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四 異樣的目光
聽到苗木裏麵有人似乎在壓抑著小聲哭泣著，吳昊心頭一驚：“什麽情況？難道真的是有人在哭？聽聲音似乎還是個女人，不會是有什麽意外吧？”吳昊一想到這，心頭不由得一緊：這個時候，省市縣的領導馬上就要過來了，真要是有什麽意外發生，那可大條了。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吳昊緊走幾步，來到大棚的中間地帶，順著時斷時續的聲音這麽一望，驚訝的叫了一聲：
“怎麽……是你？”
他這一聲，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整個大棚沒有第三人，那位正靠坐在一棵高大的盆景之上的人猛的一迴頭，來不及擦去眼角的淚花，怒聲的問道：“誰？”
“是是我，我是吳昊，你你沒事吧？怎麽一個人在裏……”吳昊如腳下生根般的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的對正迴頭望著自己的這個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是你？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迴頭怒望吳昊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現場會的女主角，百家鄉團委書記孫娟。不過，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氣，取而代之的一絲嬌媚的笑意，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
“我剛到這兒，進來看看，不知道你在這裏，隻是隨便走走。你……哭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吳昊一看到她臉上的笑意，這才放心了不少。
“我我哭了嗎？沒有呀，我沒事，隻是高興。”聽他這麽一問，孫娟臉上一紅，趕緊不好意思的否認著說道。
“不管遇到什麽難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吳昊語氣加重的重複道。
“真的不是遇到難事了，我我是高興，一高興就就沒控製住自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誰知道還是讓你發現了。”孫娟看著他，十分肯定的說道。
“高興得哭了？？”看著她肯定的眼神，吳昊相信她不會騙自己的，但還是十分不解的問了一句。
“你知道嗎，剛才在外麵一看到這麽隆重的場景，一瞬間，我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不相信能有這麽多的省、市領導來參加這個大會，不相信我我將是這次大會的主角，還要在大會上做經驗介紹。
你知道嗎，就在不久之前，你還沒來鄉裏的時候，我我孫娟隻是鄉裏的一名沒人待見的臨時工。每天差不多要提前一個來鍾頭到辦公室，等我把辦公室走廊拖得幹幹淨淨之後，上班的人才到。
然後我把十幾個熱水壺分別送到各辦公室。
這個時候，如果沒有打字和抄送材料，我就會主動的把大小會議室打掃一遍。那時候小露姐是團委書記，她有時間看我忙不過來，就幫我一起打掃一下會議室，然後帶我去她的辦公室，一邊幫著她整理鄉裏的資料，一邊跟她聊聊天。
一看忙到中午快要下班的時候，不管有事沒事，我都會提前從團委離開。知道我為什麽要提前離開嗎?”說到這兒的時候，孫娟看了一眼吳昊，眼睛明顯的又是一紅。
“為什麽？”吳昊想了想問道。他還真不知道她為什麽那樣做。
“臨時工工資少，隻有小露姐的三分之一還不到，我我不敢跟她一起去食堂。那時候在食堂吃飯要自己花錢的，雖然不是很貴，但工資太少了，我要省下每一分錢好好給自己過年時添點衣服平時買點書什麽的。所以，每一次我都是在大家吃完飯後才過去，剩下一點飯菜對付一口，用不上幾個錢，有的時候食堂大師傅一看剩下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就不要錢了。而且每一次到食堂的時候，我我還要裝成剛忙完的樣子，因為我怕食堂的人看出我是怕花錢。”說到這兒的時候，孫娟還是沒能忍住淚水，在一次小聲的哽咽了起來。
聽她這麽一說，吳昊一時間沉默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能夠理解她當時的心情，因為上學的時候自己也有類似的情形。農村出身的孩子就這樣，與生俱來的自卑。而這種自卑說到底，還是經濟條件差造成的。
“你呀，都大姑娘了，當上團委書記了，還這麽多愁善感。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別想太多了，不管怎麽說，能有今天是你努力的結果，那些苦沒白吃。我也為你驕傲。快出去吧，一會領導們來了，你可是主角。對了，講話稿拿好了，發言的時候千萬別緊張，聽到了嗎？”吳昊安慰著她說道。
“放心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其實我我早就想告訴你這些了，隻是沒有機會。現在你知道我我為什麽感謝你了嗎？因為沒有你，我還跟以前一樣，還是個沒人待見的臨時工，是你給我的我的康莊大道，讓我一步登天，怎麽報答你都是應該的。”孫娟說到這兒，雙眼直視著他。
“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你要是不努力不自強，就算有人推你一把，也很難走長遠的。孫娟，今天你所取得的一切，最應該感謝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其它的人，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了。”一聽她這麽說，吳昊趕緊把她的話打住。
“你還真是個怪人。一般人嗎，給別人一點好處，恨不得讓人家記住一輩子，你可到好，給了我這麽大的幫助，一聽要感謝，跑得遠遠的。”
“因為我是二班（般）人。好了，我的書記大人，你就別在這兒感慨了，一會領導們就過來了，你還是快出去吧。別忘了，今天你是主角。”吳昊剛說到這兒，就聽得孫秀英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吳縣長，原來你在這裏呀，讓姐好找。娟娟也在這裏？你們倆個可真會找地方，在這裏聊上了。還有十多分鍾領導就過來了，娟娟，你快出去吧，團縣委的領導正找你呢，我陪吳縣長說兩句話。”孫秀英目光有些異樣的看著吳昊和孫娟說到。
