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墜在太子身後,磨磨蹭蹭,雲淺最後還是被帶到了皇上麵前。


    雕刻著暗金檀木案桌之後,皇上正低著頭批籌著一本又一本奏折,他很認真,認真得幾乎快將殿內其他人都忘記了。


    雲淺進去的時候,皇上正好看完一本奏折,雲淺走到案前,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跪了下去,說:“草民……”


    “行了,行了,別總草民草民的。”


    “是,民女雲淺,見過皇上。”雲淺跪拜在地上,用的是家中犯了大事的下人跪拜方法,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


    她的動作很難看,惹得站在一旁的太子忍不住想笑,可大殿之內要嚴肅,於是隻得難受地憋著,可正是因為憋著,反而時不時有漏氣的聲音,噗噗的傳出來,氣得雲淺隻得暗暗詛咒——憋死他。


    半響之後,雲淺以為皇上又批奏折過頭了,把她給忘記了,正欲重複一次時,隻聽頭上傳來了期盼一會兒的聲音:“起來吧。”


    “是。”


    雲淺迅速爬起來,末了還不忘拍了拍自己的膝蓋。


    “朕的地方很髒嗎?常合,今日地板是誰擦的?”冷不丁的,皇上突然這麽問道。


    “哦不不,地板很幹淨。”雲淺低頭看著光亮可鑒的地板忙說道,心道她不就是沒跪習慣,以為跪在地上就會髒衣服,所以,起來後習慣性的拍拍灰而已,這位皇帝可真愛計較。


    雲淺低著頭翻了個白眼。


    皇上看不到她的小動作,隻是臉上麵無表情,沉聲問道:“你為何要裝扮成這樣,為何要欺瞞朕,說自己是江南洛家洛挽?”


    雲淺抬頭看了坐在上麵,俯視著自己的皇帝,抿了抿唇,低下頭“嗯”了半天,顯得很猶豫,卻一個字也憋不出來。


    皇上皺起了眉頭,以為她有什麽難處,又問:“有難處?”


    “被逼的算嗎?”雲淺抬頭嗬嗬笑著,一雙大眼水靈靈的,顯得很單純,說,“不是民女有意要欺瞞陛下的,是蘭貴妃娘娘。”


    經她這麽一提醒,皇上確實想起來,今日是蘭貴妃說雲淺的身份,並還解釋了換名字一事,這貌似不是她的問題,可是又哪裏不太對勁。


    皇上想了想,隻覺得有那麽一瞬快想通的時候,隻聽下麵的人突然跪了下去,說:“陛下,民女有罪,民女今日之所以這麽打扮,是因為民女的臉……的臉……”她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而後繼續道,“民女與表哥表姐一道進宮見貴妃娘娘,是因為去年娘娘救了民女一命,民女一直謹記這個恩情,打算親自答謝娘娘。”


    “哦?蘭貴妃如何救你的?”皇上突然來了興趣問道。


    “是這樣的……”雲淺便將當初在家裏如何被蘇懷曉欺負,蘇懷曉如何囂張,以及她如何囂張得打了蘇懷曉二十個大板並扔出去的事細細說了出來,當然,她也隻是描述,並沒有誇張的成分。


    因為她不削於。


    太子看著皺著眉頭的皇上,腦中飛快轉動著,一步站了出來,說道:“父皇,兒臣也是因為雲淺這個救命恩人調查到,蘇家蘇懷曉仗著其貴妃姐姐調戲良家婦女,去年初春騎賽上,甚至差點用箭射傷雲淺。”


    越聽皇上越生氣,蘇貴妃仗著自己寵愛,在宮裏張揚稍顯女兒個性,他還會覺喜歡,可這並不是意味著可以縱容自己的人去欺負外麵弱小的人。


    砰!


    皇上一巴掌拍金案上,冷哼道:“這個蘇懷曉,還是那麽不誤正事。”他也隻是說了這麽一句。


    因為,他是皇上,他的話就是聖言,他什麽都是對的,不會有錯,因為皇帝需要維持自己的威嚴。


    雲淺雖然很不舒服,但是,既然此次已經跟皇上嚴明一次了,若是下次蘇懷曉還惹她,那她照樣打。


    這麽一想,雲淺頓時心情不那麽差了。


    片刻之後,皇上已經平複心情,瞥了一眼太子,又看向雲淺,注視著她,歎了一口氣:“你那兩個父母也是個不負責任的,把你一個人扔下,這麽多年也不聞不問。”


    雲淺正好奇他是如何知道,雲三爺夫妻兩對雲淺不聞不問的,仔細一下後便明白,可能是皇上對洛氏還有感情,所以才會時刻注視著她的動向。


    這時,隻聽皇上說道:“朕年輕時與你父母也算認識一場,此次念你是不懂事初犯,就不追究你闖皇宮,以及欺君之罪。”


    雲淺鬆一口氣,趕忙謝恩:“謝皇上。”


    等了一會兒,見皇上不再說話,雲淺試探道:“若陛下沒有什麽事,民女先行告退?”


    “急什麽,朕對你的疑惑可不止這些。”


    對於雲淺古靈精怪的習性,皇上忍不住一笑,喝了一口茶,又看了一眼太子,目光停留在其心口處,問道:“朕很是好奇,太子當時心脈流血,連大夫都束手無策,你是如何止血的?”


    “還有,此次慧穎的腿傷,朕的整個太醫署都說治不好了,慧穎下半輩子會瘸著腿過,你又是如何信誓旦旦醫好慧穎?據朕知道,方才你給慧穎治療的時候,可是什麽藥材都沒用。”


    皇上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都是迴繞著“雲淺是如何治療”這個問題,目標很明確。


    站在一旁的太子也是躍躍欲試,他想問這個問題好久了,他甚至往嘉毅侯府放了不少人,可是,雲淺的院子很簡單,他的人根本放不進去。


    所以,此時,他很激動。


    雲淺沒有馬上迴答,目光掃過服侍自己的皇上,與旁邊的太子,將他們的神情收入眼底。


    雖然她的表麵顯得很平靜,腦子卻在飛速轉動,片刻後,她抬起頭,稍微笑著,沒有立即迴答,反而詢問:“陛下,不知您對武道一途知道多少?”


    嗯?


    兩人麵上都起了一串疑問,不知雲淺問這個是何意。


    不過,太子倒是表現得比皇上要從容一些,因為他無數次跟司徒風談論過這個問題,能猜想假設的,他們都沒放過。


    所以,此時他是明白雲淺所問的意思,打算看看雲淺是如何解說,哦不,是如何編謊言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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