眼見到,他祭出了一塊骨,大概隻有巴掌大小,但卻蘊含著無比龐大的威勢,即便是以老夫造化境的修為,竟然也從那塊骨骼中,感受到了一種發自本能的忌憚。”


    “借助那一塊骨骼,那名人族叛徒將一股能量,打入老夫的體內。老夫頓時便感受到,體內的經脈損毀了一部分……我心驚之下,預感到今日或許會遭遇死劫,於是也顧不了那麽多,隻能拚命一搏,燃燒體內全部的精血,終於突破三人的封鎖,甚至將其中一名修羅魔將擊成重傷,才是逃出生天。”


    “後來,我借助體內殘餘不多的真力,暗中逃往了一座劍宗駐地,幾經轉折,才是再次返迴宗門……但經曆過這樣一場殺劫,卻也發覺,體內的經脈早已盡數損毀,無法再調動任何修為,徹底淪為一介凡人。”


    “唰。”


    劍宗掌教將兩根手指探出,搭在了劍道院主的脈搏上,一番探查之下,不禁眉頭深皺,道:“體內的經脈,損毀了九成以上……咦,這一股氣息,不對,是古皇氣息!”


    劍宗掌教察覺到關鍵,道:“五師弟,那人掌握的一塊殘骨,莫非是古皇殘骨?”


    “應該就是某位古皇的殘骨,上麵蘊含有一絲古皇之力,他全力催動之下,就算是正麵抵擋,老夫都未必能夠招架的住,而遭受他這一擊,我體內的經脈,恐怕是……”劍道院主慘然一笑,沒有再說下去。


    “這下可是糟糕!”劍宗掌教的臉色,變得無比沉凝。


    人間界的境界劃分,分為先天、紫府、萬象、造化、洞墟、皇境。


    雖然,洞墟境界之後,就是皇境。


    聽上去差距不大,但隻有那些站立在巔峰的強者,才清楚兩者之間的真正差距,簡直猶如天地鴻溝般難以跨越。


    人間界每一個時代,都不缺少能夠踏入洞墟境界的強者,比如當今這個時代,不少傳承了數萬年的古教、古宗、古族當中,都有著洞墟境界的強者坐鎮。


    可是古皇的誕生,有時候卻相隔著數千年、數萬年之久。


    一旦證道成皇,便如同踏入了另一個維度,即便是洞墟境界的修士,在那些古皇的眼中,恐怕與螻蟻也沒有什麽區別。


    所以,若是劍道院主的經脈,是遭到其他方式的損毀,或許還有著修複的可能……但是,遭到古皇之力的侵毀,想要修複起來,卻絕非一件易事。


    “砰!”


    就在眾人,沉浸在沉重情緒當中的時候。


    武道院主的手掌,在身前的桌案上重重一拍,強大的力量湧動,將其震碎成粉末般的形態,怒聲道:“血月魔教!一定是血月魔教!”


    “整個南域,除了咱們天下劍宗,恐怕也隻有血月魔教,曾誕生出過古皇……那名人族叛徒,能夠掌握一塊古皇殘骨,不是血月魔教的修士,還能是誰?”


    “更何況,也隻有血月魔教這一邪惡勢力,才會與修羅族勾結!”


    武道院主的脾氣,本就相當火爆,誕生出這個猜測之後,直接站起身來,道:“掌教師兄,還請立即下令,讓我率領一批長老,前去血月魔教討迴一個公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劍宗的五位高層,本就師出同門,雖然平時表現不出,甚至各自門下的弟子還有所爭端,但真遇到這種事情,卻是同仇敵愾,甚至恨不得遭遇不測的是自己。


    所以這個時候,無論是月宮宮主,還是魂、武兩院的院主,都表現出一臉憤慨的神色。


    如果知曉,那個人族叛徒究竟是何人,必定要讓他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這個時候,劍宗掌教略微思考片刻,卻是道:“幾位師弟、師妹,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切莫武斷行事。”


    月宮宮主道:“師兄,雖然這件事情,的確沒有證據,但師妹認為,血月魔教的嫌疑還是最大。”


    劍宗掌教點了點頭,道:“師妹所言不錯,血月魔教的嫌疑,的確是最大,但現在卻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名人族叛徒,究竟是不是血月神教的修士,暫且不論,我們就當做他是。”


    “可,就算他真是血月魔教之人,這件事情,血月教主究竟知不知曉,同樣是一個關鍵。”


    “如果血月教主並不知曉,那麽此人就算投靠了修羅族,也隻是勢單力薄,想要單獨收拾他,並不是一件難事。”


    “可若是,血月魔教的教主知曉此事,甚至是教主親自下令,與修羅族達成了某種交易,那麽這件事情也就萬分棘手,僅靠咱們天下劍宗,那是萬萬不可能抵擋住,血月魔教與修羅族的聯手!”


    聞聽此言,在場所有人皆是陷入沉默。


    顯然,都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


    別說是修羅族與血月魔教聯手,就是這兩股勢力其中之一,天下劍宗想要對付他們,也未必有足夠的勝算……如果真的讓他們聯手起來,除非能夠再次請到聖天皇朝的援手,否則,南域是必定陷落無疑,單憑天下劍宗,也改變不了任何局勢。


    看到眾人的神色,劍宗掌教微微搖了搖頭,繼續道:“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調查清楚,最少也要明確血月魔教真正的態度,我們才好做出相應的決斷。”


    調查。


    隨著掌教此言落下,眾人頓時意識到,調查血月魔教的態度,成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乃是重中之重。


    月宮宮主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為難之色,道:“師兄,魔教的內部,本就是群魔亂舞、兇險莫測,以往我們也曾派出過不少臥底,但最終都淪落到一個無比淒慘的下場,現在,想要調查此事,恐怕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天下劍宗與血月魔教,相互爭端了這麽多年,自然在彼此的勢力中,都布置有眼線。


    血月魔教布置下的眼線,若是被天下劍宗發覺,尚且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可若是,天下劍宗布置下的眼線,被血月魔教發覺,那基本是難逃抽筋剔骨、焚血煉魂的淒慘下場。久而久之,敢於前往魔教臥底之人,也就越來越少。


    而想要調查清楚這件事情,必然要涉及到魔教的一眾高層……其難度,可想而知。


    然而,就在所有人陷入沉默之際。


    突然,一道堅定的聲音傳來,道:“師尊、各位師伯,弟子願意前往魔教,調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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