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的話,不僅讓草上飛驚出一身汗,也讓中年大叔猶豫不決。


    他們半個月前遭遇襲擊,裂風挨了一刀救了他一命,之後他們一行人就不斷在奔波中,不曾有一間隙可以休息的,等他們終於甩開追殺的時候,裂風卻倒下了。


    那時,他才知道裂風的傷已經很嚴重,一路上找了不少人醫治,不僅沒好轉,還愈顯惡化。


    這匹馬雖然隻是個畜生,卻在戰場上救了他好幾迴,早已被他當做兄弟一樣。


    想到這,大叔不再猶豫,同意道:“無論你提什麽要求都可以,但若救不迴裂風,你就給裂風陪葬吧。”


    大叔常年在戰場上血戰,渾身自帶著一股肅殺血氣的氣勢,一句簡單冰冷的話,卻如同一隊鐵血悍士正對在自己麵前,時刻有可能衝殺過來,讓人感覺唿吸困難。


    “不醫也要死,不是嗎?”


    對於大叔的威脅,雲淺毫不在意,報以冷笑迴複:“依然如此,怎麽醫都是我說了算,不過,我的條件你可能接受不了,那就是,我治好了馬兒,你就得將馬兒送給我。”


    “哎,想清楚哦。”在他說話之前,雲淺立馬用話堵住他的嘴。


    雲榮斌跟她說過,開春京城會有一場春獵賽,第一名還會受到皇家邀請,參與三月份的皇家春獵。


    他並不指望拿第一,隻想在春獵賽上出一下風采,威風威風。


    被太子的人毒死的那匹馬,正是他與永寧侯府嚴霖一起去看的馬,後來就沒有再找到那樣好的馬兒了,說什麽寧缺毋濫,不肯以普通馬充次。


    這匹馬看著就是馬中之王,雖然治好之後不能再有往日雄風,但在京城這樣多是被閹割後的馬群裏,依然是鶴立雞群、獨領風騷的吧。


    這匹馬送給雲榮斌,當做賠禮,他應該很高興。


    大叔猶豫許久,臉上陰晴變換,連跟著他一起的家丁看著都覺得害怕。


    最後他還是答應了,因為他看到裂風那兩行眼淚,如同他自己一樣的不甘。


    “裂風可以送給你,但你必須治好他!”他說得咬牙切齒。


    “我又不喜歡死馬。”


    雲淺翻了個白眼,讓草上飛去找來筆墨,草上飛輕功很了得,縱身朝最近的店鋪略去,幾個眨眼的功夫,背影就消失在店鋪裏。


    大叔的人常年在戰場上征戰,一夫可當十,英勇無比,此時見著了都佩服不已。


    大叔眼神炙熱,搓了搓手,說:“小女娃,叔跟你做個交換唄,金山銀山隨你說。”


    雲淺看著他一眨眼變猥瑣的樣子,搖搖頭,說:“不可能,就是因為那家夥輕功好,所以我才看上他的,哎,別說什麽國家大義,在我眼裏,我的性命可是重要得很,再說他又不會武功,到戰場上隻會送死。”


    說完,草上飛已經帶著筆紙迴來了,雲淺很快將自己的需要的藥寫出來,並讓他快速去取迴來煮好。


    而後,雲淺吩咐大叔的人將馬抬到幹淨空曠的的屋子裏,她的治療見不得光呀。


    期間,二毛一直陪在裂風的身邊,不斷汪汪的安慰著。


    藥很快煮好,並放在井水鎮到溫,然後草上飛將藥水慢慢倒到馬兒的傷口上,那些蛆一遇到藥水紛紛掉落下來,草上飛就一邊用幹淨的布將腐爛的肉掃下來,一掃就下來一坨,看得觸目驚心。


    接下來,雲淺讓人按住馬兒身體和腿,她用烤過火的匕首將傷口周圍已經壞死的肉割下來。


    馬兒很安靜,每當下刀的時候,也隻是全身抽動了一下,並沒有掙紮,這其中有二毛不斷舔著它的原因。


    很快在馬屁股上割出一個坑,足有手臂那麽大,深可入骨,若在偏一點,可就砍到骨頭上去了。


    處理好之後,雲淺讓草上飛將所有人趕出去,並讓他守住門口,誰也不能放進來。


    接著她往馬兒嘴裏塞一粒藥,那是她製出來輔助治療臉傷的藥,隻有十粒,被她用了五粒,現在又用在一匹馬身上,連二毛都忍不住流著老長的哈喇子。


    最後她調動罡氣,注入傷口上,生之氣往附近半侵蝕的肉衝去,企圖再次喚醒肌肉的生氣……


    大叔在門外握著拳頭不斷來迴走動,他好幾次都想往屋裏衝,想看看自己的馬兒如何了,也想看看那個小女娃如何治療他的馬兒的,可是都被草上飛阻止了。


    在他焦急等候一個時辰後,門終於打開,他直接衝了進去,看到馬兒已經閉上眼睛了,若不是肚子一下一下的吸動著,他都以為死了。


    看著馬屁股上包著的白色紗布,大叔繞過去摸著馬脖子,感覺到其脈搏比一個時辰前要有力許多,頓時鬆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身體已經撐得好累。


    “丫頭,你用了什麽獨門靈藥嗎?”他也沒看到多餘的藥物,覺得應該是雲淺有自己師門的寶藥。


    “既然是獨門靈藥,當然不能告訴你。”雲淺說,“這匹馬叫裂風是吧,送到我家裏去吧,不要耍滑頭,它還要躺半個月,沒有我的藥,它好不了。”


    “君子一言,自當如千斤巨鼎,豈能出爾反爾。”


    大叔又搓手起來,帥不過一會兒又猥瑣起來:“丫頭可定親沒有?我家有個臭小子,比丫頭年紀大三歲左右,不過沒關係,男大三抱金磚,很是合適……”


    這丫頭身邊不僅有個輕功好手,還有個聽話懂人情世故的狗,關鍵是她身上秘密太多,光是那醫術都讓他忍不住垂涎,弄到自個兒家裏,以後家裏就有個寶了。


    說不定他的大軍以後傷亡可以減輕些。


    雲淺臉上起了一條黑線,說:“不好意思,我有夫君了。”


    “啊?看你才十五六歲……實在唐突了。”大叔又搓起著手,說,“不過沒關係,我家還有個丫頭,與你年紀一般,不知家裏還有沒有兄弟?”


    人被劫走了沒關係,打入其家裏也不錯,日後有什麽請求也不必繞太多彎彎。


    雲淺看著他,心裏默默打量起來。


    能說將宮中禦醫當做自個家奴使喚的人,隻怕是皇親國戚啊,不然就是權勢很大的人,是誰呢?


    雲淺腦海中略過幾家,突然想到某個人,再看看大叔,頓時解開了自己心中某個疑團,若真能結成姻家,對雲家隻有好處。


    不過這還得看緣分啊。


    於是她說道:“我是有個親哥哥,不過至今都沒見過麵,不過,我家倒是還有個堂哥,為人都很不錯,最近在議親,大叔若是想攀附我家,可要快些哦。”


    三哥,不好意思,把你出賣了。


    雲淺心裏邪惡道。


    大叔並沒有因為雲淺說他攀附而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問她家是哪個門第。


    “嘉毅侯府雲家,麻煩大叔將裂風送到後門,報上雲世子名號就可以了,二毛會跟隨著,大叔有空也可以去看裂風。”


    雲淺說完,與草上飛離開村子,進城迴家了。


    “嘉毅侯府雲家,可真是高攀呢。”


    大叔看著二人逐漸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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