“好，那我先出去了，吳縣長。”孫娟一看到自己的姑姑，小臉一紅，緊張的打了聲招唿就跑了出去。
聽到苗木裏麵有人似乎在壓抑著小聲哭泣著，吳昊心頭一驚：“什麽情況？難道真的是有人在哭？聽聲音似乎還是個女人，不會是有什麽意外吧？”吳昊一想到這，心頭不由得一緊：這個時候，省市縣的領導馬上就要過來了，真要是有什麽意外發生，那可大條了。不行，我得過去看看。
吳昊緊走幾步，來到大棚的中間地帶，順著時斷時續的聲音這麽一望，驚訝的叫了一聲：
“怎麽……是你？”
他這一聲，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整個大棚沒有第三人，那位正靠坐在一棵高大的盆景之上的人猛的一迴頭，來不及擦去眼角的淚花，怒聲的問道：“誰？”
“是是我，我是吳昊，你你沒事吧？怎麽一個人在裏……”吳昊如腳下生根般的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的對正迴頭望著自己的這個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是是你？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知道我在這裏？”迴頭怒望吳昊的不是別人，正是今天現場會的女主角，百家鄉團委書記孫娟。不過，此時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氣，取而代之的一絲嬌媚的笑意，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
“我剛到這兒，進來看看，不知道你在這裏，隻是隨便走走。你……哭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難事了？”吳昊一看到她臉上的笑意，這才放心了不少。
“我我哭了嗎？沒有呀，我沒事，隻是高興。”聽他這麽一問，孫娟臉上一紅，趕緊不好意思的否認著說道。
“不管遇到什麽難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吳昊語氣加重的重複道。
“真的不是遇到難事了，我我是高興，一高興就就沒控製住自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誰知道還是讓你發現了。”孫娟看著他，十分肯定的說道。
“高興得哭了？？”看著她肯定的眼神，吳昊相信她不會騙自己的，但還是十分不解的問了一句。
“你知道嗎，剛才在外麵一看到這麽隆重的場景，一瞬間，我我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不相信能有這麽多的省、市領導來參加這個大會，不相信我我將是這次大會的主角，還要在大會上做經驗介紹。
你知道嗎，就在不久之前，你還沒來鄉裏的時候，我我孫娟隻是鄉裏的一名沒人待見的臨時工。每天差不多要提前一個來鍾頭到辦公室，等我把辦公室走廊拖得幹幹淨淨之後，上班的人才到。
然後我把十幾個熱水壺分別送到各辦公室。
這個時候，如果沒有打字和抄送材料，我就會主動的把大小會議室打掃一遍。那時候小露姐是團委書記，她有時間看我忙不過來，就幫我一起打掃一下會議室，然後帶我去她的辦公室，一邊幫著她整理鄉裏的資料，一邊跟她聊聊天。
一看忙到中午快要下班的時候，不管有事沒事，我都會提前從團委離開。知道我為什麽要提前離開嗎?”說到這兒的時候，孫娟看了一眼吳昊，眼睛明顯的又是一紅。
“為什麽？”吳昊想了想問道。他還真不知道她為什麽那樣做。
“臨時工工資少，隻有小露姐的三分之一還不到，我我不敢跟她一起去食堂。那時候在食堂吃飯要自己花錢的，雖然不是很貴，但工資太少了，我要省下每一分錢好好給自己過年時添點衣服平時買點書什麽的。所以，每一次我都是在大家吃完飯後才過去，剩下一點飯菜對付一口，用不上幾個錢，有的時候食堂大師傅一看剩下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就不要錢了。而且每一次到食堂的時候，我我還要裝成剛忙完的樣子，因為我怕食堂的人看出我是怕花錢。”說到這兒的時候，孫娟還是沒能忍住淚水，在一次小聲的哽咽了起來。
聽她這麽一說，吳昊一時間沉默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他能夠理解她當時的心情，因為上學的時候自己也有類似的情形。農村出身的孩子就這樣，與生俱來的自卑。而這種自卑說到底，還是經濟條件差造成的。
“你呀，都大姑娘了，當上團委書記了，還這麽多愁善感。以前的事已經過去了，別想太多了，不管怎麽說，能有今天是你努力的結果，那些苦沒白吃。我也為你驕傲。快出去吧，一會領導們來了，你可是主角。對了，講話稿拿好了，發言的時候千萬別緊張，聽到了嗎？”吳昊安慰著她說道。
“放心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其實我我早就想告訴你這些了，隻是沒有機會。現在你知道我我為什麽感謝你了嗎？因為沒有你，我還跟以前一樣，還是個沒人待見的臨時工，是你給我的我的康莊大道，讓我一步登天，怎麽報答你都是應該的。”孫娟說到這兒，雙眼直視著他。
“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你要是不努力不自強，就算有人推你一把，也很難走長遠的。孫娟，今天你所取得的一切，最應該感謝的是你自己，而不是其它的人，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了。”一聽她這麽說，吳昊趕緊把她的話打住。
“你還真是個怪人。一般人嗎，給別人一點好處，恨不得讓人家記住一輩子，你可到好，給了我這麽大的幫助，一聽要感謝，跑得遠遠的。”
“因為我是二班（般）人。好了，我的書記大人，你就別在這兒感慨了，一會領導們就過來了，你還是快出去吧。別忘了，今天你是主角。”吳昊剛說到這兒，就聽得孫秀英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吳縣長，原來你在這裏呀，讓姐好找。娟娟也在這裏？你們倆個可真會找地方，在這裏聊上了。還有十多分鍾領導就過來了，娟娟，你快出去吧，團縣委的領導正找你呢，我陪吳縣長說兩句話。”孫秀英目光有些異樣的看著吳昊和孫娟說到。
“好，那我先出去了，吳縣長。”孫娟一看到自己的姑姑，小臉一紅，緊張的打了聲招唿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